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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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老二老三先到大厅，沈观今他们坐在大厅里的其中一张桌子。
此情此景，他们想大哥了，为什么大哥还不下来。
“小弟你去泡茶，再拿七个茶杯。”
“好，二哥。”柳盛跑去泡茶了，他不适合撑大场面。
柳林没有掩盖他的声音，他快速走下来，争取在他大哥下来前说清楚。他大哥压力很大，他做弟弟的，要为兄长分压。
这张桌子很大，可以坐八个人。
“我想，我们应该能听到解释。你们默认我们的行为，在二楼，我没看错吧。”
沈观今在陈述她看到的事实。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什么？沈观今看到了什么？
惊讶过后，柳林脸上渐渐浮现笑意。他就知道，不能小瞧这位沈小姐，她有着惊人的观察力。
柳盛来了，他在沏茶，一人一杯。
柳林低头看茶杯里的茶水，伴随着众人茶杯里的雾气升起，故事由此展开。
＊
关元五十二年末，新帝登基，改为广元一年。
政权交替，大量强盗流入汴州，他们无所不作无恶不为。
与一些官员相互勾结，前往普通人家家中打劫钱财，还有少数商人。
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若是听到有人在谈论他们，他们也是不由分说的就取人性命。
一群草菅人命的牲口。
反抗过，但他们人多势众。不由分说取人性命，大家都怕了，没有反抗意识，得过且过。
在你们茶水中下蒙汗药也是这个原因。想吓住你们，让你们知难而退，不再前往汴州。
没想到你们个个身手不凡，有勇有谋，是我低估你们了。尤其是沈姑娘，观察力很敏锐。
＊
等到柳江下来时，他们已经对汴州情况有所了解。
柳江不再赘述，“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吗？”
“柳公子行走世间总有些事是需要人去做的，这件事落在我们身上，是我们的幸运。”沈观今看着柳江的眼睛。
她的眼神坚毅，看不到一丝犹豫。即使柳江一直在看着她，反复确认，寻找破绽，沈观今也没有丝毫犹豫。
“柳公子请相信我们，我们有能力，也有这个心。困难锻炼我们的同时，也在铸造我们。”陈之越说。
柳江的茶杯空了，郑九问为他沏茶。“柳公子，志同道合之人很难找，落井下石之人很多，我想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
“他们三位把我要说的话说了。”贺徐行笑着说，抿了口茶，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
“我们能够走到今天，付出的不少，也吃了很多苦，你可以信任我们。我们也能够胜任你的信任。”
柳江再劝，“即使前路漫长，遭到报复。被人泼脏水，死后也得不到安宁，你们也愿意吗？”
“我们愿意！”他们说。
怎么会不动容呢？他们三个人坚持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愿意和他们同行的人。
柳家三兄弟眼眶湿润，柳江尤甚。“哪怕付出生命为代价你们也愿意吗？”
“愿意。”
外头下起大雨，门窗被风吹开，狂风肆虐。风声在呼啸，树叶沙沙作响。雨滴被风带进来，落在客栈大厅四处。
众人头发飞扬，沈观今的红色发带被风吹到郑九问眼前。他想伸手握住，可惜，又被风吹走了。
这场大雨，室外是滂沱的大雨，室内是磅礴的生命力。
“其实你们没有砸茶杯踢凳子，是在做戏，对吗？”贺徐行问。
“对。”
柳盛有点不好意思，他挠头红着脸说：“最近比较拮据，舍不得真的砸。都是在做戏，摔瓦踢木凳子来以假乱真。”
“那你们说我们是穷鬼呢？为什么没有来搜身，没有去马车搜。”陈之越问。
“达到目的就好，我们也不是什么勤快的人，也比较喜欢偷懒。”柳江说。
好吧，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你们一开始就没晕倒？”柳林问。
“闻气味闻出来了，水没有咽下去，我们决定将计就计。”沈观今说。
郑九问补充，“你们看我们晕倒也没有过来确认。”
“一时忘了，难怪当时总觉得有件事没做。”柳林说。
“为什么把我们放在稻草堆里？”沈观今问。
“也是你们目的里的其中一环？”陈之越接着补充。
“是的，想塑造一种恐怖形象。看来，”柳林摇头接着说，“没有到达。想让你们知难而退来着，没想到你们迎难而上，成为我们的助力。”
郑九问的毒舌本性压不住了，他要告状了！“柳大公子，你的两位弟弟拖着我和我的弟弟到稻草堆旁边就算了，他们还踢了我和我弟弟。”
“什么？”柳江平静的看着他的两个弟弟，这是发火的前兆。
柳林柳盛互相对视一眼，弯腰道歉。“抱歉，二位公子。”
