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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相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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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方的时候,苏要直接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跑进去,跑的时候,她还庆幸,幸亏今天为了方便穿了一双平底鞋。
安池跟在身后,将车钥匙给了门口专门停车的服务员。
像这种夜场,鱼龙混杂的人最是多。
苏要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往里去,看着安池直皱眉,但还是快步跟上。
她看了看手机屏幕里发来的包厢,又看了看自己停下的地方,是同一个位置,里面弥漫着嘈杂的吵闹。
推开门,许多人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酒瓶随意地摆放在桌子,地面上,连烟头也到处都是,苏文榭坐在沙发的一角抽烟,墙旁边一个陌生男人坐靠在那儿,捂着头,他的头上留下血,而他的目光斜视着苏文榭。
开门的响动惊动在场的各位,苏要环视一周,深吸一口气,朝着苏文榭走过去。
苏文榭反应过来,将烟往低处放了放,站起了身。
伸手夺过他手机的烟,往地上一扔,脚往上碾了碾,苏要看着这个从小都没有做过过分事的弟弟,沉声问:“发生什么了?”
苏文榭侧着脑袋不愿意说,他身边一个朋友,给苏要打电话的那一个,笑呵呵地打着哈哈,“苏要姐……”
苏要对他尽量用好的语气说话,“不用替他说话,他自己有嘴。”
说完这句,苏文榭“啧”了一声。
苏要突然感觉气不打一出来,这个语气词带给她的情绪比今天任何时刻都激动,她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看着捂着脸,不可置信的苏文榭,“如果还没有酒醒,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巴掌,苏文榭,我再问你一遍,发生什么了!”
这句话已经不是问题了,而是愤怒。
坐在地上的男人嘲讽笑道:“苏文榭,你他妈就是个窝囊废,我说得没错吧。”
苏要一眼瞟过去,并不放在心上,她更在意苏文榭的态度,她扯着还想动怒的苏文榭,低声说,“你最好在事情闹大之前告诉我,你们俩之间发生什么了,我好保你。”
可她这句话紧接着的并不是苏文榭的回答,而是地上男人的回答,“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发生什么了吗?既然这个窝囊废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他说。”
男人用尽力气站起来,用食指指着两人,“你,还有你,你们苏家就是一家子的破落户,没有苏氏,没有苏青葉,就连你们爸都不管你们,你们还能在a市混呢,现在有钱,是不是都是你这个姐睡过来的?嗯?听说你和白家的少爷很熟,他还接手了苏氏,你是不是在床上求得他?嗯?要不要陪我玩一玩?哎,苏文榭,我可当面问你姐了,她要是愿意可是两厢情愿的,别怪我哈哈哈哈哈。”
苏要看着男人说话,不做任何反应,身旁的苏文榭暗自发力,手已经放到了酒瓶上却被苏要握住,让他放开,而门外看着一切的安池也忍不下去,他上前冲了几步,结果苏要抬手让他停下来,他还是乖乖不动。
男人独自笑完,发现现场没有一个人跟着他一起“欢呼”,只有那个眼前若隐若现的女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并且鼓起了掌。
“苏文榭,他是哪家的少爷啊?”
苏要说出这句话确确实实是发自内心的,毕竟对战这种事还要知己知彼,可她到现在连人是谁都不知道。
结果男人觉得他收到侮辱,手指晃动着指苏要,还念着,“你你你你……”
苏要看他的手指在眼前晃动得烦,伸手握住,往外一掰,自己不疼自然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应该是骨折了,所以您姓?”
身边传来“啊”的惨叫,可苏文榭终于能接上话,在一旁说,“姓刘。”
“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刘叔叔?还是城东的刘伯伯,或者澳洲的刘阿姨?”
