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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密探 ...

  •   太妃、薛夫人和夏老夫人首肯后,太后也很开心,立刻遣秦嬷嬷去乾清宫和皇帝说了。
      皇帝听后略一沉吟,辽东总兵官和户部侍郎,几乎没打过交道的俩人,虽然觉得太后当场牵红线有点突然,但也乐见为太后寿宴喜上添喜,于是,举杯向下方的夏侍郎笑道:“夏爱卿,恭喜你得了位乘龙快婿,今日太后赐婚,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夏大人忙托杯站立起身行礼,却一时不知何意,哪个女儿被赐婚了,许给谁家了?又不好再问皇帝,只能忍着疑虑愁绪,待到宴席散了,急到殿外寻儿子稻丰一同前往神武门外找家中女眷汇合。此时,夏家女眷们已经在神武门外马车上候着了,夏家父子赶到时,夏青瑶掀帘唤着父亲、哥哥,忽然发现远处一行队伍,十余匹马、一辆车列队正准备启程。就那么一瞬,对面一个身影似有感知,望过来四目相对间,皆是心中一动,无声胜有声。薛驰笑了一下,随即策马前行。
      回到家后,夏大人亟不可待的问清楚事情缘由,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进宫一趟,亲家定了,女婿有了,但他与武官打交道不多,对薛家几乎不熟,女婿也不曾见过,这不是盲婚哑嫁么。想到此处,夏大人问母亲和夫人:“这薛三郎,你们当真相中了?”
      夏老夫人:“这人嘛,确实一表人才,和我们青瑶站在那里,真是郎才女貌。”
      夏夫人:“模样真的好,太后又当场做媒,我们也很突然,骑虎难下,不敢驳了太后颜面呀。”
      夏稻丰皱眉道:“薛家远在辽东,妹妹嫁过去,以后见一面都难。”
      此话一出,大家都伤感起来,夏青禾听了接道:“伯父、哥哥莫慌,姐姐不嫁,我愿意嫁,我愿意替嫁,这么俊俏的郎君,京城里都难寻,我愿意!”
      夏老夫人啐了一声,骂小孙女不知羞,添什么乱,替嫁那就是欺君之罪。
      夏青禾听后嘟起了嘴,不再言语。
      夏青瑶默默坐着,心中回想起刚才对视的一瞬,也在暗暗地骂着自己不知羞,竟然这么快对一个陌生男子产生了好感,难道自己也被皮相所惑?
      庄氏发现了小姑子的沉默,还有两颊泛起的微红,只当是姑娘害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嫁前都是如此,再性格疏朗的女郎也有扭捏的时候。但就这么嫁过去,别说公婆郎君,就算是嫁过来没几年的自己也舍不得,那可是辽东,苦寒之地,千里之遥。庄氏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木已成舟,咱家又对薛家和薛三郎不了解,不如找人打听打听,做到知己知彼,嫁过去不至于毫无头绪。”
      夏大人捶了一下大腿:“罢了,既然如此,家里为瑶瑶准备嫁妆吧,岁安,你去找同僚打听下,看看小辈中有谁认识薛三郎,为你妹妹操操心。我也去拜访下兵部的张大人,他家老太爷和你们祖父有些交情。”
      夏稻丰点头道:“爹爹,我晓得。”
      夏稻丰与妻子商量,周围消息最灵通的就是小舅子庄英逵,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也算是京城官家子弟圈里的常客。找他寻一个认识薛三郎的人应该不难。
      次日,庄氏回娘家找兄弟说了,庄英逵一口应下,隔日便传来消息,已寻到人,申时后约在丰乐楼见。
      夏稻丰放衙后赶到丰乐楼,临近冬至,京城的酒楼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小舅子庄英逵早已候在大门口,见到姐夫立即迎了上来,一边引着姐夫上二楼,一边邀功:“姐夫,这人乃是前任辽东副总兵任斌的小儿子,曾与薛家人长处过,我昨天马不停蹄找兄弟们问到的,亲自登门邀请过来,一会儿你见见,尽管问,他保证知无不言。”
      夏稻丰拍拍小舅子肩膀,上来楼梯转角一溜儿的雅致包间,庄英逵带着姐夫进了包间兰雅轩,此时里间已坐着一位壮硕青年,肩宽膀阔,站起来颇有黑熊压顶之感,两厢见礼后坐下寒暄。青年自我介绍名叫任镇远,字信达。
      夏稻丰揖手道:信达兄弟,今日叨扰,主要想跟你打听个人,辽东总兵官三公子薛三郎薛驰,你是否熟悉,可否方便告知一二?”
      庄英逵忙着给二人倒酒布菜,招呼着边吃边聊,方才坐下说道:“信达,这是自家哥哥,为家里妹妹打听的,你就把知道的都说说,赶明儿兄弟带你去这京城里更好的去处。”
      任镇远手托酒杯敬过二人后一口饮下,呵了一声,说道:“好说,我也正愁没个诉苦的,两位哥哥,这薛三郎霸道的狠,冷面冷心,不近人情,我在建州的时候没少在他手上吃亏。”
      庄英逵继续给他斟酒,“那都吃过哪些亏呢?”
