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两个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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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降摸出一把短剑：“挖呀。”
“我先前给你的，你还带着？”
“又不重，以备不时之需。”寒降不咋会用武器，温煦总是练剑，她有时候跟在后面练练，但基本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什么成果。
沧镜呇给的短剑意外的好用，寒降就在山下专门配了个剑鞘，挂在腰上。
沧镜墨质疑道：“你这小剑要挖到什么时候去？”
“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或者你有什么更好的工具？”
“收起来，这把剑很贵的。”沧镜呇让寒降退到旁边，“凿墙总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来吧？”
寒降老实收起短剑，比出“请”的姿势：“你行你上！”
沧镜呇手扶在沧镜墨的肩上，借力腾空，刻意摆弄姿势似的，狠狠踹向墙面。
墙皮脱落，墙体上出现了裂缝。
落地时不忘调整身体平衡，确保不露出丑态。
而后沧镜呇“嘶”一声，一个趔趄朝寒降身上歪去
不是站稳了么，怎么又突然倒了？寒降下意识闪躲，沧镜呇勉强扶墙站稳：“寒小满，你也太不厚道了吧？都不扶一下？”
“哪有你招呼不打就往人身上倒的啊？”寒降觉得好笑。
沧镜呇黯然神伤地弯腰揉着脚踝。
“你的脚很痛吗？”也对，虽说不是钢筋混凝土砌成的墙，好歹也是土堆的，一脚踹上去肯定痛啊。寒降发誓再也不相信电视上那些个人摔在墙上，墙塌了人还能站起来的剧情了。
“你信他？”沧镜墨难得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嘲讽似的看向沧镜呇。
“闭嘴。”沧镜呇瞪了沧镜墨一眼。
寒降摸不清两兄弟间有什么门门道道，只求能够赶紧破墙进去。
“咱们能不能快点？”寒降惊讶于居然轮到她来催进度，平日里她都是最懒散的那个。但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和小学生掐架一样斗起嘴来，她不得不出声催促。
“阿墨，哥替你试过了，不带法力是不会被弹开的，接下来就靠你了。”
沧镜墨握紧拳头，砸进墙里，两拳下去，墙体裂缝迅速扩大，墙土纷纷下落。
寒降吐槽沧镜呇道：“大殿下，你是来搞笑的吗？”
“搞笑是什么意思？”
寒降后悔只会说网络用语了，道：“就是说你什么也不干。二殿下凿出洞了，我们进去吧。”确实不能对一个炮灰抱多大希望，她自己就是个炮灰，基本就是打酱油跑龙套。
巨大的圆形门厅，中间是个圆台，有三级台阶。三级台阶高度不同，第一级和第三级都很高，第二级夹在中间却很矮。
走上去的时候很容易被绊倒。
类似阴阳八卦，圆台中间有一条很宽的缝隙，将圆台分作两部分。缝隙从圆台两边向中间蜿蜒，绕着正中心围成一个圈，交汇在一起。
有点像排水道。
缝隙的宽度能踩进去一只脚，深度差不多高于脚踝。内壁刻着符文，深深浅浅。
圆台除了缝隙之外，有着单独的设计，刻着另一种刻纹。
“聚灵坛。”寒降第一个反应过来。
她见过太多次聚灵坛了，对于其设计了熟于心，一眼能看出。
圆台中间是一口圆形的水晶棺，和她在枫火映霜楼见到不太一样。
枫火映霜楼的水晶棺和普通棺材大小一致，而且质地模糊。棺材完好地嵌在中心圆里，比一般棺材大出许多，且不说圆形的样式，还能清楚看到水晶棺中的人。
一个中年女子，面容姣好，双手置于胸前，怀里抱着一个东西。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将那东西握在手心里。
左右两侧摆着白色的花，很像“什么都能治”。
“什么都能治”其实是草，但是模样很像花。靠着这一欺骗性的外表吸引昆虫靠近，然后使其陷入睡眠，最后长眠在身下的土壤里，成为养料。
棺中人想必就是陵墓的主人了。
“她早该在几百年前就死了，尸体竟然能保存如此完好，水晶棺的功效强大到连这花都能存活？”寒降感叹。
沧镜呇道：“水晶棺不能保存花草，仅限于人体灵力的保留。这花像是定期采来放进去的。”
“庙里的贡品也很新鲜，可能是后人住在附近，时常来看望？”沧镜墨道。
