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另类修仙》张砚之

22、生辰

　　回到兽峰的江妄想了好久，觉得送什么都不对。

　　他手中现在也就这么些东西，除去师兄们送的，太普通的他送不出手，太贵重的他没有钱。

　　这天，瞧着眼前的茶叶蛋，突然福至心灵，决定送一个他能做的出来的，这个世界又没有的东西。

　　于是第二日，他第一件事便是停了茶叶蛋的买卖。

　　童吉不可思议：“小师弟，你何时不差钱了？竟然连买卖都停了。”

　　“缺！怎么不缺。”江妄边忙边答：“不过是这几日有比挣钱更重要的事。”

　　童吉抬头朝天边望了望，道：“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怎得小师弟还有比挣钱更重要的事情？”

　　江妄冲他眨了眨眼道：“你不懂。”

　　说罢也不管童吉是什么反应，跑去百兽场嚯嚯他的灵鸡们去了。

　　顿时窝棚里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从这天起，江妄白日里在书院上课，午时去一趟百兽场，将灵兽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继续由灵兽们孵化着，一部分则是被他拿进了厨房。

　　日常的修炼完毕，晚些时候，他便点上一盏灯，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江妄将白日里寻的灵兽蛋悉数敲开，将蛋清与蛋黄分离，加入面粉，搅拌，烘烤，涂抹。

　　童吉见他忙忙碌碌的出来的成品，不是焦黑的物体，就是乱七八糟的形状。

　　“小师弟，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他是在是瞧不出来江妄是想做个什么。

　　江妄脸上沾染着东一块面粉，西一块打发的蛋清，头也不抬道：“蛋糕。”

　　“蛋糕？”童吉询问：“那是何物？”

　　“一种吃食。”

　　听到可以吃，童吉眼底放光，凑近了些：“那，我能尝尝吗？”

　　江妄动作一顿，瞧了眼灶台上的失败品们，又看了看童吉，一挑眉道：“你真的想吃？”

　　“嗯嗯嗯。”童吉忙不迭点头，圆润的脸庞都轻微抖了抖。

　　正好，他还在想这些失败品要怎么处理呢。

　　以往他只是看过别人做过蛋糕，自己光有理论，没有实践，本以为应该不是很难，哪知道他好像并没有做这个的天赋。

　　要么就是分量比例不对，要么就是火候出了差错。

　　江妄一指那些失败品，狡黠的笑道：“那这些也是蛋糕，你先把这些吃了。”

　　童吉顿时面露难色：“这……这些不是失败品吗？”他想要吃的是成品啊。

　　虽然他并不知道蛋糕到底长什么样，但那焦黑色意味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江妄：“谁让你吃那个了，这个，那个，还有那个，都能吃。”他指了指失败品里没有焦黑，只是形状稀碎的蛋糕胚说道。

　　“真的？”童吉将信将疑，凑近了些倒是能闻到一股香味吸引着他，到底是经不住诱惑，还是吃了。

　　“唔。”入口的一瞬间，童吉先是一顿，接着便是眼睛一亮，一口接一口，还不忘给江妄比从他那学来的大拇指：“好吃。”

　　江妄本就做的不算大，眨眼间一个蛋糕胚就被吃了个干净，童吉又伸手去拿下一个。

　　“唔……这个有点干了。”

　　“这个有点甜了。”

　　“……”

　　事实证明，江妄确实没有做这些的天赋，到后面，江妄钻进厨房的那一刻，童吉便会找各种理由溜之大吉。

　　为了不浪费，江妄只能找其余师兄们。

　　在江妄嚯嚯了几日百兽场的灵兽和兽峰的众师兄们之后，江妄可算是制作出了还算拿得出手的成品。

　　也不是他不想再做的更好一些，而是已经到了君拭雪生辰前一日。

　　隔日，江妄拿上装了蛋糕的食盒，早早便去了丹峰的凉亭，在哪里等君拭雪。

　　他不确定今日君拭雪到底会不会，又是几时来，便早早在此等候，好叫人来了第一时间就能看见他。

　　等人的间隙，两片花瓣挨挨挤挤的落在了他眼前的石桌上，倒是叫他眼前一亮。

　　当即入了花海，辣手摧花。

　　一番折腾后，手里出现了一个蓝白交织点缀着绿色的花环，做这些他倒是拿手。

　　重新回到凉亭，随意往那一坐，左手边是食盒，右手边则是花环。

　　江妄不知道等了多久，整个人的姿势从双手放在石桌上，到一手撑着下巴，到整个人趴在石桌上。

　　身边始终只有悠悠风声与飘逸的花瓣。

　　就在他以为今天怕不是等不到君拭雪了，身侧却传来动静，及轻及浅，下一秒月白服饰映入他的眼帘。

　　……

　　这日，君拭雪一早就魂不守舍。

　　他在犹豫，今日该不该去见江妄，直觉告诉他不该去，不该将一个无辜之人牵扯进他的事情里，但他又不想就此放过江妄这个线索。

　　他虽盘膝在榻，三清剑就在身边，可他却并没有打坐修炼，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排木雕上，那木雕全都是圆滚滚胖乎乎的小动物。

