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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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从班级的前中后三张窗户照进来，溢漫在整个班级，使得每个年轻稚嫩的脸庞都泛着金光。
站在讲桌旁边的陆昊收回即将落在高泽腰上的手，他挑眉先看了周昌安一眼，然后视线又落回了高泽身上。
高泽也因周昌安那句话看向他，又感觉到一双视线，转回头却看到了陆昊那张漂亮的脸蛋，然后这张漂亮脸蛋的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玩味笑意。
高泽防备地看着他，但陆昊却恢复了原状，懒洋洋地靠到讲桌旁。
“理由？”梅慧琴拿起成绩表看了一眼，“周昌安，第二名。”她又看向另一个单人桌，那是孙翔所在的位置，却空空如也，不见人影，“孙翔呢，又迟到早退？还是根本没来？”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高泽也不知，从那天广场的事情后，高泽就再也没见过他。
看全班都摇头表示不清楚时，梅慧琴说：“算了，等他来让他去我办公室一趟。周昌安，你说说你的理由？”
周昌安点头，他仍旧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他看向陆昊，眉目间带着若有似无的挑衅：“陆昊刚转学到我们班级，可以说他连我们班级的人都认不全，更遑论管理班级？”
他换了个坐姿，目光毫不掩饰地看了高泽一眼，然后又转向陆昊，“对班级人员不熟，对同学情况不了解，与老师配合需要磨合，以上仅是我作为班级成员提出的笼统意见，但仅仅这三条就足够说明陆昊同学不适合当班长！”
“反对无效！”
没人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陆昊这掷地有声的四个字。
全班再次齐刷刷地看向他，似乎他天生就是主角，特别适合站在聚光灯下，他走到讲桌前站定，手按在桌面上，如同在讲台上授课多年的教授一般自然大方，他撩起眼皮看向周昌安，然后优美的唇瓣轻轻吐出：“反对无效。”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他唇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完全就是对周昌安刚才挑衅的回击。
高泽再次看了陆昊一眼，他就站在自己侧前方，虽然自己并没有对班长位置有什么情有独钟的势在必得，但他还是有些不爽的蹙了蹙眉——不得不承认陆昊他很狂妄。
但就在他这么想时，就听到下面有同学的声音传来：“好，好他妈狂妄！”
是个女声。
高泽抬眼看过去，果不其然发现发出声音的是邹兴雪。
邹兴雪双手拢在唇边，刚要再次表明自己为陆昊批复的评语时，却再一次得到了慧琴的一个粉笔头。
粉笔头打在她大脑门上的同时，她也被安排去了教师办公室罚站。
而与此同时，陆昊似乎没听到别人对他的评价般，他长臂一伸，勾住了高泽的肩膀，将他搂到讲桌前。
高泽猝不及防被他一搂，有一瞬没站稳，却被陆昊稳稳接住，他大方地将高泽扶起，直到他与自己并肩而立，然后高泽就听到陆昊的声音在自己身侧响起：
“因为班长，依旧是高泽。”
顿时，班级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静止不动，众人反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陆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是下课时分，别的班级的同学在走廊玩耍叫喊的声音响彻走廊，而一班却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听到了陆昊少年般清晰却富有磁性的嗓音，他看着身边的高泽，声音缓缓响起：
“没错，我弃权，而你高泽，仍旧是班长。”
*
陆昊弃权推选高泽为班长，梅慧琴自然没办法反对，全班级的同学同样也再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就连之前向梅慧琴提出高泽倒数第一，无法再担任班长职位的同学，也都偃旗息鼓。
但是这却打乱了高泽的计划，他气鼓鼓地回到了座位上，一言不发。
坐在他身侧的陆昊拿出那本辩论书开始看，却忍不住看了高泽一眼又一眼，最后直接转过身就这么盯着高泽看，高泽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初春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高泽的脸上，略显青涩的脸庞美得惊心动魄，陆昊并没有生气，反而声音很轻：“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很可爱？”
高泽完全没心情搭理他，拿出一张数学试卷就做了起来。
陆昊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在看到高泽在第一题上选了C时，陆昊说：“考0分也是一种本事，能够完美地避过每一个正确答案。”
陆昊就是有这种本事，很多事情都能说的话中有话，高泽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从试卷上抬起头，看向陆昊。
陆昊唇边的笑容更深了，哪里还见平时的冷酷，此时他的眼笑得弯起，仿佛两个小月亮。
“我看到你的草纸了，每道题几乎都能得出正确答案，但却不往正确答案上选，这是为什么。”他说的是疑问句，但音色中却完全没有疑问的意思。
高泽怔了怔：“所以班长的事，你是故意的？”
“没错。”陆昊大方的承认。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做喽。”陆昊把高泽原来在酒吧对自己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也因此再次惹来高泽的怒目而视。
而陆昊却笑得更灿烂了，以至于有同学来向他请教数学题，他都一一解答，甚至还一步一步列好公式。
