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风》杜百川

12、臭豆腐驱尸记

　　腐骨村像是被一层腐朽的阴霾死死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仿佛连阳光都变得灰暗无光。村口的歪脖子树上，一群乌鸦正吃得欢快，它们啄食着僵尸的指甲，时不时打个饱嗝，那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回荡，说不出的诡异。陆小风站在一旁，眉头紧皱，手里拿着一块臭豆腐，一把糊住了林红鸾的鼻孔。“再敢说白露姑娘坏话，小爷把你腌成腊肉！”他双眼一瞪，满脸怒容，顺手操起锅铲，猛地敲响村口的铜锣。“哐哐”的锣声瞬间打破了死寂，惊起满树乌鸦，那些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起来，落下的黑羽竟在半空中化作腐尸蛊虫，密密麻麻，朝着众人涌来。
　　秦老头的药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白露蜷缩在角落，蛇尾无力地卷着捣药杵，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腕间毒纹已经爬满了脖颈，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藤蔓，正在一点点吞噬她的生机。秦老头背着手，慢悠悠地在药庐里踱步，突然，他猛地掀开药柜，只见柜内上百个瓷罐都贴着“臭豆腐”标签，让人看得目瞪口呆。“情蛊入髓需以毒攻毒，”他清了清嗓子，拿起勺子，往药汤里倒了三勺卤水，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方子得用暗卫心头血做药引！”
　　林红鸾风风火火地踹开柴房门，门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她一眼就瞧见白露正褪去蛇尾，少女光裸的脚踝上金铃暗哑，毫无生气，心口海棠纹渗着黑血，看着触目惊心。“装什么清高！”林红鸾双手叉腰，满脸不屑，甩出九节鞭卷住药罐，大声嚷嚷道，“你那情郎正在村口被僵尸追着啃屁股呢！”
　　村井旁，陆小风踩着醉道人的酒葫芦，在空中飞旋，活像个杂技演员。他手中的锅铲上下翻飞，“啪啪”地拍在僵尸身上，竟把僵尸们打得跳起了胡旋舞。那些僵尸动作僵硬又滑稽，胳膊和腿胡乱摆动，模样十分可笑。腐尸闻到臭豆腐味，突然像是被施了法，集体作呕起来，“哇”的一声，吐出满地黄泉虫。这些黄泉虫扭动着身躯，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柳明轩抱着《母猪护理》气喘吁吁地冲来，书页里飞出金蚕，它们张牙舞爪，狠狠啃噬着毒虫。柳明轩狼狈地推了推眼镜，才发现镜片上粘着片蛇鳞，他一脸疑惑，却又来不及细想。
　　“金蟾寺的癫和尚能解此劫！”秦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往僵尸嘴里塞臭豆腐丸子。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腐尸突然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跳起了秧歌舞。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陆小风看得目瞪口呆。他不经意间瞥见白露站在药庐窗边，她的眼神复杂，脖颈毒纹里钻出的金蚕王正朝他眨眼，仿佛在传递着什么信息。陆小风刚要开口，白露却突然关上窗棂，窗纸上清晰地映出她将玉佩按在心口的剪影，那身影透着一丝决绝，又带着几分无奈。
　　夜半时分，药庐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轰隆”一声，火光冲天。林红鸾顶着锅盖，灰头土脸地冲出火场，头发被烧焦了几缕，模样十分狼狈。她手中的九节鞭上串着七只烤焦的蛊虫，还冒着丝丝青烟。白露在废墟中焦急地翻找药典，火光映照着她的后背，那里竟浮现出完整的南疆王宫地图，与陆小风怀中的骨灰坛纹路严丝合缝，这一惊人的发现，让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接着！”一声高呼打破了混乱，癫和尚倒骑着金蟾破墙而入，袈裟随风飘动，活像个从天而降的活宝。袈裟里飞出串佛珠，每颗都刻着饕餮纹，在火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陆小风眼疾手快，用锅铲稳稳接住佛珠，就在这时，铲面“天下第一厨”刻痕突然拓印下整张南疆密道图。癫和尚坐在金蟾上，抠着脚丫，哈哈大笑道：“臭豆腐配雄黄，可比老衲的洗脚水好使！”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到金蟾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殿中五百罗汉像都在挠屁股，动作整齐划一，十分诡异。癫和尚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嘴里却唱着荤曲，那声音五音不全，让人哭笑不得。佛龛里供着的玉蟾蜍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双生魂归位，噬心蛊自解！”白露腕间的金蚕王像是听到了召唤，突然暴走，它张牙舞爪，瞬间啃穿了林红鸾的九节鞭。鞭身铁环“叮当”落地，竟拼出“换魂终章”四个古篆。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众人愈发觉得，他们正一步步接近一个惊天的秘密，而金蟾寺里，似乎还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玄机 。

作者有话说

　　在腐骨村，陆小风用臭豆腐堵住林红鸾嘴巴，敲锣惊飞乌鸦，其羽毛化作腐尸蛊虫。秦老头药庐里，白露被情蛊折磨，秦老头称解药需暗卫心头血与臭豆腐卤水。林红鸾撞破白露褪蛇尾，告知陆小风被僵尸追。陆小风用锅铲和臭豆腐让僵尸跳胡旋舞、呕吐出黄泉虫，柳明轩赶来用金蚕相助。秦老头说金蟾寺癫和尚能解困，陆小风看到白露怪异举动。夜里药庐爆炸，林红鸾逃出，白露发现后背地图与骨灰坛吻合。癫和尚骑着金蟾出现，佛珠印出南疆密道图。众人到金蟾寺，罗汉挠屁股，癫和尚唱荤曲，玉蟾蜍称双生魂归位可解噬心蛊，白露金蚕王啃穿林红鸾九节鞭，铁环拼出“换魂终章”，还留下金蟾寺罗汉抓痕是下毒标记、癫和尚袈裟绣梅婆婆画像等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