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海市》杜百川

8、 蟹戏僧

　　夜色笼罩着海滩，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海岸，荧光海洋生物星星点点地闪烁，将四周装点得如梦似幻。就在这看似宁静的时刻，海和尚的机械手臂如同一头狰狞的钢铁巨兽，破浪而出，搅碎了海面的平静，也打破了马骥和灵汐短暂的安宁。那手臂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与周围充满生机的自然景观形成了强烈而诡异的对比。
　　千钧一发之际，执戟郎的寄居蟹壳如同被点燃的炮仗，“噗”地喷出一团浓稠的墨汁。那墨汁来势汹汹，瞬间糊了海和尚满脸，他原本凶神恶煞的模样瞬间变得滑稽无比，活像戴了副奇形怪状的章鱼墨镜。马骥哪敢耽搁，眼疾手快，拽着灵汐就开始了一场“疯狂十八滚”，在沙滩上滚出一道道沙痕。
　　“小友接住！”寄居蟹壳里传出执戟郎尖细的声音，紧接着弹出一捆海藻绳，“左边第三根腕足关节生锈！”这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响亮，就像一道划破黑暗的指令。
　　马骥瞅准时机，像个英勇的战士，抄起礁石缝里的生蚝当流星锤。他咬紧牙关，抡圆了胳膊，朝着机械臂砸去。“当啷”一声巨响，仿佛是洪钟鸣响，震飞了两只正在礁石上打盹的海鸥，它们扑腾着翅膀，慌乱地飞向夜空。生蚝汁像调皮的小精灵，欢快地钻进了机械臂的润滑油孔，让那原本灵活的钢铁手臂瞬间变得迟缓起来。海和尚气得暴跳如雷，他疯狂地甩动胳膊，却没想到用力过猛，把自家脑袋上的二维码纹身蹭花了半截，那模样，活脱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又滑稽又可笑。
　　“快看！他像不像扫不出价的烂白菜？”灵汐笑得前仰后合，原本变回双腿还不太适应的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一摔，竟扯下半截机械臂外包的防弹袈裟。众人定睛一看，好家伙，里头竟塞着一团发霉的《海错图》残页，散发着一股陈旧又怪异的气味，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海和尚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掀开面罩，露出一张布满电子元件的脸，那些元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实验体037号，你逃不过......”话还没说完，执戟郎寄居的蟹壳里像变魔术一样，突然蹦出个泡泡机。刹那间，漫天肥皂泡飞舞，每个泡泡里都映着海和尚穿开裆裤的童年照，那可爱又幼稚的模样，与此刻凶神恶煞的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老朽攒了三百年的黑料！”寄居蟹得意洋洋地挥舞着钳子，那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宝藏”，“要不再放段你暗恋东海龟婆婆的......”这声音充满了调侃和戏谑，让紧张的气氛瞬间轻松了几分。
　　“我杀了你们！”海和尚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嘶吼着，机械臂瞬间切换成激光烤肉模式。可谁能想到，生蚝汁在关键时刻又“帮了大忙”，机械臂因短路喷出一股孜然味的黑烟，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捣乱。马骥趁机扛起灵汐，撒腿狂奔。慌乱中，他踩到一个硌脚的物件，低头一看，竟是青铜罗盘。此时的罗盘正指着黑曜石城墙，盘面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箭头，仿佛在指引着他们走向未知的命运。
　　灵汐突然凑近马骥，猛地咬破他的耳垂。“往人鱼雕像跑！”血腥味刺激得马骥一个激灵，他这才发现城墙暗门雕着三太子奶娃娃时的光屁股像，那圆滚滚的模样十分可爱，肚脐眼处还嵌着颗夜明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密码是......”灵汐用马骥的血，蘸着在门缝画符，声音虚弱却坚定，“我弟的尿床纪念日！”这密码听起来荒诞又好笑，却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
　　暗门“咔嗒”一声弹开，仿佛是命运之门被打开。就在这时，追兵的激光如同一道闪电，射向三太子像。可怜的三太子像瞬间被烤成了脆皮乳猪，散发着一股焦糊味。马骥抱着灵汐滚进密道，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他能感觉到怀里灵汐的体温烫得吓人，金血从她嘴角渗出，竟凝成了一颗颗珍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罗盘在吸我的龙魄......”灵汐气息微弱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龟丞相被倒吊在荧光水母灯下，那水母发出的光芒如同无数颗小星星，将整个空间照亮。龟丞相的龟壳成了投影幕布，正循环播放着“海祭阴谋全息影像”。那些影像里的画面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马骥刚割断绳索，老龟突然像诈尸一般，大声喊道：“小心脚......”
