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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东海鲛踪 ...


  •   霜降这日,殷云鸿的狐尾扫过城头旌旗,信天翁衔着的金丝正缠在指尖。新任朱监副的官轿碾过青石板,轿帘缝隙漏出的不是人影,而是条生满吸盘的触腕。王世安的灯影童子蹲在檐角,将偷来的糖糕掰碎喂给信天翁,碎屑落地竟生出珊瑚幼苗。
      “公子当真要去东海?”酒肆老板娘倚着门框嗑瓜子,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鳞片泛着青光,“上月有艘货船捞到块人面珊瑚,船老大七窍流珠而亡……”
      殷云鸿抛着枚血珀珠,珠中白瑛残魂正对镜梳妆。信天翁突然尖啸着冲向海天交界,金丝在云层烙出航线图。他摸到怀中冰冷的合欢簪,簪头珍珠忽然滚烫——映出段幻象:东海漩涡中有座鲛人城,城门悬着万盏琉璃灯,每盏都嵌着婴孩头骨。
      立冬前夜,货船在风暴中颠簸。殷云鸿的九尾缠住桅杆,狐耳捕捉到海底传来的《招魂曲》。灯影童子将偷来的鱼油倒进海面,磷火骤燃成张巨网,网中挣扎的竟是个戴珍珠面纱的鲛人少女。
      “放肆!”少女鱼尾拍起三丈浪花,腕间贝链化作利刃,“竟敢用下等磷火诱捕鲛人皇族……”
      殷云鸿的金爵突然倒扣海面,杯中残酒凝成白瑛模样。鲛人少女的怒斥戛然而止,贝刃“当啷”坠地:“白…白姑姑?”
      海底突然升起座水晶城。殷云鸿被鲛人卫兵押着穿过珍珠帘幕时,发现每颗珍珠都映着不同面容——王世安在醉仙楼偷酒,朱监副往卦盘滴入黑血,莺歌姑娘的绣鞋踏过满地纸钱……
      “当年白瑛盗走镇海珠,害我族婴灵不得转世。”鲛人女王的声音像海螺鸣响,冠冕上的砗磲贝开合着吐出气泡,“想要万寿灯芯重塑魂魄?拿三百童男精魄来换!”
      灯影童子突然打翻玉盘。偷藏的醉蟹钳扎破气泡,露出水晶墙后的可怖真相——数百鲛人婴尸悬在巨蚌中,脐带连着珊瑚状的万寿灯芯。殷云鸿的狐尾扫过地面,碎玉拼出青黛的蜘蛛图腾。
      “女王陛下这出戏,唱得可比朱监副精彩。”殷云鸿捏碎血珀珠,白瑛残魂化作利箭穿透砗磲冠冕,“只是忘了,鲛人泣珠该是圆的……”
      女王的面纱突然自燃,露出半张与青黛相似的蜘蛛复眼。水晶城轰然坍塌,殷云鸿拽着鲛人少女跃入逃生暗道。暗道尽头立着块人面珊瑚,面容赫然是二十年前的秦王妃。
      “这才是真正的镇海珠。”少女咬破指尖点在珊瑚唇上,“白姑姑当年用半颗内丹……”
      海面突然炸起赤色水柱。朱监副的官轿踏浪而来,轿帘掀开处伸出青黛的蛛爪,正攥着盏琉璃灯——灯芯正是信天翁衔走的金丝!殷云鸿的狐尾缠住灯芯刹那,整片东海突然静止,浪花凝成万枚冰针悬在头顶。
      “贤弟可知?”朱监副的人皮簌簌剥落,“这二十年的局,等的就是此刻……”
      话音未落,朱监副的身形突然膨胀,化作一头巨大的海怪,浑身布满了触手和吸盘。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诡异:“这一切都是为了集齐万寿灯的所有部件,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掌控世间所有的灵魂。”
      殷云鸿紧握手中的金爵,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杯底涌出。他知道,这是白瑛留下的最后力量,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他迅速将金爵举过头顶,光芒四射,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你以为你能逃脱我的控制吗?”朱监副的触手如闪电般袭来,却被殷云鸿的九尾一一击退。与此同时,鲛人少女也加入了战斗,她的鱼尾化作锋利的刀刃,斩断了一根又一根的触手。
      “快!我们必须找到镇海珠!”鲛人少女喊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只有它才能彻底封印青黛的力量!”
      殷云鸿点了点头,迅速跟随着鲛人少女穿过一道道密道。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悬浮着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珊瑚,正是镇海珠。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殷云鸿轻声说道,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将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时刻。
      就在他们准备接近镇海珠时,朱监副突然出现在洞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就得到镇海珠吗?”他冷笑着,伸出手掌,一道黑色的能量波朝他们袭来。
      殷云鸿迅速反应,将金爵掷向朱监副。金爵在空中旋转,释放出强大的光芒,与朱监副的能量波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烟雾散去后,朱监副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似乎受到了重创。
      “趁现在!”鲛人少女大喊一声,迅速游向镇海珠。她将手指轻轻触碰珊瑚,镇海珠的光芒突然暴涨,笼罩了整个洞穴。
      “白姑姑,我们做到了!”鲛人少女激动地喊道,眼中闪烁着泪花。镇海珠的光芒逐渐收敛,凝聚成一颗璀璨的明珠,落入她的手中。
      “快回来!”殷云鸿伸手接住鲛人少女,两人迅速逃离洞穴。他们刚刚离开,洞穴便轰然坍塌,朱监副的身影也被掩埋其中。
      回到海面上,殷云鸿望着渐渐平静的海面,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这场冒险不仅揭开了许多秘密,也让他找到了值得信赖的朋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谢谢你,白瑛。”殷云鸿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会继续走下去,直到揭开所有的真相。”
      随着晨曦初露,殷云鸿和鲛人少女站在海边,望着远方的海平线。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和危险,他们都决心勇敢面对,共同迎接光明的未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东海鲛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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