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她不想当万人迷》荔枝加酸奶

10、【动物园】福利大放送

　　池早霜让莫柒和陆笙躲在一边，她自己则小心戒备。
　　备用灯光的光线微弱，借着灯光，莫柒看到陆笙的脸有些发白，像是来到这里不由有些紧张。
　　陆笙确实紧张。
　　在白塔学院其实也有不少的训练，也需要由老师带队进栖域。
　　就像这次，原本是打算去一个C级栖域的，谁知道陆笙不小心迷路，被这个栖域卷了进去。
　　手腕上的手表显示这里的危险等级是S级，别说是白塔学院名列前茅的哨兵，就算是老师都难保能不能出来。
　　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向导，只能跟哨兵打配合，离开哨兵，他一点用都没有。
　　池早霜的名字他在白塔学院就已经听说过了，知道她是很强大的哨兵，但以自己的能力，根本配合不了池早霜的战斗。
　　而旁边的这个女生看上去病怏怏的，看起来走几步路就要挂了样子，更没有办法提供帮助。
　　池早霜在S级栖域一拖二，就算是再强的哨兵也很难安全出去。
　　刚刚鲨鱼头和章鱼头给他留下了阴影，他们随便出手就可以让一群人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强度的栖域他从来没去过。
　　对未知的恐惧和刚刚害了别人的愧疚在陆笙心中交织，腐蚀着他的内心。
　　“你的手出汗了。”冰凉的触感让陆笙回过神。
　　他有些怔愣，第一个反应不是有人的脏手敢碰他。居然是这人手冰成这样，跟尸体没差了。
　　灯光照亮她的眉眼，眼中没有害怕或者恐惧，她镇定道：“死亡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死亡不是恐惧的发端，未知才是。”
　　“对未来的担忧和过去的恐惧会让人对现在产生畏惧，”一只手摸了摸陆笙的头，安抚意味明显，“相信你自己。”
　　陆笙意识到莫柒在安慰自己，脸不由有些发烫，他别扭道：“我没有害怕。”
　　话说出口后，心中的不安消散了几分。
　　陆笙哼了一声，道：“我很厉害的，这点小场面根本没问题。到时候遇到危险，你别躲在我后面哭鼻子。”
　　“嗯，我怕。”莫柒像给猫顺毛一样，顺着陆笙的话头说。
　　果然，他的面色好了许多，他别扭道：“……当然，你躲我后面……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莫柒颇为体贴地笑道：“好。”
　　陆笙被顺毛顺得身心舒畅，也没那么怕了，看莫柒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陆笙难得主动搭话：“你多大了？看起来还在上学。”
　　莫柒面不改色道：“还没成年。”
　　陆笙惊讶：“你这么小？！”
　　他心里嘀咕，没想到这人年纪小，胆子倒大得不得了，他在这个年纪要是来栖域估计要被吓哭。
　　当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莫柒微笑：“哥哥之前有带我接触过一点类似的东西，所以感觉还好。”
　　陆笙想了想，说：“那你天赋应该很好。你觉醒了精神体吗？”
　　莫柒摇头：“还没。”
　　陆笙心直口快道：“你知道白塔学院吗？就是由女王组成的哨兵和向导的学院。如果你觉醒了精神体的话，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白塔学院免学费，而且能训练你的综合能力，之后你找到哥哥后，你们家压力也就不会那么大了。”
　　莫柒笑道：“好啊，之后就要麻烦你了。”
