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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夏季的盛夏闷热不堪,太阳直直升向最顶,烈日炎炎照亮新生。

      树荫下,一身白色简单休闲服的女生与其他穿校服得学生格格不入。

      她远远仰头,大门处写着‘临高高校’。

      它是一所普通高中,而她,是今年刚转来的高二生,陈鲸。

      “向鑫生”

      一道呼喊声响彻天际。

      陈鲸侧头,只见一位五官分明,侧脸如希腊雕刻般得少年走过。

      他斜挎着黑书包,一脸困意打个哈欠,双手插兜,脚步不紧不慢。

      是他吗?

      他好眼熟,好像……

      昨天帮她逃离危险的好心人。

      她心想,瞳孔倒映另一人从视线经过,再度打断思绪。

      陌生人路过身侧,一路上和他有说有笑,在蝉鸣交织的伪夏日里,他们渐行渐远,女生也踏上学校之路。

      …

      二楼办公室内,陈鲸在靠窗角落里,持续低头等待新老师到临。

      好久也没有等到,她悄悄偏过头,透过窗外看下方。

      校园很大,操场可能换了新的草皮,和绛红色跑道撞在一起,阳光正好,给它撒下明亮的视觉冲击。

      哒哒

      耳边传来脚步声,陈鲸将视线收回,轻抿下唇,掌心微微出汗,故作镇定抬眸。

      来者性别男,戴眼镜,高高瘦瘦,头发凌乱,似乎匆忙而来顾不上整理。

      他双目微眯,一双细小又长的眼睛充满探究之意,不着痕迹打量学生。

      “你叫陈鲸?”

      陈鲸点头。

      她话不多,沉默寡言,有时候微弱的声音悄悄表达自己的想法却无人听见。

      “之前哪个学校?”李元坐椅子随口问。

      “第二中学。”

      李元点鼠标的手一顿,目光落在电脑前,屏幕显示陈鲸的个人内容。

      “老师……我需要定校服”

      “多高”

      “一米六五”

      李元短暂地观察女生,外形看起来瘦小不大,却比一般女学生个子高。

      “夏季校服定价七十一套,冬季八十,听说你家境不好,但好在成绩不错,学校免送两套,一夏一冬”

      “谢谢老师”陈鲸诚恳感谢。

      “我是高二三班语文老师,姓李,你以后班主任。有事告诉我,无事回教室”

      “好。”

      陈鲸握紧背包轻手轻脚离开办公室,前往高二三班。

      抵达门口,嬉皮笑声在教室回荡,他们欢声笑语激烈聊天,丝毫不在意铃声是否响起。

      “喂!向鑫生怎么没来?”

      “我哪懂那哥啊!我进校门看见过他,现在嘛…肯定又去打篮球”

      “话说你对他太上心了些”陆系朝短发女生调侃:“难不成你…喜欢他”

      “不是吧班长,咱们牛粪不能插人家一朵鲜花啊”

      姜雨翻白眼,瘪了瘪嘴:“我喜欢他?呵,还不如去吃屎呢”

      “呃……重口味”

      陈鲸没动,静静听着,同时想自己是否能掺和进去?

      不知何时班主任在她身后,嗓音阴测测响起,给她浑身吓一哆嗦。

      “害怕吗”

      凄惨声入耳,她情不自禁打个冷战,缓缓回头,定然是刚见面不久的班主任。

      瞧见是他,陈鲸悬挂在半空的心倒是踏实大半,肩膀随之松弛下来。

      原来不是鬼!

      李元没再问新学生,往旁边一挪,站在门边冷冷瞥了眼嘈杂地教室,抬手叩门。

      叩叩叩

      响声落下,室内陷入安静,死寂一般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元面不改色朝讲台上走,放下课本,淡淡道:“这个学期有一位新同学转来咱们班,大家欢迎一下”

      话音一落,整齐划一洪亮地声响响彻耳畔,那是由数不清双手拍打的鼓掌声。

      陈鲸不太能接受别人目光对准自己,扯了扯唇角,在众目睽睽下轻轻抬眸。

      下方无数对双眼直勾勾打量她一番,毫不掩饰得强烈注目。

      陈鲸睫毛微颤,不由回忆起以前学校里,趾高气昂的霸凌者也是一开始这样看她。

      那种清晰又可怕的感觉若隐若现,似乎下一秒会出现黑手朝她……

      “老师!”

      一道声音打破她的思绪。

      陈鲸压下心思,偏头一瞧,门口站着一位阳光开朗大男孩。

      他穿蓝白校服,清瘦挺拔,校裤都遮不住腿长,气质卓然不凡。

      黑发被风吹得微乱,陈鲸一怔,因为离得近,他眉目清秀,鼻梁高挺,墨色的瞳仁泛起光芒,嘴角微勾,笑得肆意张扬。

      向鑫生对她毫不掩饰地目光置若罔闻,微微扬眉:“老李,开学见面,我送你个好事,惊喜不?”

