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治愈系，但输出第一》梦醒泪阑干

6、六

　　穿松云学院校服的男性回过头来，刹那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是你！厉害的妹妹，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孟之眠。”

　　“我知道了。”叶清秋认真地点点头，“那天你跳下去之后，我立刻从楼道追了下来，但你那时已经不见了！我很担心，以为你被异化体拖走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确是被异化体拖走了。孟之眠看了一眼兰因，干脆介绍道：“是我朋友把我带走了。”

　　“原来如此……那就好。”叶清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了，学校的奖励你拿了吗?听说他们准备发价值三万星币的装备给你；这一路上有遇见自由卡牌师吗？这次进入异化域的自由卡牌师有点不对劲，就像是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几乎所有卡牌师都被他们抢过。”

　　“虽然每个异化域都少不了浑水摸鱼、谋害他人的卡牌师，但这次也太多了——多得有些刻意，仿佛有人安排好了一样。”

　　一个女声插入两人对话，孟之眠望过去，见到一双凌厉的丹凤眼。

　　“夏蜜娜，外地人，正好路过厦海市，顺手来打个异化域。”感受到孟之眠的目光，她毫不畏惧地回望过去，反而把孟之眠看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孟之眠，叶清秋夸过你，他说你虽然没什么经验，但制卡很有创意。”

　　“谢谢？”

　　“但我不想夸赞你。”她却毫不客气，“事实上，我认为你应该立刻离开异化域，这不是新手的试验场。”

　　“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孟之眠摇摇头，决定把话题掰回来：“为什么大家都不进入实验楼？”

　　“我们在等，”叶清秋说，“等更多有能力击杀核心的卡牌师，也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猎犬’核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弱。”夏蜜娜晃了晃她淡金色的长卷发，“半夜时分，是它们最弱小的时候。”

　　孟之眠感觉有点不妙。

　　“核心的事我不太懂，”她试图追问，“不过我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猎犬变得越来越强了。”

　　“猎犬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强，它只是最普通的E级异化体。”夏蜜娜挑挑眉，“或许你因为体力和精神力流逝，产生了误判。”

　　“这不是误判。”

　　兰因从黑暗中走出，这时，在场另两人才第一次看清这个青年，孟之眠口中的“朋友”。

　　迎着三人的目光，他从包中摸出两枚鳞片。

　　“猎犬颈部左上部分的鳞片，一片是我们刚进入异化域时取得的，另一片是十分钟前我撬下来的。这两枚鳞片的硬度，已经有了可感知的差异。”

　　青年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关于‘猎犬’的近千篇研究文章，可没说过它的鳞片硬度会随时间流逝而变化。唯一的解释，就是活着的猎犬个体在逐渐变强？”

　　“你确定都是颈部左上的鳞片？”夏蜜娜皱眉。

　　她的目光移到孟之眠身上：“一个刚通过考核的新手制卡师，一个不知道来历的‘朋友’……”

　　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我没有必要骗你。”兰因摊开手，望向对方，显得有些无辜，“我又不是异化体，也不打算抢劫你的卡牌。你可以保留自己的判断。”

　　他将鳞片递给另一个好奇的卡牌师，对方捏了捏鳞片，睁圆了眼睛，和同伴讨论去了。

　　夏蜜娜的眼神有些难看。

　　叶清秋则采取了另一种验证方式。他询问每一个在场的卡牌师，向他们打听对猎犬实力的看法，再综合起来。

　　最后，他得出结论。

　　“很难说猎犬是不是变强了，”叶清秋略显苦恼地敲了敲脑袋，“但在场十一个卡牌师，去除我们四个，还有五个卡牌师认为，猎犬的实力的确在变强。”

　　剩下的卡牌师也围拢过来，两枚鳞片在他们之间传递。最后，鳞片落到夏蜜娜手中。

　　金发的女子有些抗拒地接过鳞片，她的手指上闪过一道微弱的光，将两枚鳞片割断。

　　“我无法否决你的猜测。”她的左手捏成拳头，“我坚持我的看法——半夜进入实验楼击杀核心最合适。但如果你们想要挑战不确定性，我也愿意奉陪。”

