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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女尊纨绔的清冷正夫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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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姐?吃饭了。怎么还出来?”
李明荷抬手欲撩车帘,又硬生生止住,现在马车内可不止覃烟一人。
唉,以前烟姐的马车可是随时为她敞开。
听到回应,李明荷身边的王卓道:“不在马车上吗?”
“怎么可能!一直没见到人下来呢!”李明荷又喊道,“烟姐?姐夫?你们在里面吗?”
覃烟有气无力地回应:“在的。”
转而把遮光的笠帽拿开,顺便把谢宁沉拍醒,“快起来,要吃饭了。”
午时备食停车,少了颠簸,覃烟就借机小憩了一会儿,谢宁沉无事也靠在她身上午休。
看着寸步不离的两人,李明荷小声蛐蛐:“粘粘糊糊的两个人。”
王卓没搭话,她做过的那事她都不敢提。
李明荷在回皇城的这一路上,算是看明白了。她的烟姐已经完全把谢公子划成自己人了,相处在一起随和又亲昵。
成了亲的烟姐也有一些细微的变化,沉稳不少,虽然还是偶尔散漫,但总的来说,平和多了,有种让人心安的定力。
难道这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怪不得她祖母老是叫她先成家。李明荷暗叹。
晚间在客栈吃饭时,掌柜和夫郎吵架,待人走远,她们便聊起了娶亲的话头,结果王卓的志向是娶三个夫郎,一个大方持家,一个温柔小意,一个貌美张扬。
该说不说,这王卓小管事还挺有想法的。她都没敢想这么好的事。
李明荷笑的促狭,但也没直言打击。
覃烟在一旁认真吃饭,没参与她们的闲聊,不过刚吃半饭,谢宁沉便催她进房休息。
覃烟只当他这些天赶行程易困乏,也能理解。但让他先上去,他又不肯,非要等她,覃烟无奈加了速度,和他一起回了客房。
等谢宁沉洗漱出来,覃烟已经睡下,呼吸安稳舒缓。
暖黄的烛火熄灭,谢宁沉熟练地靠在覃烟身上,锦被下的手搭在她的小腹。
相处这些天,他知道她耳根子软,不能听谗言。
可他就是很贪心,也不喜欢分享。
皇城里经过一翻清洗,安静许多,朝堂争论骤减。连城中百姓都谨言慎行来,一切仿佛回归风平浪静。
直到一小队金吾卫在主街道拦下一马车车队,周边人悄然打量着这平平无奇的几辆马车。
“王女殿下,陛下请您入宫一趟。”
覃烟听着没什么反应,谢宁沉下意识紧握她的手。
他想到先前的舆论,泫城灾情险峻,城中又出现对奢靡官员、纨绔的抨击,最广而人知的,便是景王女。
朔州无职干政在群臣之中也被诟病。
此去入宫怕不是要问罪?
覃烟安抚他,“无事,你先回府。”
谢宁沉一脸担忧地紧盯着她,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覃烟面色如常,捏他脸颊两边的软肉,轻声道:“我会处理好的,放心。”
谢宁沉缓缓松开手,看着覃烟下了马车。
覃烟一露面,就有眼尖的人认出是出游的景王女,但也只敢在这一行人走后才小声议论。
进了景王府,谢宁沉本想与母亲说覃烟入宫之事,不料景王未在府里,应是在宫中未归。
入夏空气燥热,清茶与冰块都未能驱散那抹浮躁。
眼前是熟悉的布置,与离开前无恙,小厮端来的糕点摆在桌案上,精致香甜却无人问津。
谢宁沉端坐在书案前,迟迟未落下一字,笔尖墨点落在白纸成晕,谢宁沉回过神来,起身吩咐人备车。
经过府门前院,还见两小厮搀扶着一衣着艳丽、戴着面纱的男子走来,青卫也在,看他来此,主动汇报。
“主君,他是来找王女的,告知了不在还要等,门卫见人好似中暑,便扶进来看医师。”
谢宁沉蹙眉,她们才回来多久,就有人找上门。
见身形眉眼并不相识,谢宁沉只让她们多注意,就匆匆前往母家。好在母亲在府中,听了他的来意,便进宫去了。父亲陪着他在院里等消息,偶尔也聊些琐事,谢宁沉焦躁散了点。
……
覃烟看着眼前银发挽髻的国师,一时没什么思绪。
倒是想起是赐婚那日帝君说的,国师预言的天赐良缘。
简单问安后,对面肃然端庄的国师安静泡茶,覃烟便将视线落在周边。
明窗卷帘半悬,净光随风直入。
桐柏方桌上文房墨砚、白瓷茶盏、古铜香炉、绿松植盆一一尽有,靠窗桌前一面半身素屏立着,左右两边朱红柜台里摆放竹简。
随后覃烟接过茶盏,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液如新生嫩叶般,清新自然。
“殿下觉得这次天命会降临吗?”
语气平静淡然,却让覃烟眼睫轻颤,转而直视这位国师。
“这次?”覃烟放下茶杯。
国师淡淡应了声。
炉内飘出的香雾馥郁。
覃烟唤出101解答。
[国师有世界意识赋予的通灵石,可能在数次世界线重修留存下了记忆,以前也有任务者来过这。]101翻阅数据库。
“青颜鹤发是?”
