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审神者日常》斯诺一

4、第四章

　　转眼你就在本丸生活了整整五天。
　　本丸与现世时间同步，这就等于你在现世消失整整五天，最起码讨债的肯定找不到你，只是……
　　你在现世还有朋友啊，太久没消息她肯定担心。
　　加油啊，七月，等下月发工资之日就是你衣锦还乡之时！

　　这一天你又唤醒爱染国俊和太鼓钟贞宗。
　　后者是锻出来的，就说每天all50没有错！没有错！！！

　　完成锻刀和制作刀装日课后，你点兵点将：“前田、乱、退、药研、小夜、今剑，随我出征！咱们去找别的本丸演练！”

　　通过时间转换器前往虚拟合战场，与同事的部队战斗就被称为演练。
　　演练都是虚拟伤害，每日凌晨与下午三点都会自动更新演练对手，每次更新五名，是‘四个势均力敌的菜鸡+一名大佬’的搭配。
　　同时，这也是所有文系审神者能过把瘾的时刻——
　　你可以身临其境旁观刀剑作战啦。
　　……虽然你总是输。

　　你蹲在一旁，把脸埋在膝盖处，假装自己是一个阴郁蘑菇。
　　没办法，对面的审神者派出的是一太刀和五打刀的组合，那把太刀好像叫什么来着……
　　“咔咔咔咔咔！”
　　可恶，你快要在脑内成型的名字就被这魔性的笑声无情打散啦！
　　就叫他‘咔咔咔’得了，哼。

　　你悄咪咪的又把脑袋抬起来，只见浓眉大眼的咔咔咔一马当先，联合五个漂亮打将你的潜力股们打的落花流水。

　　你知道伤害都是虚拟的，但看着乱酱瓷白的小脸上沾着他的血液，你一边于心不忍一边心脏又怦怦跳……
　　打住这种邪恶的想法！

　　输就输，不争一时之功，等潜力股们都极化后你就让他们常驻第一部队，做最邪恶的同事！
　　你就是邪恶战士，桀桀桀！

　　“……你还好吗？”
　　耳畔出现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
　　你站起来后习惯性拍拍衣服，打量着眼前的同事。
　　她赤着双脚，一身绯红，腰间挂着一把刀，身后又背着一张弓，你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嘿嘿，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她说，“我叫十七夜，嗯，是我的代号，你呢？”
　　“七月，”我仍在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刚巧，我也总觉得你长得有点熟悉。”

　　“我所在的时间线是1995年，你呢？”
　　或许十七夜是和你来自同一世界又处于同一时代的人，试着问问她呢？

　　“1995年！！！”
　　十七夜瞳孔地震：“那肯定是我的错觉，我是在公元1563年，呃，也就是战国时期。”
　　眼前容貌冷艳的银发绿眸少女是她搭讪的第一名同事。
　　虽然十七夜已经有了见到后世人的准备，但她也没想到这名同事生活的时代是在四百来年之后。

　　你也没想到啊！
　　“你是古代人？我的妈呀，同事你多大？”
　　十七夜刚出现的容貌滤镜就被‘我的妈呀’这句口头禅给震碎了。
　　她恍恍惚惚：“十四。”
　　“那我十五，”你有点隐约的得意，“我还比你大一岁呢。”
　　你真没想到你能和古代人做同事，这可……真好玩呀！

　　“你都说来自战国时代了——有见过织田信长吗？”
　　混乱的战国时代，第六天魔王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好吧其实是你历史学的不咋地，就认识织田信长一个人。

　　你本丸的药研和十七夜本丸的宗三左文字默默靠近你们。
　　宗三左文字的眉宇间染上淡淡的哀愁：“又要听到与那个魔王有关的一切吗……”

　　“那没有，人类的战争与我无关，哦，忘了和你说了。”
　　“我是半妖，准确说应该是四分之一妖，我妈妈是人类，爸爸是半妖。”

　　你想捂住十七夜的嘴：“这种事就没必要告诉我了吧！”
　　“哎呀没关系啦，”十七夜一点都不在意，“我都打听了，审神者啥品种都有，老多二手本丸的审神者都是小狗小猫，人家也过得老开心了。”
　　“这都行？”
　　“对呀。”
　　竟然还有小狗和小猫同事，你开始在心里祈祷能碰到她们了……

　　“我对织田信长的了解不多，但听说他是户隐红叶的转世，西国的大家都这么说……所以一定是真的！”
　　药研：“噗！”
　　宗三左文字：“咳咳咳咳咳……”

　　“原来如此！”你对此肃然起敬，“原来信长公的传说是真的呀！”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药研意识到他该站出来了。
　　“大将，您的世界与十七夜大人的世界不同，您世界的信长公不过是位普通人类男性而已！”
　　不是妖……应该不是吧。

　　“啊，这样吗……”
　　你有点遗憾。
　　转念一想，你的世界没有妖怪的存在也不错，最起码人类能生活的更安全些。

　　你和十七夜一见如故，不等再见已然如胶似漆，十分投缘。
　　你：“跟去我的本丸吧，我舍不得你！”
　　十七夜：“好呀，我跟你去。”