      “别告诉我你迟到”李元冷冷使眼色。

      向鑫生一副欠揍模样,不怕挨打:“太聪明了老李。学生该怎么奖励您呢~”

      拖长尾音,仿佛真想给他送一份厚礼。

      “滚回去”

      李元语气冰冷,几乎咬牙切齿。

      对于不曾让他省心的小子而感到心烦。

      “哦∽”

      “是你自己拒绝,不是我不给哦”

      向鑫生依然微笑,双手环抱,临走前扫了眼未曾见过得脸庞。

      她头发不长扎低马尾,齐刘海下遮住月牙弯弯眼形,鼻梁直挺,抿唇看他。

      精致五官配上圆脸,属于乖巧甜美的长相,却充满不属于这个年龄地沉稳,深沉平静。

      她那张脸,他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回位置。

      “陈鲸”

      李元见新同学迟迟不言,出声提醒。

      心中波澜起伏,声音唤醒了思绪中陈鲸。

      思绪回笼。她压下情绪:“你们好,我姓陈,叫陈鲸”

      “哪个京?”

      有同学问。

      陈鲸目光扫过向鑫生怔了怔,急忙别开眼解释:“不是京,是鲸鱼的鲸”

      “原来是陈鲸同学啊”

      “我是班长,季尤”

      “我是副班长!”

      李元瞧的时间不早,该准备讲课,便不搭理起哄地旧同学,对陈鲸指下方唯一一个空位。

      “你的位置在那”

      陈鲸点头,无言握紧背包两侧下讲台,一步一步越过其他人。

      路明明不短,她觉得漫长无比,直到越过他。

      才觉得时间像眨眼间消失。

      坐在他后桌,她脱掉背包,紧紧观察他后脑勺,不禁想起他的脸,与咋晚那人的脸高度重叠。

      她确认救自己的人,是他。

      她的前桌。

      开学前一晚,陈鲸独自出门购买学习用品,回家道路偶遇几位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

      她们染着各色彩发,有红绿蓝等非主流发型,时不时抽烟头。

      其中,红发为首得女生吐口白雾,烟雾缭绕,糊糊了陈鲸的脸。

      她一脸不屑对陈鲸道:“交出身上所有钱财,不然……”

      吸口烟,话与雾一同而出:“抢劫。”

      烟雾扑面而来,陈鲸蹙眉偏头躲开,夜色看不清她的脸。

      本来家里的钱所剩不多,只带十块去购买笔和本子。

      刚好花完。

      她们叫她给钱实在难为陈鲸。

      她只能保持沉默。

      “怎么?没有”

      红发女皱了皱眉,不爽开口。

      陈鲸缓缓点头,神色淡淡未有丝毫动容,一双如宝石地瞳孔平静如水。

      头发女啧了声,满脸烦躁之意,抬腿逼近女生,再次吸烟:“老绿,把她衣服给我扒了”

      “好嘞,老大”

      绿发女生叼着烟,听老大发话便随手扔掉,一迈靠近落单女生。

      “新来的?从前没见你过啊∽”

      “谁是红姐你不知道?也对,今天走好运,千万别辜负你的好、运、气”

      她边走边道,步步紧逼。

      陈鲸还来不及后退,一阵风来,不知是微风还是其他,脸颊在一刹那被打得偏过头。

      白皙的脸迅速泛红,留下巴掌印。

      没几秒,火辣辣爬满大脑,陈鲸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有落下。

      她用力眨眨眼,将眼泪逼退回去。

      她不想为这事而哭,因为不值得。

      绿发女生见状,挑了挑眉:“哟,不哭是吗,那我就打到你哭为止,再剥了你的衣服”

      陈鲸静静等待疼痛感来袭,瞳孔倒映绿发女生抬腿。

      她想,对方打算用脚踹。

      可她无所作为,被打也不吭声,不愿反抗,沉默对待。

      或许被堵在暗日无边地巷子里,无一丝光芒,弯弯皎洁的月亮悬挂在高悬夜空中,明亮而银纱,覆盖每一寸土地,唯独照不到她所在之地。

      那人的脚将落幕,陈鲸心想,这回不躺个两三天,是好不了。

      她逐渐接受一次次伤害,即将闭眼前,余光从远处扫过一丝光芒,一束像太阳的影子照亮巷内。

      有人挥霍手电筒匆匆而来。

      向鑫生微微喘气,看清眼前的一幕,哪能想不到原因,当即呵斥她们:“再不走我报警”

      “又是你!”

      红发女生似乎认识他,或说有一面之缘,她烦躁丢了烟,担心他报警只好气呼呼离开。

      他的出现,驱逐了她们。

      直到她们不见踪影,向鑫生将手机电筒放入后兜,看着卷缩在地上的少女迎了上去。

      经过乱扔的烟随意踩两下,把未熄灭的红烟头踩灭,随后逆光微微俯身,温和对少女伸出援手。

      “别怕”

      他轻声说了句,语气带着她不曾听过地温暖。

      陈鲸一顿,睫毛轻轻颤了颤,思绪一片空白,只有一颗心脏强烈跳动。

      许久,陈鲸慢慢抬起颤抖的手,指尖一颤,随即被他很自然地反握住。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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