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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方弼方相反朝歌 ...


  •   在朝歌城的西宫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晁田、晁雷押着姜环,将他狠狠推倒在姜皇后和黄妃面前。姜皇后虽已遭受剜目、炮烙之刑,身体虚弱不堪,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毅与愤怒。
      “你这贼子!到底是谁买通你,如此陷害我?天理昭昭,你不会有好下场!”姜皇后拼尽全身力气,大声骂道。
      姜环却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姜皇后的眼睛,只是嗫嚅着:“娘娘,是您指使小人的,小人怎敢违抗旨意?”
      “住口!”黄妃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怒声呵斥,“姜环,你这无耻匹夫,眼看着姜娘娘遭受这般惨刑,竟还昧着良心诬陷,皇天在上,定会降罪于你!”
      此时,东宫之中,太子殷郊和二殿下殷洪正在下棋,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棋盘上,映出一片金黄。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执掌东宫的太监杨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声音颤抖地喊道:“千岁,大事不好啦!”
      殷郊和殷洪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落。殷郊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棋子,略带不悦地说:“杨容,何事如此慌张?”
      杨容满脸焦急,几乎要哭出来:“千岁,祸事降临宫闱,太后娘娘不知被谁陷害,天子盛怒,将她带到西宫,剜去一目,炮烙双手,如今正在与刺客对质,情况危急,请千岁速速相救!”
      “什么?”殷郊猛地站起身,棋盘被他这一动作带得晃动,棋子纷纷掉落。他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震惊与愤怒,“竟有此事?”说罢,他看了一眼同样惊愕的殷洪,兄弟二人立刻起身,心急如焚地朝西宫奔去。
      一进西宫,殷郊和殷洪便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姜皇后浑身血迹斑斑,双手枯焦,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臭气息。殷郊只觉心如刀绞,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他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姜皇后身旁,双手轻轻抱住母亲,痛哭道:“母亲,您为何遭受如此惨刑?就算您真有过错,身为中宫之主,又怎能轻易被施加这般重刑?”
      姜皇后听到儿子的声音,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睁开剩下的那只眼睛。看到殷郊和殷洪,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被无尽的痛苦所取代。她颤抖着伸出焦黑的手,想要触摸儿子的脸庞,却在半空中无力地落下:“我儿,你看母亲如今这般模样,皆是那姜环陷害,妲己进献谗言,才害得我如此凄惨。你一定要为母亲洗清冤屈,也不枉我养育你一场……”话还未说完,姜皇后便头一歪,气绝身亡。
      “母亲!”殷郊悲痛欲绝,仰天长啸。他缓缓站起身,眼神中满是杀意,看向跪在一旁的姜环,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这时,他瞥见西宫门上挂着一口宝剑,几步上前,伸手取下,大喝一声:“好你个逆贼,竟敢诬陷国母,今日我便要为母亲报仇!”话音未落,殷郊手持宝剑,猛地冲向姜环,手起剑落,姜环瞬间被砍成两段,鲜血溅得满地都是。
      杀了姜环后,殷郊仍不解气,他双眼通红,提着剑转身就走,口中大喊:“我要先杀了妲己,为母亲报仇!”那模样,宛如一只被激怒的猛兽。
      晁田、晁雷见殷郊提着剑气势汹汹地走来,吓得脸色惨白,以为是来杀自己的,转身便慌不择路地往寿仙宫跑去。
      黄妃看到殷郊杀了姜环,又要去杀妲己,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对殷洪喊道:“快,快去把你哥哥追回来,我有话要说!”
      殷洪连忙追了出去,边跑边喊:“皇兄,黄娘娘叫你,有话对你说!”
      殷郊听到喊声,稍稍冷静了一些,停下脚步,转身回到西宫。
      黄妃满脸焦急地说道:“殿下,你太冲动了!如今姜环已死,死无对证。若是能先对他用刑拷讯,或许能问出主谋之人,也方便我回旨。可你现在却提剑去杀妲己,晁田、晁雷肯定会跑到寿仙宫向昏君告状,到时候,大祸可就临头了!”
