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异能，称霸星系》我啃啃啃啃啃

16、第 16 章

　　虽然山姝很不愿意承认，她狐疑的目光在来人身上扫视着，她很确定这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她说不清楚，毕竟即使是在垃圾场醒来后，她认识的人也足够多了，而她的记忆想来很好，并不能判断这种熟悉感的来源。

　　“你不是在里面迎宾外加处理该死的小老鼠吗？”面具男盯着来人笑了起来，语气十分熟捻，大约是同事之类的关系。

　　“那个人处理好了。”与方才从容不迫的样子有明显差别，现在的男人略显不自然地说道，“我来带他们进去。”

　　山姝和鱼胶一头雾水地跟着男人向里面走，他们被这里的一切搞昏了头。

　　门后是长长的走道，逐渐向里靠近，有红色的壁灯出现在较高的位置照亮了周遭的一切，通道却越来越窄，且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可以说话吗？”鱼胶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他实在不习惯这样压抑的气氛。

　　“当然可以。”男人似乎笑了下，他的整张脸都盖在面具下面，没有露出一丝皮肤。

　　即使山姝有掀开面具一探究竟的想法，只是再如法炮制一遍成功的概率很小了，而且大概率这个人的脸上也涂着那样的油彩画。

　　随着向里面的靠近，有噪音从前方传来，山姝放缓了脚步仔细倾听，有吵闹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打斗。这显然与男人所描述的已经处理好的状况背道而驰。

　　就在这时，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响了起来，他停下脚步在耳侧按了按，有声音传来：“三号，有人攻击我们……快去叫增援……”

　　说话人气弱游丝，每吐出几个字都要大声喘气，而后便是一声尖叫，这个声音也跟着彻底消失了。

　　察觉到事情不对的山姝猛地回头，身后入口处那一点亮光完全消失了，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关上了。

　　再定睛一看，似乎有什么东西挡在门把手的位置，山姝停下脚步仔细端详。

　　她倒吸一口凉气，倒在门口的是那个被自己摘下面具的男人，他的胸口正在向外冒血，整个人大概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她分不清现在的状况，谁是敌人，哪里是安全之地，而周得悉又在哪里，她只能盯着身边的面具男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不久前被我关起来的，不过你们最好在这里等一会儿，现在出了点问题，场面还没有控制好……”面具男的话音未落，前方突然出现一大片亮光。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几个浑身带血的人便从光亮处砸了出来，狠狠地撞在地上、墙上，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尖叫声也跟着传了出来。

　　面具男不再理会他们，他迅速上前，捡起一具尸体当作掩体，猛地向前冲去，他的移动速度很快，在走廊的左右两侧迅速移动避开投来的射线。

　　站在门内的人逆着光，脸看不清，但能分辨出轮廓和着装。

　　“他们是异能分局的！”山姝惊叫一声，只是她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时候遇到自己效忠的机构，一时之间不知是否该上前，自己又该站在哪一方。

　　“队长。”鱼胶突然叫了她一声，在山姝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咬牙说道，“这是混入异能局的大好机会，你快去帮他们。”

　　山姝皱了皱眉，灰星主城的状况她实在看不清，魔方大楼里的局势已经足够混乱了，而鹿白瑜讳莫如深警告过自己，现在贸然出手恐怕会有危险，无论站在哪一方都不是很妙。

　　不过，她可以趁乱找到周得悉，其他事情都可以再议，自己的手下总归还是要救下来的。

　　这么想着，山姝立刻行动起来，她跟在面具男的身后移动着，完全将前方的人当作掩体。

　　只是，三号面具人避开的射线直冲着山姝飞来，越来越猛烈，几乎将整个走廊下部都染成了红色。

　　更猛烈的攻势劈头盖脸袭来，山姝猛地起跳，脚尖点在左侧墙壁上迅速发力，重新在右侧墙壁上找到了落点，来不及稳住身形，她干脆整个人向前扑去，落在那个异能局官员的下半身上，将她整个人扑倒。

　　三号面具躲过了这一波袭击，顺势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抢过官员的武器抵在他的大腿上，扣下扳机。

　　是子弹，这名搜查官立刻躺在了地板上陷入了昏迷，大腿上的血液跟着喷涌而出。

　　山姝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从她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了工牌。

　　上面写着一行字，灰星异能分局搜查三科一等搜查官周校，而左侧的证件照里是一个穿着制服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露出明媚的笑容。

