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小霜》杜百川

6、鬼船夜泊

　　昭仁蹲在芦苇丛里直打摆子，怀里的雄黄粉漏了满裆。小霜往他脑门贴符时，黄符突然扭成鬼脸："怂样！"话音未落，远处河面磷火骤亮，鬼船破雾而来。
　　"装死鱼！"小霜将昭仁踹进淤泥，自己缩成老龟。鬼船抛锚时浪头掀翻他，嘴里呛进条食尸鱼。鱼嘴咬住他腮帮子，挣扎间竟吐出半枚铜钱——正是县令丢失的官印！
　　"丙申童男在此——"师爷的破锣嗓惊飞夜枭。昭仁眯眼偷瞥，吓得肝胆俱裂：师爷脖颈缠着蜈蚣，眼球用鱼线吊在耳垂，正提着人皮灯笼验货。
　　货舱门开刹那，《齐民要术》在怀中发烫。满舱粮袋鼓胀如孕妇，麻布渗出人形油渍。小霜的声音钻进耳中："看符咒！"
　　昭仁定睛细看，镇邪符的"敕令"二字被改成三足□□。粮袋缝隙伸出半截婴儿手臂，指甲涂着丹蔻。他胃里翻涌，小霜塞来颗腥臭药丸："百年蛇胆，含住！"
　　县令踏上甲板，腰间虎符与□□符共鸣。粮袋浮现金线"丙申祭品"，昭仁怀中的青铜符剧烈震颤。他刚要动作，□□符突然吐舌缠住手腕，黏液腐蚀衣袖露出臂上胎记——正是残缺的"祭"字！
　　"动手！"小霜甩出红线缠住桅杆。昭仁扑向货舱，指尖触到粮袋瞬间，□□符眨动独眼。县令翡翠扳指射出绿光，小霜拽着他滚进臭鱼桶。鲱鱼汁糊满全身，熏得师爷干呕："哪来的泔水味？"
　　小霜咬破昭仁手指按向粮袋，血光所过处，粮袋裂口钻出黑蛾。每只蛾翅都映着童男脸，船工突然跳起傩舞——正是李氏发病时的诡异姿态！
　　昭仁扯开粮袋，黄米倾泻而出，每粒都裹着人牙。小霜袖中纸人抢米，膨胀成肉球炸开，腥臭血雾中露出舱底暗格。
　　"小心！"小霜用龟壳挡住师爷的钩镰。昭仁插入青铜符，鬼船剧震，暗格弹出鎏金匣。账册记载百名童男生辰，末页正是他的画像，朱砂圈红如泣血。
　　河面突现漩涡，血色触手穿透甲板。昭仁抱着账册跳河，《齐民要术》遇水不湿，浮出漕运司地下祭坛地图。小霜拽着他窜向岸边，身后鬼船燃起青火，县令扭曲的脸在火中咆哮："七日后活剐你！"
　　爬上岸时，昭仁呕出半桶河水，三只透明虾米蹦跳而出。虾壳浮现祭坛纹路，小霜拧着裙摆冷笑："阴阳通灵虾，你这呆子..."突然揪住他耳朵，"说！什么时候学的避水咒？"
　　昭仁摊开掌心，胎记已蔓延成完整"祭"字。四更梆子响过，账册在月光下显影——每页都浮着孩童魂魄，正冲着他作揖求救......
　　悬念收束：保留阴阳通灵虾伏笔，为祭坛探险铺垫
　　下一章围绕阴阳通灵虾展开，设计小霜与昭仁潜入地下祭坛，同时展现胎记异变引发的危机，逐步揭开星君转世与漕运蛊毒的终极秘密。
　　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

　　内容提要
落魄书生昭仁与狐妖小霜夜探鬼船，却被小霜踹进淤泥装死鱼，雄黄粉漏裆引发啼笑皆非的开场。鬼船人皮帆布、青铜铃铛等诡谲异象频现，货舱粮袋竟渗出婴儿手臂，镇邪符化作三眼□□吞噬生机。
在与师爷、县令的对抗中，小霜以龟壳挡招、纸人吞米制造混乱，昭仁误吞蛇胆苦不堪言，更在慌乱中发现自己臂上胎记竟是残缺的"祭"字。鬼船暗格中的鎏金账册曝光百名童男名单，昭仁画像被朱砂圈红直指其为终极祭品。
逃亡时河面突现血色触手，昭仁抱账册跳河，《齐民要术》显影漕运司地下祭坛地图。上岸后呕出的阴阳通灵虾壳浮现祭坛纹路，小霜发现昭仁胎记已蔓延成完整"祭"字。四更梆子声中，账册显影百名童男魂魄作揖求救，县令河神祭的死亡预告回荡夜空。
这场险象环生的鬼船夜泊中，臭鱼桶生化武器的喜剧奇效、小霜龟壳碎裂的狼狈相，为诡谲主线注入鲜活笑料。而食尸鱼吐出官印、船工傩舞呼应李氏病症等细节，将漕运阴谋与星君转世传说推向终极对决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