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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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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清察觉到对方所用招式意在防御,并没有进攻的意思。
身后夏问天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清儿,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慢慢说,休得胡闹!”
但是一心与对方交战的夏思清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而是尽全力招招攻其要害,眼见着贾修然的面色越发难看才开口说道。
“你怎么不还手?是担心自己一出手,就暴露是魔教之人的事实吗?”
这话一说,贾修然眼中杀机闪现,他知道这是对方在逼他出招,以极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同时面色严肃。
“夏小姐在说什么,在下不懂。”
夏思清的声音并不小,周围人也听的清楚,大家都看向中央的夏问天。
“夏掌门,令千金此话是何意,她说修然兄是魔教人?”
“对呀夏掌门,贾修然不是欢庆宗的长老吗?怎么可能是莫教人!”
大家都被眼下情况搞的有些迷糊。
夏问天虽然不知自己女儿因何判定对方是魔教人,但还是本能的站在女儿这边,“小女平日虽有些顽劣,但此等大事她不会乱说。”
“我们恐怕还要听贾兄解释一二。”
不断躲避夏思清攻击的贾修然逐渐变得恼怒起来,他不知道夏思清怎么知道自己是魔教卧底这件事。
但是忽然想起幽冥鬼女回到魔教时,曾提到过魔教似乎混进了正派的卧底一事。
下方众人的议论纷纷都被他听进耳中,他知道今日这步棋局算是走废了,这群人为了安全起见也不会再用自己策划的路线。
“我欢庆宗前来参与缴魔一事本是自愿,既然诸位看不起我欢庆宗,那我离开便是,何苦让一个女娃羞辱至此!”
欢庆宗终于有弟子听到声音赶了过来,提贾修然拦下夏思清,让他有机会说出这番话。
“我欢庆宗小门小派比不得青山派,但也不至于被你们如此羞辱!”贾修然故作屈辱的模样面对众人。
“今日我欢庆宗便就此离去!只是今日被辱走的是我欢庆宗,他日又会是诸位哪家,那便难说了!”
贾修然放下这段蛊惑人心的话转头边走。
“魔教妖人,你哪里走!”夏思清还想追过去,却被忽然出现的任瑾拦住去路。
“夏师妹如此笃定贾长老是卧底,是否有何证据?”
夏思清动作顿住。
她哪来的什么证据,她只有前世的回忆,想到这里她轻咬下唇,“既然是魔教之人,他的攻击方式定能看出异处,让我逼他出手...”
“好了!”忽然出现的蜀山派掌门打断夏思清的话。
说话间贾修然已经带着宗门弟子走远。
祁睿峰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知对方是恼羞成怒多一些,还是仓皇逃脱多一些,他视线转向身后的夏问天。
“夏掌门,借一步说话。”
这一次夏思清也算是闯了个大祸。
夏问天当着祁睿峰和各掌门的面为自己女儿背书。
“我闺女虽然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但也绝不是信口雌黄,为此我愿意身家性命担保!”
诸位掌门皆沉默不语。
上首的祁睿峰扫视了一圈在座诸人,“既如此,为了保险起见,此前的进攻路线和计划全部作废。”
“明日我们就要进攻无忧崖,到现在还没有个章程出来,这不是胡闹吗?”
“就是,因为一个小女娃的话,这一个上午都瞎忙!这算怎么回事!”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让祁睿峰心底里有了新的主意。
“为避免再发生今日午时之事,进攻路线将由我协同武当山孙道长,青山派夏掌门以及峨眉山宛月师太商议后,于明日启程之时告知诸位。”
这话说出口,便意味着祁睿峰也认定夏思清所言非虚。
还有人对他的安排试图表示不满。
自有心直口快的反驳回去,“反正我们是来讨伐魔教的,明日知道从哪里打上去就行了,干什么非要今天就知道路线。”
“就是,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妨,反正攻的不是你们家!”
祁睿峰适时站起抱拳。
“还望诸位万众齐心。”
“万众齐心!”
院外夏思清早就被任瑾和莫轻音两个人带回到院落内。
“师妹,你今日行事未免过于莽撞了些。”
夏思清还在同他们二人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贾修然就是魔教的卧底!如果按照他的路线,明天我们肯定就要落入魔教陷阱了!”
“就算他真的是魔教卧底,你今日那番行事,就没想过会给师父增加困扰。”
“情急之下,我一时没了章法嘛。”夏思清嘟囔了一句。
任瑾看着莫轻音眉头紧皱的训斥夏思清,也在中间打着圆场,“师妹还小。”
“你也闭嘴!”