      殷郊和殷洪听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鲁莽,心中懊悔不已。
      晁田、晁雷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跑到寿仙宫,慌慌张张地向纣王禀报:“陛下,不好了,二殿下持剑追来了!”
      纣王一听,顿时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好你个逆子!姜后谋逆行刺,还未正法,这逆子竟敢持剑进宫弑父,简直是逆种,不可留!晁田、晁雷,你们立刻取龙凤剑,将这两个逆子的首级取来,以正国法!”
      晁田、晁雷领命,手持龙凤剑,匆匆赶往西宫。
      西宫的奉御官赶忙向黄妃禀报:“娘娘,天子命晁田、晁雷捧剑来诛杀殿下。”
      黄妃心中一惊,急忙来到宫门。只见晁田、晁雷手持宝剑,气势汹汹地走来。
      黄妃怒目而视,大声喝问:“你们二人为何又来我西宫?”
      晁田上前,战战兢兢地回答:“臣晁田奉皇上旨意,要取二位殿下首级,以正杀父之罪。”
      “大胆!”黄妃柳眉倒竖,“太子刚刚追你们出西宫,你们为何不去东宫寻找,却跑到我西宫来?我看你们分明是仗着天子旨意,在后宫肆意妄为,玩弄宫妃!若不是看在天子剑旨的份上,今日定斩了你们这两个欺君罔上的匹夫!还不速速退下!”
      晁田、晁雷被黄妃一顿痛骂,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不敢抬头,灰溜溜地往东宫而去。
      黄妃见二人离开,急忙回到宫中,对殷郊和殷洪说道:“昏君要杀子诛妻,我这西宫保不住你们了。你们快前往馨庆宫杨贵妃那里,暂且躲避一二日。若有大臣谏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殷郊和殷洪双双跪地,泪流满面,哽咽着说:“贵妃娘娘,此恩此德,我们兄弟二人何以为报?只是母亲尸骨未寒,还望娘娘大发慈悲,为母亲讨得片板遮身,此恩如同天高地厚,我们绝不敢忘。”
      黄妃眼眶微红,点头说道:“你们赶紧去吧,此事包在我身上,我回旨时自会想办法。”
      殷郊和殷洪拜谢后,起身匆匆离开西宫,前往馨庆宫。
      此时,馨庆宫的杨贵妃正倚在宫门,焦急地张望着,等待姜皇后的消息。见殷郊和殷洪哭拜在地,她心中一紧,忙问:“二位殿下,娘娘的情况如何了?”
      殷郊哭诉道:“姨母,父王听信妲己谗言,不知被谁买通姜环诬陷母亲,将母亲剜去一目,炮烙双手,母亲含冤而死。如今又听妲己之言,要杀我兄弟二人,求姨母救救我们。”
      杨贵妃听后,泪水夺眶而出,心疼地说:“殿下,快进宫中。”
      将二人带进宫后,杨贵妃心想:晁田、晁雷找不到太子,必定会来此处追寻。我得先把他们打发走,再做打算。于是,她站在宫门等待。
      不一会儿,晁田、晁雷果然飞奔而来。杨贵妃见状,立刻命传宫官:“给我拿下这二人!此乃深宫内阙,外官竟敢擅自闯入,按律当夷族!”
      晁田赶忙解释:“娘娘千岁,臣乃晁田、晁雷,奉天子旨,找寻二位殿下,上有龙凤剑在此,臣不敢行礼。”
      杨贵妃冷哼一声:“殿下不在东宫,你们为何来馨庆宫?若不是天子之命,定要拿问你们这贼臣!还不快退下!”
