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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遭无赖险入烟花巷,遇旧识幸脱风尘地 ...

  •   话说睿桢接了旨,因想一时半会也不能同尚泉说清楚,到不如等回来再说。其实是睿桢心里也没底,想留他一日算一日。谁知这些竟都被婢女小环看在了眼里,她便急忙回去同王妃凤仪说了。凤仪听了大怒,原来他俩竟是真的。小环便道:“娘娘息怒,这里正有个极好的机会。”凤仪道:“此话怎讲?”小环悄声道:“我见那人推开了王爷,想他也未必愿意。不如趁王爷出门的功夫,悄悄把那人送走。等王爷回来了,就说那人自己走了。王爷纵使生气,也无可奈何,也怪不到我们身上。”凤仪略想了想,道:“此法虽好,但恐王爷回来要寻人。”小环笑道:“这个好办。给他些盘缠,把他送远些。天下之大,王爷到哪里去寻人呢?”凤仪笑道:“果然好办法,就按你说的办。”两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只等睿桢出发就动手。
      第二日一早,睿桢便出发了。凤仪见睿桢走了,立刻唤了管家前来,道:“你立刻去把那个什么戏子送出府去,就说是王爷话。再向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他做盘缠。”管家吃了一惊,道:“娘娘这如何使得?王爷并未这样吩咐啊!”凤仪冷笑道:“如今王爷不在家,便是我做主。我的话你竟也不听?”管家立刻跪下,道:“小的不敢。只是王爷临走前嘱咐过,要照顾好尚公子。若是人没了,小的实在担当不起啊!”凤仪大怒,道:“没用的东西!”转身对小环道:“也罢。你就替他走一遭,须办得稳妥些。”小环点头,领命而去。管家自是着急害怕,却又无可奈何。
      那小环带着几个小厮直往尚泉那里去了。尚泉却是一夜未眠,早早便起来,正想着要去找睿桢。还未出门,却看见一个女子带着几个小厮过来了。小环见了尚泉,也吃了一惊,心道怨不得王爷喜欢,这男子模样着实俊美,仿如潘安重生宋玉再世。因要事在身,不得不收敛心神,问道:“可是尚公子?”尚泉点头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小环道:“我本是平安王妃的婢女。”尚泉一听得平安王妃几个字,心神俱震,勉强笑道:“不知姑娘有何事?”小环道:“我是奉王爷的命令送公子出府的。”尚泉其实已猜出八九分她的来意,但听她说出来,一时间竟觉得痛不可当,道:“不知...不知王爷现在何处?”小环道:“王爷一早出门办事去了,吩咐我来送公子。”尚泉听她这话,也猜想这未必就真是睿桢的意思。但一听平安王妃,心里竟冷了半截,自嘲自己可是糊涂了,睿桢身为王爷自然是早已娶妻生子。可笑自己这段时日只想着感情之事,竟把这层忘了个干净。虽知睿桢对自己是真情实意,但难不成自己要做他的小官,将来同他的正妻争风吃醋?就算自己同意,人家也未必同意,这不是已经来撵人了吗?
      小环见尚泉半晌不出声,不耐烦的催促道:“请尚公子快些收拾东西,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尚泉面带微笑,心里却极其苦涩,道:“没什么可收拾的,就这样走吧。”说着,便朝门外走去。小环见了,也忙跟在后面。一行人出了王府大门,小环见尚泉上了马车,略松了口气,又对那车夫细细吩咐了一番。那车夫一一答应了。
      小环见人走了,便往王妃那里回话。凤仪听了,十分满意,终于了了一桩忧心事。
      到了第二日晚上,睿桢回了王府,径直往尚泉那里去了,竟没看见人,立刻将管家唤来,怒道:“人那里去了?”管家正支支吾吾不敢回答,却瞧见王妃过来了,道:“王爷回来了。”睿桢恩了一声,又厉声问管家。管家见王妃站在旁边,只得勉强说道:“尚公子已经走了。”睿桢怒道:“走了?哪里去了?我那日走时是如何交代你的?你倒是给我说说!”管家立刻跪下了,颤声道:“王爷息怒!尚公子是自己走的。去哪里了,小人实在不知道?”睿桢听了,心中又怒又痛,以为尚泉必定是回柳畅园去了,便即刻遣人去柳畅园寻人。凤仪见状,心里一惊,连忙劝阻道:“人走就走了,王爷又何必去追。人家既然不愿留在这里,王爷若要强留,又有什么意思?”这话却正说中睿桢的心事。他不由的在书桌旁坐下,见那夜写的笺子还放在上面,心中一阵抽痛,暗道看来竟不必再去问他了,他这样分明是要避开自己。可叹自己竟枉费了诸般心思,到头来却仍是一场空。思及此,睿桢微叹一声,道:“算了吧。”凤仪一听这话,知道睿桢放弃了,心中一喜,刚道了声王爷。睿桢摆摆手,道:“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坐会子。”语气仿佛十分疲倦。凤仪见他黯然神伤,心中不悦,但转念一想,反正人已经走了,日后有的是安抚机会,也就出去了。
