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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相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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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安池捕捉到苏要的想法,他便花了些时间陪她,就像他刚到苏家的时候,苏要答应他抽出一周的一天时间去陪她,可是现在的他并没有说出口这句承诺,也不像当初的苏要一样没空的时候找朋友陪伴,他只会亲身参与苏要的一切。
像是固定的日子,他习惯性找出周末陪伴,有时候苏要特别忙,要应酬,他就待在她的身边兼职一个秘书;有时候苏要只待在办公室,他就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处理自己的事,不过这有个弊端,他坐久了总会腰酸背痛,后来干脆坐在地上,不知多少次,苏要总告诫他,“地上凉,别一直坐着。”,他也不说自己的痛处,只是一遍遍安抚担心的她,“没事,坐久了会热的。”;有时候苏要不忙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普通夫妻一样,挽着手臂逛街,自己买菜,做着吃,但谁也没点明这段关系的不确定性;最为难的时候,是苏要出差的时候,稍微近点的地方,安池提前知道,还能订同一班飞机,一天来回,可是太遥远的地方就没办法跟随,安池就会选择打视频,反正只要有空,他恨不得学校,公司,苏要,三头不间断地奔波……
苏要也清楚他的用心,她单独为他腾出一个空地,给他放上桌椅,让他舒服些,在一些时候,特意将工作往后移,给安池腾出时间,两个人好好约会,她也在潜移默化地肯定安池做的一切。
总有人看不惯这些安稳日子。
安池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白路通利用苏氏的地位将“Yao”和智恒的合作做了阻隔,而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恰巧在安池和苏要一起玩闹的时候,那时候的安池很少会管公司和学校的事,而助理也没有注意被人摆了一道,导致安池回公司检查合同的时候才发现一些问题,并且智恒已经拒绝进行沟通。
安池明白,他如果想要成为苏要引以为傲的利用品,那他就不应该向她求助,可是如果他想做出最后的结果,得到想要的效果,他就必须向苏要寻求帮助,苏要助力的到来比内心挣扎的结果来得更快,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的苏要就给徐静思发去的消息。
徐静思直接给自家父亲打了个招呼,智恒那边就给安池放行,进行合同问题的沟通和解决方案。
苏要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踱步,她带着情绪,是担忧和愤怒的交杂,她从决定和安池走近以后,就明白白路通绝对会有所动作,可是她没有料到白路通竟然用苏氏的名义去做那些事,虽然苏氏现在不归她管,但苏氏永远带着“苏家”的名头。
再次回想将安池送出国的那一年,白路通就已经打听了安池的身份,她在那时就已经开始担心安池和白路通之间的纠纷,他擅长笼络人心,也擅长玩弄人心,这种利用没有背景的安池,肯定会是他下的一步制衡她的棋,又加上苏青葉那边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所有举动,所以她选择将他送出国,虽然没有商量,举动却是因为保护。
秋季寒,太多的绿植凋零,就连那盆粉色的艳菊都达拉下了脑袋。
似是听说这个世间的所有生命都有灵性,当人哀伤的时候,分泌出的激素会影响身边的生物,苏要用手指抬了抬那朵低下的花蕊。
安池听到智恒那边同意协商就明白是苏要做了推手,他的整个人愣在电脑前,呆滞住,没有做任何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明白苏要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只为了帮他而欠下一个人情,往日,她最烦的便是这些,可如今还是为了他做了这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放在那个空白的聊天框,他总喜欢说些苏要不准的浑话,不过也是口头上,行动上他从来不逾矩。
最后,他还是给苏要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长久的沉默竟是苏要先开的口。
“你帮了我吗?”
明明是确定的答案,可安池无论如何都想从苏要口中听到。
“算帮吗?一件小事而已,你知道的,我和智恒总裁的女儿是好友。”
轻描淡写永远是她对自己付出的漠视。
苏要不愿意让别人为了自己做太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她不愿意用名头这种东西压倒自己,所以她也不愿意去施压别人。
“苏要,谢谢你。”安池深吸一口气,吐出时柔声说道。
苏要被他弄得不知道该回应什么,情急之下只能说出:“不用谢。”
安池得到这句话,在电话的另一头低低地笑出来,喃喃道出声,也不是给苏要听的,“我好爱你啊,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的苏要不像之前那样排斥,“好好赚钱啊,赚得钱给我用就行。”
“苏要下次别再帮我了好吗?你总不能为我做一次,再做一次,那样我真得没办法离开你了。”撒娇意味十足,安池刚到苏家的时候,这种话一点也说不出口,现在倒是手到擒来。
“你现在有办法离开我吗?”她也有雅趣,但还没等安池说话,电话的忙音突然响起。
安池看着挂断的界面,其实这种事有过许多次,只要有紧急的事,苏要都会立刻挂断他们的通讯,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苏要便立刻挂断了电话,有客人来了,这次不是不请自来,而是她亲自请来的人。
“进。”
葛进推门而入,做出请进的手势,是那个始作俑者——白路通。
他含笑,从未有过地对葛进拉扯,攀近关系:“葛助理,这么多年做得还舒心吗?”
