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暮来笺

11、破茧成蝶

　　顾明川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自从宣布转型医疗科技后，公司经历了一个月的动荡期。此刻，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沈清羽发来的消息："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他微微一笑，拿起西装外套准备离开，办公室的门却被推开了。李庆带着两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顾总，这么早就要走？"李总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关切，"这两位是国际医疗投资集团的负责人，专程来谈合作的。"

　　顾明川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扫过，注意到李总眼中闪过的算计。他重新放下外套："请坐。"

　　其中一位金发男子伸出手："约翰·威尔逊，久仰顾总大名。"

　　谈话进行到一半，顾明川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些所谓的投资人，对医疗科技一窍不通，却对基因改造技术表现出异常的兴趣。

　　"我们听说顾氏在基因编辑领域有突破性进展，"威尔逊的蓝眼睛紧盯着顾明川，"特别是关于人体抗药性方面的研究。"

　　顾明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抱歉，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利用基因技术治疗遗传疾病，不是开发新药。"

　　李总突然插话："顾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威尔逊先生愿意投资五亿美元..."

　　"条件是？"顾明川冷冷地问。

　　威尔逊笑了："我们只需要沈先生的配合，做一些简单的测试。"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顾明川慢慢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李总，送客。"

　　等三人离开后，顾明川立刻给沈清羽打了电话："清羽，你现在立刻回家，锁好门窗。我马上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出什么事了？"

　　"有人盯上你了。"顾明川的声音绷紧，"我怀疑是当年实验的幕后黑手。"

　　顾明川赶到公寓时，发现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冲进屋内："清羽！"

　　"我在这。"沈清羽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擀面杖，"刚才确实有人试图进来，我从消防通道绕到他们后面，把他们吓跑了。"

　　顾明川一把将他搂入怀中，感受到对方同样剧烈的心跳："我们得离开这里。"

　　深夜，他们驱车来到郊外的一栋安全屋。这是顾明川父亲早年置办的产业，连公司的人都不知道。

　　沈清羽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明川，我们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

　　顾明川从背后抱住他："我已经联系了警方和国际刑警。威尔逊是跨国医药黑市的头目，他们一直在寻找当年的实验体。"

　　"那就更不能躲了。"沈清羽转过身，眼神坚定，"我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也是唯一能指证他们的人。"

　　顾明川捧起他的脸："太危险了。"

　　"还记得你给我看的那份文件吗？"沈清羽轻声说，"我的基因序列里有一种特殊的标记，可以抵抗所有神经毒素。这就是他们一直想得到的东西。"

　　他拉起顾明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我最大的武器不是这个，而是你给我的勇气。"

　　三天后，一场特殊的新闻发布会召开。沈清羽站在镜头前，第一次公开讲述自己的经历。顾明川站在他身旁，始终握着他的手。

　　"...那些孩子被当作实验品，大多数都没能活下来。"沈清羽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我今天站出来，是为了给他们讨一个公道。"

　　发布会结束后的当晚，警方突袭了威尔逊的住处，缴获了大量证据。李总也在试图潜逃时被捕。

　　4月10日，顾明川和沈清羽站在海边。初冬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

　　"结束了。"沈清羽深吸一口咸腥的海风。

　　顾明川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不，是新的开始。"

　　盒子里是两枚素雅的戒指，上面刻着沈清羽和顾明川的名字。沈清羽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你确定吗？我甚至不知道能活多久..."

　　"我确定。"顾明川将戒指戴在他手上，"无论多久，都是我们的永远。"

　　海浪声中，沈清羽踮起脚尖吻住他。远处，一轮红日正从海平面冉冉升起，将两人的身影镀上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