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乐队》坑土機

5、小学生日常（2）

　　不等路菲菲近一步说出口，课前铃便打断了她。
　　有言说不出，身体被打磨地听见铃声的那一刹那，倒是条件反射如同巴普洛夫的狗实验。
　　哭兮兮地笔直就卷起笔、本子跑出了教师。路上还一步两回头，嘴里大声念叨着“陈飞我不会放过你的”，引得走廊上许多人回头看。

　　我冷脸，回家后和路岑巩女士说下家里电视机发烫的原因好了。

　　隐约“下节课”，“还会”之类的话消失在走廊中。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麻烦人物A走了，说的就是你路菲菲。

　　“砰！”前门被进来的学生随意地开启后，遭到墙壁发出回响。

　　第二声课前铃正式响起时，班上所有人落座。坐在我前面的前桌之前在下课的时候就跑去操场上了，倒是便宜了路菲菲。

　　虽然不知道明明只有10分钟的时间，还是最高楼层5楼，还是几乎每个课间10分钟都会跑下去。

　　说真的，操场上是有什么野生的宝可梦吗？
　　总觉得自己的前桌反倒是像一只每节课都要跑去放风的宠物小精灵即视感…

　　现在的小学生真是看着也让人疲惫。
　　别以为说过路菲菲就没说你，精力旺盛运动完后臭汗流个不停上课打呼噜的体力猩猩怪b。

　　眼看老师还没来，教室里开始了一些小声音。与之挥之不去的是，人群中所带来的热气。

　　我没忍住把身体重量后仰，椅子倾斜。方便我看向窗外，企图观察老师的身影。
　　就是没注意椅子与后桌的距离，后发梢与什么东西碰到的瞬间，我忙调节好身体重心。

　　“抱歉！”回头连忙为刚才的事情说道。
　　后桌倒是没怎么在意，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的样子，连头也没抬，手随意摆了摆。

　　确认转角处没什么人影后，立刻起身把两扇窗户都开了一点。

　　面对人避开不了就算了，在散发热气的人喂中还不让我开窗散味的话，我会哭的阿…

　　转眼到了最后一节课下课的前2分钟，许多人早就收拾好东西，跃跃欲动等着成为第一个飞奔出班级的人。

　　我倒是没这个念头，倒不是因为不合群，也不是因为没有冲劲。

　　单纯因为路菲菲今天值日，我得陪着她一起回家。

　　……

　　收拾好了东西，把做好的作业也放在了课桌，把前几天买的吉他书从课桌里拿出来放进包里。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书包总算有了点重量。

　　四（3）班不难找，在同楼层的转角处。
　　难找的是路菲菲。

　　我的拳头硬了，也不知道就短短几分钟时间，她还能跑到哪里去了。
　　幸运的是，班上的一个女生认出了我，和我对视的时候，我朝她朝了朝手。

　　她走进，接着把窗户打开。
　　“路菲菲呢？我是她哥陈飞。”我开口。

　　照理来说，就算是上厕所，也未免太久。

　　孙婷姝指了指路菲菲的本子，那本大杂烩：“她一放学就跑出去了，还说要是你找来就让你先走。她和艾霖好像有什么事要说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谢谢。”我感谢道。

　　走在回家路上，用爸妈给我和路菲菲用来放学路上买小吃的钱，我单方面决定这一次由我单人使用。

　　放学路上最热闹的便是小吃摊了。
　　对于后来搬家的我来说，我念这一口真的很久。萝卜丝饼这种老上海小吃，在搬家后的地方很难现成吃到。

　　点外卖的话，这种炸物送来口感完全比不上刚炸的。还有量的实诚上，一个个炸的精黄，裹满了淀粉和萝卜丝还外加点胡萝卜的美味，真的很好吃，是童年的味道……

　　摊口，许多孩子更多点的是淀粉肠，小酥肉一类。甜口的便是点年糕。萝卜丝饼倒成了一时间没多少人关顾的存在。

　　我占了这个现成便宜。
　　原本排队的话，前面6个小孩，个别还有嘴馋的几个孩子爸爸。

　　我的萝卜丝饼和第二批的几个淀粉肠一起下锅了。

　　一路上，我慢慢悠悠地一边呼着从嘴里跑出的热气。一边呼哧呼哧地小口啃着我心爱的回忆。

　　等到家的时候，我发现路菲菲的书包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桌上摊着中午她未完成的男主人设图。

　　我好奇地看了眼。

　　如果男主角长这样的话，艾霖满不意满意我不知道，福尔摩斯中的艾琳的话，估计会一枪蹦了这个要成为自己丈夫的奇行种。

　　我思索了片刻，望着这逆天的比例，大头儿子都要叫他大头爹爹。没忍住往后翻了一页，打起了草稿。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路菲菲不从网上找参考图，下了课还要特意来找我。
　　又在我提出解决方案还说不出理由的话，也只有想画王子类角色，但又脑子内内容不够，满脑子一想到王子，条件反射都是守护○心里面的边里○世。

