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民国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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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日出不久，季卿鸿就醒了过来。
浑身的酸痛，还有难以忽视的异样无不在提醒他昨夜的荒唐。
朦胧的记忆里，他一次次辗转，陌生的模样让人害怕。
男人侧头看着身边睡颜恬静的苏玖，此刻她的手臂还搭在他腰间，谁能想到居然能恶劣成那副模样。
想到昨夜被她哄着去描述各种，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声音落在耳畔，笑着说他乖，季卿鸿就感觉胀痛到麻木的地方又升起一小股电流，直通天灵盖。
阖上眼忍住梗在喉间的喘息，霞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的脸上。
他是男人啊。
季卿鸿咬着牙，被药物扰乱的大脑，在此刻理智重回高地。
不仅被个女人压着玩弄，还像个小倌似的，被戏弄的毫无尊严。
就算是被药物影响，他也不该是在……
这简直是侮辱。
心里虽然想着要将女人踹下床好好骂一顿，可此刻他没有一点力气不说，又隐约记得对方开始并未想要对他实施“暴行”。
是他求着要的。
那双平日里桀骜的眸子，此刻缓慢又空洞地移动，最终定格在天花板的吊灯上。
这东西现在能不能掉下来砸死他们两个。
不行。
想法刚刚冒头，又被季卿鸿按了回去。
两人闹到后半夜就相拥着沉沉睡了，苏玖也没有给他清理干净。
就保持这种状态被砸死，那他不仅会登上报纸头条，还会遗臭万年。
他还要脸。
狠狠深呼吸几下后，季卿鸿蹑手蹑脚的抬起了苏玖的手臂。
期间他稍微一动，就会牵连的某处一阵酸胀。
某个现在还无知无觉女人完全没有怜惜他是第一次，
虽说用了雪花膏，可那东西又不能真的代替，就算缓了几个小时，现在还是疼的他直抽气。
怎么可以这样。
季卿鸿揉着僵硬的腰，又瞥到自己睡过的枕头上晶莹的干涸痕迹，就一阵气血上涌，恨不得抄起枕头捂死她。
她怎么敢的。
季大少爷哪受到过这种对待，用过的脏枕头拿来给他睡。
这人为什么不把她枕的枕头给他用。
此刻气的发抖的男人早就没有了对苏玖的忍让，原本的绅士风度也扔到了脑后。
即便季大少爷原本并不是娇气的性子，但有时候人在发脾气时并没有道理可言，只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罢了。
又要他哄着让着，又让他躺平给那个，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颤抖的双腿此刻才对毫无遮掩的凉意后知后觉，季卿鸿扫了眼地板上凌乱的布料。
很好，都是自己的。
不用去挑，也不用去碰她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此刻他不想和这人，还有这人的东西有一点接触。
“唔……”
想弯腰去捡，可甫一动弹就疼的他眼泪止不住的冒，落在脚下的手工地毯上，洇出一块块豆大的水痕，狼狈的不行。
季卿鸿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离开饭店的了，脑子又变得乱糟糟的，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疲于应付任何事情。
反正短时间内他是不会想见到某个罪魁祸首了。
没想着报复，她苏玖就偷着乐吧！
但那个下药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不把他大卸八块根本难解他心头之恨。
……
一根女士香烟抽完，苏玖装深沉的时间也就到了。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诚不我欺。
纤长的手指按着烟蒂熄灭火星，女人起身将大衣从架子上取下穿好，一脸魇足的出了门。
季卿鸿虽然跑了，却也没忘把他车上的大衣送到楼上，也是乖巧贴心，可以让人不去计较第二次抛下她的账。
出了饭店的大门，苏玖决定先去百货大楼一趟。
毕竟昨晚的牡丹雪花膏是她最后一盒了，虽说没用完，但就留着继续给某人用吧，反正她是不会再用来擦手了。
等到了柜台，女人提着袋子一脸肉疼。
大抵是贵妇人们也发现了这个牌子好用，牡丹味道的竟是又涨价了，甚至隐隐有往高端发展的趋势。
真是便宜季卿鸿了。
“哎，你听到昨晚大饭店有人被做掉不啦。”一道带着贵气口音的女声响起。
“当然了，我就在现场呢，死的可惨啦，那血啊啥的流了满地。”
“你在呀，死的是谁你晓得不。”
“一个老板吧，卖盐的，姓什么来着？啊，姓杜。”女人小作思索了下，又压低了些声音，“就瞧那满身的横肉，他可死的不冤，还是去参加的银行厅长两家的喜事，这不被压下来了吗？”
“姓杜的那个呀，怪不得哩，他做的那些哪是人事。”
“就算不是仇杀，他也是动了谁的东西，我家那个说，他风头太盛，活不长的。”
苏玖听着隔壁传来的八卦声，微微垂了眸子装作挑选其他产品，听到她们后面转移了话题这才离开。
