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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想当皇后的国师不是好弃妃(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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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团子蹭蹭云长漪的脸颊,嗓音又软又甜。
“好叭~小白最听主人的话啦!小白是主人最听话最乖巧的小狗狗嗷~比主人的男人还要狗狗!”
云长漪面无表情,甩起胳膊,捏住云团子,语重心长:“别跟他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昂?”云团子黑豆眼迷茫,“主人不喜欢小白乖乖嘛?可是主人的男人说……”
“我饿了。”
“啊!”云团子立马从云长漪掌心窜了出来,急得在半空中转圈圈,活像个被风吹起来的大棉花团,“主人先不要饿!小白马上找饭过来!”
云长漪嘴角抽搐,心如死灰微笑:“好的。”
不多时,她家小智障驮着两个水晶小包子回来。
软白的云团子身体上挂着雨珠,它在半空甩几下小身板,从肚肚位置掏出两个羊肉水晶包子。
“主人慢点吃嗷~烫嘴巴~呼呼~”
“嗯。”
云长漪心底一暖。
云团子趴在破门板上汇报:
“大弟子陈无垢现在是乞丐,正穿着破衣裳满身虱子的讨饭;二弟子凤昭现在是死刑犯,正蹲在大牢里捉老鼠吃;三弟子颜了了现在是六岁小崽子,正被亲爹娘筹划着卖给当地的富商当小奴婢。”
云长漪绷着脸:“一群倒霉孩子!”
“主人,你也怪倒霉的哇。”云团子甩甩小屁股,嘟着嘴趴在门板上,老成哀叹,“你是冷宫弃妃,你家男人是重生的大反派,注定要被位面之子再次消灭。”
“唉~主人,我们家门不幸哇!”
云长漪沉思:似乎……没错。
“小白,你给他们三个发一个任务手环。
每人寻找一个气运之子,无论以什么形式,只要能引导气运之子为天下苍生做善事做好事,手环就会显示那件善事好事的功德值。
每人获得十万功德值,本世界的临时考核就算他们过关。”
云团子认认真真点头,稚嫩的小奶音天真无邪:“主人呀~如果没有完成,惩罚是什么呐?”
“如果没有完成,那就失去味蕾一个月。”
“哇哦~主人的恶毒又提高了一个level!小白更爱主人啦~”
云长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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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沉檀龙涎交织氤香,茶墨桂梅玲珑灯晃。
夜深人静,玲珑白瓷灯在一双养尊处优的大掌上被把玩,清脆的簌簌声自灯内起。
玲珑白瓷灯侧壁转动,璀璨光影辉映着复杂的图案,时不时掠过殿内的圆柱,似蛇影似凤缠,万物相生。
约莫一刻钟,这双手的主人厌烦了,这才将玲珑白瓷灯扔给身旁的大太监李保。
“云家能有这种好东西,却抄不出百万银,你们当真是傻子不成?”
平昭帝不惑年纪,高鼻深目鹰鼻,宽肩膀高身量,一身帝王气息压迫又冷厉。
李保慌忙跪地:“陛下恕罪!云家珍宝无数,怎会没有百万银,想来是那大理寺卿沈平安不安分,贪墨了许多!”
平昭帝沉着脸:“荒唐!他沈平安再有胆子,能贪墨到百万银都没有?”
李保低着头,脑袋叩地,眼珠子鬼溜溜转动,闪烁着精明的光彩。
他赶忙改口:“陛下说得是!沈平安定没有这胆子,许是云家当真清廉!”
“清廉?”平昭帝气笑了,抬脚给了李保肩膀一脚,将他踹倒,见他四仰八叉跟个王八似的摔地上,语气更怒,“清廉能卖官鬻爵?李保,你现在越发会说鬼话了。”
李保一听,满脸惶恐,涕泗横流,扑通扑通磕头。
“奴才冤枉!奴才不敢啊!奴才对陛下句句忠心!陛下明鉴——”
磕头声一下接一下,比外头的阴雨雷鸣还要紧密。
平昭帝听得心烦:“行了,起来……”
“报——”
“启禀陛下!七皇子殁了!”
