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诸葛闲云

29、第 29 章

　　吃好早餐楚何月并没有拦着我去洗碗和收拾厨房。
　　从厨房里收拾好出来，我看到她正抱着靠枕懒懒的歪在客厅的沙发上。阳光温暖的照着她，像一只懒散的家养的猫。
　　我看了看时间，快九点半了。
　　“没睡好吧？”我走过去，“要不你再去睡吧。”
　　“嗯？”楚何月抬起头看我。“你要干嘛？”
　　“我要回去了。”我拉开玻璃门走到那个小小的阳台上。
　　初冬里温暖的阳光洒满整个小区，远处楼房的玻璃在阳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反光，明亮却不那么刺眼，真的是冬天了，连阳光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了。
　　楼下的公共休闲地带有很多老人带着小孩聚集在那里，有小孩清脆的嘻戏声和老人们带着疼爱的呵斥，明明很热闹，却让人觉得安宁。
　　我想我大概是离家太久，想家了。
　　“这么早回去？”楚何月丢开抱枕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阳台上，站在我的身边。
　　“嗯。”我侧头看看她。“天气好，我要回家洗衣晒被呢。平时都没什么时间的。”
　　“哦。”楚何月点点头。
　　“那我先去换衣服了。”我看着楼下的那些家常，看着身边的楚何月，生出一些不舍。如果可以，就这样，在阳台上并肩站着，冬天温暖的阳光懒懒的洒在身上，听着那些孩子们清脆的笑声和尖叫，一直这样，过一整天，多么美好。
　　我转身走到卧室，楚何月却跟了进来。
　　“我给你找套衣服吧，昨天那衣服上都有烟味儿，你肯定不喜欢。”
　　那些酒吧的气息附着在我昨天的毛衣上，我确实不喜欢，但是，一时间我对于要穿楚何月的衣服还是有点小小的不适应。
　　“不要了吧，反正我回去要换掉。”
　　楚何月没理我，把她刚才的话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事实而不是征询。
　　她打开衣柜，在里面翻了翻，扔出一件黑毛衣，又拨拉出一件米色的外套。
　　“你应该能穿。”
　　然后她又给自己找出一件毛衣和外套，搭在手上，走了出去。
　　我拿起放在一边椅子上的自己的毛衣闻了闻，隔了一整夜，还是有隐隐的烟味。
　　而楚何月丢给我的干净毛衣正在床上散发出温暖干净的气息。
　　我决定穿她的毛衣回家。
　　很温暖，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我猜楚何月跟我一样，习惯用沐浴露洗毛衣。我穿上它，因为楚何月比我高，毛衣稍稍有点长，但仍旧很合身。

　　从卧室出来，我看到楚何月也换好了衣服。她甚至穿上了外套，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我去你家吧。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好不好？”楚何月走过来，替我整了整衣领，一边问我。
　　我笑了起来。说真的，听她这样说我其实是很欢喜的。这个上午，我想回家去处理那积累了一个星期的生活琐事，却又不想和她分开。
　　但我还是对她说：
　　“我回去要洗衣晒被打扫卫生，没空理你的。”
　　“没关系的，你忙你的，我保证不烦你。”楚何月看我没有拒绝的意思，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点点头，她马上把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的钱包钥匙和手机都揣进口袋，然后拉着我：
　　“WOW--！可以出门咯！”
　　我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像是出门跟我回家，倒像是小时候的春游，连带我也兴高采烈起来，仿佛不是回几站路之外的家，而是去进行一场陌生的冒险。
　　“有袋子吗？”我走到玄关那里，把我的外套摘下来，准备找个袋子和毛衣一起带回去。
　　楚何月过来把我手里的外套又挂了回去。
　　“就放这儿吧，明天一起洗。洗好了哪天我带给你或者你过来拿。”楚何月说着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忽然想到我的一个朋友。她总是丢一些东西在她亲近的朋友那里，明明记得的，却不愿意取。她说，只是不想跟那个人分得太清。
　　楚何月也会是么？
　　我看着她，没再坚持，任她给我取了鞋过来，准备出门。

　　下了楼，阳光果然很好。十点来钟的太阳温和的照着，泛黄的树叶在微风里抖动着，偶尔有一两片被风吹落，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荡下，像荡在没有太多波澜的水面。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严冬的那种逼人的枯索艰涩，更像是深秋，有一种温和的懒怠。
　　“不开车了，我们走过去吧。”楚何月用一惯的陈述代替了征询。
　　“嗯。”我点点头，走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