[是代价,寿命也越来越短。]
国师定定地望着她。覃烟垂眸,澄澈的茶水入目,指尖贴在清凉的茶壁上,只道:“我不知道。”
所有没有发生的事都是未知的。
“占尽先机,却连一国都挽救不了……”国师倏地咳喘,唇边流下一迹血痕。
覃烟起身,却被止住。
“无事,小毛病而已。”国师摸出一块布巾擦拭掉。
[宿主……你把她气吐血了。]
覃烟一言难尽,只当101在胡说,可看着对面紧捏布巾至泛白的指节,以及郁沉沉的眸色,又静默下来。
国师内心可能确定不如外表的淡然。
“我想知道,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覃烟沉思半响道:“备考吧,世王考核。”
只有经过考核的亲王后代才能继承王爵,成为世王可亲政。
“还有呢?”国师又问。
“开荒,修路,建水利,兴教,著书。”覃烟言简意赅。
国师先是愣怔,思忖一会后道:“著书?什么书?”
覃烟颔首,“闲书吧,做一些给孩童能看懂的闲书,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随记或书录。”
国师眼底掠过一抹惊讶,随后神色微动,“那……天命呢?”
“等等看吧,总得给她们一个成长的机会和考核期。”覃烟轻缓道,“或者国师对五个皇女有什么看法?”
国师面容上终是浮现出清浅的笑意,每一次都会有新的期待,结合这些时日的腐官清扫,她真心希望这一次能够延续下去。
这位景王女当真是独特。前几个来者大多把重心放在朝堂之上,助力自己所选定的天命夺取权势。
而她还未入朝听政,却已悄然牵动朝堂局势。
两人又谈了会,有宫侍来报,说陛下与景王来了,国师便放人离开。
覃烟跟着母亲和皇姨转入议事内殿,刚落座,皇姨不动声色地打探覃烟与国师聊了什么,覃烟随口搭了两句。
没多久,左丞请见,礼部尚书与吏部尚书应是被女皇昭见。
看样子有事要商议,覃烟算来也是第一次参与内殿会议,左侧母亲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
“朕欲准封王女为世王,两位爱卿用心负责此事。”女皇对两位尚书道。
两位尚书面面相觑,刚要咬牙应下。一边的左丞开囗了。
“陛下,恐有不妥。”
两位尚书暗里点头,面上却是小心观察。
覃烟看着母亲偏向她,无声问她“要不要”,覃烟微微翘起嘴角,摇了摇头。
她都准备自己考了,越级册封只会引来更多争议。
“王女在南下振灾和……拐案有功,朕觉她已有能力为世王。”
若真要论功,无职干政与督察司之事便越不过去,以令牌行权难服众。
三人沉默下来,思索该如何说起。
这时景王道:“本王也觉得不妥,陛下算了罢。”
女皇抬眼看去,神色不明,目光最后缓缓落在覃烟身上。
覃烟淡笑道:“皇姨不必了,侄儿刚与国师大人说要自己考呢,国师大人还说静候佳音。”
女皇带了点笑意,对她平和道:“如此,朕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嘉奖你了。”
“出去一趟,花了好多钱。”覃烟眼巴巴看着。
女皇怔了下,随即爽朗大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拐着弯的向她要赏钱,用钱解决倒是简单。
“行!给的给的,花慢点,别给你母亲花空了。”
“知晓了,皇姨。”
气氛舒缓下来,两位尚书松了口气,左丞静静打量着。
女皇转而问左丞请见有何事。
“是兵部尚书的空职预算人选。”左丞递上一折子。
女皇翻看了一眼,没多评价,只道明日再议,便打发三人离去。
殿中也余下她们三人。女皇又问覃烟还想要什么奖赏。
覃烟静思半响道:“想作些闲书。现在的闲书都有些无趣。”
女皇不大在意便应允了,若是书的内容不行,限制发售就可。
三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景王就要带着覃烟回府去。
临走前,覃烟摸出一令牌放在桌上,“这个还是你们长辈保管吧。”
景王没说什么,视线扫过就抬腿向外走去。覃烟快步跟上。
女皇摩挲着这金令牌,眉眼终是浮上真心实意的笑。之后入了处理政务的宫殿,吩咐人去准备赏赐。
另一边谢宁沉收到覃烟无事的消息,刚想提出离开,又被父亲叫着留下来吃饭。
谢父见他那副低眸思索的模样,哪里猜不到他的小心思。
“儿大不中留。”谢父叹道,“罢了,罢了,回去妻郎相聚吧。”
谢宁沉浅笑道:“明日我带她一块来,可以吗?父亲。”
谢父拂袖,“来了再说。”
“过来吃午饭。”谢宁沉补道,眼见父亲点头才起身告别。
等他到府时,得知覃烟她们也已经回来了,就先与母亲打了招呼,才去找覃烟。
正巧碰上青禾送来覃烟沐浴后要换的衣物,谢宁沉主动接过,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