　　她笑起来时弱化了那股病气，看上去开朗了不少。
　　陆笙越看越觉得莫柒顺眼，而且这人还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学妹，便自觉有必要照顾她。
　　他说：“放心，之后我罩着你。”
　　应付完陆笙后，莫柒找到一个空地，屏息听声音。
　　外界能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
　　海浪声。
　　恰好箱体有一阵颠簸。
　　莫柒握住金属笼子的柱子，稳住身形。
　　池早霜对莫柒说：“你第一次来栖域，我跟你说一下，栖域一般来说都需要寻找最关键的东西，那个就是能出去的钥匙，门会在找到钥匙之后出现。”
　　“我们到了栖域之后，栖域会自动给外来者补充身份，这个身份有的没什么用，有的会离核心近，钥匙一般就在核心附近。”
　　女生心一般都很细，池早霜顿了顿，自动解释：“核心就是整个栖域围绕的核心，所有的生物都在为核心服务。”
　　莫柒笑道：“我知道了。”
　　池早霜说：“这个栖域白塔录入的名字叫【动物园】，有人出来之后详细说了这里面的内容，就是人和宠物的身份互换，优质的人会作为上等宠物送到所谓的大人物那里。”
　　“宠物一般都是被珍惜爱护的。”莫柒语意不详地评价。
　　池早霜摇头：“大部分被送到大人物手中的宠物都死了。没有送去的还有活着的。”
　　莫柒：“栖域果然厉害，去是死，不去想必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池早霜笑了：“没事，有姐罩着你，别怕。”
　　莫柒眉眼弯弯。
　　陆笙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池早霜：“在说之后看我怎么做，你们跟着我。”
　　过了一阵，海浪声仍在，上方的盖子却打开了。
　　章鱼头伸出触手，把所有的金属笼子提了出来。
　　外界的光乍然出现，刺得人眼生疼。
　　莫柒扭头，打量起外界。
　　这里正处于港口，街道上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生物摩肩接踵，顺着这条道路看过去，一座华丽的宫殿安静悬浮在空中，绿意盎然，泉水顺着尖顶潺潺流下，四条泉水如绸缎般从宫殿往下落。
　　空中蓝闪蝶飞舞，沐浴在阳光下的翅膀泛出耀眼的莹莹光泽。
　　章鱼头和鲨鱼头一起拎着人类，朝着不远处的店铺走去。
　　在店铺门口等待的是生物在空中扇动翅膀，如弯月的尾巴长满毛发，菱形的脸布满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笼子中的人类看过去。
　　“花神节马上要开始了，需要的人类数量越来越多，我们根本抓不过来。”鲨鱼头对着眼睛怪抱怨。
　　眼睛怪开口，声音尖锐：“够了，别想着耍花样，这些人类又不是给我用的！”
　　鲨鱼头有些不满，但还是把人类交给眼睛怪。
　　章鱼头说：“小心乌鸦。”
　　“乌鸦是万恶之源。”眼睛怪尖叫道，“该死的黑色！丑陋！肮脏！”
　　“够了，快把人类放进去，小心那些东西来抢。到时候怪罪下来可跟我们没关系。”章鱼头说。
　　眼睛怪仍旧在尖叫。口中喊着“丑陋”“恶心”。
　　震得耳膜疼。
　　鲨鱼头和章鱼头把金属笼子放进店里。
　　眼睛怪跟着进店，这时也不喊叫了，递给章鱼头和鲨鱼头几朵小花。
　　鲨鱼头抱怨：“就这么点大？”
　　“贪婪！”眼睛怪呵斥道。
　　鲨鱼头和章鱼头摇晃着脑袋离开。
　　离开店铺后，眼睛怪打开店铺门，蓝闪蝶一拥而入。
　　闪着光泽的蓝充斥在金属笼子周围。
　　“收拾一下。”眼睛怪打开笼子。
　　蓝闪蝶一拥而入，托举着人类飞向房屋深处。
