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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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向晨，无论你问我什么，我的回答都是我不知道。所以你最好放我去睡觉。”
“Joe！”
“别烦我。有本事就去敲隔壁的门！”
“Joe！！”景向晨不可能去敲隔壁的门，连他都知道现在隔壁正在进行着什么，就算没有，不，不可能没有！关于隔壁那点事儿，他不能再往更具体的方向想下去，让他脸红心跳，让他想起一个人的脸，他停不下来。向晨开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我求求你……给我一句实话……我是谁……楚杨是谁……”
“我认识你的时间不长。我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的家庭你的朋友。”Joe看看颓废的低着头的人，“但是我了解楚杨。”
景向晨也抬头看向Joe。
“你们不合适。”
“你昨天跟他说什么了？”秦夏一大早醒来发现路林不在，就赶紧敲开隔壁，果然也只见Joe一人。
“什么都没说，我就说他们俩不合适。”
“景向晨一定要疯了。”现在才来考虑景先生的接受能力是不是有点晚？
“疯了好。”Joe已经被吵得完全清醒。昨天听他说了句他们不合适，景向晨就没有再问下去。“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可以带楚杨走。”
“Joe我求求你，别在这个时候添乱。”秦夏知道Joe对楚杨的感情，一直一直。不然不会留在这儿，只因为楚杨一句话要他帮他们接手这个店，Joe不会留下来，只为楚杨。
“我知道。但是你自己也看到了。”Joe一夜的辗转反则，想他自己，想楚杨和景向晨。本来过了这么多年，他看着这两个人平淡却幸福的生活自己也终于可以抽手离去，也许只做一个好朋友，一个老朋友。可是没想到事情还会给他转机，楚杨瘦了瘦多了，也许现在开口，他真的会跟自己走。
“楚杨心里只有景向晨那一个人，他留下也好，退出也好，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只考虑了那个景向晨！”
“我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爱可以让他放下，只要他肯跟我走。”
秦夏沉默了。有那么一秒钟他甚至也想楚杨跟Joe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
“哟，在这儿呢。”路林拐进走廊就听见这两个人的声音，门也不关好。
“景向晨呢？”路林一个人进门，Joe问。
“走了。”
“走了？”
“对。自己回去找答案去了。”路林一副轻松的表情换来对面两个人皱眉。
“那……咱们呢？”秦夏想到对面房间还有两个人。
“该玩玩，该吃吃。”路林看了眼手表。“差不多改叫小姐们起床了，听说山上晨雾很美，今天阴天，应该赶得上。”
倒退到早上4点，起床抽烟的路林，在隔壁阳台上发现了同样发呆望天的景向晨，两个人都觉得应该要跟对方谈一谈又怕吵醒屋里睡得正酣的两位，简单的比划了下在大厅见面。
终于在半山腰的平台上停下脚步的两个人，靠在围栏上眺望远方。
“阿嚏……您真够风雅，这么冷的天还看日出。”打着喷嚏使劲裹裹身上的夹克，景向晨心理作用觉得暖和了一点。北方临冬的凌晨4点，显然两个人都低估了大自然的能力。
“你以为我愿意带你来！”路林只是高估了秦夏的酒量。本来想找个地方说话，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可能有咖啡厅或者茶座为他们营业，只得溜溜达达上山来了。
“我是不是戒烟了？”看着路林点上烟，想着自己大学时期也是个烟枪来的。
“对。你戒烟了。”
“也是因为……他么……”还有为什么提到他我就心神不宁，为什么会买乳酪蛋糕，为什么会走回到那里去……
就这样开始的话题，路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找不到适当的方法不知道要怎么样告诉景向晨，是的，你也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个，突然要你接受这个的确有点难，你应该不算是同性恋，”沉默了一会路林说，景向晨前二十几年性向正常，还交过女朋友，所以严格的说来，他不算是同性恋吧。“你只是，只是遇到了楚杨，然后爱上了他，也经历过一些疯狂的事。最后在一起，我们都觉得没什么不好。”
景向晨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沉默。
“楚杨不去找你，疏远你，都是在为你考虑，他觉得你应该回到现在的生活。虽然我认为他这么做是错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对。他自己不说，我们这些外人也没办法张这个嘴，他讨厌麻烦，不愿意面对尴尬的局面。”
“那他一定恨死我了。”景向晨竟然笑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也许你接受不了，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回归正常的生活，对你的家人来说也是好事。”路林深知这条路的黑暗，但是他没想过回头，景向晨也许还有机会。
“我的家人？！”景先生终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别去问叔叔阿姨，毕竟年纪大了。要问可以问向辉。”路林的这个提议非常中肯。景向辉也会说实话，“他们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你们，你和秦夏……”