高泽觉得自己的同桌一定是个变态，而且还是个完全变态，属□□的，要不怎么能做出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事？
当然，这个“别人”仅指的他高泽。
整个一下午，高泽都没对陆昊说一句话，即便陆昊一直唇角含笑，似乎很开心。
*
下午放学时，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何时完全阴了下来。
高泽从班级出来，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劈里啪啦的雨珠就从天而降。
转瞬间就湿了地面。
雨来的突然，男女同学都聚在门口，仅有的几个带伞的带着最好的朋友、在其他同学的怒骂中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而不少没带伞的，纷纷脱下校服撑在头上飞奔到了雨里，不多时就跑的没了踪影。
高泽有样学样，脱下衣服举到头顶，刚要跑出去，头顶的光线就被遮住了。
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把，举到了他头顶上方，斜落而下的雨珠打在透明伞面上，晶莹剔透。
陆昊站到高泽身边，与他肩并肩：“我送你。”
主动送过来的伞，高泽再拒绝那就是傻子，而陆昊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浅浅一笑：“走吧。”
雾蒙蒙的天色下，他墨色的眼珠闪着柔和的光，笑容中带着似乎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让看着他的高泽怔愣了好一阵。
但高泽仍旧对“班长之事”耿耿于怀，所以就算对方主动和他说话，他也完全没有想要搭理的欲望。
最多不过就是用“嗯”“啊”“对”“没错”作答。
但是对方心情似乎不错，完全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
甚至在走到高泽家小区，要送高泽上楼，却被高泽严词拒绝后，也没有任何不悦。
他就如一个贪恋雨露的干涸沙地，似乎多看这一眼才能心满意足地离开，所以直到看高泽进了单元门身影消失后，才转身离开。
风刮过树梢，云雾遮得天色越来越暗，楼道里也一片漆黑，高泽轻车熟路地拿出钥匙插·入钥匙孔。
“咔哒”一声，老旧铁皮门被拉开，高泽踏进了屋内，刚要带上门，但空气中淫靡的气息让他眼皮一跳。
房间没有点灯，空气暗沉的如同被一块灰色的幕布所笼罩，桌上摆着还没吃完的米饭和炒菜，边上不少空的，或者打开未喝完的啤酒瓶东倒西歪，姜黄色的酒液淌了一地，不远处的沙发上叠卧着一双男女。
女人大概四十多岁，黑中夹杂着几丝白发的头发披散在沙发上，她面色蜡黄，肌肤暗沉，但仍旧能从眉眼，以及精致的轮廓看出她曾经有多么倾城倾国。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头发乌黑，后背和左臂上文着狼首刺青，随着身·下的动作，他后背上的狼首如同活过来一般。
男女都是赤条条的，女人被压在身下，双腿缠在男人腰间。男人的头埋在女人胸口，正啃咬着什么，惹得女人娇喘连连。
听到屋门的动静，二人似乎停顿了一下，待见到走进门的高泽时，二人完全视高泽如无物，继续进行之前的动作，动作幅度甚至比之前还要大。
男人大开大合，女人也不甘示弱，极力地扭动着腰肢，迎合着男人，二人的呻·吟喘息声如同魔音直冲进高泽的耳道。
“说你贱人，你还真是贱人。”男人耸动着腰，“当着你儿子的面，你也能做得下去。”
女人只是在开始时高泽进门时看了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看他，此时，在男人的动作下，她更大的呻·吟了一声：“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贱货。”男人笑骂了一声，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关上，将屋内让人闻之欲呕的气息，以及声音阻隔。
高泽飞速跑下楼，冲进了雨幕中。
雨更大了，由原来的淅沥小雨变成现在的瓢泼大雨。
原本放学回来未被淋湿的衣裳，瞬间被淋得湿透。
如豆大的雨珠砸在他的睫毛上，滚落到眼睛中，他阖上眼皮，任由雨水顺着眼角流下。
他漫无目的的行走，最终还是在小区两栋楼间的一个角落停下了。
老旧的小区，两栋临挨着的楼，间距很小，其间破旧的雨棚被风吹的呼啦啦响，这里原本似乎只为了行人路过，却也早已废弃不用。
狭窄的过道间，堆积着不少废弃不用的破旧自行车，废弃的沙发，以及不用的破旧木柜。
高泽站在这里，找到一个破旧木柜，坐了上去。
*
雨，下了一整夜，即便天亮时，仍旧没有放晴的迹象。
滴答的落雨中，几乎没有行人，穿着一身正装的少年从黑色越野车上下来，停在了一处破旧的小区门口。
他打着黑色长柄雨伞，踏进了昨晚曾来过的小区。
本想看一眼就走，却在不经意间见到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蜷缩在一个破旧木柜上。
——他穿着东城一中的校服，头埋在蜷缩起来的膝盖上。
见到这一幕，陆昊一怔，随即眉头紧紧蹙起，他将伞扔到一旁，大步走过去，伸手摸到高泽的下巴，将其抬起。
少年肌肤柔滑细腻，如雪一般白皙，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微微张着唇，吐出的热气几乎能将陆昊的手灼伤。
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还是在他良好的自制力下止住了动作。
高泽浑身发冷，却感觉五脏六腑都似乎带着灼人的温度，他呼出一口气，将昏沉的脑袋搭在膝盖上，却冷不丁被人抬起。
来人一张冰死人不偿命的脸，高泽有些惊讶在这里还能见到他，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陆昊开始脱他的衣服。
高泽大惊，紧紧按住自己的衣服领子，说：“你干什么？”声音因为高烧带着如宿醉般的沙哑。
“干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