　　山姝挑了下眉，快速将工牌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这完全是她下意识的举动，而有了这个东西，自己接近异能局或许有了更合理的身份。

　　紧接着她扫视着这个俱乐部的内部构造，大厅是普通的中等大小的酒吧的样式，小桌子、吧台，还有高高的摆满瓶瓶罐罐的柜子。

　　只是现在，现场混乱不堪，掀翻的桌椅板凳，地面上倒着的男人女人，他们有的穿着黑袍，有的则穿着属于异能局的制服，他们都大张着嘴抽搐着，浑身的皮肤都红得可怕，像要爆炸的气球。

　　山姝和鱼胶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这里的一切都是鱼细所做的吗？

　　鱼细真的在这里完成了这一切，并且隔空害死了芹菜吗？山姝不由得警惕起来，鱼细，她并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否有能力干掉他，到了这般境地，除了小心，她无能为力。

　　山姝在一个男孩面前蹲下身子，掀开他的手臂查看，他的上半身已经血肉模糊了，胸口露出的红白相间的组织堆在一起泥泞不堪，没有明显伤口，腹腔是完全从内部爆开的，像是，红色的爆米花。

　　“他还能说话吗？”鱼胶跪在男孩身边，单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则探了探他的鼻息。

　　“肺泡都跟着炸了，没办法说话了。”叹了口气，山姝举起武器抵在男孩太阳穴的位置处，扣下扳机，默默帮他结束了痛苦。

　　三号面具人似乎并不在意现场的混乱与那些呻吟着的人的生死，他小心地避开东倒西歪的尸体，径直来到俱乐部的吧台前，自顾自拿起瓶身尚且完整的酒瓶，站在吧台后开始调酒。

　　“去看看其他伤员的状况，我去里面看看还有没有藏着其他人的地方。”山姝瞄了面具男一眼，虽然不太理解他的行为逻辑但还是选择尊重，转而小声对鱼胶交代道。

　　她越发弄不清状况了，这个面具男应该是俱乐部的店员吧，为什么对眼前发生的一幕如此冷淡，并且，现在实在安静地可怕，难道参与这场打斗的所有人都倒在这个大厅了吗？现实版无人生还？还需要自己一个意外闯入者来收尸吗？

　　山姝手中握着锤子，用它掀开了通往后方房间的帘子，更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刺激着她的神经，墙体上满是溅落的血液，一小簇一小簇的，还有人恶趣味地将血液涂抹在墙壁上构成某种图画。

　　走廊两侧的房门都打开着，其中几个房间倒着几个人，他们大都是穿着制服的异能局的人员，山姝越发觉得心里发毛，到底是什么人能一次性打倒这么多搜查官。

　　如果是一般的行动，异能局根本不会派出这么多人，而现在粗略估计，倒下的搜查官人数不少于六十人。

　　她的手心开始冒汗，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真的撞上鱼细吧，他们两个正面交锋过，鱼细该不会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心脏悬着，山姝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凝视着眼前这副沾了血的画像，她忍不住被这幅画吸引，暗红色的色调中央一个浑身赤裸着的女孩站在深红色的泥土中，脚边是无数倒下臣服的男女老少，只是，她手中捏着的，是一颗鲜红的，似乎还在跳动的心脏。

　　这幅画的红色让人感到十分不适，长时间的注视会让人眩晕。

　　说不出的诡异感让山姝想要吐出来，只是，在这一刻，她的耳边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意识到危险的山姝迅速调整站姿，后背紧贴在墙壁上向后划去，一个满眼通红的女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山姝猛地举起锤子，狠狠砸下去，锤子与女孩的手臂相碰，双方都惊讶于对方的力量，眼底同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竟然能在这里碰上对手。

　　“里面的人都是你杀的吗？”山姝向后退了几步，与女孩保持着一定距离，试探着问道，在搞不清立场之前，他们还是保持平和为好。

　　“怎么，你也是异能局的人？”女孩并没有上前，只是开口问道。

　　“既然你和异能局的人是敌人，那你就是异能者？”山姝放下了锤子，向斜上方瞟了一眼。

　　一块被掀开的天花板正自然下垂，依靠惯性晃着身子，原来如此，女孩应当是从这里跳下来的，是自己大意了，只顾着查看两侧的房间，忽略了其他隐藏空间。

　　“我是异能局的敌人？”女孩笑了起来，盯着山姝露出了森白的牙齿，“那恐怕整个灰星都是异能局的敌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山姝看着她问道，她有一种预感，自己一直以来的问题都可以在这个女孩身上找到答案。

