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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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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让刘允吃口他家人做的糕点,王月英快马加鞭,路上极少停留,赶在东西变质前,回到了徐县。
一回来,就直奔逍遥楼而去。
把小黑交给门前的人,背上包裹,也不管他们营没营业,开没开门,就硬闯了进去。眼看她上了楼,进了青芝的房门,楼下拦着的几人才明白过来。这是包养青芝的恩客,是和王铁梅有关系的贵客。
这番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李爹爹。他刚给王铁梅倒上酒,外面吵吵闹闹的,让人心烦。他让王铁梅先坐着,他出去看看。他人还没到大堂,堂里的那几人就哭哭啼啼的向他告状。王
爹爹暗骂了句,一群不中用的东西,连个门都守不好。脚步却更快了些,将将好看到王月英进青芝门的背影。他对着身边最近的人,交代了几句。
然后遣散了人群,只身上了二楼。轻叩青芝的房门,人未言,笑先出。
“青芝,是爹爹啊。你开开门,让我和王小姐问个好。”
开门的不是青芝,是王月英。
“李爹爹,有什么事吗?”
李爹爹见她衣服随意的披着,语气里的不耐都要溢出来了。瞬间明白了,自己这是打扰了她的好事。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他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关上了。被这么对待,他也不恼,笑着下了楼,拉着刚赶到楼下的王铁梅就要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李爹爹贴在她耳边,把刚刚的事情一说,王铁梅笑着看了看二楼,心道年轻人就是急切,不知道去哪待了几天,刚回来就这样。不过这样也好,说明月英把那人忘了,想要好好的生活了。
之后的几天,王月英隔一日,就去逍遥楼找刘允一次。如此重复五六次后,王月英觉得时机成熟了。带着全部的银子,趁着王铁梅也在逍遥楼时,把钱往李爹爹手里一放,说要给青芝赎身。
“这这这,王小姐,这不好吧。”
李爹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银子烫手。他根本没心情去数手里有多少钱,眼神一个劲的往王铁梅处瞄。这王月英是王铁梅唯一的亲人,王铁梅又是他的相好的。王铁梅与他相好快十年,还救过他的性命,他早就把她当妻主看待了。他在这世上早就没有了亲人,王月英是她唯一的亲人,那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别说是看上一个青芝,就是把这满楼的男人都看上了,他也不会舍不得,怎么能要她的钱。
见两人眼神你来我往,但没一个人说话。王月英眼珠一转,面色一变,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焦急。
“李爹爹,我知道这点钱肯定不能赎青芝。但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您就看在我一片赤忱之心的份上,把他给我吧。”
月英面上带着几分恳求,声音里也更急迫。
“我知道这些钱少。不然这样,您说个价,我回家再想想办法,借也会给您把钱凑齐。”
爹爹连忙解释:“我不是嫌钱少。”
随后看了看王铁梅,想起二人之前,有关王月英的谈话,问了句:“只是不知道王小姐,把青芝赎回去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赎回去当夫郎。”
“不行”
“这可不行”
王铁梅和李爹爹同时说了话。话脱出口,两人才意识到不妥。
两人对视一眼,李爹爹低头,王铁梅上前来拉住王月英的胳膊。
“你要是想娶夫郎,小姨那什么样的没有。娶他,不行。”
王铁梅从李爹爹手里拿走了银子,交回王月英手里。
“小姨帮你把人给包了,你想来就来睡上一睡,唯独带回家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你那死去的娘,我也不能让他进门。能进咱们家门,能嫁给你的,有个清白之身,是最低的要求。”
王铁梅见她还要问,推着人往外走。
“人,小姨给你包下来。小姨保证跟你娶回家没什么区别,他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客人。但是给他赎身,带他回家,你想都别想。”
王月英不为所动,虚晃一枪,绕到了王铁梅的后面,看着李爹爹,隔老远就要把手里的银子交给他。
“李爹爹,你开个价,钱不够我再去借,”
李爹爹看着较劲的两人,心里暗想青芝好手段。他带着笑,把钱推回王月英怀里。
“王小姐,你就听你小姨的,她也是为你好。既然你小姨帮你把人包了下来,你要是想青芝了,就来这逍遥楼。跟娶回家也没什么两样。”
“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他在这楼里我不放心,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万一你背着我逼他接客,或者我长时间不来,你以为我心里没他,虐待他怎么办?还是娶回家比较好。”
