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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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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张恒,逼死田石榴,证据确凿。火头营的人断是容不下田十六的了,顾酆平静的问他们,废掉十六的功夫要怎么做?毕竟十六在田石榴的身体里,伤了她必然也会伤害到田石榴。
洪老七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如今之际只有伤害石榴了。只要她愿意,挑断手筋将来那妖女即便再出来也无法作恶。那妖女武艺过人,趁她不在正是便宜行事之机!”
顾酆感到震惊,火头营的人面露难过之色,却无一人反对。帐外沉默了一会儿,苗春黎突然掀帐出来,道:
“将军,进去看看吧。石榴姑娘醒了,她听见你们的话不想治了,愿自断手筋废去十六姑娘的功夫。”
洪老七冲上前,紧张插话问道:“苗大夫,石榴伤怎么样了?她愿意自断手筋,此事可是会有危险?”
苗春黎:“对性命无大碍,她现在情绪不好,难免冲动。但你们要考虑清楚了,此次她的腕伤割了手筋,确实是不想要手了可以止血不治。但日后她可就是连拿菜刀的力气都没有了,终身干不了重活,双手废掉无法复原。她还年轻又是姑娘,往后半生她要如何过活。时间紧迫,耽误不得,将军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帐外沉默了一会儿,洪老七表态道:“我尊重石榴的意见,她愿意,将来就是没了手我也会把当成亲生女儿,照顾她一辈子。”
赵毅也附和道:“将军,我也尊重石榴的意见。我与她早有婚约在身,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顾酆倏地抬眼看向他,只听得火头营最后一个董小武也举手了,“将军,我也尊重的石榴姐姐的意见。她只想做田石榴,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他听完他们的话忽然笑了,抬眼看着赵毅冷冷道:“本将军不同意,现在有伤就好好给我治伤。日后也是,不管是你们还是田石榴自己,再想要做出什么自残废除武功的事,是告慰张恒在天之灵,还是防止十六再作恶伤人也罢。我不想再听什么关于她们俩任何废话,一律按军法从事,既杀了张恒那就以命抵命,不管是田石榴还是十六都拿命来偿罢!”
洪老七听见这话,立刻就急了,顾不得尊卑怒道:“将军,您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偏袒那妖女了!您明知我们没有办法拿石榴的性命来给张恒抵命!”
顾酆嘴硬,“关于张恒的死,我没有想要偏袒谁!她杀人的事,自有朝廷律法来论。我军已被困猴子坡快三月有余,援军也许就快到了,我们要随时准备突围。田石榴此时若有伤残,怎么随军撤离。你们这些私人恩怨都给我先放下,谁敢坏了大军突围之事。本将军不会再讲任何情面,一律斩首示众,胆敢挑战军法的可以试试!”
洪老七继续顶他,“难道将军就不怕那妖女坏了突围大事,她那人向来自私自利,无恶不作。大军突围,她若还想像从前擅自逃跑行动,亦或里通蛮人,出卖大军又该如何?石榴只是弱女子,纵有伤残,属下不信两千将士护不住一个人!”
顾酆:“我不想听你们这些废话,你们若敢在有什么给她断手断脚的念头出来!本将军就成全你们,杀了十六,也杀田石榴。她们既用一具身体,又何分两人,功过荣辱一体受之!”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明晃晃的偏袒之心,昭然若揭。帐内帐外的人都陷入良久的沉默中,哭声也止住了。片刻后他率先进帐去,要亲眼看着田石榴上药包扎好伤口,苗春黎紧跟其后。洪老七想要跟着,他回头冷冷的睨了一下,喝道:
“都我退下去,田石榴养伤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来打扰!再让我听见什么自断手脚的事来,火头营每个人下去给我领二十军棍!”
自此,顾酆又一次用强权圈禁了田石榴。除了苗春黎,禁止任何人来探望她。一直看着她手腕上的伤口慢慢愈合,能够拿起碗筷,水壶,到最后她能拉开四力的小弓,他的心才放下。
只是她不再开口说话,也不再笑了,伤好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要回火头营。刚抓着小包袱掀帘看见外面炽热的阳光,顾酆高大的黑影压过来就把她的路堵得严严实实了。
“去哪,伤一好就要忙着回去断手断脚了?”