      却说那日,尚泉出了王府,心里只觉得难过,虽说是缘来惜缘,缘尽随缘,这缘分也未免太浅了些?因一味地沉浸在思绪中,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等马车停了,车夫唤他下车,尚泉才发觉竟不是柳畅园,看起来却象是城外某处荒郊野地,因道:“怎么送到了这里?”车夫回答道:“王府里的人吩咐的,就送到这里。”说着,拿出个包裹递与尚泉,便要驾车回去。尚泉道:“麻烦再将我带回城里。”车夫道:“这我可不敢,你自己走吧。”又见尚泉一个孤零零,好心劝道:“公子,我不妨对你明讲。那平安王府分明是不想让你待在金陵城里,你还是走吧!”说罢,竟驾车决尘而去。尚泉苦笑半晌,那王府的人却不知自己的卖身契还留在班子里,倘若私自走了,班主是要报官的。
      无奈之下,尚泉只有沿着马车离去方向步行回程。只因他伤势刚好,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又兼心中抑郁,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傍晚也未走到。尚泉抬头见日头已经落下去,又觉着疲惫不堪,便想寻个客栈住一晚上,明日雇辆车再走。恰好瞧见前面有个驿站,就上前投宿。
      尚泉要了间上房,又让小二送些吃的过来,然后随意梳洗了一番,就睡下了。但觉着身体极为疲惫,却睡不着,脑子反复想着同睿桢在一起的情形。那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竟如此清晰。原来心里只是钝痛,现在却变得十分尖锐,渐觉难以忍受。这样胡思乱想了半天,到半夜才渐渐睡着。恍惚间,一时又梦见自己幼年同爹娘分离,一时间又梦见在戏台上唱戏,底下有无数人要来拉他。一会儿又看见芸官在他面前哭泣,正想上前安慰,忽然又变成睿桢,冷笑着道:“原来我看错了,你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枉费了我一番心意!”尚泉心里一急,才要辩解,却忽然醒了过来,才明白是发梦魇了。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再也睡不着了。到了第二日早上,尚泉便觉着鼻塞声重,懒怠动弹,只得又休息一天再走。
      谁知尚泉当日住店时,就引起了一个人注意。此人就是当日同京畿巡检魏晋出主意的王姓幕僚。那日他见闹出了人命,深知难脱干系,就急忙逃出了金陵,到郊外躲了一阵子。这几日,他见没有什么风声,就想潜回来瞧瞧,没曾想在这里遇见了尚泉。那人见尚泉生的俊美,又孤身一人,不免打起了歹毒主意。想把他卖进相公堂子,弄几两银子花花,也正好解了前阵子东躲西藏的怨气。那人主意已定,便留了下来。第二日见尚泉还未离开,心中一阵窃喜,趁无人之际,溜到他房门外。捅破了窗户纸,往里一瞧,只见人正在床上躺着。那人从怀里掏出迷香,瞅了瞅四周,将迷香吹进了房间。他在门外略等了一会子,估摸着迷香已经生效,便想法撬开房门进去了。那人走到床前,见尚泉闭眼沉睡,就在床头搜索了一番,竟从包裹里搜出了银子。他心中大喜,暗道运气来了,要发财了。那无赖得了银子,便出去对店家慌称尚泉得了急病,要送他去城里看病。店家也不怀疑,结了房钱,又替他雇了辆车。那人带着尚泉就直往金陵城里去了。
      尚泉在昏昏沉沉中进了金陵城,全然不知情。等到傍晚时才转醒,睁眼一瞧,却不是驿站的那间房。驿站的房间布置的十分简单,这房间却装饰华丽,还弥漫着一股脂粉香气。尚泉方要起身,却觉得一阵晕眩,心里吃了一惊,怎么有点象上回被掳的感觉。便跌跌撞撞地走到脸盆前,洗了洗脸,顿时觉得清醒多了。尚泉走到门口,伸手去开门,却纹丝不动,心里就越发的不安。他刚想开口叫人,却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尚泉俯耳听了半晌,越听越心惊。原来门外是两个人正在商量他的卖身价,其中一人坚持要价,另一人却嫌贵,两人正在那里讨价还价。尚泉虽不知是如何到这里来的,但却明白此处是什么地方,心里焦急万分,要是落在了这里当真是生不如死。他环视四周,便冲到窗户前,伸手一拉,窗户竟开了。尚泉心中一喜,急忙探出头去。谁知这里竟是二楼,紧挨着一堵高墙。尚泉看了看下面,心里有些犹豫,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心里一横,也管不了许多,翻身爬上了窗户。他站在窗户上,飞身一跃,攀上了高墙。这时就听见有人在屋里叫嚷起来,尚泉心中一急,手里一滑,竟然从墙上滑落下来,摔在了地上。抬头见两个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尚泉忍着疼痛,站起来拔腿便跑。