葛进只是低头不动,并没有回话。
白路通心情不错,并没有让葛进必须回答,而苏要发话,“葛进,你先去忙。”
白路通这才转过来,对着苏要说,“苏总请我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苏要不跟他拐弯抹角,将手边一个文件打开,摊在桌子上,向白路通的方向推过去,“价格绝对合适,你看看。”
文件上的大字赫然写着:苏氏股权转让协议。
不是苏要将股权转给白路通,而是让他把股权转让给苏要。
白路通冷哼一声,将文件拿起来,细细看了看,条件确实可以,不仅有钱而且还有地皮,算得上是大手笔,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握紧了文件夹,后面看不下去,直接将文件摔在桌上,面上十分难看,“苏要,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那个男的铺路?你明明清楚苏氏在我手上发展得有多好。”
“是的,苏氏如今发展得确实不错,这多亏了您,白总,可是苏氏姓苏,您当初说过的,苏氏无论如何都是我的。”
“我是说过,但前提是你是我的,小要,我到底哪里不好?我的能力,我的长相,我的一切,都是优秀的,你告诉我,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白路通终于装不下他的温文尔雅,开始变得可怖。
苏要平静地看着他发疯,心里暗自想着,还是太过年轻,心浮气躁,没有成功学到白利宁掩饰的笑里藏刀,她仍记得,白利宁第一次双方父母见面时所谈及的她的母亲,他嘴上的惋惜却仍有着让她说不出的别扭。
“就是因为白先生太过优秀,鄙人无法相彼,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白先生不懂,我可深刻记得。”
白路通不知道这句话,而这句话就是当初在订婚宴上最让她下不来台的一句话,白利宁歉意的面部却配上一句:“苏小姐,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如今的白路通眼里染上狠厉的痕迹,如同疯魔了一样,脑子里回想的是自己父亲在自己回国前交代的那句话,“永远不要和苏要敌对”,可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苏要,我知道徐静思和你的交情,可是智恒不全是徐家人说了算的,你清楚吧,跟我结婚,我把苏氏给你,而且保证永远不对付那个孩子。”
在白路通眼里,安池只是一个孩子,他还是觉得苏要应该把他当一个养子,不然两个人应该早就在一起了。
“白先生既然清楚智恒不是徐家人说了算的,那也应该清楚苏氏也不是你白路通一个人说得算!”声音陡然提高,有着极具的压迫感和凝聚力,她的威严永远都是像群狮中的领导者,眼神凌厉,在保护自己的领地。
苏氏,她还有股份,苏文升和苏青葉的最后的一点股份也都给了苏文榭,这两种股份加起来,足以令到整个董事会,就算现在的苏氏都是白路通的人又如何,她也有后手,苏青葉以为她在苏氏没有话语权,只想让她夺回苏氏,但最后一点宝却压在苏文榭身上,她早就知道这一点,苏青葉并没有把所有的股份交给自己,而苏文升就跟不用说,上次苏文榭出了事,被她一施压,也将自己的股份交给苏文榭了,可是,苏文榭只听她苏要的。
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控。
白路通听了只是哈哈大笑,“小要,你真得很聪明,从上学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和你比较一番,可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遮掩自己的锋芒,我不喜欢这样,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有机会的话,一定和你较量一番,你看,这不就来了。可是,你有后手,我就没有吗?你还记得吗,我的产业遍布各地,而这么久的时间,足够让它们和苏氏产生关联,我现在和苏氏就是一体的,你想搞垮我,实在不容易哦。”
苏要蹙眉的动作明显,这种动作实在不能暴露在敌人的眼中。
白路通用手心将她的眉眼舒展,“我爸说,你是一个危险的人,不适合做伴侣,不适合做敌人,只适合做朋友,可我不相信,我既要和你做对手,又要做你的爱人,我们一辈子,爱恨纠葛,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苏要将他的手打掉,“白路通,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你觉得你真得了解我吗?葛进,送客。”
随时在外待命的葛进,立刻拉开门,对着白路通强调了一遍:“白先生,请。”
白路通面对着苏要往后退,笑对,“我很期待我们的婚礼,小要。”
手还是落在脖颈上那个看不见的祈祷符上,那是他心慌的表现,苏要判断。
送走白路通,苏要便立刻开始自己的行动,一点也没有耽搁,所有的事都要快准狠,她的雷厉风行就是要打白路通措手不及。
每个人都会预判,她既然会给自己在苏氏留后手,那也会关注苏氏这几年的近况,白路通是很聪明,可是致命的自大态度还是那样显而易见地成了弱点,例如白利宁说得对,不要和她为敌。
所以她早就知道白路通将苏氏和自己的产业挂钩的举动,本就是为苏氏好的举动,她又何乐而不为,可是既然有资本的地方,那就有阴暗的,见不得光的问题。
即便白路通做得滴水不漏,但他也忘记了对苏要做最该有的防备。
苏要等待葛进关上门的刹那,开玩笑地说,“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天凉了,白氏该破产了。”
葛进出声提醒,“应该做不到破产。”
“我知道,开个玩笑啊。”苏要托着腮,表示葛进真得很不会开玩笑,如果是唐排,那她就会像个惊慌的小鹿一样看着她,说苏总这种话不符合您的气质,可惜最近她为了其他的项目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