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春》板小粒

1、梦与过往

　　“看老子不打*你，叫你不听老子的话！”
　　“救命啊！放开我，求求你了，咱们女儿还在家呢，求你不要打我！”
　　“妈妈！放开妈妈！”
　　“滚开，你和你的女儿都是间或，我***，还敢不听我的话，这就是下场！”
　　“不，不要！”
　　江越猛然睁眼，脸上的惊恐并未褪去半分，她又做噩梦了，这是她从小到大经常做的噩梦，每一次都让她惊醒浑身冷汗。梦里父亲一直在打妈妈，一直一直，直到死亡……
　　“妞妞，醒来了吗？外婆做了早饭快来吃！”外婆温柔的喊道。看江越没有反应，外婆推开江越的房门，看到江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外婆担心的问：“妞妞，又做噩梦了？没事儿吧妞妞？”
　　回过神的江越猛的一怔，今天天是他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千万不能迟到，她边收拾边回道：“啊，外婆我没事儿，我知道啦外婆！马上起床。”
　　外婆将精心做的早餐拿到江越房间，语气柔和的说：“快吃吧妞妞，外婆帮你收拾。”
　　“不用外婆，我自己收拾就好啦，你快去休息吧！”江越拉着外婆的手撒娇着说。
　　“越越啊！要不要外公送你啊？”外公在客厅问着。
　　“不用外公！我骑自行车去！”江越背着书包边走边说，手里拿着外婆做的早餐。
　　“路上慢点儿！妞妞今天高中第一天，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和外公外婆说奥。”外婆在江越房间边收拾边对着客厅说着。
　　去学校的路上，天高云淡云卷云舒，微风拂过江越脸庞，江越是那么的美丽动人，明亮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雪白的皮肤，整个人容光焕发。她骑车自行车走在树荫下。
　　车也许有些年头了，总是发出吱吱吱的怪响。
　　“卡登！”链子断了，江越脚底猛的失力翻倒在地，胳膊被摔出淤青，她起身看着坏掉的自行车，又看了看去学校的路还那么远，她有些许的无措。
　　“同学！同学！车坏了吗，坐我们的车我们带你一段路吧！马上迟到啦！”说话的人是程倩，是江越高中三年最好的闺蜜。
　　江越本想拒绝，可是开学典礼在即，在不上车就真的迟到了。“好！谢谢你！”江越语气孱弱，一瘸一拐坐上了程倩的车。上车后程倩大方的介绍自己：“你好！我叫程倩，后面这个是我哥，叫程辰”她的眼中神采奕奕，长势清纯可爱，活像一个洋娃娃，那么精致，那么动人。
　　江越还没有注意到身后还坐着个人，程辰抬头对上江越的目光，眼神亮了一下，随后又低下头自顾自的看书。程倩的家里经营者一家上市公司，是本市房地产的龙头企业，他们的车是一辆七座商务车，所以江越才没有看到后座的程辰。“你好，我叫江越，麻烦你了。”江越捂着胳膊上的淤青说到。“哎呀！这么大一块淤青，需要涂一些跌打药吗？”程倩担心的问。
　　“不用不用，过一会儿就消掉了，谢谢你关心。”江越温婉一笑，没有再多说话。
　　“江越？江越？你脸色不太好，你还好吗？”程倩看着脸色发紫的江越担心的问。
　　突然，江越捂着嘴……吐到了车里，车上的人都大惊失色，程倩迅速从车里取出矿泉水拍了拍江越的背，清醒过来的江越涨红了脸，第一次坐人家车就给人留下这种印象，脸都丢到西伯利亚大草原了吧……
　　“内……内个，有毛巾吗，我……我自己收拾。”江越涨着通红的脸颊问程倩。
　　“不用不用，我让司机回去收拾就可以，你先缓缓，你是不是晕车啊？”程倩抚了抚江越的背松了口气说着。
　　见江越坚持要自己收拾，程倩开始翻找起毛巾，见没有毛巾，江越脱下校服外套就准备擦。“哎哎哎！不可以，待会儿开学典礼没有校服你怎么办？”程倩拦住江越，不知道从何处扯出程辰的校服说：“用这个！”江越看着校服又看了看程倩，程倩眼神坚定手举着校服眼神示意江越房间拿去擦，坐在后座的程辰总算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盯着程倩。江越看了看程辰摆手拒绝。“擦吧，没事儿我不穿”程辰开口道。“对呀，你快用这个，我哥是学生代表，穿正装。”程倩将江越手中的校服换成程辰的。“好，谢谢你，内个……我会给你洗干净的。对不起”江越无助的说，眼睛里却噙满了眼泪，她快哭了，开学第一天就把人丢的这么彻底……