“哈。你就别操心了。我爸也已经看开很多了，我准备带秦夏去见见我父母，然后我们一起去美国。”别别扭扭这些年，再也不舍得分开了，还是带在身边的好。
“我欣赏你的勇气。”
路林笑了。那个还没怎样就带楚杨回家跟老爸吵破天的景向晨说他欣赏自己的勇气。“跟那个你比起来啊，我还差得远呢。”
“我现在真想马上想起所有的事。我害怕给别人伤害。”他也害怕失去可能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慢慢来。急也没用。要不就等你自己想起来，要不就去问当事人。”东方已经开始泛白了。“如果你不是同性恋，没有感情了，你也没必要逼自己做什么。”
“如果是那个人，”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尽力回忆起那个人的点滴，“就算是或许也不坏。”
两个人都笑了。
考虑到返程路林车上的人数增加，索性和他换了车，新买的路虎坐5个人应该还算宽敞，景向晨自己开着路林的凌志往回赶。直奔楚杨的家。那是我的家，我的家，怪不得自己会走来走去走到那儿，他体会到什么叫归心似箭。偏巧回城的高速出事故，堵到中午才进城。
今天一定要跟他好好谈谈，如果以前他决定要对楚杨的手负责，现在他是要为整个人负责了。他想起楚杨对他刻意的回避，以前以为是讨厌，现在想想忍不住嘴角上扬。景向晨说不出对楚杨的感觉，从一开始自己就没办法忽视他的话，那一定是潜意识里很重视他。
站在单元门口深呼一口气，他甚至还中途停车买了轻乳酪蛋糕来讨好，一定要缓和气氛，一定要弄明白所有事，终于按响了门禁。
“我是景向晨，我有话跟你说！”对方刚刚接通话就迫不及待的冲出口。
“向晨？你怎么？”这个带着迟疑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不是楚杨。
“哥？！”
“你说楚杨走了？他能去哪啊？你们琼瑶剧要演到什么时候？！”
听着电话那头秦夏喊叫声音，景向晨皱着眉想，咆哮腔可没人比你学的像。早知道路林在开车，就晚一点再打。
“我也不知道，我哥在这儿，一会我再打给你。”不不不，一会我再打给路林。没等到那边出声，他果断挂掉电话。
“所以说，你怎么会在这儿？”景向晨看着坐在沙发上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自家哥哥。
“我也不知道，秦夏给我打电话，叫我来一趟，说有关于你的东西要我来处理。”
“然后呢？”
“我按门铃没有人，我问管理处，他们给了我要是和信。我也刚上来。你就来了。”
“信上说什么了？”
新在茶几上，景向辉示意他自己看。
看完信的人怒火中烧，谁跟他说楚杨是医学院的来的，这措辞，正式公文都没他写的好。一封信一共不到200字。说什么他离职以后不适宜居住公司房产，交还钥匙还最好别让自己知道，还说让令尊令堂安心什么什么的。
哥俩坐在那儿面面相觑。一会儿，景向晨站起来四处转，书房里书桌上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刚刚打扫过。书柜上都是经管类的书，也掺杂着几本旅游指南。卧室也收拾的整洁，衣柜里还挂着衣服，看起来不是自己的。储物室大大小小的箱子，随手开了最近的那一只，里面是医学类的书。又绕回客厅，路过厨房门口，依稀记得那天自己蹭饭时楚杨在里面忙碌的背影。
景向晨想了想，坐在这儿发愣也不是办法，他让景向辉等在这儿，自己跑到管理处问，值班的人说楚先生一早就走了，只提了个不大不小的随身包。估计走不远，想到这儿他就安心了。他又回到楼上，把带来的乳酪蛋糕放进冰箱里。看到上一个还在那儿。心里酸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向辉试探的问弟弟。
“知道了。”
“你……想起来了？”
“没有。”
景向辉松了口气，如果弟弟想起来了而楚杨又不见了，那一定又要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回家再说吧。先回家。”
“我不回去了。我就住这儿。”
“什么？”
“这儿不是我的家么。”景向晨刚才就已经决定了。等楚杨回来了好好跟他谈谈，虽然，虽然想到要跟一个男人睡一张双人床他还是接受不了，先睡沙发也行，他想找回自己的记忆，实在找不回，再想别的办法……
“先回去吧。”看来父母现在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本来他也觉得这样根本瞒不住，“我也有东西要交给你，现在在家里。”
向晨想了想，这儿也没有自己的衣服了，明天也还要上班去，反正以前应该也跟家里闹过了，索性就跟了哥哥回去。
景向辉交给景向晨的是手机和戒指。向晨车祸以后就先替他收起来了，如果让父母拿到一定就会销毁掉，他不忍心。景向晨翻着手机里的短信，电话簿，通讯记录。其实也没什么，一些邮件的提醒短信一定是自己懒得删，有一条楚杨的短信，也只是问晚上在干什么回不回家吃饭，要吃什么菜这类的，他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复的……楚杨做饭真好吃。那天在楚杨家喝的粥，味道真像是将惠熬给自己的那种。
等，等一下。又有什么从景向晨的脑海里划过，太快，他抓不住。
戒指也就是花纹简单的白金戒指，带上试试，又举起来看看，里面果然刻着字。J&C，景向晨和楚杨，真是俗气。
收拾了简单的衣物，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家里，等待另一个主人的回来。景向晨的满心期待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觉得就算是和朋友合住，这样的生活让他从心里觉得轻松，又何况是那个人。和楚杨生活的是怎么样的自己，天天吃楚杨煮的饭么？他是不是也会对自己笑？这些日子连看都不好好看自己一眼的人，竟然，竟然就是“恋人”么？
他只想等楚杨回来，然后从好朋友做起。
对。不如发条短信给他。或许他看到马上就会回来了。
就这么办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