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No.035 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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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迷的“尝试新的风格”竟然不是说说而已。你在店员和顾客们的围观下如坐针毡，他倒好，完全把别人当做空气，每换一身都要走到你面前问你，“葵，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就买它吧。”你露出僵硬的笑。
“葵，这句话你已经重复了五遍。”
“那你倒是买啊！为什么一直换来换去的！你要挑到什么时候！”
“葵，你是在嫌我麻烦吗？这是我第一次跟人一起逛街呢。”
“……你们家的人从来不一起出门买东西的吗？”
“不，只有工作的时候会一起。”
你叹了口气，“最多再试五套，如果你还是挑不出来，就都买了吧，以后可以每天穿不重样的。”
“葵，你不多试一些吗？”
“我已经买了一套，我觉得够了。”
“葵，我们应该穿同一种风格，跨年的时候会更有仪式感，你觉得呢？”
哪里来的仪式感啊！这家伙之前明明连跨年这件事本身都不在意的吧！
“如果我也挑一套，你是不是就不用再试新的了？”
“最少五套。我们可以一直换到明年的第一天。”
“哇，你好有创意啊。”你棒读道。
伊尔迷像完全没听出你在说反话一样，睁着漆黑的眼睛，“葵，你要试试吗？我会很期待呢。”
……
从头到脚都换了新的风格，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打量你们的人越来越多。这种如芒刺背的感觉从商场持续到了街上，让你有一种拿帽子、墨镜、口罩和围巾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的冲动。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看你啊？”
“为什么要在意？”
“被人一直盯着看，很恐怖啊。”你搓了搓胳膊，“按理来说，你对目光的敏感度应该比我更高才对。”
“都是一些普通人，没有杀气，不用在意。”
“话也不能这么说……”只能庆幸现在的科技还不发达，不用担心被偷拍。
“葵，不要在意那些人。”伊尔迷忽然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你，“和我约会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只关注我。”
“？？？”
“这很难吗？我的注意力可是一直都在你身上呢。”
“？？？”
你的手抬起又放下，被他接住，握在手心。
“你是想和我牵手吗？可以哦。”
“不是，你……觉得，我们在约会？交往的那种，约会？”你满脸惊恐，试图把手抽出去，几次都没能成功。
“不然呢？”
伊尔迷的语气理所当然到让你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比他少了一段记忆。
“我们不就是在普通地逛街吗？！”
“葵，我们穿的是情侣装。”
你瞪大眼睛看了看你们身上的衣服，“这明明是你要求的！”
“可是你同意了。葵，你要反悔吗？”
“伊路，人不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突然发现满大街的人都在看着你们，你的脸腾地红了，反握住他的手，拽着他跑到一条没人的巷子里才停下来。
“你疯了吗？”
你用力推了他一把，伊尔迷顺着你的力道靠到墙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不是分不清家人、朋友和恋人之间的区别？”
“我分得清。”
“撒谎！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吗？”你又一次试图抽出手，还是没能成功，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那个时候是在骗我吗？”
“没有。葵，我是认真的。但是，我认为这不冲突。你很在意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我当然在意！朋友有朋友的距离，恋人有恋人的相处模式，是不能混淆的！”
“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你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葵，我问过管家了，恋人是「我愿意为了你去死」，朋友是「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愿意为了我冒险，难道不能证明你喜欢我吗？”
“……你问的谁呀，我觉得他完全说反了，不，两者根本不是这么划分的。而且，喜欢也分很多种，我对路上的小猫小狗也都很喜欢……”
“那么你觉得，区别是什么呢？”
“区别是……”你深呼吸了一次，把那种哽咽难言的感觉压下去，“我们可以有各自的家庭、各自的伴侣，可以不总是待在一起，见面时，都感到高兴，分别时，都给对方祝福。伊路，这才是朋友，我们继续做朋友吧？”
“朋友是一种可以随时抽身的关系吗？”
“什么？”
“葵，我好像一直没有问过你，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吗？”
“……不是。但是，你是特别的！”你急切地跟他解释，又觉得说出这种话的自己究极无敌的渣。
“葵，特别不是唯一。”伊尔迷一瞬不瞬地盯着你，“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我希望在你那里，我也是【唯一】，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我要怎么做才能达成这一点呢？你一定知道方法的吧？告诉我。”
“……不，我不要。”你在他的目光中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被他抓住的那条手臂完全伸直，再也拽不动，“伊路，我只想和你做朋友。你放开我！”
“不可能。现在放开你的话，你一定会跑。就这样告诉我答案吧。葵，你在害怕对吗？”
伊尔迷的眼睛完全地钉在你身上，说话的语气让你浑身凉飕飕的，“你在逃避什么？就算我们成为了恋人，我们的相处模式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为什么不可以更近一步呢？如果你要拒绝我，就必须给我理由。”
“因为……因为我们都还太年轻了！这不是现在的我们应该讨论的话题。你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到那个时候你就明白了。”
“借口。”伊尔迷平静地反驳，“我们只是交往，不是结婚，不需要等那么久，也不需要和其他人比较。”
“……因为我对你根本不是那种感情，我只把你当朋友！”
