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桐玺夏延

22、一枝红杏出墙来

　　“受你妹！”

　　“哈哈哈哈哈，我只有老婆没有妹啊。”

　　“受你老婆！”

　　“啧啧，我老婆攻不起来。”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全家都受！！！”

　　“我死了你怎么办，你会寂寞的你会无聊的你会生不如死的，还有你能不能拿掉几个感叹号，本仙尊对感叹号皮肤过敏。”

　　“！！！！！！！！！！！！！！！！！！！！！！！！！！！！！！！！！！！！！！！！！！！！！”

　　变成雄仙的烛九阴和句芒以后的对话长年都是这个，中心话题就是聚焦究竟谁是受的问题，不过争论归争论，似乎这二仙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而闹过别扭，反而来往更是频繁，于是很久很久以后，奔放的华胥城仙仙皆知他们“有一腿”。

　　这些尚且不论，当下句芒笑闹够了，就从烛九阴的酒窖里挖了两坛陈年好酒出来以补自己的那两坛无辜遇害的杏花酒。句芒倒酒的时候还是如沐春风的模样，但是倒晚酒神色突然就凝重了起来，然后不怀好意的看向那根葱——

　　“这么说，前日在布庄，是你调戏的城主夫人？”

　　烛九阴屁股才沾上石凳子，就被这话给雷滚了下来，爬上来拍案大怒，“靠，孤什么时候调戏她了，孤和她一清二白唇红齿白，虽然她的气质不错，但孤又不是饿狼！”

　　噗。

　　却说那一日，娥皇心情正不爽利，一般这雌仙心情不爽利，花钱消灾就会成为一大平和心情的利器，所以午时刚过，娥皇就带着自家的婢子出了阆苑，一路去了城中最大的布坊买布。

　　说来也巧，倒霉催的烛九阴那日正好在那家布坊谈生意，谁知出门的光景就碰见娥皇了。烛九阴本着礼貌就唤了一声，“啧，夫人出来逛街啊？”

　　娥皇眼神一飞，哟呵，这小生长的不赖嘛，知礼有度，本夫人喜欢——咳，好吧，其实城主夫人是御姐款的，好吧，其实你说是女王款也可以。

　　一来二去，娥皇和烛九阴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唠上了，但是这可急坏了在外头潜伏着的帝俊党的鹰爪，于是鹰爪甲奔回去禀报帝俊，鹰爪乙继续盯梢。不多久，鹰爪甲回来对鹰爪乙下达城主密令——一枝红杏出墙来，打倒墙外偷腥汉。

　　于是，烛九阴从此被列上了城主黑名单列表头一条，生意见天被打压，眼瞅着就要从亿万富翁直接下架到贫下中农了。

　　从怀树居出来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乌漆抹黑了。

　　第二日，句芒一脚踢进了九重天，正撞见伏羲和帝俊兴致勃勃的在杀棋。二仙见着百年难得一遇的句芒居然又上九重天了真是有如霹雳惊雷，伏羲关切的询问，“啧，句芒你咋的想着上来了？”

　　这句话本来是关切备至的话，依着往昔句芒还会调侃几句说“羲羲我来临幸你还不好？”但自从和伏羲感情破裂以后，他怎么听就觉得这句话像是在说——我和帝俊正玩的好好呢，你来凑什么热闹，真是。

　　“下棋有什么好玩的，”句芒边走着边从身后拿出一副牌来扔在棋桌上，“啧，本来想打麻将的，但是少昊那小子不在，我们三缺一，所以就斗地主吧。”

　　按着常理说，句芒斗地主水平不咋地，但是今天RP女神眷顾他了，所以屡战屡胜，再战再胜，如果打斗地主也能给头衔，那今天句芒就是常胜大将军（话说这不是蟋蟀常取的名儿么……）。

　　句芒不绞杀伏羲，就专门压制帝俊，几回合下去，帝俊突然一丢牌，指着句芒就道，“你今儿什么毛病，怎么见爷我就伸爪子的？！”

　　句芒笑眯眯的说，“城主大仙，你什么毛病，玩输了就丢牌呀？牌品、牌品，注意形象啊……”
　　帝俊被他这么一激，气儿不打一出来，看了眼旁边的伏羲，心想着自个儿成年老仙干嘛和臭小子计较，当下也不说什么了。

　　但是句芒今天难得心情不快，兜着帝俊就说，“你干啥打压九阴？”

　　“他勾搭我夫人，打压他一下怎么了，爷我又没追着他打。”帝俊拂袖而道，啧啧，臭小子，敢情你今儿是为了你姘头来找爷的麻烦，哼，爷就要收拾他了怎么了怎么了！

　　句芒耸了耸肩，继续道，“什么叫勾搭，不过是和尊夫人说点闲话也就勾搭，那全城的丫头本仙尊都勾搭过了。”

　　帝俊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以消火气，“那是你的事儿，还有爷我只是提醒他一下，可没有打压他，你随便冤枉爷我干啥。”

　　其实帝俊也没全然说错，帝俊虽然心怀不满，醋意大发，但至少还是一个有理智的大仙，提醒是有的，打压只能说一半一半。烛九阴的生意突然不济，和流年不利有点关系，“调戏”城主夫人只是不利的开局，事后只是鬼使神差的往着衰神的方向前行，帝俊在各种起的作用也并非是决定性的。

　　但是句芒却不信，烛九阴更是不信。

　　句芒凉凉的道，“你自个儿都有一堆美娇娘，只准你放火，不准尊夫人烧粮啊？”

　　噗——帝俊刚喝进喉咙口的水就一下子喷了出来，还喷了旁边看好戏的伏羲一整脸。伏羲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茶水加口水，深感自己是多么的无辜，看戏还要被流弹击中，这RP度和灾难姑娘（注①）的等级差不多了。

　　于是九重天斗地主之行，以不欢而散告终。

　　离开之前，帝俊问句芒，“东君，你和我处的这么不快，干嘛还要和我处一块儿，干脆割袍断义得了，寻你的九阴去吧。”

　　句芒的脚刚刚准备踏出九重天的大门，一直脚还悬在半空中，如果这时候有可以识别轻微位移的传感器，一定能感应出句芒此时浑身处在剧烈抖动中。句芒慢悠悠的放下腿，回转身子，强烈要求自己要淡定自若超凡脱俗，但是这掩盖不了他眼底喷火的汹涌澎湃——

　　“帝俊啊帝俊，想和本仙尊割袍断义，你-做-梦！还有，我干嘛要去寻九阴，我又不是没老婆。”

　　注①：2011年1月8日，美国亚利桑那州发生一场严重枪击事件，目前致6人死亡，12人受伤。其中一名联邦法官遇难，民主党国会女议员吉福兹在枪击事件中受伤。遇难者中有一名9岁的小女孩克里斯蒂娜•格林，她出生于“911事件”当天，而9年后的又一场悲剧夺去了她幼小的生命。女孩的父亲悲痛地表示：“她出生在悲剧的一天，死于悲剧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