平昭帝一怔,轰然后退,身子往后跌过去,幸亏李保反应快,爬过去接住平昭帝,才不至于让他摔在地上。
平昭帝喃喃:“朕的皇子……朕唯一的皇子……”
“不对!”平昭帝兀的直起身,虎目射寒芒,似银针千发,锐利又盛气,“李保,朕记得当年江贵人被打入冷宫后,诞下一子,去找!去给朕找回来!”
李保惶恐磕头,心里苦哈哈接令,领着人出了养心殿。
他冲着暴雨雷鸣霹雳轻嘲,眼珠子上翻:“十几年了,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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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云长漪拿着一个水晶包子,逗狗似的举给对面黑漆漆凤眼的干瘦小少年。
她举着包子,一边靠近,一边同他套话。
“我呢,是皇帝的妃子,我家好像是卖官鬻爵,被抄了家,我也被打入冷宫,你呢?”
小少年冷着脸睥睨,如同看蝼蚁似的,一言不发。
云长漪暗啐:装B!
“嘬嘬嘬……”
云长漪下意识“嘬嘬”出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若无其事笑笑,又晃一晃包子。
“饿不饿?”
小少年一双诱人丹凤眼半眯,凝着云长漪的目光像极了盯死物。
云长漪笑得脸都要僵了,见小少年不给面子,干脆一个箭步冲上去。
徒手掰开他的下巴,将水晶包子塞进他嘴里。
恶嬷嬷似的低语:“小家伙,乖乖吃下去!吃!”
小少年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抵抗不了。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因为包子噎喉咙,而向上翻去,只剩眼白……
与搁浅挣扎的濒死小鱼无异。
毕竟,死鱼眼都一个模样。
云长漪见他吞吃咽下包子,欣慰笑笑。
落在小少年眼中便是:
一个黑黢黢、破衣烂衫的疯女人,用她那只污血干涸的黑爪子,强硬塞给他一只包子。
要噎死他!
见他没死,她甚至可惜的露出苦笑!
恶毒!
实在恶毒!
云长漪低下身,与小少年平视,和气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少年警惕盯着她,缓了好久,才用沙哑的嗓音不熟练吐出几个字:“雀生,我叫、雀、生。”
他吐字缓慢,应当是缺水,又许久没有开口。
云长漪心生怜爱,抬起胳膊,轻轻落在雀生头上……一寸处。
他头发乱糟糟的,瞧着便扎手。
云长漪迟疑眨眨眼,将手落向他单薄的肩膀——单薄到似乎扛不起任何责任。
“雀生,你我同病相怜,不若你跟我搬到那边东院住?”
云长漪大尾巴狼似的邀请,看不出模样的脸蛋只能看出优越的轮廓。
“我是皇帝的弃妃,今年十六,应该比你大几岁,不若你认我做……干娘?”
云长漪跃跃欲试,漂亮的桃花眼渗出兴奋的光芒。
“认我做干娘,我护你一辈子!”
小少年倏然紧盯云长漪,凤眸流转着屠戮嗜血的杀虐,沙哑的嗓音不自觉染上寒意:“不。”
云长漪没晓得他哪根弦搭错,遗憾道:“你再考虑考虑,我一定能当好你的后娘。”
不当后娘,就得当新娘。
她年纪大了,得护着点小腰哇!
云长漪不敢想,如果现在不成为他的后娘,几年后他开了窍,那她的小腰就惨喽……
“真的。”云长漪积极自荐,眼神真挚又怜爱,“雀生,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一定能护你一辈子!”
起码,这辈子,她的小腰有个保障。
雀生眼底莫名,眼中诡谲如往生河掀风波,囚住一轮乌鸦黑鸟,以风暴戏弄摧残;桅杆断、旗帜扬、黑鸟凄鸣引不渡亡灵。
云长漪搞不懂他身上时不时的黑压压情绪,并深刻怀疑他心里不健康、脑子有病。
她曾劝他去神农宫瞧瞧病,治一治。
但他!
他摁着她的腰,在万年寒冰床上……用力度和技巧迷惑了她的脑子、摧残了她的腰肢,以至于她时常忘记带他去神农宫治病。
如今,他封闭神识,病情越发严重。
云长漪怀疑,若是气息有颜色,他呼口气兴许也是黑的!
“雀生,你仔细考虑一下。”云长漪积极自荐,“我若是当了你娘,还待你不好,便叫天打五雷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