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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尸山启幕 ...

  •   **第一章尸山启幕**
      ㄧㄧㄧ2025.3.6存
      子时的梆子声碾碎死寂时,俞玉芝的睫毛正黏着一块滑腻的腐肉。她睁开眼,月光将尸山照成一片森白的骨林——左手指缝卡着半块孩童颅骨,眼眶里探出的蛆虫正啃食她小指的皮肉,甲壳摩擦骨头的"咔嗒"声清晰可闻;右手掌心黏着暗金螭纹玉佩,裂纹中渗出的靛蓝荧光,竟与公司会议室那幅西境铁矿图严丝合缝。腐水从尸堆缝隙间滴落,在锁骨处积成一汪腥臭的潭,倒映着残缺的月。
      "九殿下这双眼,倒比蛆虫干净些。"
      玄铁剑鞘抵上喉结的刹那,俞玉芝在寒铁反光中看清这张脸:眉骨斜飞入鬓,眼尾天生下垂,像是工笔画师刻意晕染的笔锋。鼻尖一粒朱砂痣像雪地上溅落的血珠,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这是原著里最危险的资本——雌雄莫辨的皮囊,能顶着禹玉淄之名伪装十四年未露破绽。侍卫的剑尖忽然颤抖,他腕间露出一截刺青:半朵凋零的山茶,十三瓣花瓣残破不全。
      腐臭的锦袍裹上身时,她摸到袖袋里冰凉的硬物。火折子表面的磷粉已结块,硝石气味刺鼻得像是实验室打翻的试剂瓶——原著第三十七章写过,这是真皇子七岁那年,用南诏贡品混着骨粉所制。马车碾过第四根胫骨时,玉佩突然"咔"地裂开细纹,走势正与西境祁连山脉重合。车轮轧过某具浮尸的瞬间,俞玉芝瞥见尸身腕间的青铜镯,内侧刻着"景明十四年制",正是京师陷落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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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德殿九十九级玉阶凝着薄霜,俞玉芝数到第三十七阶时,玄色龙纹氅衣掠过眼角。鎏金护甲挑起她下颌的瞬间,山茶花香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禹明稷把玩着血丝游走的玉扳指——那是用叛将头骨雕成的,每杀一人,血丝便深一分。他的指甲染着蔻丹,朱红如凝涸的血,在月光下泛着釉质的光泽。
      "建章二十三年,孤赠你的生辰礼是何物?"
      记忆在颅内炸开:原著里三个冒牌货都死在这道送命题下。俞玉芝盯着剑柄处新添的刀疤——那道疤劈开暴君俊美轮廓,像摔裂的玉雕被金线强行缝合。殿角的青铜鹤衔灯突然爆出灯花,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正与帝王的重叠,恍若双生的鬼魅。灯油顺着鹤喙滴落,在白玉砖上凝成琥珀色的泪。
      "错金匕首。"她咽下喉间腥甜,舌尖尝到铁锈味,"刀柄朱雀衔环处,嵌着臣弟的乳牙。"
      鎏金护甲蓦地收紧,暴君指尖抚过她颈间渗血的伤口:"答得妙,可惜......"剑尖突然刺向锁骨,冰凉的锋刃挑开皮肉,"真正的匕首,孤七岁那年就插进了乳母咽喉。"
      剧痛如毒蛇窜上脊背时,俞玉芝抓住帝王垂落的广袖。染血的指尖在玄色锦缎上疾书「月落乌啼霜满天」——这是真皇子与兄长的暗号,原主被斩首前夜,曾在暗牢墙上用指甲反复刻写。血珠顺着龙纹滚落,在袖口绽开点点红梅,每一滴都精准落在绣线的龙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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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西境八百里加急!"
      趁着侍卫跪地呈信的混乱,俞玉芝将硝石粉撒向青铜烛台。紫色火焰轰然窜起时,她撞翻青玉酒樽,任酒液在白虎皮上灼出矿脉图。跳动的火苗勾勒出祁连山脉走势,与玉佩裂纹分毫不差。老臣们骚动起来,某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跪下:"天降祥瑞!此乃朱雀泣血,佑我大禹!"