　　十分钟后，卡牌师们决定出发。

　　天已经完全黑了。

　　实验楼中非常安静，只剩下击杀猎犬的声音。

　　叶清秋自然而然地成为队伍的领头人。他似乎很擅长这项工作，手中长剑虽然简朴，但运转自如，每一次都能抵挡住猎犬的扑击。

　　夏蜜娜的战斗悄然无声，别人几乎看不见她如何出手，只看见她对面的猎犬颈部被割开，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

　　孟之眠没能等到出手的机会。她和兰因处于队伍中央，被众人所包围。

　　每当她想要对猎犬动手，夏蜜娜的攻击就会后发先至，留给她一只死去的猎犬。

　　兰因倒是乐得清闲。

　　她忍不住问兰因：“如果我们一起打败了核心，战利品应该如何分配？”

　　“直接通过智能分配系统，”叶清秋找到空隙，向她解释，“会根据你的贡献进行战利品分配，很公平的。你在学院拿的奖励，也是根据智能分配系统确定的。”

　　那……分配系统会录下被异化体包裹的兰因吗？

　　孟之眠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法律，但她猜想，政府不会愿意看到异化者到处乱跑。

　　她看了一眼青年，对方对她眨眨眼，看起来并不担忧，甚至有几分悠闲。

　　可惜，她看不懂他的肢体语言，她和他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核心就在前面。”夏蜜娜的脚步变得谨慎，“请务必小心。”

　　一行人进入一个大型实验室，暗红的血迹染红了白墙，尸体和骨骸堆积成猎犬的窝。

　　孟之眠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亡，但她还是感到一阵呼吸不畅。但猎犬不肯放过她，腥臭的风扑面而来，猎犬的身体闪烁着淡色幽光，利爪寒光闪烁，在月光下显得额外阴森。

　　它出现得太突然，以至于突破了队形，直接攻击最里侧的孟之眠。幸好她并非毫无防备，绿色光芒闪烁，蒲公英已经挂上她的长发。借助风的力量，她轻而易举地躲开这一击。

　　“都小心！”

　　叶清秋一声呼喊，仿佛开启了猎犬进攻的序幕。大大小小的尸骸巢穴中，或巨大狰狞，或小巧敏捷的猎犬鱼贯而出，冲向卡牌师队伍，隐隐呈现包围之势。

　　叶清秋立刻指挥卡牌师们维持阵型，但猎犬们的战斗智慧似乎更胜一筹。它们灵巧、敏捷且残忍，灵活地运用穿插战术，将卡牌师们分为一个个小团体。

　　孟之眠一时没能注意后背的空虚，差点被一只猎犬扑倒。还是夏蜜娜及时杀掉猎犬，她手中闪烁着宝石的微光。

　　“谢谢。”

　　夏蜜娜没有说什么，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兰因：青年此时已经不能凭借体术维持战况，他最低程度地激活了一张卡牌，蓝色幽光凝成锋利刀刃，附在手指上，形成一副利爪。

　　“你是对的。”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猎犬在变强，甚至在变聪明。它们已经不是原来的无脑生物了。”

　　“但依然可以被诱导和欺骗。”

　　兰因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引诱猎犬向他突袭，却趁机袭击它的腹部，将它血肉连同内脏破开。另一只猎犬扑过来，一口咬向兰因的手，被孟之眠一刀砍进脖颈。

　　一击毙命。

　　猎犬在变强，但她只觉得自己的战斗愈发轻松。她无法像兰因一样，利用策略让猎犬们送上破绽，她只是在挥刀，凭借风的力量，凭借自己的直觉挪转腾移，再以自己最大的力量，劈开猎犬的鳞甲和肌肉，夺取它们的生命。

　　或许她真的很适合战斗，等这次解决了异化域，她也许可以试着当个武器大师。

　　但是，战场局势却逐渐偏向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