      晁田不敢多言,只得退走。两人边走边商量:“这可如何是好?”晁雷说:“三宫都找遍了,也不见殿下踪影,这宫内路径生疏,我们且回寿仙宫向天子回旨吧。”于是,二人回去复命不提。
      且说杨贵妃将晁田、晁雷打发走后,回到宫中对殷郊和殷洪说:“此处也不是你们久留之地,耳目众多。如今君昏臣暗,杀子诛妻,纲常大乱,人伦尽灭。你们可前往九间殿,朝中文武大臣还未散去。去见皇伯微子、箕子、比干、微子启、微子衍,还有武成王黄飞虎,即便你们父亲要为难你们,有这些大臣保奏,或许能平安无事。”
      殷郊和殷洪听后,叩头拜谢杨贵妃的救命之恩,洒泪而别。
      杨贵妃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忧虑。她回到宫中,坐在绣墩上,暗自思忖:姜后作为元配,都被奸臣陷害,惨遭横刑,更何况我这偏宫?如今妲己恃宠,蛊惑昏君,倘若有人传言二位殿下是从我宫中放走的,那时昏君怪罪下来,我也难逃此劫。我侍奉昏君多年,却无一男半女,东宫太子虽是他亲生之子,如今父子之情也不过如此,三纲已绝,祸乱不久将至,我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想到这里,杨贵妃越想越觉得绝望,不禁悲从中来,最终掩了深宫,自缢而死。
      宫官将此事报入寿仙宫,纣王听闻杨妃自缢,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传旨将杨妃用棺椁停于白虎殿。
      另一边,晁田、晁雷回到寿仙宫复命。纣王问道:“姜后死了?”黄妃上前奏曰:“姜后临死前大叫数声,说:‘我侍奉陛下十六载,生下二子,位居东宫。我在宫中小心谨慎,日夜操劳,对待下人也并无嫉妒之心。不知何人嫉妒我,买通刺客姜环,给我安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让我遭受如此惨刑,十指枯焦,筋酥骨碎。生儿育女好似浮云,夫妻恩爱付诸流水,身死还不如禽兽,这场冤枉无处可雪,只能留待天下后世公论。’姜后还恳请妾身转达陛下。言罢,姜后便气绝身亡,尸卧西宫。望陛下念在她是元配,又生了太子的份上,赐棺椁,将其收停在白虎殿,也好成全礼节,免得文武百官议论,也不失陛下的仁德。”纣王听后,传旨准行。
      黄妃回宫后,晁田上前回旨。纣王问:“太子何在?”晁田奏曰:“在东宫寻觅,不见殿下下落。”纣王又问:“莫非在西宫?”晁田答:“不在西宫,连馨庆宫也未找到。”纣王说:“三宫都不在,想必在大殿。必须将其擒获,以正国法。”晁田领旨出宫。
      且说殷郊和殷洪来到长朝殿,两班文武大臣还未散朝,都在等待宫内消息。武成王黄飞虎听到慌乱的脚步声,抬眼望去,只见二位殿下神色慌张,战战兢兢地走来。黄飞虎迎上前去,问道:“殿下,为何如此慌张?”
      殷郊看到黄飞虎,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叫道:“黄将军,救我兄弟性命!”说着,便大哭起来,一把拉住黄飞虎的袍服,顿足哭诉道:“父王听信妲己之言,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母亲剜去一目,用烧红的铜斗烙去双手,母亲惨死在西宫。黄贵妃勘问,却查无半点真情。我看到母亲遭受如此惨刑,又见姜环跪在面前对词,当时怒火攻心,一时冲动,便将姜环杀了。之后我又仗剑欲杀妲己,没想到晁田奏准父王,父王竟赐我兄弟二人死。望列位皇伯,可怜我母亲含冤而死,救救我殷郊,也好保住成汤的血脉。”言罢,二位殿下放声痛哭。
      两班文武大臣听后,都为之动容,纷纷含泪上前说道:“国母受冤,我们怎能坐视不管?可鸣钟击鼓,请天子上殿,将此事说清楚,或许能找出真凶,洗雪皇后的冤枉。”
      话还未说完,只听得殿西首传来一声大喊,如空中霹雳般响亮:“天子失政,杀子诛妻,建造炮烙,阻塞忠良,肆意无道。大丈夫若不能为皇后洗冤、为太子复仇,却在此含泪悲啼,像个儿女情长之人!古云:‘良禽相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如今天子无道,三纲已绝,大义有违,恐怕不能再为天下之主,我们也耻于做他的臣子。我们不如反出朝歌,另择新君,摆脱这个无道之主,保全社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
