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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动物园】欺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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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用力，刺破皮肤，里面慢慢的，渗出一滴鲜红的血液。
是活人的颜色。
迟夜看到血液时下意识蹙眉，莫柒在这个副本到底做了什么？
但来不及多想，迟夜隐隐感觉出事情进展可能没有自己预想之中的那般顺利，他手上力气加大。
温和的触感握住他的手，以一种几乎恐怖的力气钳住迟夜，不让他动弹分毫。
体温虽然算不上普通人的体温，但比之前好上许多，迟夜触碰到后愣了愣。
他偏过头，眼帘中映入一双漆黑的眼眸。
下一秒，黑红匕首迸发出狰狞的红色雾气，雾气四面八方而来，一缕一缕死死绞绕。
迟夜使用能力【离析】。
【离析】是他觉醒精神体伴随的异能，精神体觉醒之后有异能的凤毛麟角，每一个异能都会被白塔充分研究。
【离析】则是白塔认定的高级异能，只要迟夜知道物质的组成结构，就可以离析所有物质。
强大的能力伴随着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这种能力的使用消耗迟夜的寿命，所以迟夜若非必要不会使用。
但对手是莫柒，他不敢掉以轻心，异能的使用也就毫不吝啬。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莫柒开口，她的眼皮半敛，显得很没精神的样子。
“谈个屁。”迟夜勾起嘴角，语调漫不经心，锋利的眉眼一如他本人。
张扬高调，总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罢休。
玄黑衣袍边缘已经析出粒子。
“你想解除契约，我可以答应你。”黑红匕首近在咫尺，莫柒神色依旧平静，“我没有想要强迫你。”
不想强迫他？
迟夜心说见了鬼了，如果他相信就是脑子有病。
迟夜一脚踹向莫柒，莫柒伸手格挡，就在这时，黑红匕首刺向莫柒的心脏。
血腥味充斥鼻腔。
迟夜瞳孔骤缩。
一把黑红匕首刺入血肉，泛出漂亮的冷冰冰的金属光泽。
而就在迟夜心口，一只手没入胸膛，贯穿心脏。
血腥味在两人周身弥漫，两人的血液潺潺流下，融为一体，一同顺着长椅的纹路潺潺流下。
血液滴落，在地面汇成蜿蜒盘旋，婉转曲径，血液交融，鲜红的色泽如出一辙，不分彼此。
迟夜听到莫柒在笑，笑得时候胸腔共鸣，匕首也在颤抖。
红色雾气仍旧死死绞住莫柒，勒得衣服出了褶子，脸也被勒出红印，分成不同的版块，每一版块都在笑。
“恭喜。”莫柒笑着说。
听起来像是在庆祝迟夜的成功，在庆祝自己的死亡一般。
“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呢？”她的语气仿若呢喃，温度温和的手指轻轻抚摸描摹迟夜的五官，亲昵异常。
迟夜的脖颈浮现血红色符文，符文慢慢消散。
与此同时，迟夜看到莫柒的脖颈处也浮现出一模一样的符文。
与他脖颈上的一模一样，完全相同。
那个自从出现，迟夜就偷偷无数次观察的符文。
那个之前他从未在莫柒身上没见到过的符文。
电光火石间，迟夜明白了一切。
契约的事情都是莫柒跟他说的。
迟夜不敢全信，只能抽丝剥茧地分析里面哪些真哪些假。
莫柒跟他说的一共有两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迟夜帮莫柒办好事，莫柒实现迟夜的愿望。在这个过程当中莫柒不能伤害迟夜。结束之后两不相欠，契约自动解除。
第二个版本是迟夜帮助莫柒恢复，莫柒在这个期间要顺应迟夜的想法，帮助迟夜完成任何他想要的事情。
这两个版本都有一个共同的逻辑链，迟夜帮助莫柒，莫柒帮助迟夜。
迟夜原本以为这个是莫柒说的话里面唯一可以相信的。
但如果都是假的呢？
如果真正的契约是——迟夜是莫柒的血包，迟夜死莫柒也会死。
看起来是莫柒限制了迟夜，但实际上是迟夜限制了莫柒。
没有什么互帮互助，真正需要逃离契约的是莫柒。
莫柒从一开始就在说谎，真正要自由的人是莫柒，她从一开始就在筹划，她才是真正一点都不能受困于人的那个。
她步步为营，诱导迟夜对契约产生错误的认知，引诱迟夜反抗，让迟夜成为破坏契约的那个。
所有的反噬都由迟夜承担。
莫柒只需要留后手，确保自己不在迟夜的反击下死亡。
生命归我，命运归你。
棋差一招。
莫柒知道了一切，但是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只等迟夜自己折腾。
迟夜做什么都无所谓，莫柒只需要让自己有办法活下来就行了。
他恨恨地看向莫柒这张讨人厌的脸，在脑海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伸出手，揽住她的后脑勺。
另一只手抓住莫柒乱摸的手，扣住。
莫柒睁大眼。
迟夜第一次看到莫柒脸上错愕的表情，颇为恶劣地感受到了愉悦。
迟夜近乎是用尽自己的全力拼命咬住莫柒的脖子。
仿佛是要将她的脖子咬断。
这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幼稚了。
“告诉你个秘密。”迟夜终于松嘴。
莫柒看着他。
迟夜笑了，颇为恶劣：“我比你想象中准备的多得多。”
长发如墨，十指紧扣。
水墨粒子逐渐离析躯体，雾气绞杀四肢。
迟夜脑海逐渐空白，闭上了双眼。
力气逐渐松懈。
莫柒难得不解地看向迟夜。
有什么意外吗？
她垂下眼眸，看到了一柄黑红匕首。
想到了什么，她瞳孔骤缩！
她一把推开迟夜，试图拿出黑红匕首。
匕首死死没入身体。
水墨粒子稀释，匕首也开始一寸一寸深入。
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平静。
莫柒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阖上了双眼。
手垂下。
两人毫无生机，宫殿一片寂静。
只有诡异的红雾和水墨粒子伴随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