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夏夜》花千里

86、第八十六章

　　　秋天将最后一抹金黄献给大地，冬风裹挟着寒风如期而至。初雪悄然飘落，无声地覆盖了整座城市。气温骤降至零下十几度，街道上的行人裹紧棉衣，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瞬间凝结成霜。

　　陈景淮在医疗器械公司的工作干的不错，凭借着踏实肯干的劲头，每个月工资加上奖金能有小一万块，仅靠他一人的收入，也足以让两人的生活过得富足有余。

　　家里的财政大权自然而然地交到了聂莞手中，没了经济压力，他们的日子过得悠闲惬意。每逢休息日，两人便会开着车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短途自驾游，周边几个著名的旅游城市，都留下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聂莞越发觉得，只要有陈哥在身边，有没有孩子似乎也不再是那么重要的事，曾经萦绕心头的烦恼，也渐渐淡去。

　　眼看着春节临近，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准备年货的忙碌与喜悦中。崔洋的肚子却等不及了，小家伙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出来和大家见面。

　　深夜，一阵突如其来的宫缩打破了家中的宁静。崔洋疼得脸色发白，额头直冒冷汗，郑旭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待产包。两家人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妇产科大楼在寒夜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却也难掩众人焦急的心情。

　　此时的聂莞正要下夜班，得知消息后，她一刻也没耽误，换好衣服后，她快步走出科室。

　　医院的走廊里，寒风透过缝隙不断钻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陈景淮早已在医院门口等候，聂莞心疼他第二天还要上班，便发消息让他先回家。“这么冷的天，你快回去吧，洋洋生孩子，我要等她和孩子稳定了才能回家。”

　　分娩室外，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郑旭的爸妈和崔洋的爸妈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时不时看向紧闭的分娩室大门。

　　郑旭更是坐立不安，听到崔洋从里面传来的阵阵痛苦的叫喊声，他急得眼眶泛红，双手紧握成拳，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

　　聂莞快步走过去，拍了拍郑旭的肩膀，轻声说道：“要不你跟着进去吧，洋洋看见你，说不定更有劲儿了。”

　　在众人的劝说下，郑旭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了分娩室。

　　分娩室内，崔洋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她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看到郑旭进来，眼中瞬间涌出泪水，“阿旭……我好痛……”

　　郑旭连忙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别怕，我在呢，我一直在。”他轻轻擦去崔洋脸上的汗水，眼神鼓励的看着她，“洋洋，你是最坚强的，我们的宝宝马上就能和我们见面了。”

　　在医生和护士的指导下，崔洋拼尽全力。每一次宫缩袭来，她都咬紧牙关，按照医生的指示用力。

　　郑旭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鼓励的话。“加油，洋洋，你可以的！”“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分娩室外，众人依然焦急地等待着。走廊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远处的仪器声响。

　　崔洋的妈妈不停地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我的女儿受苦了……”郑旭的爸爸则皱着眉头，双手抱在胸前，时不时看向分娩室的方向。

　　“放心吧，洋洋身体好，肯定没问题的。”聂莞轻声安慰着大家。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啼哭划破了紧张的气氛。

　　“生了！生了！是个健康的女宝宝！”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喜悦。

　　众人一下子围了上去，脸上的担忧瞬间化作喜悦的笑容。郑旭的爸妈激动得热泪盈眶，崔洋的妈妈更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太好了，太好了……”

　　不一会儿，郑旭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却幸福的笑容，眼睛里还闪烁着泪光，“母女平安！”他的声音里透着激动和喜悦。

　　郑旭的父亲抬手抹了把眼角，粗粝的手掌蹭过泛红的眼眶，声音带着难得的颤音：“快，给亲家母倒杯热水，守了这么久……”

　　崔洋的父亲连忙摆摆手，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出层层褶子：“都是一家人说啥两家话，快看看咱小孙女！”

　　护士将裹着粉色襁褓的婴儿轻轻放在崔洋母亲怀里，老人颤巍巍地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孩子的小脸：“哎哟，这小模样，跟洋洋小时候一模一样！”

　　郑旭母亲也凑过来，用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婴儿的小手：“软软乎乎的，真可爱。”