顾酆手端着药碗逼近,身后帘子落下遮住了阳光,让他们都看清楚了彼此的脸。
“最后一碗药了,现下正好不烫,喝了它。”
田石榴一手抓着包袱藏在身后,一手抢过他的碗咕嘟咕嘟猛灌几口,喝完用力一摔,倔强又凶恶的看着他。示意他别当道,她要回去了!
顾酆睨了她一眼,弯腰捡起碗,一步一步迫近她。逼得她退无可退,抵着木柱无路可逃。他轻蔑的笑道:
“耍什么小脾气,若不是我,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力气摔碗?你要想回火头营,可以。但你若是再让我发现受伤亦或是缺了胳膊少了腿,我就成全你去给张恒偿命!我告诉你,不要想着撇清与十六的关系。你们就是一个人,她做的事就是你做的事。不要想着逃避,没有人会是十全十美的,十六也是你。她杀张恒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包括之前田福的死想必也没那么简单的。一切等我们突围后再说,我一定会帮你查清你的身世!”
她没坑声,咬牙切齿,瞪着愤怒的眼睛,一把推开顾酆跑开。后者手疾眼快揪住包袱,她又被拽了回来抵在木柱上。
“跑什么,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你就是十六,十六就是你。她做过的那些,并不会因为你不想承认,不敢承认就不存在的!”
她被逼急了,抡起拳头揍向顾酆的俊脸,“才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做过的事,我才不要认!她是她,我是我,她是杀人的恶魔,我们永远都不一样!”
“那我呢?田石榴,你不认十六做过的事,那同我做过的事你也不认,当作什么都没有那发生过吗?”
“对,顾酆!我与你发生过什么事,上床吗?我告诉你,我不认,不愿意,我恨你,那件事我觉得脏!此时若不是被困在军营里,我定是要去顺天府告你奸污之罪!”
“你.....”顾酆顿时如遭五雷轰顶,他是一个从底层爬到高位的人。大老粗只知舞枪弄棒,读书不多,却在御前也做过六年的侍卫,识得一些礼义廉耻。他从未被骂过如此重的话,戎马半生,何等刀剑枪伤都不及她这番话诛心。
他一时间气急攻心,险些掴了一巴掌。田石榴看见扬起的手臂,下意识扭头闪躲。脸颊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反倒突然天旋地转间落入了顾酆的怀里,被打横抱起狠狠的摔在了床上。
刚想要爬起,巨大的身影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冷冽的男子气紧紧包裹着她的呼吸,片刻间她害怕的连气也喘不上了。紧张的揪住顾酆的肩膀,打着冷颤质问道:“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你不是不认十六做过的事吗?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同我做过的事你认不认!”
顾酆在气头上,又恼又急。压上去直径行事,全然无视石榴的哭闹,解掉她的腰带褪至半腿间。没有模糊如梦境那般会有的温柔亲吻抚摸,只有暴力蛮横的侵犯。熟悉的恐惧用上心头,天旋地转。石榴的脑子一片空白,眼睛模糊,大颗大颗的眼泪开始掉下来。
“顾.....酆,你放开我!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害怕急了,胡乱踢顾酆,趁他吃痛之际,紧紧抓着裤子往后躲。后者索性爬上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到怀里劈开双腿。田石榴大惊失色,惊慌失措中抓到床头的水壶,毫不犹豫地抡起来砸向顾酆,脑袋瞬间就开花见血了。
两人皆是是一愣,床轰地一声榻了,斜搭在地下。顾酆双膝跪抵床板,田石榴坐在他腰间被吓得惊魂失魄,抡着水壶疯狂的砸他。
顾酆冷静了,明明可以躲开,可以抓住她的手腕抢下水壶,却是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肢,埋在她的胸前,任由她砸得自己的脑袋血流如注。等她终于发泄完了恐惧,他抬头来也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对不起,别恨我。我错了,石榴,别恨我。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不管是十六还是你,不管是你好与不好。我知道你只是生病了,只是生病了才不承认发生的一切。你要记着好不好,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真的爱你的人,不会在乎你的好坏。”
石榴高高举起的水壶愣住了,像是被摄去了魂魄一般,呆呆地看着顾酆满头的鲜血。撑了半响后他终是撑不住眩晕倒在了她的身上,额头上的血粘在锁骨上顺着肌肤一直流进衣服里。她恍惚感觉,温热的血液融进了自己的肌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