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暴雨夜飙车救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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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雨刷器疯狂摆动也赶不上水流倾泻的速度。于卿卿死死攥着方向盘，车载导航机械地重复“您已偏航”。
手机在副驾驶疯狂震动，江柠若最后那条微信刺进瞳孔：【别担心，我很快回来】。发送时间显示两小时前，定位停留在城郊江家别墅便再无更新。
“骗子……”于卿卿的膝盖撞上中控台，疼痛让混沌的思绪清醒几分。直到白念念接通电话，于卿卿才发现掌心全是冷汗，江柠若送的绿毛龟手机壳黏在皮肤上。
“卿卿？”白念念的惊呼穿透雨幕，“你那边怎么有加油声？你开车了？！”
“帮我查江家别墅的备用路线。”于卿卿咬开陈皮糖包装，甜酸在舌尖炸开，“要避开高架桥和隧道。”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你疯了？暴雨天开……”
“她在等我，念念可能我需要你陪我一段路。”于卿卿猛踩油门，后视镜里便利店招牌碎成光斑。安全带勒住狂跳的心脏，她终于明白江柠若为什么总说“系安全带是拥抱自己的方式”。
城郊盘山公路在雨幕中扭曲，于卿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闪回那个血色黄昏——表兄染血的腕表卡在变形的方向盘上，安全气囊糊满视野。此刻刹车踏板仿佛变成灼铁，她无意识缩回脚的瞬间，车身在弯道划出惊险弧线。
“于卿卿，呼吸！”她对着后视镜说，巴西龟在副驾驶座疯狂抓挠宠物箱。导航突然切换成江柠若录制的语音包：“前方急转弯，我的小乌龟要慢慢开哦～”
江家别墅的铁艺大门缠满枯藤，像头蛰伏的巨兽。于卿卿熄火时才发现双手痉挛到无法松开方向盘。二楼落地窗突然爆出瓷器碎裂声，江柠若的身影在纱帘后一晃而过。
“吃里扒外的东西，跟着外人一起算计江家……你把江氏当什么？!”中年男人的怒吼震落檐角雨帘。
“外人？在这个家里你和你的情妇才是外人吧！”江柠若的声音比冰锥更冷，她永远忘不了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江振庭的情妇堂而皇之的住进她的家！更忘不了六岁那年被抽断的三根藤条，她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而那个女人抱着江以琛喝燕窝。
“混账东西，别忘了你姓江！你是江家人！”江振庭突然掀翻茶海，滚水溅上江柠若的小腿。
“我也可以姓宁！十六岁把族谱烧掉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是江家人了！"江柠若的声音浸着冰碴。
“逆女！江氏要是倒了……”
“倒了才好。”江柠若突然笑出声，腕表折射的光斑跳上江振庭扭曲的脸，“倒了你看看你的情妇可还跟着你？”
红木书房的门虚掩着，江柠若的珍珠耳钉滚落在地毯边缘。江振庭扬手的刹那，于卿卿撞开房门的力度让水晶吊灯都在摇晃。
“啪！”
巴掌声清脆得令人牙酸。江柠若偏着头，卷发垂落遮住红肿脸颊，唇角血珠滴在雪白衬衫领口，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打够了吗？”她抬眼的瞬间锋芒毕露，“打完记得签股权转让……”
第二道耳光挟着风声落下时，于卿卿挡在了她的身前。江柠若瞳孔骤缩——她明明让司机送于卿卿回家了。
“若若！”
于卿卿浑身是水，泥水在雪纺裙摆溅出泼墨画，巴西龟从口袋里探出头，龟壳荧光漆在雨夜里明明灭灭。
“谁准你进来的？”江振庭指向监控屏幕，“保安！”
“她是我女朋友。”江柠若将于卿卿护在身后，山茶花纹身随着动作完全显现，“以后也会是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我母亲的房子她凭什么进不得。”
于卿卿的指尖陷进她腰间布料，感受着衬衫下未愈的伤痕。两小时前她偷看江柠若的行程定位时，绝不会想到要用这种方式克服驾驶恐惧——闯了三个红灯，剐蹭了车，在暴雨中碾过四公里连环弯道。
“女朋友？”江振庭突然狂笑，雪茄灰落在离婚协议复印件上，“两个女人谈婚姻？江家的脸……”
“江家的脸早在您出轨时就丢尽了！”于卿卿突然开口。她抖得厉害，巴西龟在包里发出焦急的“咔哒”声，声音却清亮得穿透雨幕：“我已经报了警，江伯伯我想我该带若若走了！”
空气突然凝固。江柠若的呼吸喷在她后颈，温热指尖悄悄扣进她指缝。那些在无数深夜起草的意定监护协议，此刻化作交缠掌心的薄汗。
“你以为这些威胁得了我？”江振庭的手杖戳向于卿卿心口，“只要我……”
“自然不能，不过我已经叫了记者如果十分钟后我们出不去江家的大门，那么明天的热搜上挂的应该就全是江家了，江家的股票已经跌到了这种程度，伯父应该不想最后连养老的钱都留不下吧！”于卿卿突然举起娱乐日报主编的名片。
闪电劈开云层，照亮江柠若眼底的震撼。她的小乌龟在暴雨夜长出铠甲，那些她独自咽下的秘密，此刻成了刺向敌人的利刃。
“卿卿……”江柠若的珍珠耳钉勾住她衣领，“你怎么……”
“别忘了小乌龟也是有铠甲的。”于卿卿踮脚擦去她额角血迹。
江振庭的手杖突然调转方向，水晶杖头直指江柠若：“滚！带着你的变态……”
“我们回家。”她拽下窗帘裹住江柠若，面料撕裂声像某种宣战，“回我们的家。”
于卿卿拉着江柠若冲向车库，身后传来瓷器碎裂与管家的惊呼。后视镜里，江振庭的影子在雨幕中扭曲。
“我来开。”于卿卿抢过车钥匙，指尖还在发抖，“你手在流血。”
于卿卿闻到淡淡的柑橘香从身后漫来，江柠若的手指正轻轻勾住她衣摆——这个在谈判桌上杀伐果决的女人，此刻把最后一丝软弱藏进她的影子。
江柠若靠在副驾驶上，凌晨1:47的荧光刺痛眼眶。她看着于卿卿三次挂错挡位，雨刷器疯狂摆动像面白旗，忽然笑出眼泪：“考勤表画乌龟的小笨蛋，什么时候变成骑士了？”
“从你教我冲浪那天。”于卿卿猛打方向盘避开路障，“你说浪头打过来时要直视它。”
雨刷器刮出新的扇形视野。于卿卿的指甲无意识抠着方向盘皮革，直到江柠若冰凉的掌心覆上来：“我教你怎么用定速巡航。”
“不需要。”她甩开手的力度泄露了恐惧，“我能……”
急刹声刺破雨幕。于卿卿的额头重重磕上方向盘，血腥味在口腔漫开。十字路口的红灯像只充血的眼睛，倒计时90秒长得像永恒。
“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江柠若突然解开安全带环住她颤抖的肩，“让你害怕了。”
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于卿卿拥紧江柠若双唇颤抖:“我害怕……可是我更怕你出事……”看到江柠若上了江家的车的时候她就开始害怕，收不到江柠若的消息她更怕，比开车要恐惧一千倍一万倍。
于卿卿突然抬头，捧住江柠若的脸深深吻下去。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混着雨水与泪水的咸涩。
手机里突然传来白念念不合时宜的声音:“那个……绿灯了应该……”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暴雨夜飙车救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