　　但这次基础上修改，却又失败，只好找身边头发颜色差不多的哥哥吃代餐了吧！

　　真是够了，我在心里嘟喃着。

　　简单画完之后，我合上了路菲菲的垃圾本。走向家里没人碰的钢琴，打开琴盖，试了下音。

　　因为荒废许久，音倒是不用调，上面的灰积了点，白色的键盘也少许有点泛黄。

　　上辈子，对于钢琴而言，我是个不称职的演奏家。一开始是因为加分才去学，谈不上多喜欢，谈不上讨厌。
　　但是期待是有的，对于要去学一门乐器。弹钢琴对小时候的我看来，是一件高雅的事。

　　我所处世界的母亲路岑巩，只是把这作为一件工具。一开始奔着加分，后面加分根本没这回事，就指望着考级。

　　从小到大，我没有因为单纯因为快乐而去学什么，哪怕是因快乐而开始的画画。后来都成了艺术生的一个拿来说服我的理由。

　　因为，【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学美术又可以加分，你又喜欢不是吗？】

　　一层一层的刚压像是没有重力地在喉咙口似化作黑色的锁线，一圈一圈紧紧缠绕着嗓子眼。

　　我发不出反驳的声音，衣角被指尖无意识地攥紧。

　　在虚幻的黑影里，眼前的母亲和我，好像环成了两个小黑点。我在第三方看着女人的嘴一张一合，觉得声音越来越恍惚。

　　庞大的一股气积压在胸口，莫名地我有点愤怒，想要狠狠发疯发狂，想要大吼大骂，随便说点什么，最后感觉一切索然无味……

　　不和谐的音符在黑白琴键上骤然响起。

　　我强忍内心涌上的烦闷，在余光角落的冰蓝色吉他，舒缓了情绪。

　　不一样了，陈飞。
　　我安慰自己，在心里喃喃自语。

　　吉他上贴着蜡笔小新的贴纸，音箱上挂着路菲菲送我的守护○心挂件周边。握着路岑巩给我买的电吉他，我实在对这沉重又窒息的爱说不出口伤害的话。

　　只好任由自己随风而动，干脆脑子放空做一具木偶。

　　插上电，琴声响起，我弹奏上辈子原创曲【001星球】，没有钢琴的伴奏，没有木吉他。
　　只有电吉他狂躁的独奏。
　　歌词忘光了，前奏的平静考吟唱，中间的喧嚣是怒吼，瞬间脑子里什么都忘的光光。

　　嗓子被胡闹吉他手的灵机一动弄的干痒痒的，心情意外地超级……不错。

　　还在楼下就听到吉他的声音，路菲菲爬楼梯的时候想着陈飞在乐器上面，算的上天才。

　　说着想要学电吉他，明明没有基础，在看了眼吉他书以后，就和乔森达练了起来。第一节下课后，乔森达就领着陈飞几乎是飞奔着朝自己和爷爷丹迪诉说着，陈飞在吉他上绝对算得上有超级天赋的男孩。

　　“听着，丹迪先生。我是说，我绝对没有看在您之前帮我的事上，而因为吹嘘che…呃…ce…噢，该死！”乔森达艰难地想说自己看好的徒弟名字，努力了半天，还是失败了。

　　“慢慢来，亲爱的乔森达。”爷爷丹迪眨了眨眼，看着着急的年轻吉他手用灵巧的手比划着动作，好半天才说道，“你可以换个称呼。他的英文名叫Faye。”

　　“噢…丹迪先生！”乔森达没忍住翻了白眼，接着找了找杯子，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接着说道：“Faye，好吧，Faye。一个有点像女孩的名字。”他笑了一声，对这个名字是属于长的精致徒弟时，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他属于这，丹迪。”乔森达的眼神带着还没有散去的笑意，但透过蓝色眼眸的，是格外认真没有一丝的韧意。

　　爷爷丹迪和乔森达最后拉着陈飞说了什么，路菲菲忘了个光。
　　只留下个陈飞是个吉他天才这个印象。

　　在翻开本上一眼就看出这是目前自己无法画出的简单随意、松散的人物线条时，路菲菲脑海中泛起乔森达兴奋而泛红的脸庞。

　　天才在这一刻有了具体的疼痛。

　　路菲菲在这一刻无比嫉妒陈飞，又在这一刻生起无比难言的心情。

　　在人物的左边，随意在她的本子上乱涂乱画的人，留下了漫画中半圆的发言。

　　内容采用日本漫画的竖版阅读，上面是任性的入侵者的字迹：

　　「好看的脸是首先，身材也是需要苦练的其次！(=^?^=)」
　　「拥有优秀天赋的你，应该继续爬上台阶，不要在山脚因为独行的寂寞黏着朋友不放哦，接着精修画技吧！为之后遇到的同行者。」

　　ps:放学后我自己吃了萝卜丝饼，很好吃。
　　ps的ps：给某个放学死缠烂斗要一起回家的失约者留了一个在微波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