　　“咔嚓！”还没等马骥反应过来，地面突然塌陷。三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跌进墨汁池。墨汁溅起高高的水花，呛得他们咳嗽不止。上百只文蛤精举着荧光牌，从墨汁里探出脑袋，齐声喊道：“欢迎来到黑暗料理界！”那场面，既诡异又搞笑，让人哭笑不得。
　　海和尚的机械臂卡在洞口，动弹不得。他的电子眼扫描到文蛤精举着的牌子——“生腌秃驴八折优惠”，这滑稽的标语让气氛变得更加荒诞。马骥趁机摸走龟丞相壳里的遥控器，按下按钮的瞬间，全息影像瞬间切换成海和尚跳草裙舞的画面。那夸张的动作，配上节奏感十足的音乐，让人忍俊不禁。
　　“就是现在！”灵汐大喊一声，把青铜罗盘按进投影仪。刹那间，青光爆闪，仿佛是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三百年前的雷击影像与现世重叠，马骥的胎记与龙骸雷痕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洞顶的钟乳石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劈下一道道闪电，精准地命中机械臂的芯片槽。海和尚的身体开始抽搐，他嘴里不由自主地唱起了《大悲咒》，那声音颤抖而诡异，机械臂也开始自动拆解成零件，散落一地。
　　龟丞相趁机抛出一捆海带，大声喊道：“绑了卖到马戏团！”可就在这时，灵汐突然软倒在地，脖颈处浮现出电子条形码：“037号实验体即将格式化......”这几个字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马骥的心上。
　　马骥心急如焚，他毫不犹豫地徒手掰断青铜罗盘，锋利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滴落在灵汐的眉心。就在这时，洞窟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兽被唤醒。荧光水母像是被点燃的烟花，集体炸开，映出石壁上从未显露的铭文——“破局者，血饲螭龙逆鳞”。这些古老的文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人敬畏。
　　执戟郎突然钳住马骥的手腕，神色凝重地说道：“三百年前你剖心救龙女，现在......”话还没说完，格式化倒计时变成了刺耳的警报声，在洞窟里回荡。灵汐的双眸泛起数据流，她像是被操控的傀儡，反手勒住马骥的咽喉，声音冰冷而机械：“目标...清除......”马骥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一场更加严峻的考验正在等待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海和尚机械手臂来袭，执戟郎寄居蟹壳喷墨汁掩护马骥和灵汐，还告知其机械臂关节生锈的弱点。马骥用生蚝砸坏机械臂，使其短路，还意外扯出袈裟里发霉的《海错图》残页。执戟郎用泡泡机放出海和尚黑料，让其恼羞成怒。马骥和灵汐按青铜罗盘指示，靠灵汐以三太子尿床纪念日为密码打开暗门，进入密道。密道尽头见到被倒吊的龟丞相，他的龟壳播放海祭阴谋影像。三人跌入墨汁池，遭文蛤精调侃，马骥用遥控器让影像变成海和尚跳草裙舞。灵汐将罗盘按进投影仪，引发雷击摧毁机械臂，此时她却即将被格式化。马骥掰断罗盘，血滴在灵汐眉心，洞窟出现龙吟和神秘铭文。执戟郎提及三百年前马骥剖心救龙女，灵汐却被控制欲清除马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