      因这一带俱是小巷子,尚泉跑了半天还未到正街上,耳听得后面追的人越来越近,他心里焦急万分。忽然看见前面有个骑马的人过来,尚泉便冲来上去,拦在前面,高声叫了声救命。那人停住了,尚泉再定睛细看,竟是韩千重。那韩千重见了尚泉,也十分吃惊,急忙跃下马,扶住他。这时,追的人已到了眼前,为首的无赖叫道:“这是我们堂子里的人,快放开!”韩千重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明白那人在撒谎,一面向前挡在尚泉身前,一面冷笑道:“你说他是你们的人,请问可有卖身契?”那无赖听了这话,有些心虚,叫道:“少管闲事!卖身契我们自然有!”韩千重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到衙门里对质一番。京畿巡检魏大人我恰好认识。”那无赖听他认识魏晋,着实有些慌张,虽跑了人有些可惜,但总比抓回去吃官司要强些。因此只得骂骂咧咧地退了回去。
      尚泉见人走了,长舒了一口气,十分感激的对韩千重道了声谢。韩千重见尚泉气喘吁吁,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便道:“我在金陵房子离此处不远,不如先去那里再说?”尚泉点了点头。
      那韩千重带着尚泉回了他的宅子,才详细问起原由。尚泉知他为人,也不瞒他,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同他说了。韩千重叹道:“我这段时日因忙于内务府采办事宜,到没去注意,谁知竟发生了这样多的事?”见尚泉脸色黯然,又试探道:“我看这也未必就是睿王爷的意思。豪门大宅里,这样欺上瞒下的事情多了。”尚泉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只不过是真是假...又有什么不同?”停顿了一下,勉强笑道:“又能如何?”韩千重明白他的意思,看这样子,他对睿桢应当也是有情的。又思及自己同那人也是困难重重,不免对尚泉生出几分怜惜之意,因道:“你先在我这里歇息一下,我马上派人去通知柳畅园。”尚泉拱手,十分诚恳道:“大恩不言谢!”韩千重摆手微笑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说罢,便命小厮带尚泉下去休息。
      小厮引着尚泉到了房间,稍坐片刻,就有婢女送上晚膳。之后就有小厮抬进沐浴的木桶,梳洗之物,替换衣裳一应俱全。仆人也都训练有素,说话进退间十分规矩,比起那王府来也毫不逊色。尚泉脱下衣裳,只见小腿上擦伤了一大片,红肿疼痛。尚泉只得忍痛梳洗了一番。只因他这几日神思耗损,又受了惊吓,已是疲惫不堪。如今到了这里,心里才松了口气,便更觉疲乏。只躺下一会子,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尚泉在梦中蒙胧觉着有人抚摸他的脸。勉强睁开眼睛一看,却是睿桢坐在他面前,正用手抚摸他的脸。睿桢见他醒来,便要将手拿开,谁知尚泉竟一把握住他的手,低声道:“这是梦吧。”睿桢只觉一阵心疼,俯身下去,紧紧抱住了他。尚泉也伸手回抱住睿桢,两人紧紧拥在一起。一时间,心酸、委屈、欣喜等诸多感觉涌上尚泉的心头,竟流下泪来。从前不论遇上多难的事,尚泉也不曾流过眼泪,如今这一哭,却不知怎么也停不下来。睿桢见尚泉流泪不止,更觉得心疼,索性也上了床,把他搂在怀中,轻拍背后,细细安抚。
      尚泉伏在他怀中,感觉甚是温暖安心,慢慢止住了眼泪。因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抬头,仍埋头在睿桢胸前,嗡嗡问道:“你怎么来了?”心里却明白,定是韩千重告诉他的。睿桢抚摸着他的手臂,低声道:“我怎么来的?你突然不见了,我都快急疯了。”原来那日睿桢以为尚泉回了柳畅园,谁知第二日玲官来了,才知他并没有回去。睿桢自然焦急万分,恨不得立时把金陵城翻个底朝天。睿桢冷笑道:“我现在总算明白是谁搞的鬼!”尚泉听了,急忙抬头道:“算了,这也怨不得她!”睿桢见他抬头瞧着他,眼眶微红,忍不住低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才道:“你不知道,我也不单是为了这个。这次他们欺上瞒下,竟没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倘若不好生教训一番,日后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大事情来!”尚泉听了这话,又想起韩千重所言,果然是侯门深似海。
      睿桢见尚泉沉默不语,忽然坐起来,直视尚泉,正色道:“我只恨没能早几年认识你,如今却已娶妻生子,后悔也无用。但你若要因为这样而离开我,我是决计不会放你走的。倘若你确是不喜欢我,我也决不为难你。你若是明白我的心意,到底如何,就给句话吧。”尚泉看着睿桢,也不说话。睿桢见他沉默不语,渐渐心焦起来。却见尚泉忽然撑起身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睿桢心中大喜,搂过尚泉,捧着他的脸,细细亲吻起来。