　　江越的脸红到了脖子根，眼睛红润却不停手上的动作，直到将自己的呕吐物打扫干净才有了缓和，打扫过程中程辰静静看着江越的一举一动，伸手打算帮江越收拾收拾快要粘到呕吐物的头发，刚触摸到江越就被巨大的反应震惊，江越一把打开了程辰的手，眼神中流露出惊恐又极速转为尴尬。“不，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被男生接触，对不起”江越眼神躲避，尴尬的说。
　　“到学校了，小倩小辰可以下车了，江同学不用擦了，我一会儿去洗车房洗洗就好了。”司机李叔说。
　　“谢谢李叔，那我们就先走了。”程倩扶着江越的胳膊下了车，程辰随后三人一同走向学校。
　　“快看，程辰也在这所学校！”
　　“我靠，程辰！不愧是程氏地产的继承人，气质就是不一样。”
　　“旁边是他妹妹吧，好可爱啊，他们两兄妹居然也在烟州一高！太惊喜了。”
　　“好了，我三年的暗恋对象出现了”
　　“程倩扶的那人谁啊？你别说，跟程倩比也丝毫不逊色。”
　　校门口的男生女生们议论纷纷，听到这些的程辰面无表情，自顾自的走进校门，程倩则热心的和同学们打着招呼。
　　值得注意的是学校门口还有一群鬼火少年，一共六个人，发色却足足有十种，六个人骑着三辆鬼火电动车，其中还有一个烟州一高的学生，吊儿郎当的挑逗着校门口的女孩子，他就是蒋飞，不一会儿学校主任出面赶走了那帮鬼火少年，拽着蒋飞往学校走，在学校门口蒋飞从主任手中挣脱，却撞上了被程倩扶着的江越，江越顺势跌倒在地，身上又多了一块淤青，程倩赶忙扶起江越气氛的骂道：“不看路吗？赶紧道歉！”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站不稳关我什么事？”蒋飞不屑一顾的说。
　　“程倩，我们先走吧。”江越拉了拉程倩的衣袖气息有些许不稳。
　　“同学你好好看啊，我叫蒋飞，刚刚对不起。”看到江越的相貌蒋飞的态度立马 180 度大转变。
　　江越没有回话，拉着程倩走了，蒋飞立马跟在身后，认凭程倩怎么驱赶他都无动于衷。直到到了女生宿舍才停下脚步说：“我是蒋飞！记住我！”
　　“滚，怎么这么难缠，谁要记住你？神经病”程倩不耐烦的回怼。
　　宿舍里，江越坐在床上，程倩从行李中拿出跌打损伤药涂抹在江越身上，江越慢慢的缓了回来。
　　“你身上淤青怎么这么种，这么多啊？”看着江越胳膊上和腿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不解的问。
　　“我，小时候营养不良，身体平衡性不好总摔跤，所以淤青特别多。没关系，会消下去的。”江越叹气道。“对了，你哥的校服！我得赶紧帮他洗干净”程倩拉着江越的手说：“不用管他啦，校服估计他早就扔啦！先去开学典礼吧！真的迟到啦！”两人小跑出了宿舍。
　　“亲爱的同学们，今天是 2014 年 9 月 1 日，你我共同欢聚再此，欢聚在烟州一高，共同奔赴美好的前程！我们烟州一高啊可是整个烟州最好的高中了，在这里……”台上校长等学校领导滔滔不绝。艳阳高照的台下，已有同学开始不耐烦，嘟囔着怎么还不结束。直到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时，同学们立马兴奋起来。
　　“我是程辰，是高一学生代表，今天是开学典礼，祝同学们学习进步。谢谢。”说罢他抬头看了看同学，一眼就注意到了江越，不过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大踏步走下台，全然不顾校长和主任的脸色，这可在学生中炸开了花。他的特立独行有人喜欢，也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台下的蒋飞却紧紧盯着江越，眼神中有极强的占有欲，原本关注江越的蒋飞看到程辰这番举动却目中无人般说到：“都是男的，装什么？”
　　好在程辰是以全市第一的身份报进烟州一高，校长和主任不会对他说什么，顶多埋怨几句罢了。
　　江越直到开学典礼结束都心不在焉的，她只想知道程辰把校服扔到了哪里，她必须洗干净然后当面道歉！这很重要。
　　“开学典礼到此结束，接下来同学们可以去看分班表了！”
　　台上校长们坐在阴凉里，有说有笑，台下的同学们总算是如释重负，哀声一片。对于分班结果江越毫不在意，她顺着程辰离开的道路寻了过去，迫切的想找到程辰帮他洗校服……
　　江越一路张望，中午在标有年级主任的办公室中看到程辰的身影，江越静静的等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