      任镇远手一挥,“多了去了,我那时在建州日子实在无聊,在军中组了个牌九局,不过是添点银子增加些意趣,被他发现了,抽了我三十鞭,我爹可是救过他爹的命,他就这样恩将仇报。”
      庄英逵附和着:“确实罪不至此。然后呢?”
      任镇远挟了口菜,继续说道:“然后还和我爹告状,导致我又被我爹打了三十军棍。咱就说什么仇什么怨?还没完没了的。此人心胸狭隘,气量忒小,心高气傲,好胜心极强,和他那两位宽厚自敛的哥哥不同,他比武要赢,打猎要赢,行军训练也要赢,人又冲动,15岁时跟着父兄冲锋陷阵,都说穷寇莫追,非不听,违抗军令,差点就死在前线,自那以后他擢升都慢了,至今还只是个从五品武义将军。”
      夏稻丰听后沉吟片刻,问道:“那他可曾收过姬妾?是否是好色之徒?”
      任镇远摇摇头,“这方面不曾有,薛家家风严明,就连我摸摸酒肆里卖唱女的小手,被他看见都要抽我一鞭。”
      “不过,自我看他这么些年,也不曾对任何姑娘有过兴趣,搞不好,是个银样镴枪头。”任镇远笑嘻嘻的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庄英逵跟着哈哈一笑,又给斟满了酒。
      夏稻丰敬了一杯,继续问道:“这薛家其他人好相处吗?”
      任镇远已有些熏熏然,“薛家人嘛,武将世家,累世簪缨,正的邪乎,有时候就是古板不知变通。薛都督,有勇有谋,刚正果毅,绝对是个人物,但不怎么管府内事务的,薛夫人出身名门,兵部尚书兰擒虎爱女,亲姑母是宫中的老太妃,我平日接触不多,应该也是个通情达理的。薛骢和薛骐都是军中好儿郎,骁勇善战,薛骢更沉稳些,未来承袭都督位不用说,娶了后军都督徐维之女徐氏,门当户对,薛骐擅做先锋官,两兄弟在薛家军中颇有威望。小女儿薛骧还是个小孩子,没什么心眼儿,天天傻乐呵的。”
      庄英逵看一眼姐夫,转头问任镇远:“薛家人学问怎么样?平常吟诗作对、讲学论道吗?我姐夫家那可是书香门第,清贵世家,就算闺阁姊妹在京城官眷里都是有才名的。”
      任镇远哼笑了一声,“军人嘛,要那么多学问作甚,兵法韬略倒是滚瓜烂熟,薛家女眷也都是武将世家的女儿,不曾听闻谁有学问。令妹若是娇小姐,这去了辽东,恐怕不好过。”
      夏稻丰指尖轻敲着桌面,满腹愁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任镇远也准备起身告辞,三人寒暄出门,刚好遇到隔壁包间一行人迎面走来,六七名青年,个个身姿挺拔,气质威严,夏稻丰感受到对面气场的强大凛然,也感受到旁边任镇远整个人突然的僵硬。
      不过一瞬之间,任镇远立刻躬身作揖,脸上堆笑:“捷鸣兄、松月、照玉,三位兄弟好久不见,真巧啊真巧。”
      薛驰上前一步,用马鞭抵着任镇远,说道:“任镇远,许久不见,到了京城,还这么编排我呢?”
      任镇远尴尬不已,只忙着回说不敢不敢。
      薛驰抬眼看向夏稻丰,拱手行礼,含笑道:“在下就是薛驰,夏兄如果对我感兴趣,不如直接问我,好过道听途说。”
      夏稻丰看着眼前的青年,暗道好一个俊俏儿郎,虽然被发现有些难为情,但谁家相亲前也少不得打探的,镇定之后立刻揖手还礼,“薛将军莫要见怪,实属赐婚发生的有点突然,摸不清头绪,在下也是关心则乱,唐突了各位。”
      薛骢笑着走来见礼,“夏兄莫担心,薛家虽是行伍出身,但也不会磋磨新妇,定会好好待她,我三弟也是正直率真的好儿郎,与令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家父远在辽东,家母已托在京的外公舅父代为筹备,三书六礼安排周全。”
      夏稻丰尽量保持着体面的微笑,回道:“多谢薛将军体谅。”
      薛骢又引见了薛骐和同行的自家表兄弟,两厢见礼后辞别再会。
      自酒楼出来,薛驰一行人策马而行,薛骐打趣弟弟,“你这新妇以后若要你吟诗作对、论经讲道,你怎么应对?”
      薛驰扬头回二哥,“那我就让她习弓练剑,骑马舞棍。”
      薛骢忍俊不禁,接道:“然后你们小两口都成了文武双全,挺好。”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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