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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酒店 ...

  •   贝恪被带到酒店房间里,听着对方说的话,艰难地试图去理解。

      酒精似乎已经在他体内代谢一些,他不再一直觉得身体四肢都是麻木的,指挥不动。

      但随着酒精麻痹感官的感觉慢慢消失,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

      他依旧是喝多了思维迟钝大脑不甚清醒地状态,站在酒店房间里靠着墙壁,慢慢滑着坐在地上。

      他松着领口,低声呢喃道:“热,好热。”

      不是单纯的热,总觉得这种热很奇怪。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沉鹤该不会在酒里面加些什么不该加的了吧。

      他勉强伸手进裤兜里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陆沉鹤问对方是不是做了什么,但手中的手机仿佛重于千斤,下一秒就从他掌心滑落。

      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手机,不知道该做什么。

      旁边一直看着他动作的裴梓逸闭了闭眼,忽然走进来反手关上门,随后大步朝着房间的浴室走去,用洗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些。

      他捡了一个麻烦。

      裴梓逸清楚地认识到这点。

      刚才那位看起来天真单纯的男生,明显是个大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比刚才更热了,悸动得更加明显。

      他甚至怀疑那家开在路边的酒吧会给客人下-药。

      更要命的是他也喝得有点多,没有完全醉,但自制力肉眼可见的不高。

      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应该就是立刻离开,不要管这个醉鬼接下来会如何,那都与他无关。

      或者哪怕报警把警察叫来,再把他的律师喊来,让其他人处理这件事情。

      他不应该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但是他脑子里清楚,却一步也没有动过。

      贝恪勉强从地上站起来,撑着墙壁走到浴室。

      他觉得身体热得不太正常,想洗个冷水澡清醒,不想却在进浴室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裴梓逸的怀里。

      裴梓逸原本想躲开,但又想到他身后就是洗手池,如果他躲开的话眼前这个看起来格外纤细的男生就要撞到洗手池上。

      他没有躲开。

      这次贝恪直接撞到他怀里。

      夏天的衣物都很单薄,摩擦间两个人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裴梓逸的手就放在贝恪的腰上,隔着单薄的夏天衣服,他手的温度十分明显,掐在他腰上,仿佛单手就能掐住他的腰。

      贝恪吓了一跳,慌乱地想起身,却忽略自己依旧手软脚软的状态,又一次蹭到裴梓逸身上。

      “对,对不起,我……”

      他想解释,却迟钝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次他看到对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凌厉又有攻击性,贝恪觉得自己好似已经成为猎物。

      清润的声音仿佛依旧萦绕在裴梓逸耳边,他低头看着半靠在他怀里跟他下半身紧密相贴的男生。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好似笼罩着一层雾气,眼尾是红的,比刚才在酒吧门口红了很多,眉目含情。

      贝恪听到对方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没回答。

      裴梓逸低头含住贝恪的嘴唇,动作中带着一丝凶狠。

      贝恪被吻住的一瞬间是懵的,过几秒后反应过来。

      这个吻好似能给他格外燥热的身体带来些许清凉,他意外地不想拒绝。

      面前的男人眉眼俊美又凌厉,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刃,刀锋雪白,带着寒光。

      都说相由心生,贝恪很认同这句话

      他相信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会有这样的气质。

      不一定是好人,但最起码不会卑鄙无耻。

      这次他也看清楚对方的眼睛,眸中墨色很浓,沉不见底,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虽然明显看着不好惹,但他觉得有这样一双眼睛有这样气质的人,最起码不屑于做下三滥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他脑海里第一个清晰的念头。

      而第二个清晰的念头居然是,如果真的要找个人约的话不如找这样的,身材长相都完美。

      他不亏。

      说不定还是赚了。

      所以他没有抗拒这个吻,只是在一吻结束后捂着嘴唇小声说:“好疼。”

      他没有经历过这么凶狠的亲吻,把他的嘴唇都吸得格外疼。

      裴梓逸低头看着他,这次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又用低沉暗哑的声音问了一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次贝恪清楚地回答:“知道。”

      清润的声音中似乎带着说不尽的缱绻。

      录音被关掉,裴梓逸开始在浴室里面找东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种级别的酒店都会准备好套

      如果有……那也就是今天本该如此,本该发生一些事情。

      如果没有,那就是不该发生。

      随后他很快就在放洗漱用品的地方找到。

      是杜蕾斯的旅行装,一盒三个。

      拆包装的时候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被讹上。

      但他转念又嗤之以鼻。

      他又怕谁来讹,何况这么个一看性格就软得不行的人,又能怎么讹,说不定律师都不敢找。

      ……

      一夜疯狂。

      三个都用完后裴梓逸意犹未尽,大有叫酒店再送上来一些的架势,但贝恪已经完全撑不住,结束后就倒头睡过去,甚至都没力气去浴室做清理。

      裴梓逸没有经验,只知道用毛巾在外面擦擦,随后对着房间里的大床看了片刻,也躺下准备睡觉。

      房间原本是准备给贝恪一个人住的,自然就要了一间大床房,现在事已至此,他的衣服刚才在浴室门口彻底没办法看,也不可能光着身体再去要一间房间,只能一起住在这里。

      而他也没有委屈自己睡沙发的习惯,打算躺在床上睡。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跟其他人躺在一张床上一起睡了,今天要跟另外一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他意外地并不如何排斥。