“抱歉二位公子，是我和我小弟做戏做过头了。”
“还望二位谅解我的两位弟弟。”
“好说好说。”几分钟前，柳江拿了几坛酒过来。贺徐行单闻着那味，肚子里的酒虫就被勾了出来。
“让我们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来来来，倒满倒满！”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醉的倾向，遂，回房睡觉。
明天再商量对策。
一回房，郑九问就写了封信给信鸽，让信鸽传给姜言骐。
‘汴州有异，速来。此事不要声张，待你来汴州，我们再做商讨。’
陈之越从十岁起就会喝酒，在大厅里的时候伪装的很好。一到房里就露馅了。
呈大字型瘫在床上，“观今啊，亲爱的观今。我们什么时候接着喝，我还想……”
陈之越话还没有说完就睡着了。
沈观今调整好陈之越的睡姿，把她放进被子里，替她掖好被角，下楼打热水帮她擦脸。
做完一切下来倒水时，她看到郑九问倚在门边笑着看她。
沈观今正常的做她手中的事，没有过多关注郑九问。
不料，她转身出来时，郑九问正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沈观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这是什么情况？是有人欺负郑九问了吗？
是郑九问单方面认为沈观今欺负了他，所以才一副这般可怜模样。
因为沈观今没有理他，所以郑九问委屈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郑九问推开大门，用袖子擦拭台阶上的灰尘。随即，他和沈观今一同坐下，坐在他刚刚擦拭的台阶上。
大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雨后青草香和泥土的味道。
三月份的夜晚，尤其是雨后。风一吹，寒意刺骨。
郑九问看到了，他把他的披风脱下来给沈观今。
沈观今不是很冷，她还能抗。
郑九问侧身靠近她，把披风披在她肩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沈观今呼吸一滞。她发现郑九问的睫毛又长又翘，剑眉星眸，棱角分明。
可能是因为郑九问的靠近，又或许是发现他的睫毛长又翘，沈观今怔愣了一会。
郑九问带着笑意问沈观今，“怎么了？我的长相合沈小姐心吗？”
为什么？不应该是戏谑吗？她为什么能在郑九问的眼里看出认真。
这是一个轻浮的举动，平时她很讨厌。为什么郑九问这样做她不讨厌，不觉得轻浮?
是因为下雨了吗？雨后青春香过于好闻?
沈观今将这个想法甩出大脑，“郑小侯爷，天色已晚，早些歇息。还有，多谢你的披风。”
沈观今将披风细细叠好，把披风还给郑九问后，转身离开。
郑九问坐在台阶上任由冷风吹，他没有打开披风披在身上。
他舍不得。
这是沈观今叠的。
＊
姜赋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她要不要回客栈。她想，她应该能够帮上忙，她的武功还不错。
她不顾友人的劝阻，将友人安顿好，重新策马回到汴州。回到那个与沈观今他们相遇的那个客栈。
寅时，姜言骐收到郑九问的来信。一目三行，他接受信息，带上他的佩剑，马不停蹄的赶往汴州。
午时，他们在一家酒楼安顿马时碰巧遇上。酒楼桌子不够，他们又碰巧拼桌拼到一起。
窗外海棠随风舒展，淡淡的海棠香萦绕在鼻间。仔细望去，海棠树旁边还有梨树。
姜赋雨望向窗外，“见梨花初带夜月，海棠半含朝雨。”
姜赋雨看向眼前这位遇到两次的‘有缘人’，他们还真是巧。
姜赋雨是个闲不住的，她问：“敢问公子姓名。”
“在下姓姜，名言骐。”
姓姜？好吧，他们还真挺有缘，姓都能碰上。
姜赋雨没有告诉姜言骐她的名字，姜言骐也没有追问。
他们揭过这一茬。
隔壁桌有人在喝酒，姜赋雨忍不住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喝酒了！
“小二，上壶荔枝酒。”这家酒楼荔枝酒一绝，姜赋雨闲时经常来喝。
“好勒。”
很快荔枝酒就上来了，她给姜言骐倒了一杯。
可惜，姜言骐不会喝酒。
姜言骐的酒量是军中一怪谈。再怎么不会喝酒的人，一到军营都能学会喝酒，只有他。他不学喝酒，他也不喜欢喝酒。
一到喝酒的时候就不见他的人影，谁也找不到。
姜赋雨喝酒速度很快，她还想再叫，姜言骐劝阻她。
“姑娘，喝酒误事。”
姜言骐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姜赋雨眉毛一弯，果真没有叫酒。
“我叫姜赋雨，叫我名字就好。”
“姑娘你的名字真好听。”声音细弱，姜赋雨没有听清。
“什么？”
“无事。”
姜言骐的耳垂有点红，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