      两人缠缠绵绵亲吻了半晌,睿桢便打趣笑道:“这回不会又把我推下去吧?”尚泉也笑了,道:“我那日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太过突然了。”说着,作势要去踢他,却触到了痛楚,哎呦叫了一声。睿桢急道:“伤在哪里了?”撩起衣裳一看伤处,更加心疼,恨恨道:“我定不放过那些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倒了些药膏出来,小心涂在伤口上面。尚泉顿时觉得伤处一片清凉,疼痛立消,因道:“这药却是好得很。”睿桢笑嘻嘻道:“这原是上用的,名唤芙蓉白玉膏,确实有些妙用。”尚泉见他笑得十分狡猾,打趣道:“我自从遇见了你,便伤处不断。”谁知睿桢听了这话,竟愣住了,伸手揽他入怀,道了声对不起。尚泉心中后悔不该说这话,也搂住他,低声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如今一点也不怪你。”两人重新躺下,睿桢把尚泉抱在怀中,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从今往后,我只得你一个人,不叫你受一点委屈。”尚泉听了这话,心中暗道,不论以后如何,今日得了这句话,便是值得了。
      俩人就这样子睡下了,谁知到了半夜,尚泉竟发起热来。睿桢连夜请了大夫过来,却说是疲劳惊吓过度,需要仔细调养。睿桢想把尚泉带回王府,但又恐府里人多嘴杂,反而不好。仔细想了想,到记起睿祥在城外有个小庄子,十分的优美僻静,正合适休养。第二日一清早,睿桢便让韩千重备了辆干净舒适的马车,送了尚泉过去。
      这安顺王睿祥虽说有些任性,但对两个哥哥都极好。听说睿桢和尚泉去了庄子,也急忙赶了过去,安排上房仆人伺候,自是不在话下。睿桢亲自忙了一日,见一切安排妥帖,这才转回王府。
      管家见王爷回府,急忙过来请安,却见王爷脸色不好,隐有怒色。睿桢径直往正堂去,在太师椅上坐下,沉声道:“把王府里所有人都召到这里来。”管家略有迟疑,问道:“所有的人?”睿桢看了他一眼,管家心里一惊,忙道:“我这就去唤人。”一盏茶的功夫,王府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正堂,黑压压的在地上站了一片。
      王妃凤仪在睿桢旁边坐下,问道:“这般兴师动众,王爷却是为何?”睿桢也不回答,只对管家说道:“你再说说,那日尚公子怎么的走的?”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管家立刻跪了下来,道了声王爷。睿桢厉声道:“快说啊!”管家抬头瞧一眼凤仪,睿桢冷笑道:“你看她做什么?”管家冷汗直流,颤声道:“那日是小环送尚公子走的,奴才并不知情,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小环一听,扑通一声也跪下了。睿桢冷笑道:“我竟不知道,这平安王府里谁才是主子?难不成是你?”听了这话,小环吓得说不出话来。凤仪才要说话,叫了声王爷,睿桢便打断她,厉声道:“这王府里什么时候也弄起了欺上瞒下手段?当真没了规矩?”凤仪见睿桢当众给她没脸,也急了,道:“人是我叫小环送走的!”睿桢听了,直视着她,冷冷道:“夫人,我教训下人,不与你相干。”凤仪一听这话,胸中一窒,险些背过气去。
      睿桢对管家道:“你身为管家,放纵下人,又隐瞒不报,本应打你的扳子。因念你年老体弱,所以只罚你半年薪俸,以示惩戒。”那管家连连磕头道:“谢谢王爷开恩!”睿桢又对小环道:“你身为婢女,却假托本王的意思欺上瞒下,本当立刻逐出王府送官。姑念你初犯,姑且饶你一回,就打你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小环听了,哭嚷道:“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又膝行到凤仪脚下,叫了声娘娘。凤仪脸色苍白,道:“不许!我不许!”睿桢冷冷道:“拉出去!家法伺候!”立刻就有小厮过来,把小环拖了出去。凤仪只是哭,却也无可奈何。
      众人知道王爷动了大怒,又听得外面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和小环哭叫声,俱垂手肃立,大气也不敢出。睿桢环视众人,高声道:“我今日叫大家明白,谁是这府里的主子!下次如有再犯者,绝不轻饶!”说罢,才让众人散了。凤仪仍是哭,睿桢也不理她,吩咐了管家几句话,便出府往城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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