　　“我没义务告诉你这些。”女孩盯着她瞧了一眼，半晌才继续说道，“你看着确实不像异能局的，那些蠢家伙除了不停报告给长官出现了新的异能者，再没有其他行动了。”

　　“所以你杀了他们？”山姝继续问道。

　　“你这样直白的方式问话，我会觉得你也一样是蠢货。”女孩翻了个白眼，单手叉在了腰间，只是在意识到自己穿着白色上衣的时候，她慌忙将手放了下来，只可惜衣服上仍旧留下了沾着血的手印。

　　“杀了他们，但是没杀我。”山姝向前迈了一步，和女孩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在确认女孩没有异动后又向前迈了一步，“意思是你只杀异能局的人对吗？”

　　“是他们先害了我的家人！又伪善地杀了他们！”女孩瞪大了眼睛，惊叫了起来，她仍旧没有注意到山姝正在靠近的举动。

　　“你的异能是血管爆破对吗？”山姝不再害怕，她确信这个女孩没有寻常异能者那样的暴戾，于是她又向前走了一步。

　　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山姝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她眼里闪烁的光泽。

　　不过，介于对这项异能的生理性恐惧，山姝还是没有将手搭在女孩的肩上安抚。

　　“你说的没错，是那个异能。”女孩低下了头，突然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别哭，我们出去坐一会儿喝点什么吧。”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完全没预料的山姝慌了手脚，但她还是佩戴好防护手套，抬起手臂环抱住女孩轻声安慰道。

　　“好。”女孩的右手握住了山姝的手臂，很用力，另一只手则仍然盖在脸上，只从指缝中向下露出了茫然的眼神。

　　带着女孩走到了午夜俱乐部外面的大厅，鱼胶已经处理好一切了，现在的他傻站在原地，手中握着一个什么长条喷壶埋头处理地上的血迹，而周得悉就直挺挺站在他身边，身上完好无损，虽然没有受到一点伤，但他看上去惊魂未定。

　　至于三号面具那个家伙，山姝朝吧台的方向瞄了一眼，对方就站在里面冲她笑了下，继续手上的忙碌。

　　“你们两个坐下，给这俱乐部打工又没有一分工钱。”山姝拉着女孩坐下，而后对着两个手下叫道。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对自己的手下有了不一样的认识，他们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穷凶极恶，现在规规矩矩清理地板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十火帮的成员。

　　“是！队长！”见识到自家队长的实力后，两人对山姝的信任都越来越强，他们急忙来到柜台旁，紧贴着山姝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们喝什么？”三号面具又向着山姝笑了下，手上凿冰的动作并未停止，蓝紫色顶光灯经过器皿的反射扑在众人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他又转身压下了唱片的唱针，播放出一首舒缓的曲子，似乎是一首很古老的讲述一个市集售卖香料货物的歌曲。

　　如果不是躺在地上的死去的人们，以及直刺鼻腔的浓重血腥味，还有怀中仍在发抖的女孩，山姝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身处一家午夜俱乐部了。

　　她不由得瞄了三号面具一眼，他就职的场所遭受如此重创，他竟然还可以如此平静，倒是让人另眼相看。

　　“给她能源泵吧。”山姝叹了口气，替女孩做出了选择——当地的异能者好像喝了这种东西就会好受很多。

　　她伸出手指，贴近男人的手腕，隔着防护手腕轻轻勾了下他手上的手套：“就算处理冰块，也不需要戴这款手套吧，还是说你在藏着什么秘密？我记得门前那个戴面具的男的并没有戴你这种手套。”

　　“谁没有秘密呢。”三号面具的手指挣脱出来，转而从杯子中捞出那枚圆润的冰球缓慢的欣赏每一个角度，置于掌心端详了一瞬，而后投入那杯红色的液体中，紧接着将它推给了山姝。

　　这才抬头，轻声道：“我的秘密和你的，一样多。”

　　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这句话像是和自己相识已久的人，只是认真思考了几秒，她仍然没有从记忆中找出可疑的对象。

　　短短的几天时间山姝要寻找的答案太多了，她心中难免有几分不快，对这样迂回打哑谜的态度很是厌恶，她刚想说话直接询问对方这话的意思，却被鱼胶的声音打断了。

　　“队长，松下队长一直在找我们，但是一直没有联系上，要不要回他消息，他好像很急。”鱼胶小心的戳了戳山姝的肩膀，小心将消息弹窗指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