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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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
“刺史。”
“军师，你来了。”他的军师可算是来了。
柯狄说：“路上有事耽搁，还请刺史见谅。”
柯狄正欲下跪，周韫阻止。柯狄乃他的重要力量，他让谁下跪都不会让周韫下跪。
他轻拍柯狄的肩，说：“军师，你这就见外了。咱俩谁和谁，不用跪。谁都可以跪我，唯独你不行，知道吗！”
周韫是真心的，柯狄可比柳家那条疯狗好多了。
“柯狄谢过刺史。”
柯狄沏茶，周韫问，“客栈那边什么情况？”
“从京城来了五人，另一人不知从何而来。如今，他们六人都在三柳客栈。”
周韫冷哼一声，嘲讽一笑，“柳江还没死心?真是有够顽强，该说他什么好?”
“这样不是更好吗？慢慢的折磨他，给他希望又使希望破灭，这样才好玩。”柯狄说。
“哈哈哈。军师，你不愧是我的军师。”周韫拍柯狄的肩，“离收尾时间尚早，我们慢慢玩。”
“还有什么特殊情况吗？”周韫问。
特殊情况？那四只没死的信鸽算吗？
“客栈飞出四只信鸽，信人提前告诉我。信被我截获，截获时就已被我销毁。”
“哦。”周韫语调上扬，他来兴趣了。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打算飞鸽传书来找救兵。
“他们什么来头，如此胆大，妄想飞鸽传书搬来救兵。难不成柳江没告诉他们，在汴州谁是老大，汴州归谁管?对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不知者不怪，周韫，要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柯狄不过多解释，他说：“分别是太子、郑小侯爷、中书令孙女、仰天观观主之女。”
“什么?！”
周韫一惊，站起，又坐下。
但凡他的反应不这么大，柯狄都要佩服他佩服到五体投地。
原来，他也会害怕。怎么不嚣张了，他不挺嚣张跋扈的吗？现在知道害怕了?不嚣张不狂了？
周韫紧紧抓住他的手，问，“可有确认?”
难道他的那位卧底没有告诉他吗？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太好玩了。
观赏性这不就来了吗。
柯狄明知故问：“难道，大人的线人没有告知大人吗？我原以为线人有告知大人。原来，那位线人没有告知大人。”
挑拨离间谁不会啊，他会哦。他要来挑拨离间，挑挑事。
他没有告诉陈先雪的是，他对线人的真实身份，已经缩小到两人。
柳林、柳盛。
柳家兄弟，至于是谁，有待查证。希望，今天能从周韫口中套出。
周韫锤桌，盛怒，但还保留几分理智。说：“许是他忘了，也可能是被人有所察觉，所以才没有告知我。”
到底是谁！那个人是救过周韫狗贼的命吗！这么维护他，能不能告诉他，那个线人究竟是谁！
他没时间陪他玩了，他累了，他想回仰天观！
柯狄不给周韫找借口的机会，事到如今，线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即使他被暴露也在所不惜。
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可以回到仰天观了。该死的周韫，他真的是受够了。
“大人，你听小人说一句。”
周韫冷静下来，说：“军师请说。”
“大人，你的设想本身就不合理。你偏向你的线人，为他找借口。”
周韫脾气上来了，他说：“柯狄，他是我的人，我自是偏向他。有人质疑你，我也如此，我也偏向你。军师，你很奇怪。你不知他的身份，为何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两年前这样，今天也这样。”
柯狄滑跪比较在行，周韫话音还未落下，他就已经跪下。
柯狄跪在周韫面前，二话不说，先是磕三个响头。
“小人只是不解。”
周韫毫无反应，柯狄心想，完了，太急于求成了。
磕头声一声比一声响，他感觉他的额头有温热液体流出。
他一摸，是血。
遭了。
要是让陈先雪知道，她会心痛的，他也会。
柯狄内心只有这一个想法，至于周韫怎么想他，是周韫的事，与他无关。
周韫看到柯狄额头的血，内心一痛。他的军师，为什么总是对那个线人敌意那么大。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他们之间的信任。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那个线人的身份。
