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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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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得接着往下过,谢善文即使前天晚上过得那么险象环生加之刚死了爹,但她第二天一早还是麻溜的爬起来上学去了。
稍微有点不同的是,走之前桌子上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餐。
绷带脸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疙瘩汤。
谢善文也不客气,往桌子前一坐就开始吃。
绷带脸把手里的疙瘩汤放下,紧接着就掏出了钢丝绳,谢善文例行公事的歪头一躲,嘴里嚼着包子就拎起书包跑了。
谢善文勉勉强强没有迟到,但是天杀的学校缺心眼,早上第一节早八排了个体育课,偏偏还要体测。
谢善文揽着边上的上学搭子林静静试图把人掐晕拖去医务室,结果遭到了体育老师的严厉打击,于是逃体测计划告吹。
谢善文跟林静静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
当一个八百跑完之后,听闻体育老师忘了掐表,谢善文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个念头刚出的时候,谢善文就看见一道白影挂这一堆肠子肚子和碎肉拖着血痕就冲体育老师去了,还没来得及伸手拦,那女鬼就已经把肠子挂到体育老师脖子上,试图勒死他。
不过体育老师毫无反应,甚至没有咳嗽一下。
谢善文揉了揉眼睛,那个女鬼还在龇牙咧嘴的努力,时不时还要转个身子找找角度,以便谢善文能看清她的脸。
谢善文嘴角抽了一下。
妈的怎么那么像邀功。
谢善文转过头去当没看见,气喘吁吁的准备接着跑八百,结果身边的林静静真的“咣当”一下,就倒下去了。
体育老师吓得连忙往这跑,谢善文眼睁睁看着他围着大肠围脖血呼刺啦带着屎的就往这奔,一时之间不知道手该往哪放,只好后退了两步。
谢善文还是没躲过,被叫去帮忙,那女鬼被扯着肠子飘在体育老师边上。
谢善文忍着恶心当做自己没看见,尽量让自己远离体育老师。
等好不容易到了医务室,没等喘口气,体育老师也一下子扑街。
谢善文震惊出一句woc,转过头,连医务室的老师也一起扑了。
只剩下谢善文和女鬼面面相觑。
“你屎里有毒啊?”谢善文对着女鬼张嘴就是喷。
女鬼委屈巴巴的摊手,把肠子从体育老师身上解下来,一脸幽怨的看着谢善文。
谢善文摆摆手,找了个干净地方,干脆自己也躺下。
要扑大家一起扑,不能搞特殊。
爱咋咋地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谢善文刚躺下就看见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吊死鬼,穿着一身白袍,这个角度刚好一览无余。
嗯,男鬼,尺寸和身材都不错。
谢善文吹了声流氓哨,转头一看,女鬼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谢善文的女同学。
谢善文翻了个白眼,心想,妈的还是个女同。
正当谢善文打算舒舒服服的欣赏男鬼的时候,这个鬼突然眼珠一转,脖子上的上吊绳突然放长。
谢善文赶紧滚到地上,躲过了,忍了又忍,还是坐在地上张嘴就喷。
“你他x要喂我喝奶啊?”