      这个刚刚还和他缠绵的男生现在沉沉睡着,对方睡着之后很安静,只有几不可闻的清浅呼吸声。

      他在床边看了片刻,躺下去。

      床很大,躺两个成年男性完全没问题。

      他躺下时大床凹陷下去一部分,因为重力的原因贝恪朝裴梓逸怀里滚去。

      他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本来想推开,但怀里的人格外温软,纤细的身体跟他意外地贴合。

      他推了推,没推动也就放弃。

      **

      陆沉鹤忙完其他客人的事情,走回吧台想找贝恪继续聊,结果却发现贝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拿出手机看到贝恪给他发的消息,对方说先走了下次再聊。

      他回想下自己刚才那杯调酒里酒精的含量,貌似不算多,应该不至于让人醉到不省人事,出去吹吹风醒醒酒就能自己走回家的程度,放心了。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当晚他自己在酒吧看中一个合适的目标,打算来杯助兴调酒爽一发时,动作忽然卡壳了。

      他发现,原本应该盖好的某样助兴酒的瓶盖不知道为何有打开过的痕迹。

      糟糕。

      他今晚在这之前只亲自调过一杯酒,就是贝恪那杯。

      一定是刚刚跟贝恪聊得太投入,加错东西。

      ……希望没有造成什么危害。

      应该不会吧,陆沉鹤心虚地想着。

      说白了那就是一点助兴的,让人做起来感觉更爽的酒,如果真的不做也没什么,用玩具也能解决,或者忍一忍都行,他体验过没有很难忍。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他心虚地想着,主动给贝恪发消息:酒里面好像加了点助兴的小材料,不过没关系,这不是真的春-药,你忍一忍就能忍过去,如果忍不过去就用个玩具

      陆沉鹤:或者来找我,我豁出去了帮你用玩具都行

      他发完后想着,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

      次日早上贝恪是被声音吵醒的,身边有人起身走远一些在小声说话,对方声音很小,原本不应该吵到他,但时间已经到了他平时起床的点,他就被生物钟和说话声同时吵起来。

      他本能在床上翻动一下,随后差点痛-吟出声。

      不夸张地说,他现在的身体真的像是被车轮子压过,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尤其是那个难以言说的地方。

      他躺在床上愣了片刻,昨晚的记忆一一回笼,包括那些不可言说的时刻。

      他真的冲动之下跟人约了。

      还来了不止一次。

      唯一庆幸的是他记得每次都用套。

      但他忽然又想起来好像用套也不能百分百预防,最好的办法是避免危险性-行为。

      很糟。

      ……现在才开始担心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他试着动动身体,真的发现他现在可能爬起来都够呛,屁股疼得简直要开花,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好像都没疼得这么厉害。

      更糟的是今天周五,他还要去上班。

      然而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走不到公司就要倒在半路上,只能拿出手机先给学姐发条消息临时请一天年假,之后躺在床上缓缓再说起来的事情。

      幸好公司这两天没什么紧急的事情,他的年假申请很快就被批准。

      他请完年假后,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似乎已经打完电话,重新走回床边,看到他已经醒了就问:“醒了?有没有难受的地方?”

      贝恪:“……”

      不夸张地说,他现在全身上下都难受。

      但他也知道这不能只怪对方,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自己昨晚如果全无回应,肯定不会有那么多次,不会那么夸张。

      所以他只是小声说:“还好。”

      其实比起他哪里都酸疼的身体,他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就是对方有没有传染病,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只能欲言又止地看着对方。

      虽然现在两个人情况很尴尬,在不知彼此姓甚名谁的情况下发生一夜情,对于裴梓逸来说这种事情也是头一遭,但他一贯擅长控场,很有处理突发状况的经验。

      在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像是琉璃娃娃一样的年轻男生很腼腆的情况下,他打算跟对方循序渐进地说事情。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对方很腼腆,那自然是因为昨晚。

      毕竟对方一开始连看都不好意思看他一眼,后面才在他的半强迫之下看他,还看了在一起的地方。

      他上下打量对方,发现确实没什么大事后,正想问人要不要吃早餐,忽然留意到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

      贝恪在裴梓逸面前看起来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裴梓逸轻易就能看穿对方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样子。

      他不喜欢藏着掖着,就直接问:“你有什么顾虑?直接说出来。”

      贝恪犹豫了下,但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还是鼓起勇气问:“那个,你有没有传染病?”

      裴梓逸:“……”

      虽然他理解跟陌生人一夜情的顾虑,但是没有谁被直接问了这种问题还能没有一点不爽的。

      不过他很快就收起那点不爽回答:“我的身体很健康,上个月刚做完公司安排的体检,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把体检报告给你看。”

      听到这句话后贝恪的头低下去,声音变得更小,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裴梓逸还是听清了。

      贝恪说:“可是公司安排的体检一般不会查感染四项。”

      言下之意就是你有没有传染病,体检报告上不会说。

      裴梓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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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新文《借种生子三年后》,见作者专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