　　莫柒和池早霜对视，池早霜对莫柒做了个口型“见机行事”。
　　莫柒被蓝闪蝶带到一个浴池，直接将莫柒扔下，蓝闪蝶乱七八糟地又将莫柒从浴池中拉出。
　　然后飞入另外一间房间。
　　莫名其妙一身水的莫柒：？
　　这间房间有许多装饰华丽的裙子。
　　眼见蓝闪蝶飞到自己身上，衣帽间的衣裙都是露肩款式，她的手臂和肩颈如果露在外面，黑色裂缝遍布，莫柒自然不可能让它们给自己换衣服。
　　眼见莫柒没有听话，蓝闪蝶突然变大，一只又一只将狰狞的口器对准莫柒。
　　莫柒从腰间的囊袋中拿出一张纸人，从自己眉心抽出一缕黑气。
　　黑气没入纸人眉心。
　　纸人变大，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脸颊两侧还有红扑扑的腮红，唇色如血。
　　纸人扑向蓝闪蝶。
　　“吱——”
　　蓝闪蝶飞舞着试图扑向纸人，偶有一两只飞向莫柒。
　　纸人发出“嘻嘻嘻”的笑声。
　　粉末随着蓝闪蝶弥漫在房间中，带着腥甜的气味。
　　莫柒随手抄了把椅子，蓝闪蝶的口器咬断椅子。
　　大概知道蓝闪蝶的攻击强度后，莫柒借着周围的物品一跃到空中，对着蓝闪蝶的是一把量子脉冲枪。
　　蓝色的脉冲光波刺破了蓝闪蝶的身躯。
　　随之而来的是莫柒硬生生掰断蓝闪蝶翅膀的一角。
　　“吱——”蓝闪蝶的伤口随着哀嚎正在覆合，扭曲的黑青肉块在伤口处涌动。
　　莫柒看都没看，将折下来的翅膀用巧劲扔向另一只朝她袭来的蓝闪蝶。
　　翅膀碎片犹如利剑般刺入蓝闪蝶的眼器之中。
　　“吱！！”蓝闪蝶混乱地在空中飞动。
　　莫柒拿出脉冲枪，以一种很标准的姿势对准蓝闪蝶。
　　脉冲光波不像之前一样转瞬即逝，而是开足了火力，淡蓝埋没了整个蓝闪蝶的身躯。
　　这只蓝闪蝶被打成了肉泥。
　　莫柒停在一滩肉泥前。
　　很快，黑青的肉泥便开始蠕动，像沼泽翻涌的气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看起来还可以复活。
　　莫柒蹙眉，蓝闪蝶看起来似乎只是这个栖域最底层的生物，虽然不强，但能力确实有点棘手。
　　已经初步试探完了，她从腰间的囊袋里拿出火折子，点燃后扔向那滩肉泥。
　　火焰蔓延，惊得其余蓝闪蝶惊慌逃走，但由于这间房间的门已经关上，只能“嘭嘭嘭”地疯狂砸门。
　　莫柒抬手，纸人温顺地走到她的身旁。
　　莫柒伸手摸了摸纸人的衣袖，将刚刚触碰到蓝闪蝶翅膀的脏污抹在纸人身上。
　　纸人：……
　　纸人笑盈盈地任由莫柒动作。
　　确认蹭干净后，莫柒将纸人收回腰间的囊袋之中。
　　火势已经蔓延至房间两侧的衣服上。
　　莫柒走到还没被烧的衣裙附件，随手拿出几件看了看。
　　这些衣服有的是绸缎做的，端庄典雅，有的薄纱轻盈，款式多样，看不出时代地域风格。
　　她从光脑了解的这个世界——迟夜心有隔阂，对她多有隐瞒，自从她苏醒后给的那袋红豆面包之外一无是处。莫柒为了搞懂这个世界，前几天一直在外面用法术拿别人的光脑了解知识。她走了迟夜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在屋里躺的安生————据她所查阅的，栖域一般都有各自的时代风格，只有很凶险栖域才会混杂着不同的时代风俗。
　　但有一个是所有栖域都有的，就是核心。
　　不同核心有不同的执念，这个执念就会在这个栖域统一体现。
　　莫柒手指捻了捻衣服的触感，只觉得有些失望。
　　衣服是正常织物做成的，不是人皮。
　　火势越来越多，浓烟滚滚，一只又一只蓝闪蝶落下。
　　莫柒却不受影响，神色平静地打开门，关上。
　　顺便把一只蓝闪蝶伸出来的一只触肢硬生生夹断。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不少房门打开，人类被蓝闪蝶捧着回到一开始的大厅，只有莫柒一个人站在地面。
