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页的秘密》Y慕雨

61、番外二

　　落地窗外，京市的夜色璀璨如星，而客厅里的两人却围着一张摊开的世界地图，争论不休。
　　周昭槐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来划去，从荷兰的花田到冰岛的极光，再到新西兰的草原和日本的樱花，他的指尖几乎要把地图戳出洞来。
　　“去荷兰看风车，再去冰岛泡温泉看极光，然后飞新西兰跳伞，最后到日本吃寿司……”他越说越兴奋，眼睛亮得像星星，“怎么样？”
　　温霜言抱着盐罐子坐在他身边，银渐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尾巴一甩一甩地拍在她手臂上，仿佛在说：“随便啦，反正本喵只想睡觉。”
　　“你这是要带我环游世界？”温霜言哭笑不得，捏了捏盐罐子的肉垫，“你爹疯了。”
　　盐罐子“喵”了一声，表示赞同。
　　周昭槐理直气壮：“度蜜月不就是环游世界吗？”
　　温霜言无奈地摇头：“那公司呢？游个七天也该回来了吧？”她故意板起脸，“小心爸被你气死。”
　　周昭槐闻言，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他才不会被我气死，他有他老婆呢。”说完，他突然凑近温霜言，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我也有老婆。”
　　温霜言猝不及防被亲，耳根瞬间红了。她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弯起嘴角：“周昭槐，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油嘴滑舌了？”
　　“从娶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他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手指仍在地图上画着圈，“其实……我已经安排好了。”
　　“嗯？”温霜言抬头看他。
　　“公司交给李修远和叶听澜盯着，重要文件会远程处理。”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狡黠，“爸那边……我答应他回来的时候带个孙子给他玩。”
　　温霜言差点被口水呛到：“周昭槐！”
　　盐罐子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喵呜”一声从她怀里跳出来，不满地甩了甩尾巴，踱步到地图上，一屁股坐在冰岛的位置上，仿佛在宣示主权：“本喵批准你们去这里。”
　　周昭槐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猫脑袋：“还是盐盐懂事。”
　　温霜言看着这一人一猫，无奈扶额：“你们俩真是……”
　　“就这么定了？”周昭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只期待奖励的大型犬。
　　温霜言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败给他的眼神，轻轻点头：“好。”
　　周昭槐立刻得寸进尺，一把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地图被掀到一旁，盐罐子嫌弃地跳开，临走前还回头瞥了他们一眼，仿佛在说：“人类真是麻烦。”
　　“第一站，冰岛。”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听说那里的极光很美，但一定没有你美。”
　　温霜言笑着推他：“周昭槐，你越来越肉麻了。”
　　“只对你肉麻。”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剩下的话语淹没在甜蜜的纠缠中。
　　窗外，京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而他们的环球蜜月计划，才刚刚开始。

　　第一站——冰岛，雷克雅未克
　　凌晨三点的冰岛，世界沉浸在永昼的微光里。温霜言裹着厚厚的羊毛毯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黑沙滩延伸向远方，灰蓝色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玄武岩，发出低沉的轰鸣。远处的冰川在永不落幕的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像一块巨大的宝石镶嵌在天地之间。
　　“看。”周昭槐从身后环住她，将一杯热可可塞进她手里。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透过衣料传来，驱散了冰岛夏夜的寒意。他指向天际，“极光。”
　　话音刚落，一抹绿色的光带突然在云层间流动，如同被神灵挥洒的颜料，在深蓝色的天幕上蜿蜒舒展。温霜言屏住呼吸，看着那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一片绚烂的极光瀑布，倾泻而下。光带变幻着形状，时而如丝绸般柔顺，时而如火焰般跳动，将整个天空染成梦幻的绿色。
　　“冷吗？”周昭槐的下巴抵在她肩头，手指轻轻摩挲她冰凉的手背。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熟悉的薄荷气息。
　　温霜言摇摇头，却被他突然打横抱起。
　　“撒谎。”他抱着她走向室外的温泉池，“你手都快冻僵了。”
　　露天温泉蒸腾着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白色的雾气。温霜言被放进水中的瞬间，温暖的水流立刻包裹了她的身体。周昭槐也跟着滑了进来，水波荡漾间，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极光在头顶流转，将两人的轮廓映照得如梦似幻。
　　他的吻落在她后颈：“比想象中还美。”
　　温霜言靠在周昭槐胸前，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远处，极光如绸缎般在夜空中舞动，绿色的光晕映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一层梦幻的色彩。

　　“极光很美。”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此刻的心动。
　　周昭槐低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被雾气打湿的发丝，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是说你。”
　　温霜言耳尖一热，心跳骤然加速。她下意识地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想要拉开一点距离，却被他搂得更紧。
　　“周昭槐……”她小声抗议，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惊得睁大了眼睛。
　　周昭槐直接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后背，稳稳地将她打横抱起。温霜言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你干嘛？！”她脸颊通红，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衬衫领口。
　　周昭槐低头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先洗还是我先洗？”
　　“什么？”温霜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凑近她的耳边，嗓音低哑，带着几分戏谑：“洗澡啊。还是说……”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老婆打算一起洗？”
　　“你！”温霜言瞬间羞得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下来，“放我下来！”
　　周昭槐却抱得更紧，大步朝房间走去，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不放。”
　　温霜言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把脸埋进他的肩膀，小声嘟囔：“……流氓。”
　　周昭槐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让她心跳更快。
　　……

　　温霜言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发梢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顺着肌肤滑进睡衣领口。周昭槐正站在洗手台前吹头发，水珠从他发间飞溅，在镜面上留下细密的水痕。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周昭槐关了吹风机，朝门外喊：“老婆，帮我接一下。”
　　“好。”温霜言拿起床头柜上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李特助”三个字。她按下接听键，简单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就挂断了电话。