那条狗的身份如此不堪，柯狄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会不会离他而去。他的军师会弃他而去吧。
可是，不告诉柯狄线人的真实身份，柯狄也会慢慢对他失去信任。
这可是他的军师，他的左膀右臂。
等等，他想到了！
＊
两年前。
“侍中大人。”
“周韫。”
“大人怎会来此，可是有什么交代?”周韫问。
这还是周群天第一次来汴州刺史府。
“陪我走走，我还没逛过你的府邸。”周群天说。
“是，大人。”
偌大的刺史府只有他们二人。
如今已是七月份，虫鸣声此起彼伏，小径曲折，两旁花草争奇斗艳。
池塘里的荷叶荷花错落有致，鱼儿嬉戏其间，不亦乐乎。
空气中飘来荷叶的淡香。
萤火虫的到来，给这个夏夜增添一抹平静。
虫鸣声、荷叶香、萤火虫的点点光芒。
他们走到池塘边，周群天弯腰摘了两朵莲蓬。一朵给周韫，一朵自己吃。
莲子甘甜可口，引人细细回味，四周清香萦绕。
周韫坐立不安。
他和他的军师闹矛盾了，被周群天得知。
“大人。”周韫正欲解释，周群天开口。
“周韫，你和柯狄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他是你在汴州的助力，也是你的仰仗。当初是你极力留下他，推荐他在汴州辅佐你。柳家那人不过是一条可以随时抛弃，卖主求荣的狗罢了。不要因小失大，寒了柯狄的心，离间你们的关系。”
“是，大人，周韫知道了。”
周群天又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会去安抚柯狄，你也要付出行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事，是你伤了他对你的信任。”
他的军师会弃他而去吗？
不行，他不允许。他救下的人，只能一生为他所用！
“是，大人。周韫记住了。我会去向柯狄道歉，此乃我的过失，是我的错。”
周群天放心了，周韫态度良好，知道他所犯的错，不枉他从长安而来。
＊
周韫扶起柯狄，轻轻擦去他额头的血迹。
“大人?”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周韫他这是在干什么！在整他吗？是来整他的吗？！
他眼里的不可置信、疑惑，被周韫一览无遗。
此番误打误撞，周韫更觉得自己不是人了。伤了对他这么好的军师的心。
周韫小心扶起柯狄，替他拂去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眼里尽是心痛，可把柯狄恶心坏了，反胃，想吐。
谁能来救救他，他要不行了，要被周韫恶心吐了。
“军师抱歉，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线人的真实身份。我怕你会因为他的真实身份离我而去，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救了你，我不允许你离我而去，所以才会不告诉你的。”
“我会告知你他的真实身份。”
什么什么?
什么东西?什么好兄弟?什么我救了你?什么叫我不允许你离我而去?
这些我不想知道，也不要告诉我。
他只知道他有戏了，他只想听到这个！周韫要告诉他了！
柯狄眼睛一亮，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他终于等到了！
他可以回长安了，可以回到他心心念念的仰天观了！
“他是谁？”柯狄难掩兴奋。
“是……”
“什么？是他?”柯狄不敢相信。
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没想到会是他。
柳江啊柳江，你得知你们想找的卧底一直在你身边，还是你的弟弟，你作何感想。
周韫是不是怀疑他了?不然怎么会告诉他线人的真实身份。
“大人可是怀疑我?”
“什么？”
他的军师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怀疑他。
“没有，我是想到了周群天大人对我的叮嘱。没必要因为他，来离间我们。”
那就好，没暴露就行。
午时，信鸽飞出军师府，飞往仰天观。
仰天观。
“这几日书信怎么这么频繁？越从前被炒了？”
虽然和陈先雪的想法有点出入，但也差不多。
‘汴州卧底已查清，是柳别驾的小弟，柳盛。’
柳盛?
这要是让柳江知道了，该如何是好。这可是他的亲弟弟，这如何能接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