百货大楼前有许多等着接客的黄包车，她随便坐上一辆道，“去东巷子。”
“好嘞，夫人坐稳了。”黄包车夫擦擦额头，抬着辕杆跑了起来。
到了东巷子也才几十个铜子，苏玖付了钱便下车直奔巷子口那间成衣铺走去。
“欢迎光临，客人看看什么？”老板仍是那副殷勤模样，看到女人的面孔笑的更灿烂了，“九老板又来了，这次没有男伴陪同了？”
苏玖对他的话回以白眼，“我一个人来的，来取那匹新进的春色。”
听到他的话，老板敛了笑容，越过懒洋洋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桌边的女人，在门口放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又将大门关了起来。
“这次完成的很漂亮嘛。”苏玖在他身后边玩指甲边调笑道，“不枉我楼里的姑娘拿到了消息，没白浪费。”
“这次多亏了你。”老板将窗边的帘子拉了起来，回头看她，“那个杜老板还是好解决，该收回的利息我们也在处理，收尾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杜老板既然能被他们盯上，自然没有表面这样简单。除去他仗着卖盐生意敛财，欺男霸女外，还做着走私的勾当。
出卖国家的畜牲。
每个时代不缺老鼠屎，而他刚好是其中之一。
不过好在他终于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任务成功完成的老板此刻也放松了心情，还有闲心同苏玖玩笑，“我看就是你那个男伴挺难应付的，是不是。”
“挺黏人的，不过我最近大概是能清净一阵了，有没有其他的任务给我？”苏玖点点头，不在意他的揶揄，表明了来意，“趁我现在有空。”
老板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还真有，而且只能你去做。”
“怎么弄的这么窝囊。”苏玖伸出两个手指捏起皱巴巴的纸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就拿出打火机将纸点燃了，“最近还真不消停。”
“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嘛，别这么嫌弃我。”老板不满的嘟囔，又挠挠头，“这不是那个计划快要进行到关键时候了，什么都容不得半点闪失，而且你做事我们也放心些。”
“如果真的成了，前人的牺牲不会白费，我们也会赢来真正的解放。”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那个季家大少爷总归是个定时炸弹，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我们不介意多个盟友，但前提是他真的值得信任。”
苏玖听着他的话，将手中的打火机玩的开开合合，明灭的红色焰光落在她那双眸子里，显得格外亮。
“我不会让他影响任务的。”她定定地看着老板，薄薄的唇瓣吐出冰冷的字眼，“他手里掌握的东西可以利用。”
“那就好，你之前让我们给玉兰找的关系已经疏通好了，她的确是个好苗子。”
“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选的继承人。”女人勾起唇角，“什么时候可以让她进去？”
“你不是要带她去西边办事吗，都准备了这么久，弄完了就来吧，让孩子早早读书总是好的。”
“那就这么定了，还有其他事要说的吗？”苏玖点点头，问道。
老板看着面前女人，半晌才回她，声音坚定，“一定要活着回来，你是组织重要的同志。”
“放心吧，我不会让组织失望的。”
不管是身体里流淌的血脉，还是刻在骨子里的教诲。
苏玖想，如果真的可以尽她所能献出绵薄的助力，也不枉她来到这个世界一趟。
告别了老板，她也没有了别的事，装作正常出行的样子又随便逛了逛，买了些给厅里姑娘们的东西就回去了。
只是才进门便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不知在做什么。
还是玉兰发现了站在那里的苏玖，急急忙忙穿过人群，带着哭腔对她道，“姐姐，快去，快去救救茉莉……她，她被一个女人带来的人打了，还要把她抓走关进牢里！”
她的话让苏玖皱起了眉毛，将手里的东西都塞给她后，便赶紧往里面走。
“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
玉兰跟在她后面，虽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脑子还算清醒，“她说是什么杜老板的夫人，进来之后就气势汹汹的喊人砸东西。”
“都怪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偿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民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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