听了她的话,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王铁梅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她给他赎身的想法并不坚定,不过是担心人不在眼前,会被别人睡罢了。李爹爹笑够了,看着这直愣愣的姑娘,从屋里拿了青芝的卖身契,交给了她。
“这是青芝的卖身契,你收好。我向你保证,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他就拿这逍遥楼当客栈住,绝对不会有人虐待他。更不会有人趁你不在,敢进他的房。”
“空口无凭,你要给我立个字据。”
李爹爹笑了笑,看了眼王铁梅,进屋给王月英写了字据。把字据交给她的同时,还发了誓,保证无论她多久不来,青芝都只属于她一人。
收了字据,王月英才安心,一边让王铁梅记得付钱,一边离开。
计谋得逞,王月英忍着笑,快步来到了刘允的房间。进了门,把两张纸都交给他。
“你现在是自由身了,是去是留,看你的意思。”
“你要是留下来,这逍遥楼你当个客栈住着,李爹爹他们不会逼你接客,也不会虐待你。你要是走,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怕他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王月英特意补充了一句。
“你不用觉得为难,你要是想走,我也能帮你办到,就是需要一点时间。”
“不用了,这就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刘允笑着回答她,似是忆起了往事,笑里带泪。
“我已经很满意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去哪都受人欺负,留在这楼里,倒也自在。”
刘允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搬出自己的小箱子。
“况且,你不是还要去找文清。早日起程吧,不要再为我耽误时间了。”
她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把那两张纸放到里面。
王月英摆弄着他拿出来的东西,对他说:“他我肯定会去找,不过你的事,我既然已经帮了,就帮你做到最好。不然我想起来礼姐姐她们,心里过意不去。”
“真的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回家,是因为我这个样子,回家一定会被看出端倪。在这挺好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像往日一样,待到了时间,王月英才起身离开。王月英刚起身,刘允就让她等一等。王月英等了一会儿,就见他从刚刚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玉扳指,正是她刚刚把玩的那一个。
看着他拿着那个玉扳指过来,王月英连忙摆手,对他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那些东西都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你留着以后出去了用,给我干什么呀?”
刘允那会摆弄箱子时,见她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想必是喜欢的。他能不能出去,能不能用到这个玉扳指都是未知数。但王月英帮了他那么多,他什么都没给她,连个道谢的礼物都没有准备,是他的疏忽。
虽然王月英一直说,没花费银子,只是举手之劳,但他觉得,这时间,这计谋,哪一个是容易的。好不容易自己这屋里有王月英看得上的,他怎么说也要送出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推拉了几次,眼看着要送不出去,刘允急了,他一边堵在门前不让她走,一边极力的想把东西送出去。
“月英姐,别那么大反应。这就是一个小东西,是一位冯大人送给我的,算不得什么贵重玩意儿,你收下吧。”
“冯大人?”
王月英脑子里闪过一个人,自问自答道:“冯新柳。那个冯大人是冯新柳。”
刘允听她直呼冯大人的名讳,有些疑惑,问道:“月英姐认识冯大人?”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
王月英讥讽一笑,说:“冯大人爱民如女,在二王湾两个月,死的人比活着的人都多。这样一个狗官,我怎么能不认识?”
“不过,她怎么会给你这个?”
“这个?”
刘允将玉扳指举起来,放到二人视线里。
“那位冯大人说来也怪,带着随从来了逍遥楼,睡了人却不给钱。张口闭口都是她是太女的人,屈尊来到这里,是我们的荣幸。”
“每次来都要住个几天,一分钱不给,还要享受楼里最好的待遇。不仅如此,还不准我们接待其他人,李爹爹为此没少生气。”
“这块玉扳指是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点了我伺候,临走时可能良心发现,给了这个玉扳指。”
说到这,刘允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笑弯了眼睛。
“那位冯大人尾椎骨的地方有一个胎记,那个胎记像一个蝴蝶。所以我们背地里都叫她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