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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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没有像有些人想的那样简单。一个月过去了，那个人完全没有回来，发出去的短信也像石沉大海。
开始的时候自己并不着急，秦夏倒是像火烧眉毛一样，大骂着跟自己要人，我也想找呢，你问我要我向谁要！景向晨想着。这么大人了又丢不了，玩够了就回来了呗，着什么急。
后来秦夏他们不急了，像没事儿人一样也不再跟他提了，景向晨反而开始焦躁了。想找，也不知道从何找起，就每天发个短信，什么“你再不回来，秦夏就杀人了”，什么“钥匙放在牛奶箱里了”，完全没有回音的过了一个月。
景向晨自己倒是很自在这种生活，虽然只有他一个人。日常上班出门，下班回家，与其说“习惯”，倒不如说是“回归”好一点。唯一麻烦的就是吃饭的问题，早上急忙忙出门，挨到中午就在公司附近吃点，晚上有时候吃过饭再回来，有时候就去酒吧找Joe蹭个饭，倒也乐得自在。
周末的时候他就地毯式搜索，把这家里每一寸都翻遍，找寻关于自己，关于自己和那个人的记忆。“衣服，都给我扔了嘛？真狠心！”
最后还是在储物间发现了那个箱子。移开放着医学书的箱子，还有一些DVD、CD，它就在那儿了。
箱子里东西也不多，戒指，和向辉给自己的那枚一样。房产证，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一个联名户头，存款也不是小数目，他都没有拿走。景向晨甚至开始担心，那个“离家出走”的人身上带够了钱没有，转念一想，没钱了更好，没钱了就回来吧！还有一些项链、袖口一类的小东西。然后是一张两个人的合影。
向晨摸着照片上那个人的脸，努力回想那个人的样子。车祸以后见面的次数真是太少太少。见了面也都没有机会好好谈话。真是别扭的人。快点回来吧！景向晨没有发现，他其实是在想念。
“有没可能回老家了？他不是本地人吧？”景向晨觉得还是问路林可能会有一个靠谱点的答案，不巧最近的日子路林和秦夏总是搭配出现，绝不“单独贩售”。
“回你个头！”一提楚杨秦夏就炸毛。
“他没有父亲，母亲去世时是你们一起回去办得后事。”路林解释。跟景向晨解释楚杨的事，这种感觉真奇怪，明明是最亲近的两个人，自己知道的还都是以前向晨告诉自己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那他还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么？”
“他没有亲人了。”路林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这句话该不该说，“你们遇见对方以后，反正机缘巧合好多事，就一直在一块儿，你问我楚杨除了我们还有什么朋友，我都不知道。”
“就是说，我现在是他唯一的朋友么？”还是说亲人更合适？
“路林，我不想听他说话，他现在每句话都那么招人讨厌！”秦夏不耐烦的把酒杯往桌上磕了两下，Joe远远的从吧台那边瞪眼过来。
向晨听了到没有反感，他自知理亏，但是想来想去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时间一直拖到了过年。
转眼春节临近，偶尔回到父母那儿看到月历上已经用红色勾出来日子。还有两个星期。景先生景太太对儿子搬走的事也是很无奈，又听闻他并没有回忆起什么，楚杨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最近将惠和向晨走得也近，心里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上次回去听母亲提到吴阿姨打电话来，从女儿家回来听儿子提起他们去看她的事特地打过来感谢。向晨就想着哪天再过去一次，正好周末百无聊赖，就一个人开车上路了。
“晨少爷？！”开门来的吴姨又惊又喜。
“听说您回来了，我就赶过来看看您！”在屋里坐定，环顾四周，确定自己绝对不是第一次来。“前些时候发生点事情，您身体还好吧？”
“好得很，好得很，闺女就给我添了个小外孙，就算把他也带到你这么大也没问题呀！呵呵呵。”吴姨倒是还不显老，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不是要过年了么就回来了，回来还要给老爷太太拜年呢！”
看到就像自己的奶奶一样，带大自己的吴姨身体精神都很好，向晨也由衷地笑了出来。
“对了，楚杨不是刚刚来过么，你这次怎么一个人过来？”
“楚杨来过？”听到这个消息，向晨瞪大了眼睛。
“是啊。正巧是我回来的那天，大概有五、六天了吧。怎么你不知道吗？”吴姨也纳闷，“你们俩又吵架了？”
吴姨见过楚杨，向晨倒是不意外，没想到楚杨前几天就来过，要是自己也早点过来就好了！越想心里越闷，向晨把车停在路边，灌下一口水。看着身边的人来人往，向晨突然觉得眼熟，是路口那座并不起眼的教堂。在哪里见过呢？一定在哪里见过！