　　正准备放下手机时，她的目光突然凝固在屏幕上——微信界面赫然显示着两个置顶聊天：
　　「小冰块老婆^ ^」和「16岁的小冰块」
　　温霜言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个熟悉的头像，是高中时她最喜欢的星空照片。她点开聊天框，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绿色对话框——全都是周昭槐单方面发出去的消息。
　　「小冰块早安，你过得好吗？」
　　「宁城今天下大雨了，你那边下雨了吗？」
　　「小冰块，我好想你」
　　「温霜言，生日快乐」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冰块，我来到你的城市了」
　　……
　　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他们重逢的那天：
　　「小冰块，好久不见」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深刻地划过她的心脏。温霜言的视线模糊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在看什么？”周昭槐擦着头发走进卧室，在看到温霜言满脸泪水的瞬间僵住了。他快步上前，温热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怎么了宝宝，怎么哭了？”
　　“周昭槐，”温霜言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怎么还留着这个微信……”
　　周昭槐的目光落在手机上，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接过手机放在一旁，将温霜言搂进怀里：“舍不得删嘛。”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别哭了……”
　　温霜言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岁月里，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
　　情绪渐渐平复后，温霜言抬起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小脸突然涨得通红：“话说…今天我们……”
　　周昭槐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老婆你这什么表情。"他试探性地问，“那就……今天洞房……？”
　　“周昭槐！”温霜言羞恼地捶了下他的胸口，却没有一丝真正生气的意味。
　　周昭槐低笑一声，俯身吻住她所有的抗议。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在唇齿交缠间，他轻声呢喃：“眼泪放在该放的地方流。”
　　窗外，月光温柔地洒进来，为这个特别的夜晚镀上一层银辉。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但那些跨越时光的思念，终将在这个夜晚得到最圆满的回应。

　　第二站——荷兰库肯霍夫
　　盐罐子的专属航空箱被放在花田边的长椅上。银渐层透过透气孔盯着外面成片的郁金香，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箱壁——这两个人类已经拍了三百张照片了！从清晨拍到正午，从红色郁金香拍到紫色鸢尾花，它的耐心早就消耗殆尽。
　　“盐盐看这里！”温霜言蹲在花丛中，举着猫咪最爱的冻干。她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在五彩斑斓的花海中格外醒目，像是春天本身具象化的存在。
　　周昭槐趁机按下快门。画面定格：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洒落在温霜言的笑脸上，她怀里抱着满脸不情愿的银渐层，身后是蔓延到天际的彩色花海。这一刻的美好，连向来高冷的盐罐子都无法破坏。
　　“该我了。”周昭槐把相机递给路过的游客，大步走向温霜言。他单手抱起盐罐子塞进航空箱，另一只手揽住妻子的腰，在郁金香花田的中央深深吻住她。
　　“喵！”不知羞耻！
　　盐罐子愤怒的叫声淹没在快门声中。它气呼呼地转过身，用屁股对着这对腻歪的人类，却在听到“晚上加餐”的承诺后，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

　　第三站——新西兰皇后镇
　　“周昭槐！我不要跳伞！”
　　温霜言死死扒着直升机门框，头发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脚下的南阿尔卑斯山脉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瓦卡蒂普湖像一条蓝色的丝带蜿蜒在山谷间。
　　周昭槐从背后帮她系好安全带，嘴唇贴在她耳边：“抱紧我，闭上眼睛。”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下一秒，他们坠入蓝天。
　　失重的瞬间，温霜言尖叫着转身抱住周昭槐，把脸埋进他怀里。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抬头。”
　　她颤抖着睁开眼——
　　整个世界在脚下铺展开来，南阿尔卑斯山脉的雪峰在阳光下闪耀，瓦卡蒂普湖像一块镶嵌在大地上的蓝宝石，而他们正在云端飞翔，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像不像高二那年，”周昭槐在风声里大喊，“你偷看我打篮球时的那片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夏日的午后，她躲在树荫下偷看他打球，天空也是这般湛蓝。温霜言突然红了眼眶，用力点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降落时，教练笑着解开他们的安全带：“蜜月？”
　　“嗯。”周昭槐搂着腿软的温霜言，“环球旅行。”
　　“最后一站去哪？”
　　“日本。”温霜言终于缓过气来，眼睛亮晶晶的，“去看烟花大会。”

　　最后一站——东京隅田川
　　盐罐子戴着特制的猫咪浴衣，生无可恋地被周昭槐抱在怀里。银渐层的毛发被精心梳理过，脖子上还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河岸两侧挤满穿浴衣的游客，温霜言踮脚给丈夫整理歪掉的领口，手指轻轻拂过他喉结处的肌肤。

　　“砰——”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金色的光雨洒落在河面上。温霜言仰头惊叹的侧脸被烟火照亮，周昭槐突然单手抱起她，在漫天光华里吻住她的唇。烟花接二连三地绽放，将夜空染成绚丽的色彩，他们的剪影在火光中融为一体。
　　盐罐子趁机挣脱怀抱，蹲在长椅上舔爪子。人类真是麻烦，看个烟花还要亲来亲去。不过……它歪头看向相拥的两人，蓝眼睛里映着绚烂的光。远处的天空被烟花照亮，温霜言的笑声随着夜风飘来，周昭槐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仿佛她是这世上唯一的风景。

　　算了，看在冻干罐头的份上，原谅他们了。盐罐子打了个哈欠，蜷缩在长椅上，在烟花的轰鸣声中慢慢闭上眼睛。今晚的梦里，大概会有吃不完的小鱼干，和这两个总是腻在一起的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