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不眠》林瑞雨

2、凤凰纹章

　　夜色笼罩，深邃的眼眸底下埋藏着一片无尽头的黑暗，血色隐去，黑夜更加明显，星球之上隐秘笼罩。

　　申城基因档案馆

　　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一个黑影闪过，忽然停下，影子里是什么呢，埋藏在黑暗的角落里，无人知晓，也许，无人知道。

　　那个身影手中拿着秘密档案，所谓“盗取”。月色泛起涟漪，照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是顾清欢，她在盗取已故母亲的研究档案，发现1934年上海教会医院的实验记录：“7月15日，对顾氏双胞胎进行首例异体胚胎分割术，供体基因链出现凤凰型端粒异常......”

　　基因测序舱内

　　顾清欢看向昏迷的林灼灼，灯光残影下勾勒的轮廓，格外清晰。脑海浮现刚刚看到的实验记录，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

　　黑色的暗夜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失神的一直望着她，看着她泪痕依存的脸颊，微微皱起的眉头，连昏迷也在想些不好的事情吗？

　　她抬起手，轻轻触碰她的眉头，“好漂亮”，昏暗的实验室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忍着瞳孔的不适，将她眉头上方的手移到她的眼睛上方，挡住那强烈的光，手指微微颤动。

　　坐了好久，想起些什么来......

　　顾清欢将林灼灼的脑神经接入记忆回溯仪，却在1934年的意识图景里看到自己的脸：穿月白旗袍的顾明月在教会医院焚烧试验记录，双胞胎妹妹顾明珠将胚胎液注入葡萄酒一饮而尽。

　　1934年的意识图景一闪而过，仅存这些画面。

　　而后，林灼灼的记忆显示，她从小在孤儿院被注射银色药剂，每当月圆之夜皮肤便浮现基因链图腾。而顾清欢发现自己的虹膜在应激状态下会变成与克隆体相同的暗金色。

　　“好像，知道了”

　　看着躺在那里的林灼灼有些痛苦，她的心揪了起来。

　　为阻止林灼灼脑死亡，顾清欢将纳米机器人注入她颈动脉。

　　纳米机器人随刀刃渗入皮肤，顾清欢惊觉自己能同步感知对方的痛觉。

　　“这样，我们就能感知对方了，感觉......也不错呢。”

　　机器人群在血管里拼出民国密码：“真正的怪物藏在镜像背面。”

　　微微皱眉，手指轻颤，她有了苏醒的迹象。眼眸的一滴轻泪，像自由降落的心。

　　她无法想象她又经历了一遍怎样的痛苦，她触碰她轻颤的手，另一只手，轻柔的接住那滴轻泪。

　　她松开一切，转过身去，调试光亮。

　　苏醒的林灼灼迅速拿起身边的手术刀，不带一丝犹豫地抵住顾清欢的腰。

　　顾清欢嘴角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很......刺激呢。

　　“你母亲害死108个实验体时，就该想到报应会落在女儿身上。”

　　眼底尽是无限的仇恨。

　　她说出口的一字一句，在她的心上划下了不小的伤口，鲜血渗出，嘴角的那抹笑意早已烟消云散，眉头微微皱起，一点赎罪的意味，不过，嘴角闪出轻蔑的笑。

　　十五岁的林灼灼

　　贫民窟中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十五岁的她正在雨夜里翻找过期的镇痛药，电闪雷鸣的时刻，看清楚她身上的痛楚、崩溃、失望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一定要，活下去。这样的念头，是支撑她活到现在的理由。

　　后颈胎记在暴雨中发烫，巷口闪过穿白大褂的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