　　聂莞望着婴儿粉扑扑的脸蛋，眼眶不自觉发热。她突然想起婚礼那天许一娜宣布怀孕时的场景，那时心里还泛着酸涩，此刻却只觉得温暖。

　　分娩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推着病床出来，崔洋脸色苍白却挂着笑意，看到围上来的家人，声音虚弱却透着欢喜：“妈，爸，你们看，咱们家又多了一口人。”

　　郑旭亦步亦趋跟着病床，弯腰将额头抵在崔洋汗湿的发间：“辛苦你了，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说什么傻话。”崔洋抬手想摸郑旭的脸，却因无力又垂落下来。

　　聂莞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走廊里渐渐热闹起来，护士抱着新生儿去做检查，两家人跟着忙活。

　　这时，拐角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美琳喘着粗气举着保温桶：“可算赶上了！我熬了小米粥，还加了红枣，最补元气！”

　　崔洋被缓缓推进单人间病房，床头的壁灯散着暖黄柔光，隔绝了走廊外的喧嚣。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仍不寂静，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像夜曲，混着值班护士匆匆的脚步声，在空荡的长廊里来回撞出回响。

　　郑旭小心翼翼地将崔洋抱到病床上，动作特别轻柔。

　　“顺产可以吃流食，别饿着。”聂莞一边整理床头柜，一边将美琳递来的保温桶拧开，浓稠的小米粥腾起白雾，红枣的甜香漫开。

　　小蕊则变魔术似的从袋子里掏出食盒：“我带了山药莲子糕，软软糯糯的好消化，特意找中医朋友问的产妇食谱。”

　　崔洋靠在松软的枕头上，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你们啊……大冷天还折腾。”

　　话音未落，郑旭已经舀起一勺粥，吹了又吹才送到她嘴边：“张嘴，小心烫。”

　　郑旭专注的模样惹得美琳忍不住调侃：“洋洋，你就不能晚几天生吗？这下好了，孩子生日卡在年根儿，以后上学、退休都得比别人晚！”

　　小蕊跟着捂嘴笑：“就是！别的小朋友暑假过生日能开派对，咱们小宝贝以后过生日，搞不好全家都在包饺子呢！”她夸张地模仿着擀面皮的动作，逗得崔洋笑出了声。

　　聂莞轻轻拍了拍美琳的肩膀，温声道：“别瞎说了，小寿星选这日子来，说不定是想给咱们添个新年惊喜呢？”她转头看向床上的崔洋，指尖替她掖好滑落的被角，“再说了，晚一年上学多好，孩子能多玩一年，咱们小时候盼都盼不来。”

　　郑旭握着崔洋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只要她俩平安，哪天生日都是好日子。”

　　崔洋望着他眼底的血丝，心疼地用拇指摩挲他手背：“阿旭，你也一夜没合眼，等会儿去眯一会儿？”

　　正说着，护士抱着裹着粉毯的婴儿进来了：“各项检查都正常，妈妈可以抱抱了。”

　　郑旭慌忙起身，却又不敢伸手，直到聂莞轻轻将孩子放进崔洋臂弯。新生儿皱巴巴的小脸还带着胎脂，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小拳头突然挥了挥，惹得众人一阵轻笑。

　　“宝贝，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崔洋将脸颊贴在女儿头顶，声音发颤，“虽然日子赶了点，但往后每年过年，全家人都会记得给你庆祝……”她抬头望向围在床边的好友们，眼里蓄满笑意，“还有你们，大半夜陪着我们折腾，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美琳吸了吸鼻子，伸手想摸摸孩子的小脸，又觉得不妥，忙把手撤了回来：“得了吧，等你出了月子，我们还等着你请客吃饭呢。”

　　小蕊从包里掏出个红色小布包，抖开竟是一串银铃铛：“我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老一辈说铃铛能辟邪。”说着轻轻晃了晃，清脆声响在病房里散开。

　　崔洋半靠在床头，郑旭举着手机给她看刚刚给女儿拍的照片：“你看，这小鼻子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美琳突然指着照片笑道：“眼睛像洋洋！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

　　小蕊也给孩子拍了很多照片：“我拍了好多视频，等孩子满月做成纪念册。”她突然凑近崔洋，压低声音：“说真的，生产是不是特别疼？”

　　崔洋望着怀里的孩子，嘴角噙着笑：“疼是疼，但看到她的瞬间，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郑旭轻轻抚过孩子的小手，突然说：“我们给她取个小名叫岁岁吧，踩着岁末出生，岁岁平安。”