男鬼突然转过来,灰白的眼睛盯着谢善文,嘴角诡异的扯开,长长的舌头垂到地上,就这么吊着自己,拖着舌头,诡异的朝谢善文冲过来。
谢善文就事儿往床底下一钻,跟一条蛇一样“呲溜”一下就钻出去了,绕过男鬼一把扯住了男鬼的上吊绳圈,拿起边上的笤帚棍就塞进了男鬼的上吊绳里,顺带拧了两圈。
男鬼被这根棍子带的跟八音盒里的小人一样吊着转圈,谢善文则是拔腿就跑。
诶,别说义气的事,这儿逃命呢。
谢善文很没义气的跑路,但是也没跑掉,愣是为了躲女鬼的肠子绊了一跤,摔了狗啃屎,虽然人鬼有别啥也沾不上,但是耽误的功夫那个吊死鬼追了上来。
谢善文“妈呀”一声一低头,刚好躲过了男鬼的爪子,又“妈呀”一声一个滑铲把男鬼铲了个趔趄。
谢善文此刻就是一个被“妈呀”声控的全自动逃命机,一个又一个的“妈呀”构成了一套丝滑小连招,把男鬼折腾了个够呛。
不过谢善文本着爱干净的原则始终没扯人家舌头。
等男鬼晕头转向的反应过来,谢善文已经跑到了走廊尽头,男鬼如闲庭信步飘过去,如同所有半场开香槟的反派一样。
当然,他的结局也跟半场开香槟的反派一模一样。
走廊尽头光线极其昏暗,谢善文一伸手,召唤出来一大群杂七杂八的鬼。
上吊男鬼停住了。
这群鬼实在难以入目,歪瓜裂枣不说,还臭的要命,谢善文仗着有鬼,还有闲心掏出纸巾堵上鼻孔,刚张嘴想说点什么,就被臭气熏得“yue”了一下。
所幸这群鬼大概明白往哪冲,一窝蜂的往前挤过去,上吊男鬼显然不怵这一套,一爪子挥散一排鬼,一时间走廊黑雾弥漫,臭气熏天。
等黑雾被风吹散,只剩下谢善文和上吊男鬼对着干呕。
男鬼刚想伸爪子过去挠谢善文的脖子就被谢善文吐了一手。
男鬼明显被恶心到了,甩着手试图把呕吐物甩下去。
谢善文知道这又是个打不过的玩意,于是一矮身一骨碌趁着男鬼甩手的功夫从墙角蹭出去了。
谢善文暂时想不到辙,只好往回跑,跑着跑着,又进了医务室。
谢善文都服了,这个该死的怪还会鬼打墙。
就在这个时候,谢善文的体育老师悠悠转醒,看见谢善文的时候刚想问怎么回事,就看见了谢善文后边追进来的男鬼,“嗷”一声又嘎过去了。
谢善文干脆抄起输液架子准备硬碰硬,这个时候上吊的男鬼突然停住了。
那个男鬼看着体育老师久久不能挪开,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谢善文完全没心思关注同性恋八卦,一杆子戳到男鬼眼睛上,然后扔了输液架子就跑。
管它有什么大瓜要吃,通通都没小命重要。
谢善文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召唤鬼挡路,等到跑到楼道进门处的时候,突然被一面铜镜晃了眼,身后男鬼也捂着眼跌跌撞撞的追上来,镜子里分明只有谢善文自己。
谢善文猛地回头,那男鬼确实越来越近,可再看镜子,分明没有它的身影。
可是怪有实体,绷带脸都能映得出来。
谢善文来不及多想,低头一躲,冲着男鬼使出了生平绝技——猴子偷桃。
男鬼明显没想到谢善文有这么猥琐,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夹紧了腿,捂住裆部。
谢善文反应迅速,眼见能拖住,撒腿就跑。
跑了两步,又回到了医务室。
谢善文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里面的几个人都醒了,正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此刻谢善文不好判断医务室里面几个到底什么情况,不过谢善文确定,那不是她认识的那几个人,因为里面没有那个拖着肠子的女鬼。
这下谢善文被堵在门口,进有不明生物,退有吊死鬼。
谢善文干脆心一横,就地滑跪,瞬间一嗓子开嚎。
“我滴个大哥啊!你死的好惨呐!都怪当年我们没找到你,怎么死了呀!我恨呐,小妹没认出你来啊!”一边学着嚎丧,谢善文一边把身体偷偷往外挪,“你有什么冤,有什么仇,跟小妹我说说啊!”
吊死鬼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打法,不禁被谢善文嚎得退了一步,谢善文瞅准时机,主动进攻,一拳揍上吊死鬼的下巴。
这一拳吊死鬼一下子咬了舌头,“啪嗒”一声,舌头掉地上了。
这时候谢善文突然觉得被拍了一下,一回头,体育老师正站在她的身后,而她还在医务室。
“干什么呢?你在这屋里走来走去还大喊大叫,这里是医务室!”