      暴君忽然掐住她后颈。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耳后:"皇弟可知,上一个装神弄鬼的,"温热气息拂过她藏在衣领下的机械表,"眼珠还泡在孤的茶盏里?"他的拇指按在俞玉芝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龙涎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不过你这双眼睛......"玉扳指轻轻叩击她锁骨,"比琉璃盏更适合盛酒。"
      子夜的更鼓穿透琉璃瓦时,俞玉芝被扔进瑀王府。月光漫过檐角青铜镇魂铃,铜舌撞击的声响像是冤魂啜泣。她望着窗外静立的哑仆——那人尾指套着青铜义肢,关节处刻着南诏巫族的蜈蚣图腾。夜风卷起他袖口时,腕间刺青若隐若现:半朵山茶,十三瓣,正是太后寿辰那日诛杀的朝臣数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青砖地上宛如扭曲的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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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瑀王府,是夜。
      五更梆子敲到第三声,妆奁夹层突然弹开。焦黄纸页上的简体字如刀刻斧凿:
      【任务目标:修正暴君命运线】
      【警告:本体死亡则时空湮灭】
      纸背指纹与她右手完美重合的刹那,机械表突然发出蜂鸣。裂纹处渗出靛蓝荧光,在墙上投射出经纬坐标:北纬36°23',东经103°11'——正是现代西境地质局的位置。窗外倏地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哑仆的身影被月光投在窗纸上,缺失的尾指正以岭南水师密令的节奏叩击窗棂:
      虎符现,蔷薇殁。
      惊雷劈开夜幕时,俞玉芝摸到枕下《禹朝堪舆图》。羊皮卷的霉味里混着龙涎香,暴君的气息如毒蛇缠绕。当她用茶水勾画等高线时,表盘突然裂开细纹,某颗齿轮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叮"声。哑仆破门而入的瞬间,她按下表侧暗钮,弹出的银针精准刺入对方腕脉。
      "你......"哑仆瞳孔骤缩,青铜义肢"当啷"落地,"你不是禹玉淄!"
      俞玉芝踩住他咽喉,蘸着茶水的指尖在他额头写下血字:「月落乌啼霜满天」。哑仆突然痉挛起来,七窍渗出黑血——正是原著中太后控制死士的"牵机蛊"发作之状。黑血溅到机械表表面,裂纹突然蔓延,在墙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代码:
      **ERROR: Timeline contamination de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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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时,俞玉芝站在铜镜前解开染血的绷带。锁骨处赫然浮现朱砂色的凤凰羽——这是昨夜暴君剑尖划过的位置。镜中人的面容逐渐与记忆重叠:现代工牌上的证件照,与此刻这张脸有七分相似。她抚摸着机械表,表面温度异常升高,秒针逆时针转动,发出齿轮卡壳的"咯咯"声。
      窗外忽然传来鸦啼,她推开雕花木窗。檐角镇魂铃下悬着个锦囊,里面是半块焦黑的虎符,内侧刻着篆体小字:
      **景明十五年冬,朱雀泣血**
      当第一滴晨露砸碎在虎符表面时,瑀王府外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俞玉芝嗅到熟悉的硝石味——与火折子上的一模一样。她将机械表对准虎符裂纹,靛蓝荧光忽然大盛,在墙上投射出一行血字:
      **任务进度:1%**
      脚步声在门前停驻的瞬间,机械表突然爆出电火花。俞玉芝本能地扑向床榻,表盘弹出的钢针擦着耳畔飞过,深深钉入门框。门外传来闷哼,某个重物轰然倒地。透过门缝,她看见侍卫胸前的山茶刺青正在渗血——十三瓣,少了一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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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俞玉芝摸到墙上的青铜烛台。顺时针转三圈再逆推半周,暗格应声而开。泛黄的书册堆中,某本《禹氏族谱》的夹页里藏着张泛银的纸——这是现代才有的热敏纸。指尖抚过处,字迹逐渐显现:
      【穿越者须知】
      1. 每日服用避子药可延缓血脉显形
      2. 暴君重生次数:3(剩余2)
      3. 时空锚点:鎏金锁链(当前状态:未激活)
      当她用烛火炙烤纸页边缘,背面突然浮现解剖图:正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内脏结构图,心脏位置画着个微型机械装置。表盘突然剧烈震动,秒针疯狂旋转,在墙面投下飞速流转的日晷影。晷针指向"辰"时,门外传来暴君低沉的嗓音:
      "皇弟这出戏,倒是比牵机蛊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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