　　崔洋点头，才刚刚升级做了妈妈，眼中就充满了母爱的光辉：“好，大名就叫郑予安，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崔洋生孩子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一夜未睡，此刻却强撑着精神让催乳师给孩子开奶。

　　小家伙饿的等不及了，突然扯开嗓子大哭，小脸涨得通红，挥舞着莲藕似的小胳膊，哭声像炸开的爆竹，震得守在床边的郑旭慌了神。

　　“饿坏了吧宝宝。”崔洋眼眶泛红，声音发颤。

　　催乳师耐心引导，终于在一阵忙乱后，小家伙含住□□，瞬间安静下来，只发出满足的吞咽声。郑旭紧绷的肩膀这才松下来，伸手轻轻擦去妻子额角的汗珠。

　　聂莞见状朝美琳和小蕊使了个眼色：“咱们也该撤了，让洋洋好好休息。”

　　美琳大大咧咧地把红包塞进崔洋枕头下：“拿着！给岁岁买糖吃！”

　　小蕊则悄悄把红包压在床头水杯下，脸颊微红：“一点心意，别跟我客气。”

　　崔洋急得要起身阻拦，被郑旭按住：“你别动，她们是真心替咱们高兴。”

　　郑旭一路把三人送到电梯口，搓着手哈出白雾：“等洋洋出了月子，一定请你们吃大餐！”

　　聂莞拍了拍他肩膀：“好好照顾她们娘俩，有事儿随时叫我们。”电梯门缓缓合上时，还能看见郑旭站在原地挥手。

　　走出住院部大楼，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扑面而来。鹅毛大的雪花簌簌落下，地面很快覆上薄薄一层白。

　　美琳裹紧围巾，跺着脚笑道：“这雪下得倒应景，岁岁刚出生就赶上瑞雪兆丰年！”

　　小蕊缩着脖子点头：“就是太冷了。莞莞，你真不坐我们车？”

　　聂莞摇摇头：“不用了，我坐公交就行，正好看看雪景。”

　　医院门口早已热闹起来，提着保温桶的家属、行色匆匆的医护、抱着鲜花探望的访客，混着雪水踩在地上的沙沙声，交织成清晨特有的喧嚣。正处早高峰时段，马路上的车辆排起长队，偶尔有出租车鸣笛，惊起路边枝桠上的积雪。

　　公交车缓缓启动时，聂莞望着窗外的街景，心底突然泛起一阵酸涩。虽然她已经想开了自己不易怀孕的事实，但看到岁岁的小模样时，她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况且她现在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还有陈哥，虽然陈哥嘴上说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可有哪个男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

　　推开家门，屋子里的暖气瞬间裹住全身，吹走了一身凉气。窗外的大雪遮住了阳光，客厅里灰扑扑的，一点光彩都没有，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聂莞瘫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手机震动，拿起一看，是陈哥发来的消息：“饭在锅里，自己热热吃，等我下班后去买条鱼，晚上给你炖鱼吃。”短短一行字，让她眼眶突然发烫。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枯枝上的积雪簌簌坠落。聂莞拖着步子走向厨房，揭开锅盖的瞬间，温热的蒸汽朦胧了镜片。小米粥配小笼包，这是聂莞最爱吃的早餐，在搭配清脆可口的小咸菜，比吃肉都香。

　　聂莞盛起一勺小米粥送入口中，甜糯糯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记忆突然翻涌，想起陈哥说的那句“就算没有孩子，我们的人生还有几十年，去旅行、养猫、把阳台上中满你喜欢的花”，说这话时他的掌心覆着她冰凉的手，温度顺着血管漫到心脏。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夕阳刺破云层，在雪地上洒下碎金。聂莞起身拉开窗帘，玻璃上的霜花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想起洋洋怀里的岁岁，粉团子似的小手攥着郑旭的手指。或许幸福从不是千篇一律的模板，就像此刻厨房氤氲的热气，像陈哥时时刻刻的关爱和陪伴，像那些藏在细节里的、不被血缘定义的爱。

　　到了下班时间，聂莞坐在沙发上等着陈哥回家，电视里播放着吵人的综艺节目，这样显得屋子里热闹一些。

　　这时，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聂莞快步迎上去。陈景淮肩头落着薄雪，怀里却紧紧护着牛皮纸袋，栗子的焦香味儿瞬间飘散出来：“快尝尝，热乎的。”

