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凤贞爵

21、僵持

　　自从援军驻扎之后，战争就陷入了僵局，可是，谁都知道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新一轮的猛攻随时都会进行。
　　“远恒，在想什么？”
　　对于陆远恒这几天反常的沉默，苏子钰有些不解，可是稍一思索却也有些明白，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陆远恒伸手揽过苏子钰的腰，把他抱进怀里：“没什么。”
　　苏子钰没有挣扎，沉默良久才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为什么这么问？”陆远恒见苏子钰没有反抗他的亲近，笑了起来，又把手紧了紧，开始明目张胆的吃豆腐。
　　苏子钰抓住某人越来越不老实的手，很不雅观的翻个白眼，才有些脸红的说道：“别闹，我是说真的，你……要是有什么打算的话，可以告诉我的，你知道，我会在你身边。”
　　陆远恒沉默，任凭苏子钰抓着他的手，把脸埋进苏子钰的颈间。
　　“子钰，你知道现在的局势，图卡不能再等下去了。”就在苏子钰以为陆远恒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嗯。”苏子钰轻声应道，挣开陆远恒的胳膊，拉着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之所以离开家门，不只是想要历练，还要来边疆看看，或许是因为我父亲的影响，我想要征战沙场，”陆远恒揉揉眉头，淡淡的说道：“我想，现在时该会去的时候了。”
　　苏子钰低头不语，只是握着陆远恒的手越来越用力，这些话背后的意思他都懂得，只是，如果回去了，他们两个人怎么办？或许现在不是想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可是，这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和陆远恒在一起，他没有办法忍受回去就要分离的事情。
　　“子钰……子钰……你怎么了？”看着有些失神的苏子钰，陆远恒不解。
　　苏子钰抬起头，迷茫的眼神看的陆远恒心里一惊：“子钰，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苏子钰摇摇头，声音低哑：“你真得决定了？”
　　“是。”陆远恒说得斩钉截铁。
　　苏子钰神情低落，看的陆远恒有些疑惑，刚刚还好好的，才一会的功夫怎么这么没精神了。
　　“子钰……”陆远恒刚要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就被打断了话头。
　　“陆公子，您在不在？”
　　“进来吧。”陆远恒无奈。
　　“苏公子好，陆公子，将军有请。”来人是文且城的亲兵，受命来请陆远恒。
　　“你先回去吧，我这就过去。”
　　那人行礼，转身出了大帐。
　　“子钰，我先去文叔叔那里，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好不好？”陆远恒柔声说道，察觉到苏子钰的精神不太好，便把人抱进怀里：“我看你脸色不好，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一会就回来。”说着直接把苏子钰抱到了榻上，帮他盖好被子，然后亲亲苏子钰的脸颊，笑笑出去了。
　　苏子钰转身把脸埋进被子里，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如果回京，那么他们，会不会就这么分别，然后相忘于江湖？
　　想到这里，苏子钰觉得心里那么难受，像是心里被撕扯般的疼痛，原来，已经爱他爱得那么深了吗？
　　“苏哥哥……苏哥哥……”不知跑去哪里玩的小乞一边喊着一边往回跑。
　　苏子钰深吸一口气，把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埋进心底，从榻上坐起身，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小乞跑过来：“去哪里玩了？弄得浑身脏脏的？”说着把小乞拉到身前，拿起帕子给他擦脸擦手。
　　“嘿嘿……”小乞傻笑：“我去和那些叔叔伯伯们玩了，他们教了我功夫，以后，我也可以去杀坏蛋了。”
　　苏子钰手一顿，然后继续拍着小乞身上的土，淡淡的说道：“是吗？玩得很开心啊。”
　　“嘿嘿……”小乞继续傻笑，待看清苏子钰的样子后一惊：“苏哥哥，你不舒服吗？脸色好苍白啊，我去找陆哥哥。”说着就要往外跑。
　　苏子钰一把拉住他：“怎么冒冒失失的，我没事，只是有些累而已，歇一会就好了，小脏猫，玩了那么久不累啊？”说着点点他的鼻子。
　　“嗯……”小乞摸摸肚子：“是有些渴，还有点饿……”
　　苏子钰笑起来：“等着，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看见小乞的样子，苏子钰莫名就有些安心了，算了，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他们三个很幸福，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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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陆远恒这边，文且城叫他过去的原因他很清楚，所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心里也有了打算。
　　“文叔叔。”陆远恒坐在文且城身边，很是亲昵。
　　“远恒啊……”文且城沉吟半晌才开口。
　　“文叔叔，”陆远恒打断他的话：“你要说什么我很清楚，我只是想要知道，在我还没有来支援之前，图卡还能撑多久？”
　　文且城一愣，然后失笑的摇摇头：“你这小子，真是聪明啊，实话说，加上图边的支援，最多半年的时间，不能在长了。”
　　陆远恒低头：“我已经决定要回去了，您也知道，父亲早就有让我从军的意愿，只是我一直推脱而已。我想，这次回去就和父亲说明白，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文且城闻言点点头：“你明白就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我会尽快动身，现在一天都拖不得。”
　　“你决定吧，”文且城拍拍他的肩：“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要小心。”
　　“我知道的。”陆远恒起身行礼，走了出去。
　　陆远恒知道，做了这个决定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其实，他的未来早就已经注定，他的路早就有人铺好，只等着他的决定，然后，一切都会步入正轨，只是，这条路上，多了一个苏子钰，还有小乞。
　　想到苏子钰，便又想起先前的那次谈话，他察觉到苏子钰有心事，只是苏子钰不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导他。
　　到底，他在想些什么呢？陆远恒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