      黄飞虎听了,脸色一沉,大喝一声:“你是何官职,竟敢如此胡言乱语!满朝大臣众多,何时轮到你来说话?本当拿下你这乱臣贼子,还不退下!”方弼兄弟二人听了,低头不语,不敢反驳。
      黄飞虎见国政混乱,不祥之兆接连出现,也深知天意人心,都有离乱之象,心中郁闷不乐,沉默不语。又见微子、比干、箕子等诸位殿下,以及满朝文武,人人咬牙切齿,个个唉声叹气,却都无计可施。
      这时,只见一员官员身穿大红袍,腰悬宝带,上前对诸位殿下说道:“今日之变,正应了终南山云中子所言。古云:‘君不正,则臣生奸佞。’如今天子屈斩太师杜元铣,用炮烙害死谏官梅柏,如今又出了这等事。皇上黑白不分,杀子诛妻,我想来,那定计的奸臣、行事的贼子,此刻恐怕正在一旁暗自偷笑。可怜成汤社稷,眼看就要化为乌有,像我们这些人,不久之后恐怕也会被他人掳掠。”此人乃是上大夫杨任。
      黄飞虎长叹数声,说道:“大夫之言甚是。”百官皆默默不语,二位殿下则悲哭不止。
      只见方弼、方相分开众人,方弼一把夹住殷郊,方相夹住殷洪,厉声高叫:“纣王无道,杀子绝宗庙,诛妻坏纲常,今日我们保二位殿下往东鲁借兵,除掉昏君,再立成汤的后嗣。我们反了!”说罢,二人背负着殿下,径直朝朝歌南门奔去。这方弼、方相力气极大,众人根本阻拦不住,一时间,不知撞倒了多少官员。
      众多文武大臣见方弼、方相反了,大惊失色。唯有黄飞虎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亚相比干走上前,问道:“黄大人,方弼反了,大人为何一言不发?”黄飞虎答道:“可惜文武之中,竟无一人像方弼二人这般有血性。方弼虽是个莽汉,却还知道不忍国母负屈,太子枉死。他自知官职卑微,不敢谏言,才背负二位殿下去了。若被圣旨追回,殿下必死无疑,忠良也将被屠戮殆尽。此事明知有死无生,他却只因一腔忠义,犯下这等‘罪孽’,其情实在可悯。”
      百官还未及回应,只听后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望去,只见晁田兄弟二人捧着宝剑来到殿前,问道:“列位大人,二位殿下可曾来到九间殿?”黄飞虎说:“二位殿下方才上殿,哭诉冤枉,国母遭受屈勘被诛,又要赐死太子。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听闻,心中不平,背负二位殿下反出都城,想必还未走远。你们既奉天子旨意,速去将他们拿回,以正国法。”
      晁田、晁雷听说方弼兄弟反了,吓得脸色惨白,魂不附体。晁田心中暗忖:“这分明是黄飞虎故意为难我,我得想个办法。”于是,晁田说:“方弼既然反了,保二位殿下出了都城,末将进宫回旨。”
      晁田来到寿仙宫,向纣王奏曰:“臣奉旨到九间殿,见文武大臣尚未散去,找寻二位殿下不见。只听百官说,二位殿下向文武哭诉冤情,镇殿将军方弼、方相保二位殿下反出都城,往东鲁借兵去了。请陛下定夺。”
      纣王大怒,吼道:“方弼反了!你速去将他拿来,不得疏忽纵法!”晁田奏曰:“方弼力大勇猛,臣怎能拿得下他?要拿方弼兄弟,陛下需速发手诏,让武成王黄飞虎前去,方可成功,殿下也不致逃脱。”纣王听后,立刻命人写下手敕,让黄飞虎速速去捉拿方弼等人。
      晁田拿着手敕来到大殿,命武成王黄飞虎速擒反叛的方弼、方相,并取二位殿下首级回旨。黄飞虎微微一笑,心中明白:“这是晁田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我了。”
      黄飞虎领了剑敕,走出午门。只见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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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方弼方相反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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