　　“陈哥。”聂莞接过栗子，指尖擦过他冻红的手背，“以后……我们养只猫吧。”

　　男人愣了愣，随即笑弯了眼，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小水珠：“好啊，你喜欢就好，在养一只小狗也不错。”

　　聂莞笑了笑，主动凑过去吻上陈景淮的唇瓣，呢喃道：“陈哥，你真好。”

　　等到聂莞再次上班时，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工作。聂莞刚把最后一位患者的输液瓶挂好，就见刘护士长表情严肃的走过来，手里那张排班表被夹在文件夹里露出半截，鲜红的笔迹在除夕那栏格外刺目。

　　“崔洋的产假批下来了，急诊人手不够，”刘护士长把表格摊在台面上，笔尖重重戳在聂莞名字上，“聂莞，你辛苦一下，三十那天值全天班。美琳小蕊和你轮倒班，三十晚上十点后是她俩顶班。”

　　聂莞盯着自己名字旁密密麻麻的排班符号，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家属的哭喊声。她条件反射地冲了过去，身后传来美琳咋咋呼呼的声音：“护士长！我和小蕊的男朋友都准备了年夜饭，这排班......”

　　“有意见？”护士长转身时白大褂带起一阵风，“服从科室安排。”

　　抢救室的门被撞开的瞬间，消毒水的味道变得更浓烈。聂莞配合着沈逸给患者做心肺复苏，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里，她听见吴峰喊着：“血氧饱和度下降！准备气管插管！”

　　“小莞，递一支肾上腺素！”沈逸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

　　聂莞摸到冰凉的药瓶时，余光瞥见门口闪过个熟悉的身影。许一娜扶着隆起的孕肚，手里还攥着CT片，正在指导实习医生记录病程。

　　“一娜，这例心梗患者需要会诊。”聂莞趁着换吊瓶的间隙喊了一嗓子。

　　许一娜转身走了过来，询问道：“患者什么情况？”

　　“我来处理，你去休息会儿。”沈逸接过CT片时，两人的白大褂轻轻擦过。聂莞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崔洋分娩那晚郑旭守在产房外的模样。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小蕊把糖醋排骨往聂莞碗里夹：“莞莞，三十晚上我们带火锅底料去值班室！我男朋友说把电磁炉送过来，陪我一起在科室里跨年，到时候美琳咱们一起吃。”

　　“你还挺有办法。”美琳戳了戳小蕊的腰，转头又对许一娜挤眉弄眼，“一娜姐，你什么时候生孩子啊，我连红包都准备好了。”

　　许一娜舀了口紫菜汤，笑着瞥了眼对面的沈逸：“快了，在有四个月就能和孩子见面了。倒是你们，什么时候喝喜酒？”

　　“早着呢！”小蕊突然红了脸，“我男朋友说等设备科新系统上线......”

　　“行了行了，什么新设备上线，这也不耽误结婚！”美琳笑着打断小蕊的话，“话说洋洋家的小宝贝，你们不觉得岁岁眼睛特别像郑旭吗？”

　　“像！”吴峰嚼着米饭接话，“我昨天特意去老师家看了一眼，那小丫头攥着妈妈的手指，力气大得很。”

　　“不过生孩子真是遭罪，”小静放下筷子，“洋洋姐说阵痛的时候感觉骨头都要裂开，肯定特别的疼。”

　　许一娜轻轻摸了摸肚子：“但听到第一声啼哭就觉得值了。对了莞莞，你和陈哥......”

　　一直安静吃饭的聂莞开了口，说道：“我们准备养猫。”她说这话时想到了陈哥脸上的柔情，嘴角忍不住上扬，“陈哥说再养只狗，以后带着它们自驾游。”

　　许一娜沉默了一下，随后小声劝道：“莞莞，别灰心，在等等看，如果真的不行，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可以做试管的。”

　　“对，对，做试管。”美琳接话道，“而且试管大多数都是双胞胎，到时候说不定能一起生两个宝宝，像岁岁一样可爱。”

　　小蕊也劝道：“我有一个表姐就是做的试管，龙凤胎，孩子现在都十多岁了，特别的聪明。”

　　其实聂莞也想过做试管，可是陈哥怕伤她的身体，说什么也不肯答应。陈哥说每个人的命运都有定数，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