谢善文一下子冷汗都出来了,又只好强颜欢笑,说道:“没啥,没啥。”
昏迷的女同学也醒了,医务室老师正在给她扎针。
谢善文松了一口气,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来,刚想支着脑袋看一会手机,谢善文突然僵住了,她的手机里是医务室的监控视频,里面空无一人。
妈了个……
谢善文在心里疯狂骂街,面上还是八风不动,假装自己手里的手机没有任何异常。
医务室的几位此刻都直勾勾的盯着谢善文,谢善文嘴角都快崩裂了,脑子里快速想着应对的方案。
可惜什么也没想出来。
这个时候,医务室的门响了。
外面似乎有谁要闯进来,门敲得山响,医务室里的几位也同时转过头去。
谢善文眼珠一转,心一横,现在反正跑不了,不如让局面乱起来。
谢善文三步并作两步,打开了门。
门外是体育老师。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散了,捧着肠子的女鬼依旧在原地,一脸无辜的悠来转去,甚至房梁上的吊死鬼也没有移动,只是转了转灰白的眼睛。
谢善文冒着冷汗,她有点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回到了医务室,连滚带爬的推开体育老师,穿过走廊看见了外面的树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谢善文惊险的心跳才逐渐平稳,血液又泵回了大脑。
鬼打墙这个说法是民间的,其实鬼没办法做到这件事,精和怪更有可能,相当于一种结界。
可是这个结界有攻击别人的能力,谢善文被拉进去肯定不是偶然,也许还是因果的原因。
谢善文烦躁的揉了一把脑袋,妈的这是造了多少孽,现在到哪都有东西找上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站在了谢善文面前。
这是一个手腕断口处冒着灰色气体的男……反正不是人,姑且叫男鬼。
谢善文伸手想再来一遍猴子偷桃,手腕立刻被灰雾缠上,谢善文眼看不好,一个头锤就撞在男鬼腹部,接着就着灰雾一扯,男鬼见状连忙收回收回灰雾,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谢善文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如果忽略他脸色灰败和没有瞳仁,可以说的上是几近完美,此刻这男鬼皱着眉头开了口。
“何故对我发火?”
谢善文翻了个白眼,生平第一次在她刻薄的词汇库里找不出来从哪开始骂。
听这位的语气,不像来追杀她,倒像是跟自己早就熟识。
“你认识我?”谢善文说。
岂料此男鬼大惊失色,全白的眼睛里滚滚而下几滴泪水,面露委屈之色,以光速贴上来,柔弱的扑在谢善文脚下,以一个极其绿茶的姿势抬起了头,楚楚可怜地说道:“殿下不认得我了?”
谢善文嘴角一抽,没等开口,这男鬼又把话接过去:“也是,殿下想必有了新欢,哪里会记得我这个旧人呢?”
“谢谢你的精彩表演,但是我没有丁丁,你实在要发骚可以下海。”谢善文无动于衷,对绿茶鬼实在不感冒,抬脚就要走。
“殿下!我是玉环啊殿下!”那男鬼追上来,在谢善文左右不停的说,“殿下你不是记起来了吗?怎么就把我给忘了?殿下你还会宠我吗?殿下……”
谢善文停住了脚步,“玉环”也跟着停下来,以为谢善文想起来了,露出一点期望的神色。
然而谢善文偏头说:“你再哔哔一句,我把你倒着塞马桶里玩窒息paly。”
玉环闭嘴了。
谢善文往外溜达了几步就回了医务室,看了看没她什么事就拎包赶着去上了下一节课。
期间玉环很老实的闭嘴,只是一直跟着谢善文,直到谢善文下了课回家,玉环也跟着回了家。
家里绷带脸已经做好了饭,谢善文开门绷带脸已经掏出钢丝绳等着了。
谢善文习惯性的一低头躲了,忘了身后还有个鬼,这根钢丝绳很不幸的就套到了玉环脖子上。
玉环顷刻间炸了毛,套着钢丝绳推了一把绷带脸,趾高气扬的跟着谢善文走进家里。
绷带脸一脸懵,目光投向了谢善文。
谢善文这才想起来今天边上跟着个烦人精,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只好干巴巴的说:“吃饭,吃饭。”
玉环嫌弃的打量了一遍狭小客厅,最后勉强挑了个餐桌上的主位,纡尊降贵一样坐下来。
谢善文也没管他,拽着绷带脸端着饭去沙发上吃。
玉环刚想凑过去,谢善文隔空“啧”了一声,玉环又坐下来,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