开车上路，困扰向晨的问题又增加了。不知去向的楚杨，还有在他脑力稍纵即逝的记忆片段，不知道自己前面的路还要有多长才能到达。
楚杨到底去哪了呢？
坐在酒吧的二层，楚杨透过后窗看着他最熟悉的那栋楼。
“景向晨有没有再发短信来？”秦夏把酒瓶带上楼来。
“有。说他好像发烧了问我温度计在哪儿……”景少爷那懒得动手找，总是指使自己的性格倒是一点都没忘啊。
“你说你这是躲着谁呢？！”秦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路林和Joe都知道秦夏回来的事，只有那个景向晨还瞒在鼓里。
楚杨不说话。他自己只是怪自己没用，绕了一圈还是回到这儿来。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去，全部都是因为离开了那个人而已。
听秦夏说，向晨一直住在他们俩个人的房子里，还说在等他回来，也找过他。楚杨克制着自己不去期待，但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对那个人的想念。狠下心不认他，不看他，不跟他讲话，甚至离开，以为那个人会疏远，会回归原本的生活，可那偏不，偏要追着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是选择了自己呢？不，不行。楚杨组织自己再想下去。
“景向晨只是在找他自己，他不是等我，他只是想让我告诉他所有的事。”楚杨硬下心。“我开不了这个口。”
“那你怎么打算？”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实话。
“不如……”秦夏脑子里有一个疯狂的想法。
“什么？”
“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去美国。”
“向晨。”因为偶感风寒发起烧来，将惠已经连着三天造访。“吃饭吧！”
向晨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里将惠的背影。上一次还是楚杨在那里，虽然吃饭的时候都没给自己什么好脸色。
“还是不知道楚杨去了哪？”将惠给向晨添上饭。
向晨摇头。其实他挺感谢将惠能来，他也好久没在家里吃一顿吃安稳饭了。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呢！”
“是啊……”楚杨会回来过春节吗？景向晨这两天总想，楚杨大概是再也不回来了，就算回来了，自己也根本没想好要跟楚杨说什么。
“路林他们定下什么时候走了吗？”
“还没有吧。肯定要过了春节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两个人这样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让向晨很怀念。
“等楚杨回来，我还要让他教我灌汤包！怎么做都做不好。”
“灌汤包？”
“对啊，楚杨是扬州人，淮扬菜做得超棒！”将惠一脸的崇拜，“你住院的时候闹着要吃的鸭丝粥啊，我就是……哎呀！我说漏嘴了！”
“怎么回事？”看着景向晨等大的眼睛，将惠突然意识到。
“是楚杨啦，他不让我告诉你是他做的。”还是现在说出来比较好吗？将惠想。“他还给了我菜谱，后来你吃的鸡汁干丝什么的都是按照他写的做的。”
看着景向晨又出了神，将惠心里叹气。
“对了向晨，我得跟你说件事！”
坐在这个窗口往向家的方向，成了每天楚杨大部分时间所做的事。Joe笑称他是“望夫石”。酒吧的二层本来就是住宅，Joe平常就住在上面，路林不在的时候，秦夏宿醉偶尔也会留宿。景向晨忘记了而已。
景先生作息还是很规律，一个人开车上班，一个人开车回家。偶尔停了车往外走，不是来了店里，就是去了超市。有时候楚杨偷偷跑到楼梯上，听景向晨他们在楼下谈话的声音。向晨还是会问，有没有自己的消息。每一次都要阻止自己冲下去。
说来也奇怪，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坚强了，但是当这个人真的来了、近在咫尺了，所有的强大都化为乌有，不想什么伟大，只想在一起，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结婚？”今天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准备偷听的楚杨，被秦夏和路林一齐高声反问吓了一跳。
“对啊。”景向晨回答的很平静。
“什、什么时候？！”那两个人声音有提高了。
“下周六。在和平教堂。”回答的一样平静。
“这，这么快！怎么会！”
“人都是会变的吧，这样也不错。祝福吧。”景向晨的声音，像寒风一下直接吹进楚杨的心里。
楚杨呆站在楼梯上，终于，终于到了这一天了么。怪不得最近将惠来的那么勤，这个星期就来了好几次了。什么等着自己，什么找自己，原来自己的离开倒是给他腾了地方，好，好，楚杨反身上楼，险些站不稳，握着的拳头抵在了墙上。
结婚！好！好你个景向晨。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