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你的底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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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皱眉上下打量檀楚煜一番，嫌弃道：“没怎么样，就是偷瞄同学的答案，动作太大被我发现了。他没抄到答案，也幸好来的是我这个代班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换其他人还不一定什么处理结果。”
高高悬起的心脏终于落回原处，他松了口气。
“你这么关心他？”对方突然转移话题，用一副了然的模样挑眉看他，“哦——那个学生不会就是和你住一起的那个吧？”
刚吐出的气又停住，心底最惧怕的事被戳穿，他一时僵在原地。
“哎别说了……”所幸另一个人走过来，赶紧拉着那人的手臂离开，不断使眼色小声提醒，“秦玄奕认识他。”
“哦。”那人翻了个白眼，虽然跟着离开，嘴里却不忘小声嘀咕，“和学生住一起，指不定能捞到什么好处，还秦玄奕认识他，那我还给人上过课呢……”
檀楚煜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想要反驳却像是被封住嘴巴，吐不出一个字。
他明明已经足够克制，甚至为了守住底线反复纠结到近乎崩溃。然而谣言并不会在意他究竟做了什么，始终缠绕在身侧，尽管这辈子换了一个说法。
最开始是造谣他和秦玄奕的关系，后来是他和林赫炎有不正当关系，现在也是如此，变成他包.养手无寸铁的学生。
手开始隐隐发抖，习惯性地想要抬起紧紧扣住脖子，从而缓解痛苦……
不。
他答应过林赫炎不能再伤害自己。
果断按住这只手，他将目光聚焦于桌角，试图稳住自己的呼吸。
他在害怕。
害怕所谓的谣言吗……
也不是。
他在害怕自身心境的转变。
得知林赫炎没有事后，他的确放下心来，可紧接而来本该让他慌张的的话语却令他难以抑制地兴奋。
事实证明，这辈子的他根本没有对此感到生气愤怒，更没有想要辩解的冲动。
又一次经历死亡，他无暇在意他人的评价，更加关注自身，专注于林赫炎。
他不是不明白，上辈子谣言带来的恐惧并不源于谣言自身，而是第一世秦玄奕带给他的阴影。
事实上，从他和林赫炎同居的第一天开始，他就预料到今天的情况。
与从前完全相悖，此时此刻的他反而极端地希望谣言是真的。
他和林赫炎彻底越过底线落实谣言，被一起赶出学校，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去过二人世界。
谣言于他而言早已没有任何意义，唯一还束缚着他的是从小到大所受的道德教育。
他开始为那完美的设想而感到亢奋，仍旧理智的那一面却令他隐隐担忧现在不太正常的状态。
先前好不容易让一切逻辑自洽，守住摇摇欲坠的底线，但是他真的能如那般继续忍受下去吗？
他不敢回答这一问题，更无从思考林赫炎作弊的理由。
不能就这样和他见面，他必须冷静下来。
冷静……
“啪！”
下班踏入宿舍大门的那一刻，室内的灯光骤然消失，脑海里残留的唯有桌面上饭菜最后的余影。
“你……”
刚张开嘴，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他的嘴巴，将所有疑问都堵了回去。
“入室抢劫，识相的就把东西都交出来。”
刻意压低的嗓音沉闷而富有磁性，可身后熟悉的体温和气味让他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位“抢劫犯”的身份。
“唔……放开……”檀楚煜象征性地挣扎片刻，配合演戏。
然而那只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进一步捂紧，盖住半张脸。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环绕过来，先是惩罚性地掐了一下他的侧腰，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而后环绕过来，搂住整截细瘦的腰肢。
“别动……”
林赫炎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吐露出富有威胁却毫无威慑力的话语，缓缓溢出的气流吹拂过皮肤，带来一丝令人难耐的痒意。
屋内前所未有的寂静，能听见的只有身体接触时传来的有力心跳声。
咚……
檀楚煜不自觉屏住呼吸。
咚咚……
时间好似停滞在此刻，他们谁也没有动弹。
咚咚咚……
似乎察觉到他忘记呼吸，林赫炎主动放下捂住下半张脸的手，冰冷的手指渐渐向下，顺着下巴一路来到喉咙，不偏不倚地抵在最为脆弱的喉结。
窗外车名鸣不断，一闪而过的车灯自下而上投射进来，短暂窥视其中暧昧的一面。
仅仅持续一秒，忽然想起呼吸檀楚煜轻松挣开林赫炎的束缚，背对着他几步来到餐桌前。
他没有回头，担心看到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眸，不敢让对方注意到他泛红的脸庞，全然忘记房间没有开灯，他们都隐匿于黑暗。
“咳咳咳……”檀楚煜清了清嗓子平复呼吸，“欠电费了吗，怎么不开灯？”
“……没有。”林赫炎莫名结巴起来，“我、我做了饭，想给你、给你个惊喜。”
檀楚煜依旧回避他的视线，别扭地来到门口打开开关。
“啪！”
屋内霎时一片亮堂，可刚才恶作剧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檀楚煜憋着一丝笑意来到卫生间前，敲了敲门：“你怎么……”
“没什么！”里面传来一道急促紧张的声音。
“真的吗？”
“真的！”