　　每个本丸都是单独存在的小世界，通过时空转换器，审神者与刀剑付丧神才能前往其他本丸。
　　十七夜比你早一个月成为审神者，但更注重现世生活，她的本丸里有更多付丧神，练度却和你差不多持平。
　　“我是除妖人，每天都要除妖，不仅是为了赚钱，更想保护大家不收到妖怪侵害，”十七夜的棕色瞳孔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我已经知道德川幕府会在哪一年建立，但那只是人类的统一，而妖怪们……”
　　她噤了声，只是朝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天真吧。”

　　“一点都不天真，知道自己真正想做什么真的很幸运了。”更何况十七夜还付诸行动。
　　“十七夜你更倾向于人类呢。”
　　“嗯，我妈妈是巫女，我受到她的影响更多，看这张弓就是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留？”
　　“啊，妈妈和爸爸都失踪了。”她的声音有些低落。

　　“对不起！”
　　你真该死啊！

　　“那什么，其实，其实我妈和我爸都死了，在十几天前，因为家里债务实在还不完……”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成为审神者，我现在就要去当mafia了，mafia就是，呃，小混混。”

　　十七夜手足无措：“啊，七月，你别这样！”
　　别自戳伤疤啊！！！
　　比惨你赢了，七月，好歹她妈和她爸都给她留了东西，没有欠债……

　　她转移话题：“为什么欠了那么多债啊。”

　　你出生在1981年，这一年，妈妈和爸爸都快五十岁了。
　　她们总说你就是上天赐予她们的礼物。
　　每次你都很得意：“我是小天使！”

　　你的诞生令枯木焕发新芽，妈妈爸爸要为你创造更好的条件。
　　1981年，这个国家看似仍旧欣欣向荣，股票价格与地价持续攀升，也让妈妈爸爸找到生财之道——抵押房产，再套现，再购买新房产，如此循环往复。
　　没有人觉得有风险，大家都这么干，这就是所谓‘天赐的发财之机’啊！

　　渐渐的，他们名下的房子越来越多，但永远都是前一套房子被抵押用于购买下一套，房价一直在升高，就如同购买一支永远在飘绿的股票，稳赚不赔的。
　　家里也变得越来越富裕。
　　你小时候可一直过着优渥的生活，读的是一贯制稳上知名大学的的学校，你是独生女，她们全心全意的爱着你。

　　直到1989年——泡沫经济一夜间被戳破，房价一路下跌，仿佛只是一瞬间，家里就背上永远都还不完的巨债。
　　这一年爸妈都快六十了，他们咬着牙还了好几年，一直还到1995年7月14日。
　　这一天，从高楼坠落的人中有他们的身影。
　　你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父母，只觉得恍如隔世。
　　明明十天前他们才笑着给你庆祝生日。
　　笑着给你梳头发的爸爸、认真为你辅导作业的妈妈，现在变成骨灰坛摆放在天守阁内的高台上，你每天都会和他们打招呼，只是他们再也不会回答了。

　　你决定继承债务，她们没还完的债你一定要还完。
　　握住手中的毕业证，用指腹轻轻擦拭毕业照，望着朋友的笑靥，你知道你再也回不去了。
　　“当时，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你抿抿唇，“一个是做咒术师，另一个是去横滨当mafia，我选择当mafia，听说咒术师死得快，我还想活着呢。”
　　你能看到咒灵，在你毕业不久，东京咒术高专的老师就找上你，邀请你成为咒术师。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来你的潜能的，你根本就没有‘术式’这种东西。

　　你选择拒绝，继续上了一学期高中，但这一学期上的断断续续。
　　你总请假去观察咒灵踪迹，成为所谓的‘窗’。
　　只是兼职而已，当‘窗’死亡率比做咒术师低好多，当然挣得也少。

　　而横滨……听说横滨异能力者更吃香。
　　你从小就力大无穷，恢复速度还特别快，小时候摔倒在地上不到一秒钟，伤口就能恢复如初，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异能力吧。
　　现在想想，你的特异之处说不定都是体内灵力在起作用。

　　“当咒术师肯定不行！”十七夜很赞同，“在我那个年代咒术师也死得快，而且……都是男人，在那些家伙眼里女人不配做咒术师。”
　　你不假思索：“那他们就是在放屁！”
　　“可不是在放屁吗？”
　　十七夜深以为然：“但也不是说没有女咒术师，不过，她们被称作‘黑巫女’，黑巫女会受到许多歧视，与之对应的‘白巫女’才是神道正统。”

　　阿巴阿巴，还好你没选择做咒术师，不然不仅死得快不说，还会给你造成精神打击。
　　“你的世界也有咒术师的存在？”
　　“嗯嗯，很巧吧，”十七夜说，“没准我们的世界编号也有相似之处，我的是z103576，你看看你的个审信息，其中就有世界编号。”

　　“我看看……”
　　你猛的抬头：“和你一样！”

　　原来十七夜真的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她是过去的古人。
　　所以，你的世界真有妖怪存在！
　　织田信长上辈子真是鬼女红叶呀！

　　碰巧路过的药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