“撒谎。”伊尔迷看着你，“需要我告诉你原因吗？”
“不。”你低头看了眼你们的手，深深地喘了口气，“好我承认！我是有点喜欢你！那又怎样？我不想和你交往！我觉得……我觉得现在的距离就很好了，我不要再近一步！”
“伊路，你会这样是因为你的朋友太少了，等你再多认识一些人，你就不会混淆我们的关系。我们就停在现在的距离好吗？不要破坏它。”
伊尔迷突然朝你走近，你立刻后退，身体抵上了背后的墙，厉声喝止他，“停下！”
伊尔迷停下来，看着你说，“葵，破坏它的人是你。”
“不是我！”
“是你。是你先朝我伸手，是你先靠近我。你关心、在意、信任、保护我，还有你的笑容、眼泪，你给了我这些，让我把你视作【唯一】，现在又告诉我，你也会把它们给其他人，给你别的朋友，你觉得我能接受吗？葵，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停在你以为的'朋友'，你想要维持，就是在破坏它。”
“……”
“你只想和我做朋友，不想和我做恋人的真正原因也不是你说的那些。既然你不想说，我可以替你说。葵，你在害怕亲密关系，在逃避责任，你想要随时抽身。朋友是你给自己界定的安全距离，只要我们还是朋友，你就可以只享受这段关系，不承担它的后果，是吗？不可以。你把我从家里带出来了吧？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葵，你没有退路，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
全都被他说中了。他完全看穿了你。讨厌……讨厌这样地被动。
“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你觉得我在逼你吗？”伊尔迷盯着你看了一会，“对，我是在逼你。不逼你一把，你就会一直不承认呢。我会很困扰的。葵，我们在交往，对吧？”
“我没有答应过你。”
“葵，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我不……”
伊尔迷忽然叹了口气，“葵，我不明白你现在的拒绝有什么意义。我以为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他抬手按住你的肩膀，突然靠近在你的嘴唇上轻轻贴了一下，一触即分。
“！”你震惊地瞪着他。
“葵，我可以再提醒你一件事。从开始到现在，你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拉住了你，你随时都可以用「红线」控制住我，然后离开，但是你没有。”
“我……我只是忘了。”
“你没有。葵，不想说出那句话也没关系，只要像以前一样地信任我就好。你不想做决定，我可以替你做。你不想承担后果，就全都交给我。和我在一起吧。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唯一，成为比朋友更亲密的恋人。”
“……伊路，你这个人很讨厌。”
伊尔迷睁大了眼睛。
“你明明无论如何也要达成目的，却还要装出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我真的不可以拒绝吗？不，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我也一样可以拒绝你。如果我一定不能接受，一定要走……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你会立刻把针插进我的脖子，对吗？”
伊尔迷没说话。你抓住他的手，把它从你的肩上移开，他没有阻拦你。你看到了他指间的念针，泛着银色的冷光。
即便早就知道，真正看到的那一刻，你还是很难受。你松开手，靠在墙上，吸了吸气。
“伊路，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不喜欢。”
“只是以防万一。”伊尔迷收起了念针，观察着你的表情，“对不起。葵，请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但是如果，你下次还这样，只想着用它来解决问题，我会永远永远……讨厌你。我可以接受其它方式，这个不行。伊路，我是认真的。”
“我明白了。我会记住的。”伊尔迷看了你一会，“葵，你答应和我交往了吗？”
“你要先答应我两件事。”
“我答应。”
你微微一愣，火气立刻冒了上来，“你都还没有听我说具体的事！你在敷衍我吗？”
“我以为这样你会更高兴……看来我猜错了。没有敷衍你，我只是相信你不会提出让我为难的要求。”
很合理的解释。你平复了一下心情，说，“第一件事，涉及到原则的问题，不可以骗我。鉴于我们的原则不太一致，以我的为准。”
“好。”
“第二件事，不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亲我。”
“……好。”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每一次都要确认，有点麻烦呢。葵，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你吃惊地看着他。
“我现在就想亲你，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伊尔迷的语气自然得像在问你今天的晚饭安排。你艰难地点头。
“等一下！”你挡住了他，他的眼睛里露出一点疑惑。
“你难道每一次都要这样确认吗？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也这么直接地问我吗？”
“唔，原来你可以接受其他人在场的情况，那就好办多了。嗯，我当然会每次都问你。”伊尔迷看着你，语调甚至有点上扬。
“葵，你不喜欢这种方式吗？但是除了这种，我还能怎么跟你确认呢？给你发邮件吗？效率会有点低呢……啊，对了！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手势。”
伊尔迷拉起你的手，“葵，如果我像这样勾住你的食指，就是在问你，「我可以亲你一次吗」，加上中指，就是「两次」。只勾住无名指，是在问，「我今天能不能无限制地亲你」。只勾住小指，是「你能不能主动地亲我」。如果像这样十指相扣……葵，我是在说，「我喜欢你」。”
“……”这家伙疯了。
热意从你的脸颊、脖颈、耳廓不住地攀升，你挣了挣被扣住的手，伊尔迷微微眯了眯眼睛，松开手，又立刻勾住了你的食指和中指，随后放开了它们，勾住了你的无名指。他就这样勾着你的无名指，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
“……第二条作废。”
“？”
“我说，你只答应我第一件事就……”后面的声音消失在了相贴的唇间。
伊尔迷看着你的眼睛，你们谁都没有闭眼，就这么看着彼此。无名指紧紧地缠绕。
扑通、扑通。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No.035 II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