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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人性当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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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港地下黑市/2045年7月18日/AM2:17】
时间回到现在。
顾临风的机械臂渗出冷却液时，林晚星看清了那枚芯片的形状——半片蝴蝶翅膀，边缘残留着烧焦的少女笔迹。这是十年前被禁的初代生物芯片，上面刻着所有系统受害者的胚胎编码。
“别碰伤口。”顾临风用牙撕开止血胶带，霓虹灯穿透防空洞顶的裂缝，在他脖颈划出囚徒般的条形光斑，“你血管里至少游着三十个追踪器。”
林晚星蜷缩在废弃的核磁共振仪里，钻石婚纱正在吞噬她的体温。当顾临风的手指划过她肋下淤青时，仪器突然发出尖啸——那些镶在裙摆的智能珠宝，正在将她的疼痛指数传输给系统。
“脱掉。”顾临风甩出把激光刀，“或者我帮你烧了这口水晶棺材。”
刀锋贴上腰线的刹那，林晚星按住了他的手。防空洞深处传来潮湿的呜咽，三百个典当眼泪的女孩被锁在营养舱里，她们的睫毛正以每分钟0.03毫米的速度结晶。
“这件婚纱”她扯开肩带露出商品编码，“是傅沉舟母亲的遗物。”
顾临风的瞳孔骤然收缩，激光刀在婚纱上烧出焦黑的洞。那些破口渗出诡异的香气，像是腐烂的铃兰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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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基因大厦/AM3:29】
傅沉舟站在母亲的人体琥珀前，指尖凝结着冰霜。这个永远停留在三十八岁的女人被封存在量子凝胶中，钻石子宫在腹腔闪着冷光——那是初代颜值系统的试验场。
“目标体温回升至36.5度。”AI管家的机械音震碎寂静，“建议立即回收。”
全息屏突然弹出地下防空洞的画面。傅沉舟看着林晚星撕开婚纱，露出后背那个条形码胎记。当顾临风的手术刀挑破编码时，他捏碎了手中的冷冻胚胎。
“启动三级焚毁程序。”血顺着碎玻璃滴在控制台上，“把那个医生的心脏留给我。”
警报声响起的瞬间，林晚星正把酸笋胶囊塞进顾临风掌心。防空洞顶开始喷洒蓝色火焰，那些被囚禁的女孩突然睁开眼——她们的虹膜里跳动着相同的倒计时。
“是神经毒气！”顾临风扯开白大褂，露出心口那枚跳动的芯片，“跟我去人性当铺！”
林晚星在浓烟中抓住他递来的呼吸器，尝到了螺蛳粉汤底的味道。这是系统无法理解的滋味，就像顾临风永远温热的左手——那是条由三千名受害者神经末梢编织的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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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当铺/AM4:44】
当铺招牌是用婴儿脐带缠成的霓虹灯管，柜台后坐着个独眼老太。她正在用激光雕刻少女人皮，听到门铃响时，手中的眼珠标本滚落在地。
“典当什么？”老太的电子眼扫描着林晚星，“你的爱情还剩23%，勉强能换三天自由。”
顾临风突然掀开左臂皮肤，露出下面跳动的神经光缆：“换她的疼痛感知。”
林晚星抓住他渗血的胳膊：“你疯了？”
“疯的是他们。”顾临风扯出根光缆插进当铺终端，屏幕突然闪现傅沉舟的童年影像——八岁的男孩被按在手术台上，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子宫被制成钻石容器。
老太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原来傅家少爷的软肋是这个......”她枯槁的手指划过林晚星脖颈，“小丫头，想不想看魔鬼是怎么诞生的？”
当铺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一具水晶棺缓缓升起。林晚星扑到棺前时，钻石婚纱突然收紧——棺中躺着十二岁的她，额角还沾着螺蛳粉的油渍。
“这是你典当的第一件东西。”老太的假牙弹出全息投影，“2007年7月17日，用童年记忆换一碗加卤蛋的粉。”
林晚星的指甲抠进水晶棺缝隙，那些被系统抹去的画面汹涌而来——阿嬷在祠堂为她点守宫砂，血色朱砂里游着纳米机器人；顾临风穿着校服蹲在巷口，往她破书包里塞酸笋罐头。
“想起来了吗？”顾临风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你早就是我的共犯。”
林晚星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个克莱因瓶口，量子玫瑰的灰烬在虹膜里倒映出无数个顾临风——七岁那年他举着生锈铁勺喂她吃薄荷糖的诊所实习生、二十岁篡改她痛觉神经的数据黑客、之前胸腔插着她亲手刺入的钛合金肋骨却还在微笑的疯子。
量子玫瑰根系突然刺入她枕骨，播放被加密的记忆——
“要骗过系统，就要先骗过自己。"二十三岁的顾临风在手术台上切断她的痛觉神经，月光丝正从他脊椎抽离，"等你在每个平行宇宙杀死我114514次...”