“那些贡品都是坏的。”寒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果子掰开，展示给沧镜墨看。
“你还拿了吃？”沧镜墨眼神鄙夷。
沧镜呇替寒降辩解道：“你以为谁都跟你小时候一样，什么都吃吗？寒小满没你那么馋。”
“沧镜呇，你这嘴不能闭上吗？”
寒降心里翻白眼，一个时刻面临人设崩塌的男主，一个只看不做的炮灰花瓶，这里最靠谱的人居然是她？
可是寒降真的不当小组组长很多年了。刚上大学的时候确实雄心壮志干过一段时间的班干，也在小组作业中担当大任，但后来就再也没干过了。
她顺着环绕一周的缝隙研究，缝隙里的符文寒降在哪里见过，可能是改良过的，她想不太起来。
“不只是因为水晶棺，还有这个巨大的聚灵坛在为她提供灵力。”寒降试图将地下陵墓的事务关联起来。
归叙提供的水晶棺最多维持人体十年，这个人少说死了几百年了，单靠一个水晶棺是不够的。
水晶棺散发出的光足矣保证整个室内都有光亮，墙壁上爬着很多藤蔓，是从地上延伸下来的。顶上是一个吊台，吊着一个东西，似乎也在发光。
沧镜墨飞身去看吊台：“是一盏灯！”
那岂不是归叙让他们找的东西？
“能拿下来吗？”寒降道。
沧镜墨伸手去拿，快碰到灯时全身被一股力量笼罩，整个人悬停在空中，通体泛着白光。
寒降立刻警觉，环顾四周。原本被破开的墙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来”！形成彻底的密室！
沧镜呇冲过去、甩出折扇，折扇旋转着卡在洞口，没坚持两下，被强行愈合的墙体弹出墙外。
圆台上慢慢亮起，分成两半的圆台交替着亮起。
“缝隙里的符文像人魔转化的咒语！”寒降忽然想起，叫道。
这究竟是个什么陵墓？
灯暗下去，圆台上的光改变节奏，如呼吸一样一同亮起又暗下去，阵法被启动了。
直到灯再次亮起，震开沧镜墨，强光照到每个人身上。
一瞬间，根本睁不开眼睛。
“寒小满，你的衣服？你的——脸？”灯恢复本来的亮度，沧镜呇本想先查看寒降的情况，结果寒降已然换了一副模样。
“我的衣服？”寒降低头看，原本四州宗的行服变回了她在现代的服装，短衬衫、牛仔裤、运动鞋，貌似是她穿书那天穿的衣服。
她摸摸后脑勺，姑娘式的发髻变回了马尾辫。
甚至鼻梁上架上了眼镜框。难怪眼前突然清晰了不少。
“我变回来了？”寒降迫切想要一面镜子能看清自己的容貌，看看她是不是变回原本的样子了。
水晶棺好像可以当镜子照？寒降跑上圆台，比起看清自己的脸，她更惊讶于水晶棺中已然化作一句白骨的尸体，就连身边的花也消失了，空空如也。
寒降招呼两人：“你们来看——你们怎么了？”
一回头，沧镜呇和沧镜墨都靠在墙上，气息不稳。
“不知为何，这里突然充满了灵气和魔气。”沧镜墨盘腿坐下，运功调息。
沧镜呇手指着圆台：“是从那里溢出来的，各种人和魔的，灵力混杂。”
圆台的光趋于稳定，同时向外释放灵气和魔气。
寒降作为灵力消解体，自然不会因此而灵力紊乱，但眼前两位可就难说了，尤其是沧镜呇，灵力感知力又强，他的灵力紊乱只会更严重。
寒降感知不到，只能推测。人魔转化的本质是将人体内的灵气转化为魔气，所以这里的圆台两半应该分别储存着魔气和灵气，结合缝隙中的符文进行循环转换。
单独存在的灵气和魔气在没有人体的情况下，保存不了多久，但是寒降记得水晶棺里的灵气非常充裕且不会逸散。
这个阵法利用了这一点，循环魔气与灵力并储存在此，同时利用聚灵坛聚集。
这和之前的聚灵坛都不一样，这里只有一座——
真的只有一座吗？寒降恍然大悟。
其实两座聚灵坛都在这里，只不过重叠在了一起。有一座聚灵坛被叠加在了另一座的下面。寒降以为那是三级阶梯，实际上是叠在下面的聚灵坛，这也是为什么三级台阶的高度并不相同。
两座聚灵坛构成了另一个循环，将室内的灵力进行循环，从一座转移到另一座。
这样灵气始终在这个房间内进行循环而无法溢出。
沧镜墨起初砸墙时被灵力屏障给弹开，灵力屏障一是防止灵气和魔气逸散出去，二是防止聚灵坛吸收外界的灵气。
聚灵坛如果吸收万物生灵的灵气，那么庙宇附近必然寸草不生，朱雀阁一查就能发现这里。
除非外来者闯入，两个循环会保持稳定持续不断，最终保证灵力涌向水晶棺内。
虽说永动机是不存在的，但是这里都修仙了、都有魔了，还管你科不科学？
能够想出这两种阵法，恐怕只有水晶棺里那位了。
阵法的启动只能是那盏灯！
若是有人触碰灯，那么墙体会愈合，阵法开始陆续释放灵气和魔气，开启第一个循环；接着灯再度亮起，进行循环的两种气溢出，将人闭塞在此处。
难不成寒降外貌和尸体状态的改变也和那盏灯有关？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两个循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