莫轻音忽然大声的呵斥,把两个人都给唬住了。
任瑾也没有再吭声,三个人围绕在桌边,就这么静静坐了好一会。
夏思清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喜提师姐一记白眼后,老老实实的盯着眼前的茶杯,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敲响。
终于有人打破这尴尬气氛,夏思清语气轻快的站起身,“我去开门。”
丝毫没有任何防备的夏思清拉开屋门,一股白烟迎面而来,即便她反应极快的屏住气息,也难免吸入了一部分。
“谁!”
来人的目的是想劫持夏思清,明明已经偷偷探听了片刻,没想到屋内还有两人。
行迹败露的他们抱起晕厥的夏思清就准备闪身,师姐扯下床幔化作长鞭卷向夏思清,被对方抽刀斩断。
这么片刻功夫,任瑾已经近身。
可惜对方有准备而来,他们二人合攻八个人属实有些吃力,对方还净用一些下三滥的招式,不消片刻功夫。
任瑾竟也不知不觉中了对方毒计。
看着晕倒在院内的两人,为首黑衣人转头,“他们两个怎么办?”
“一起带走!”
众人此刻都在各自商议次日总攻之事,一时间竟无人察觉这边院落的动静。
直到蜀山派的弟子们到处寻找任瑾未果,寻至青山派的院落才发现此处的打斗痕迹,以及任瑾昏迷前遗落在原地的一枚腰牌。
。。。
夏思清清醒时整个人正被绑在一根大圆柱上,她张开眼便是那张午夜梦回惊骇过她无数次的脸。
她眼睛微微瞪大,想要尖叫却未曾叫出任何声音。
这一刻绝望感弥漫至全身,她恍惚间以为今生的一切只是临死前的一场梦,她还是没逃过惨死的命运。
“你见过我?”
护法的声音将她拉回到现实。
一口大气呼出,她才察觉到身上并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夏思清终于回神,眼睛微转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情况,看到同样被绑在柱子上的师姐和任瑾。
护法掰过她的脸。
“回答我,你认识我?”
夏思清开口,语气虚弱,她意识到自己又是中了魔教的软筋散一类的毒,眼下不是和对方硬碰硬的时候。
“护法大人。”
对方目光如炬,上下打探着夏思清。
“连我是护法都知道,你这姑娘倒是不一般。”
“我...我仰慕护法大人已久。”夏思清再抬起双眼,眼内略显狂热的看向护法,勾起对方些许的兴趣。
“我平生最恨旁人骗我。”
他的手拂过夏思清的脸,万万没想到对方一脸享受在自己手上蹭了一下。
这一下吧冷面护法给蹭的愣住,迅速收回自己的手。
“你!”
他一个变态,人生第一次想骂别人是变态。
只不过夏思清这点本事骗骗别人还行,骗他还有些难,在夏思清故作深情时对方毫不留情伸手掐住夏思清的脖颈。
“到底是谁将魔教消息泄露给你的!说!”
旁边昏迷的两个人也悠悠转醒,莫轻音嘴里被塞了东西,只能发出无意的闷哼。
夏思清被师姐干扰了一瞬,稳定心神后继续装作深情看向护法,“您无需如此威胁,我对您仰慕之情胜过自己的性命。”
“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您。”
“呵。”护法越发觉得有趣,“那你便说说,你从哪知道魔教这么多事。”
“连埋伏二十余年的贾修然都被你挖了出来!”
对方逼问下手越捏越紧,夏思清的脸色越发涨红,险些昏厥过去。
护法看着对方脸上依旧保持的那副痴迷,心底里已经对她信了八分,内心除了一丝警惕之外更多的是疯狂膨胀的虚荣心。
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听了爷的传说,还不迷恋的。
就在夏思清马上窒息而死之时,他松开了紧握着的脖颈,嘴角邪笑着看向夏思清,“给我老实点。”
窒息后忽然灌入的空气使得夏思清轻咳许久,缓过气的她抬头看向护法的神色中满是痴恋。
“我愿意死在您手上,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她这幅样子大大取悦了护法。
原本想折磨三个人的心思也淡了许多,这个小姑娘比他以往遇见的所有人都要更有趣。
他颇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夏思清。
“说吧,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夏思清心知魔教之人多疑,眼前这个护法看上去是相信自己的说辞,但是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对方察觉出异常。
她斟酌着措辞。
“我并不清楚卧底之人的来历。”
“你在耍我?”
夏思清忙摇头,“我怎么敢!我的性命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我愿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她说的全都是护法爱听的谄媚之言。
“我只是宗门内年纪尚小的内门弟子!卧底之人怎么可能找上我!”
此话所言非虚,护法也信了几分,“继续说。”
“您稍加打听便知道,青山派曾经的掌门大弟子周扬与我自小便有婚约,这些消息我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