他的机械手按在她第三根肋骨植入处，“...真正的病毒才会觉醒。”
月光丝缠着两人开始量子纠缠，林晚星听见母亲的声音从顾临风破碎的声带里溢出：“星星，当年签器官捐献协议时...握着我的手的人...”
傅沉舟的机械残骸突然爆开，飞出漫天典当契约——每张乙方签名处，都是顾临风不同时间线的笔迹。
防空洞的爆炸声穿透地面，当铺开始坍塌。林晚星在坠落中抓住老太的电子眼，里面映出傅沉舟的实时监控——他正在焚烧母亲的遗体，火舌舔舐着钻石子宫里的胚胎。
“游戏开始了。”老太的机械躯干裂成两半，露出里面数以万计的芯片，“去撕碎所有定价规则吧，我的小星星。”
【大鹏湾海底数据中心/PM8:32】
防空洞爆炸后顾临风带着晚星来到大鹏湾海底数据中心。
防水面罩里泛起血沫时，林晚星终于看清那些棺材。十万个钛合金记忆舱沉在海底，像死去的贝壳含着珍珠——每个舱内都蜷缩着少女的□□，她们太阳穴插着数据线，正往云端输送微笑的弧度。
“欢迎来到记忆银行。”顾临风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沙沙作响，“系统把美好回忆做成高利贷，你每笑一次就在还债。”
林晚星游向标着「LYX-0927」的舱体。透过观察窗，她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正在吃螺蛳粉，眼泪把辣椒油冲淡成粉色。这是她典当的第一段记忆。
“取出记忆会触发自毁程序。”顾临风突然按住她触碰舱门的手，“但你可以把病毒植入......”
爆炸来得毫无征兆。当傅沉舟的潜艇撞破防爆玻璃墙，林晚星被激流卷向深渊。在氧气耗尽前的最后一秒，她看见顾临风割开自己的手腕——他的血在海水里凝成发光的路线图，直指系统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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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3D打印机房/PM11:59】
傅沉舟把林晚星按在正在运作的打印机上时，她的后背正被复制出新的皮肤。纳米材料渗透伤口中，毫无知觉。他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看显示屏——那是顾临风被绑在基因剥离椅上的画面。
“选吧。”傅沉舟将控制器塞进她掌心，“按红色键销毁他的记忆，蓝色键让他变成白痴。”
林晚星盯着顾临风锁骨下即将归零的倒计时。在数字跳到00:00:01时，她突然吻上傅沉舟的唇：“我选你心脏的位置。”
藏在假牙里的酸笋胶囊刺破他舌尖。当傅沉舟因过敏反应抽搐时，林晚星将控制器插入打印机接口。整面人体墙开始融化，那些半成品的克隆人伸出手臂，将傅沉舟拖进沸腾的生物凝胶。
“你以为能控制一切？”她对着监控镜头指着玻璃心脏，“但肮脏的蝼蚁会蛀穿金銮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