　　莫柒收回探视的目光，发现房屋内要么是浴池要么是衣帽间后，她就不再花费心思观察了。
　　不过……
　　她不介意搞出些事。
　　莫柒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完成了换装流程，一个个湿哒哒的，看上去狼狈至极。
　　蓝闪蝶似乎很开心，围绕着人类飞舞。
　　眼睛怪见人类换装完成，里面挥动尾巴驱赶屋内的蓝闪蝶。
　　围在一些人类周身的蓝闪蝶格外多，那眼睛怪抽蝶也不看人，尾巴哐哐哐往人类身上甩。
　　不少人类被抽得吐血，倒地不起。
　　池早霜发现了莫柒，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陆笙见找着了莫柒，便释放了自己的精神体。
　　那是一只孔雀。蓝绿色的羽毛精致漂亮，孔雀高傲地仰起头，绕着三人走。
　　随着孔雀的移动，一道淡蓝色保护圈形成。
　　陆笙摸了摸孔雀的头，笑着说：“这是我的精神体。”
　　孔雀看了莫柒一眼，莫柒有些好奇地伸手。
　　孔雀若无其事地从主人手中走出，再漫不经心地踱步到莫柒的手下，装作不小心被莫柒摸了一把。
　　莫柒不由失笑。
　　她心情颇好地撸毛。
　　池早霜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道：“我听说孔雀精神体的性情最高傲了，一般都不让人碰。你是不是那种精神体天生亲近的那种体质？”
　　莫柒笑着说：“池姐可以放个精神体试试。”
　　池早霜眼睛一亮，一头黑豹瞬间出现在她身边。
　　黑豹比孔雀主动多了，几乎是出现的那一瞬，就屁颠屁颠地跑向莫柒，把孔雀挤走。
　　孔雀瞪着绿豆大的眼睛，小小的眼睛中皆是不可置信。
　　黑豹十分不要脸地蹭来蹭去。
　　孔雀原本的位置被占，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啄黑豹。
　　两只精神体很快便打起来了。
　　池早霜：“虽然精神体和主人是独立的个体，但一般都有主人的一些意识的投射，除了我和陆笙都接受你之外，还有可能是你本身亲和力高，要是觉醒了精神体，十有八九是向导。”
　　等蓝闪蝶驱赶完了后，眼睛怪才开始打量起这些人类。
　　他的眼睛很多，每只眼睛都朝着不同的方向看过去，灵活扭动，乍一看很吓人。
　　“啊啊啊，今年的人类成色不错啊！”
　　眼睛怪满意地用尾巴卷起四五个人，尾巴把人绑着放到几十只眼睛的正对面。
　　“嘻嘻嘻！今年有着落了。”眼睛怪满意地将几个人甩了甩去。
　　最后，他将几个人类摆放在门前的橱窗上。
　　莫柒被放在最上方。
　　她跪坐在圆台上，眯起眼看向眼睛怪，一向没什么反应的胃难得升起了饥饿的灼烧感。
　　因为，就在眼睛怪的尾巴碰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出一小股熟悉的香甜的能量。
　　她仔细品味这难得的感受，看向正在旁边满屋子捉人乱晃的眼睛怪。
　　他虽然外形扭曲，但身体没有任何防御的鳞片，一脸蠢样地东跑跑西跑跑。
　　刚刚抽蓝闪蝶的力道大，但由于莫柒现在的状态，这种伤害不痛不痒的轻微。
　　饿。
　　或许她应该早点来的。
　　莫柒露出一个微笑。
　　这里出乎意料的棒。
　　正在追人试图把他们放回笼子的眼睛怪莫名觉得一阵发凉，他奇怪地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问题。
　　便放下疑问，继续追人。
　　有的人不太老实，不愿意回笼子里去，他也不介意让那群人类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