苏要思考着自己认识的姓刘的人物。
“……都不是。”苏文榭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苏要勾起一角唇,抬起脚直接踹了一脚:“都不是,那这位大少爷你在我面前狂什么呢?如果不熟悉我苏要的地位,那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
她让苏文榭身边的人照顾好他,对着看热闹的众人大声说:“今天,各位的所有花销,我苏要全包了,想换个场子继续玩的也可以,但今天的事但凡有一个字说出去,各位还给我的,可不止花销,自己掂量掂量清楚,出去吧,孩子们。”
安池勾勾手,带着每个人加联系方式,有几个不愿意的,他便摁着头必须加,随后又把他们赶走。
地上被踹得直不起腰的男人喊着要报警。
苏要拿着手机,蹲下身,翻着列表,对着男人的眼睛,“可以啊,想要哪个局的局长?哦,或者你想从基层联系,我可以帮你问问。”
说着,她便按下“110”的拨号键,放在男人的嘴边,“说吧。”
可是男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苏要嗔怒地警告,“浪费时间啊。”
干脆自己站起来,和警察说去了。
“嗯,对,这边是有斗殴现象,是的,我们在xxx,有人受伤,好的,谢谢警察同志。”
挂断电话,苏要用脚踢了踢男人,“还能动吗?踹你一脚就不能起来了,还想让我在床上爽?帮你报好警了,不用谢,你等警察来吧。”
顺带着,她又联系了律师,这个时间点联系葛进有些不厚道,可葛进还是知道了,因为往日都是他联系律师的,苏要自己几乎没有单独联系过,所以律师竟然还会跟葛进确认一遍。
来得快的自然是警察。
男人因为苏要的那句侮辱还是自己坐起了身。
警察看到男人的模样,先让医护人员查看情况,转头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苏要拍了拍苏文榭的肩膀,让他按兵不动,自己则上前一步说:“他侮辱我在先,对我进行了名誉上的损害,剩下的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吧。”
地上的刘姓男人怒吼,“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是他们欺人太甚。”
苏要笑了笑,“你真得要这么说吗?大少爷。毕竟这里可是有监控的。”说完,她指了指角落闪着微弱光线的摄像头。
警察看了一眼,吩咐手下去看监控。
葛进也是在这个时候带着律师进来的。
律师上前和警察交涉,葛进则来到苏要身边低下头等待命令。
苏要挠挠头,“其实我本来没想让你过来的,既然过来了,那就联系联系这个刘姓少爷的家人吧,毕竟到现在找不到父母的孤儿都挺可怜的。”
眼睛看向正在接受治疗的人,阴狠又狡黠,像是多年没有捕食猎物的狐狸。
葛进刚想去联系,安池便领着陌生人进来,来人看到医护人员身边的人,大喊道,“儿子!你怎么了?”
安池给了苏要一个眼神,她看到,点了点头,用手拉了拉葛进,让他不用再去。
“爸,你一定要给我报仇,他们苏家欺负我。”男人带着哭声倚靠在来人怀里。
苏要听着头疼,这时也正巧律师过来和她沟通处理事项,她站在“父慈子孝”的身边,“你,刘总,是吧?是这样的,我会让我的律师出一份和解书,你签了,就可以和苏氏签一份合同。”
她自然不会将这种烂货往自己公司塞,苏氏那边更好解决,毕竟管事的不是她,最后有问题,也轮不到她处理。
还安慰着自己儿子的刘总一听苏要的条件,眼睛转动,对着苏要乐呵呵道,“您说得都是真的?”
“刘总觉得真就行。”苏要的态度还算和善,旁边的苏文榭忍不住,“姐,你给他们送什么钱,真不服那就再打一顿。”
苏要没有第一时间看向苏文榭,而是看了看警察的态度,发现他们脸色有些凝固,转身就训斥苏文榭:“整天打打打,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再这样,就不要认我这个姐了。”
又笑着对刘总道,“两个孩子不懂事的玩闹,刘总还是不要当真的为好,只是这双方合作的利益确确实实能进刘总的口袋,是不是?”
“好好好,我看这苏总也是明白人,那我等苏总的和解书。”男人再也伪装不了那副爱子的嘴脸。
地上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卖了,大声叫喊:“爸!你怎么能这样?!”
刘总不满地瞥了他儿子一眼,又乐呵呵地对苏要说:“你瞧瞧,孩子还在闹脾气呢。”
苏要也不愿多待在这里,对他说,“剩下的事,我的律师和助理会留下来处理,你们讨论一下?”
“好好好。”男人想要和苏要握握手,结果被葛进上前接过,他和葛进握上,又不好拂面子,只是脸上嫌弃葛进只是个助理的样子掩不住。
苏要出门还和警察打了个招呼,“警察同志,今天真是麻烦了,我听说你们今天是队长出勤,对了,你们队长认不认识王叔啊,听说他在你们局当局长呢。我上次邀请他去奶奶的葬礼,他说有任务赶不过来,唉,真是可惜。哦,有什么事跟我的助理和律师聊吧,有什么让我们配合的绝对是全力配合,不过我今天确实是累得厉害,想快点回家了,真不好意思。”
点到为止是最好的表达,警察听到她的一番话,对她说:“那如果有什么要您配合的,我会让助理打电话联系您的。”
“好的好的,我绝对二十四小时保持电话畅通。”
说完苏要就带着安池,还有用手扯着倔强的苏文榭离开。
苏文榭和苏要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只能让安池来开。
全程无言,只有苏要气呼呼地一句撒气一般地命令:“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