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丹呢》五一十

69、生死无论

　　姜大辗转来到了斩月城外的一处荒郊之中。
　　这处有个山洞，洞外有一株粗壮的植被，正好遮盖住山洞的入口。
　　洞口虽小，但是洞内却别有洞天。
　　里面有一块光滑的巨石，呈现出难得的白莹莹色泽，周围一片洁净，
　　仿佛曾经有人细细清理过。
　　姜大也是偶然发现，仔细观察后发现现下无主状态，临时落脚在这里。
　　坐在巨石上，一条腿屈着，胳膊搭在上面，一条腿垂下。
　　姜大再次回忆着斩剑府邸的那种花园，思量着那些曼陀罗。
　　如果自己是斩剑，那么那株珍贵的曼陀罗应该在那里。
　　虽然不知道哪一株才是斩剑口中紫色的曼陀罗，
　　但是这种依靠灵力滋养的特殊物种应该有一定的自卫和攻击力，就如高茂树一样。
　　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智取是最好的办法。
　　如何智取，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紫色曼陀罗是斩月城的机密，现如今了解的人只有斩剑。
　　如果强取，只能趁斩剑不在城中；
　　如若智取，需要了解紫色曼陀罗的习性。
　　姜大觉得既然等了这么久，再等等也无法。
　　姜大右手的食指轻轻敲击脸颊，
　　这是需要冷静思考和耐心的一个信号。
　　忽然，怀中的枯木逢春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音。
　　姜大将枯木逢春取出，
　　「你刚刚有感觉到什么？」
　　枯木逢春发出了莹莹白光，像是回应。
　　姜大继续问，
　　「是啊，这种灵植更善于伪装。你要再近处感知一下？能有几成把握？」
　　「最好还是趁着斩剑不在府邸潜入，这样最为保险。不急，慢慢来」
　　姜大忽然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我？我不是正在做么？」
　　「怕？生死？从来不是——」
　　忽然，姜大收敛了笑意，朝着洞口看去。
　　姜大下一瞬间垂下眼睑，跳下来巨石，慢慢踱步出了洞穴。
　　月夜下，粗壮的大树下，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不是真的人，而是一个虚影，模糊不清，
　　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师尊——」
　　一阵风出来，身影和声音都碎掉了。
　　姜大看着眼前的残影，没有出声，
　　只是在身影完全消失后，轻轻地吐出了胸口中压着的一口气。
　　虽然模糊，但是姜大就是知道那是谁。
　　只是时机不对，姜大给不了任何回应。
　　那人的身体应该还没有恢复，灵力很是破碎。
　　现在还是不要见的好。

　　没有继续进入洞穴，姜大直接跳上了树木的顶端的枝丫，
　　双手交叉掩在袖中，看着魔域中的夜空出神。
　　姜大对于生死早已看淡了，这种对生命的漠视应该云海之旅中见到肖云。
　　当然，也可能更早，也许在前世。
　　这次在共会峰中，看到的幻影不是完全毫无依据。
　　自己和肖云，或者肖云和自己有着千思万路的联系。
　　可以看作一个人，但又不是一个人。
　　现在，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破解之法，一个破解自己既定命运的方法。
　　不论生死，不论代价，这是肖云一直想要做的，也是自己现在想要做的。
　　如果无法改变，那就打碎所有。
　　本以为在魔域中，会摆脱命运的制约。
　　然而，玄月的出现却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这种被命定推着走的感觉，真是让人无比厌恶。
　　心中的厌恶之感让姜大心中的戾气升到了极点，强行冲击着经脉，
　　带着体内的灵力紊乱。
　　姜大知道，如果继续下去，自己一定会受到灵力冲击，轻则跌境界，重则直接嘎掉。
　　虽然对生死不甚在意，但是就这样被嘎掉，还是让人火大。
　　凭什么自己的命运被界定？！
　　不论是肖云，还是姜大，自己对自己都有绝对的控制权，
　　自己要成为什么人，自己能成为什么人，都是自己能决定的，
　　任何人都没有这种权力，除了自己。
　　就像现在，自己选择站在树木的顶端，看着夜空，这是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如果有人来阻止自己，那就砍了他，不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