“你害羞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有点肚子疼……”
檀楚煜转头看了一眼餐桌上满满当当的菜品，又看了看卫生间大门。
像是带着某种决心，他只能在心中祈求自己的胃足够强大，或是今天的下水管道通畅一点：“好，我等你出来一起吃饭。”
来到厨房，他顺手收拾起桌面。相比于先前，他对水的恐惧已经减少很多，至少简单的洗碗还是能做到的。
上辈子他也做过饭，只不过都是为了他人，他自己很少有心情下厨。
而这辈子他甚至连进厨房的机会都很少有，林赫炎替他安排好了一切。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奇妙，好像他组建了一个全新的家庭，拥有一个爱他体恤他的对象……
勺子被他擦得光洁锃亮，水珠从上方滑落，倒映出被照得有些扭曲的脸。
像是着魔般，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勺子，眼看那张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而后光滑的表面贴上略微干燥的嘴唇，带来一丝冷意。
相触即离，他沉默地将勺子放回水下冲洗。
也一并浇灭因玩笑被点燃的欲.望之火。
他是要疯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憋出内伤。
而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甚至以为自己是个清心寡欲的人。
草草收拾完毕，檀楚煜回到餐桌前才恍然发觉半个小时过去，饭菜都凉了林赫炎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
缓缓来到门口，他试探性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嘶……砰！”
一墙之隔传来沉闷而压抑的喘息，紧接的是洗浴用品坠地的声响。
没来得及揣摩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檀楚煜只以为里面出事了，当即握住门把手想要开门。
“我没事！”林赫炎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紧张，“里面的味道不太好，你别进来！”
真没事吗……？
拉肚子能拉成这样？
将信将疑地松开把手，他望着磨砂玻璃上投射出的模糊身影……
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什么。
他都难以忍受，那某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呢？
脸颊霎红，他磕磕巴巴地留下一句“你快点”，而后规矩地坐在餐桌前放空大脑。
稀稀拉拉的水声响起，不知道是在洗手还是在冲澡。
幸好他主动去提醒，如果再拖下去，恐怕那小子得憋死。
该说年轻人体力好，还是他年纪大了自控力更好呢……
檀楚煜决定暂且不考虑这个问题，又过了十分钟，身上还带着水汽的林赫炎才慢悠悠走出来，对着一桌子刚刚热好的菜发呆。
“吃饭吧。”
像是收到指令的机器人，林赫炎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并且成功收获来自檀楚煜的嘲笑。
“你别笑了，我特地做的东方菜……”林赫炎说的十分没底气。
“是吗？”檀楚煜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味道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凉了。”
“……”
饶有兴致地欣赏某位主动点火的人几乎红透的耳垂，檀楚煜才进入正题：“好吃是好吃的，所以你突然这么做的理由是？”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我……”
“知错了？”
“知错了。”林赫炎抬眼看向他，眼里充满委屈，“但我只是……”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打招呼一声不吭行动的样子很像哥哥？”檀楚煜回视过去，说得诚恳，“你知道被瞒着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受。”
那双眼睛果然出现一丝波澜，似有触动。
“当初我们不知道哥哥离开的原因，难道现在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林赫炎低下头，“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实际上什么都没告诉我们，我们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他在好好上学，最后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
檀楚煜吸了口气：“那你呢？擅自做出格的事情，完全不顾自己？”
“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然后自己去冒险，这就是你的理由？”檀楚煜严厉打断他的话。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林赫炎也着急起来，强势地反驳道，“你上辈子已经够难受了，我不想你再……”
说到一半所有的话语被吞了回去，他看见檀楚煜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你的底线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