　　那是每每与江妄见面时，对方送的，不知不觉间倒是积累了许多。

　　透过那些木雕像是想起了雕刻之人，下了榻行至跟前，低头看去，白发滑落。

　　过了许久，他伸出手指，在其中一枚弯着眼睛吐着舌头的胖狗木雕上蹭了蹭。

　　窗外阳光洒落，树荫婆娑，清风卷过，树叶发出簌簌声响。

　　君拭雪突然觉得，他这无妄榭似乎太安静了，安静到鸟兽都不愿意来。

　　他在窗边站了许久，久到太阳西斜，久到风声渐止。

　　耳边突然响起江妄的那一声声“师兄”，由远及近，一声叠一声，恍惚间，喊着师兄的声音变成了另外一个声音。

　　一个他既觉得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那是两百多年前他自己的声音。

　　他的身形一僵，江妄的声音为何会变成他的声音，他又是在叫谁？

　　是那个以身化阵封印魔族的剑峰大师兄，还是……两百年前他遗忘的那个人？

　　君拭雪从恍惚间清醒，眼神逐渐坚定，他要去见江妄，他一定要知道困扰了他两百年的人到底是谁，当初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哪怕，最后会伤害到江妄，他也只能竭力补偿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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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师兄，你来了！”江妄歘的一下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君拭雪，丝毫没有等了许久的怨气，只有等到了人的高兴。

　　仿佛君拭雪能来，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师兄快坐。”江妄将食盒里的蛋糕端了出来，接着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细长的蜡烛插在上面。

　　“这个叫蛋糕，是在我家乡过生日……过生辰的人都会吃的一种吃食。”江妄见君拭雪盯着他手中的蛋糕看，解释道。

　　君拭雪看着那所谓的蛋糕，造成整体呈圆柱形，上面的白色物体像是被人反复涂抹，想要弄的均匀一点，最上方点缀了些许灵果。

　　他道：“这是你做的？”

　　“对……”江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做的不是很好。”

　　君拭雪回：“很好。”

　　“啊对，还有这个。”他拿起桌上的花环，探过身去，将它带在君拭雪的头上：“这里没有皇冠，就拿花环代替吧。”

　　江妄凑过来将花环落在头上的那一刻，离得及近，君拭雪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等人退开才重新放松下来。

　　蓝白交织点缀着绿色的花环衬的君拭雪越发俊美，与平日里的气质有些不同，更加有人气了些。

　　一站一坐，君拭雪抬眼看过来的那一刻，江妄整个人直愣愣的，眼神都移不开，当真是应了那句，人比花娇。

　　他脱口而出一句：“真好看……”

　　君拭雪半阖了眼眸，低声道：“谢谢。”

　　一句话让江妄从愣神之际反应过来，点燃蛋糕上的蜡烛道：“吹，吹蜡烛吧。”

　　“哦，这也是我家乡的一种习俗。”见君拭雪偏了下头，眼带疑惑，江妄解释道：“过生辰之人许下愿望，再吹灭蜡烛，就会心想事成。”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君拭雪问道：“当真能实现？是什么仙法吗？”

　　江妄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嘿嘿，当然不是，你可以当做是一种美好的祈愿。”毕竟现代连个灵气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仙法。

　　“原来是这样。”他语气里似乎有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他还是照着江妄说的做了，双手合十，许了个愿。

　　许愿，他能早日找回那段丢失的记忆，得知真相。

　　“尝尝看。”江妄分出一块推至他面前，一同递过去的还有一个小巧的银勺。

　　江妄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上，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

　　一身月白衣袍，面如冠玉，就连头上的白发都散发盈盈光泽，顶着一个编织的花环一点也不突兀，就连吃蛋糕的摸样也是赏心悦目。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宿主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许久未出现的系统跳出来吐槽，被江妄赶走，去去去，别来打扰他和君师兄的约会。

　　良久，君拭雪放下银勺，一个蛋糕被他吃的干干净净，看来是及其喜欢的。

　　“多谢你的蛋糕，还有谢谢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费心费力给他做蛋糕，给他过生辰，他理应回礼。

　　盯着人出神的江妄半点没过脑子，张嘴秃噜道：“不用回礼，我做这些只是因为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