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暴雨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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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把解约函甩在我膝盖上时，我正蹲在夜市给应援灯牌缠绝缘胶布。他皮鞋尖碾着满地传单冷笑："卖腐都卖不明白，你俩搂腰照点击量还没我家狗拆家的直播高。"
陆野探出头，举着半根烤肠当话筒："秦少爷连人狗情未了都磕？"油点子溅到解约函的"违背公序良俗"条款上，正好糊住陆氏集团的公章。
"起诉理由是'恶意麦麸破坏行业风气'？"我抖着起诉书凑近路灯，纸页透光显出Linda姐用口红画的波浪线——她在"追究连带责任"下面划了道弯弯曲曲的痕，像给我们指了条生路。
手机弹出特别关注提醒。热搜榜上#姜风野火剧本炒作#的词条后跟着"荐"字，点进去全是秦骁养的营销号："陆野教唆队友立人设实锤！"配图是我们对赌协议的残页，但关键分成比例被咖啡渍糊得正好。
"老头买的水军比夜市耗子还多。"陆野把另外一根烤肠递给我，"连老年大学群里都在传咱俩是诈骗团伙。"
我盯着起诉书最后一页的签名区，Linda姐的笔迹在"姜小满"三个字上洇出个墨点，像滴没擦干的眼泪。她签我离司申请时说过："小满，这行吃人的时候不分男女，你要自求多福。"
秦骁的保时捷在此时撞翻糖画摊子，龙形糖稀糊住他挡风玻璃。陆野掰过我的脸，指尖沾着烤肠上的辣酱往起诉书上按手印："老头当年用高尔夫球杆砸我妈墓碑时，监控录像带还在我床头柜里。"
陆野把录像带塞进老式放映机时，我正在往锁骨上贴纹身贴遮盖勒痕。胶片转动的沙沙声里，他爸挥杆砸墓碑的架势比剁鱼头还利索。"当年我妈难产大出血，他小三在VIP病房保胎。"陆野的指甲掐进掌心，"葬礼当天他带着怀孕六个月的新欢来，说墓碑刻'爱妻'晦气。"我盯着黑白画面里飞溅的大理石碎屑，突然明白他耳钉上刻的"陆"字为什么总歪着——这混账自己拿美工刀生生刮花的，他说陆家的姓就该这么歪着长。
"老头昨天给我寄了盒骨灰。"陆野笑起来，指腹摩挲着放映机按键，"说我再闹下去，就把我妈从祖坟挖出来扔化粪池。"放映机不知怎么卡带了，画面定格在他爸扭曲的脸，像张被揉烂的冥币。我扯掉纹身贴摔在茶几上："开发布会吧，我脱束胸带。"玻璃杯被震得嗡嗡响，"就说我骗婚骗财，把火力引过来。"
陆野攥住我手腕，他掌心温度比殡仪馆的推尸车还凉："你知道公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能穿着吊带裙揍秦骁。"我踹开窗让夜风灌进来，楼底巨型海报上的"国风猛男"正在暴雨里褪色，"你妈等不到的名分，我帮你撕出条血路。"
陆野的喉结在我话音里滚了滚，像吞了颗烧红的炭。暴雨敲打着窗边，他忽然扯开我领口第三颗纽扣，指尖勾出半截褪色的束胸带："那你穿吊带裙该配这个。"我低头看见他掌心里躺着的那根旧绷带，边缘还粘着上次演出时我被勒伤的血渍。"每次下台你都把这玩意扔垃圾桶。"陆野用绷带绕着我手腕打结，"我捡回来洗了十八遍，84消毒液都泡不掉你的铁锈味。"
我攥着绷带往他心口怼："少爷捡破烂的癖好挺别致啊？"手掌隔开两层衣料，他心跳声震得我虎口发麻。陆野突然掐着我后腰按向窗台。
"你每次扯谎耳垂都会抖。"他犬齿擦过我右耳，"就像现在。"我这才发现霓虹灯牌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我俩交叠的轮廓活像对野鸳鸯。我反手勾住他皮带扣，金属硌进掌心："那您倒是说说，我哪句在扯谎？"陆野咬住我左肩的束胸带断茬，布料撕裂声混着他含糊的低笑："你说要撕条血路..."犬齿陷入皮肤的痛感炸开时，他舌尖卷走了渗出的汗珠，"...可你连我都不敢撕。"
我抬膝顶向他胯间的动作被截在半空，他大腿挤进我两腿间的力道像要碾碎什么。"你心跳声吵死了。"我偏头咬他喉结，"比当年师父揍我的藤条还响。"
陆野掐着我下巴吻上来，这个吻像场蓄谋已久的械斗。他的虎牙磕破我唇角，血珠刚渗出来就被卷走。我揪着他后脑的头发往下拽，他顺势托起我臀部抵在窗台上。他的体温印在我腿根的触感，比他爸的监控录像还清晰。
"姜小满..."他喘着气扯开我剩下的纽扣，"你踏马比老头养的那群狼狗还疯..."
我抓着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数清楚，跳够一百下就给你名分。"
陆野突然僵住，颤抖的睫毛扫过我颧骨。他滚烫的掌心覆上我左胸那道勒伤："不用数。"他的吻落在伤痕凸起处，像给我盖上勋章，"从见到你那天起，这儿就只能是我的。"我拽着他头发逼他抬头，发现这混蛋眼底烧着团幽蓝的火。暴雨冲走了窗外的海报，霓虹灯管炸裂的蓝光里，我们交缠的影子被拓印在天花板上，像幅远古壁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暴雨夜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