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壁》杜百川

4、地窟惊魂

　　孟龙潭举着蜡烛，在阴森的地窖里，手哆嗦得跟筛糠似的。墙上“永镇狐煞”的“狐”字，突然渗出黑液，那黑液像活物一般，缓缓蠕动，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孟龙潭吓得连退几步，慌乱中，一脚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他心里“咯噔”一下，低头一看，好家伙，老和尚正盘腿坐在地上，啃着鸡爪，袈裟上沾满了符纸灰，就像个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施主也来点？”老和尚吐出一截指骨，那指骨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这可是用朱砂喂了三年的乌骨鸡。”老和尚说话时，嘴角还沾着鸡毛，模样十分滑稽。
　　孟龙潭的翡翠腰带“咔嗒”一声弹开，露出暗格里藏的袖箭，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老和尚，怒吼道：“秃驴！我兄弟到底……”话还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朱孝廉的惨叫。孟龙潭猛地抬头，只见铜钵里的水面突然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映出瑶卿背后八条狐尾狂舞，那狐尾像八根鞭子，在空气中抽打着。金甲使的降魔杵正戳向她心口，那降魔杵寒光闪闪，眼看就要刺中瑶卿。
　　“走你！”老和尚突然把鸡骨头甩向墙壁。青砖“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那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格外刺耳。孟龙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和尚一脚踹进密室，等他站稳脚跟，才发现怀里多了把生锈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慧觉画僧的落款，那字迹歪歪扭扭，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密室惊变
　　密室四壁挂满了美人图，那些画中女子的眼珠，随着烛光滴溜溜地转动，仿佛在盯着孟龙潭看。孟龙潭咽了咽口水，心里直发毛，他强忍着恐惧，试着把钥匙插进画中女子的嘴。结果，突然“噗”的一声，被喷了满脸金粉，那金粉呛得他直咳嗽：“阿嚏！”金粉钻进鼻孔，痒得要命，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这喷嚏的威力可不小，震得密室顶部落下块匾额——“丹青炼妖录”。匾后暗格里躺着半截狐尾毛笔，笔杆上还带着牙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秃驴果然不是好东西！”孟龙潭气得暴跳如雷，用袖箭挑开陶罐封泥。陶罐里滚出包着金箔的指甲，和白天老和尚磨的一模一样。他正疑惑着，突然，头顶传来金铁交鸣声，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见铜钵倒映出骇人景象：朱孝廉正在水底挣扎，双手在水中胡乱挥舞，而瑶卿的瞳孔变成了竖线，像极了野兽的眼睛，透着无尽的诡异。
　　画中死局
　　画中的朱孝廉此刻正挂在蟠桃树上，摇摇欲坠。瑶卿的披帛缠着他腰，像根救命稻草。下方是沸腾的星月潭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热气腾腾，仿佛是一锅烧开的开水。金甲使的战靴踩得桃枝嘎吱作响，那声音就像死神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书呆子松手！”瑶卿咬着半截发簪，含糊喊道，“掉进弱水顶多烂个屁股！”
　　“在、在下不能弃姑娘于险境...”朱孝廉死命拽着披帛，指节都因为用力过度发了白。他忽然瞥见瑶卿耳后浮现青鳞，那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等金甲使的铜镜照过来时，鳞片竟反射出孟龙潭在地窖打滚的滑稽模样，孟龙潭那狼狈的样子，让朱孝廉差点笑出声，可眼下这危急的情况，又让他笑不出来。
　　“闭眼！”瑶卿突然喷出口血雾。朱孝廉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卷住脚踝，睁眼时已跌进瑶卿怀里。这一看，可把他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姑娘居然长出了毛耳朵，像个小狐狸似的。金甲使的怒吼震落满树桃花：“孽畜！当年慧觉大师就该把你炼成颜料！”那吼声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双线交锋
　　现世的孟龙潭正对着钥匙孔发愁，急得抓耳挠腮。密室墙上突然浮出糖浆凝成的画面：三百年前的慧觉正用狐尾笔蘸朱砂，在瑶卿锁骨点守宫砂。孟龙潭看得入神，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结果糖浆突然像活过来一样，缠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向壁画！
　　“孟兄！”朱孝廉在画中看见好友半个身子卡在墙里，心急如焚，急忙甩出束发带缠住他。瑶卿的狐尾突然暴长，像八条粗壮的蟒蛇，卷起两人撞向金甲使的铜镜。镜面碎裂的刹那，孟龙潭怀里的铜钥匙突然发烫，像个烧红的烙铁，将三人拽进时空裂缝！
　　糖浆谜题
　　裂缝中漂浮着无数糖渍记忆碎片，那些碎片像雪花一样，在空中飘来飘去。白沅沅的虚影突然从某块碎片里探出头，笑嘻嘻地说：“大哥哥，猜单双！”她抛出的骰子变成糖人，那糖人张牙舞爪地啃咬着孟龙潭的衣角。朱孝廉发现每块碎片都映着瑶卿被炼妖的画面，那画面惨不忍睹，而自己的倒影正渐渐褪色，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书呆子！”瑶卿突然咬破他手指，血珠弹向最大的碎片。画面中浮现慧觉的密室——正是孟龙潭所在的房间！老和尚突然出现在画中，缺牙的嘴咧到耳根，那笑容格外诡异：“老衲等的就是双生子献祭...”
　　绝地反杀
　　孟龙潭的翡翠腰带突然炸开，那些翡翠碎片像子弹一样飞射出去，最后竟凝成糖网罩住老和尚。朱孝廉的血珠在空中绘成破阵符，那符咒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瑶卿的狐尾燃起青火，将符咒烙在糖网上。整间密室突然糖化，就像一个巨大的糖果屋被融化了。老和尚在融化的糖浆里尖叫：“你们破不了三百年的...”
　　“闭嘴吧您呐！”孟龙潭甩出臭袜子，精准地塞进糖浆嘴。白沅沅的虚影突然实体化，九尾卷起糖浆凝成巨锤，像个大力士一样，喊道：“八十！八十！”每砸一下，墙上美人图的眼珠就掉一颗，那眼珠掉在地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当最后一颗眼珠变成糖豆时，三人跌回现世佛堂。东墙的捧花天女画像突然褪色，露出背后斑驳的“朱记炼妖坊”旧匾。孟龙潭抹着满脸糖浆，骂骂咧咧，突然发现袖袋里多了片带牙印的糖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赊孟贪贪糖债三十斤，利滚利——白沅沅。”这突如其来的纸条，又给故事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让人忍不住好奇，这个白沅沅究竟是谁？又和他们有着怎样的渊源呢？

作者有话说

　　孟龙潭在阴森地窖调查，被渗出黑液的“狐”字和啃鸡爪的老和尚惊吓，对峙时听闻朱孝廉惨叫，被踹进密室。密室中，他被金粉喷脸，发现《丹青炼妖录》和带牙印狐尾毛笔，又看到朱孝廉与瑶卿被金甲使追杀的惊险画面。
画里朱孝廉挂在蟠桃树上，与瑶卿被金甲使逼入绝境，瑶卿露出狐耳、青鳞，两人陷入死局。
现世孟龙潭被墙上糖浆画面吸引，伸手触碰后被扯向壁画，关键时刻朱孝廉与瑶卿出手，三人一同被吸入时空裂缝。
裂缝里满是糖渍记忆碎片，白沅沅虚影出现，危急时刻，孟龙潭用翡翠腰带、朱孝廉用血珠、瑶卿用狐尾青火合力反击，糖化密室困住老和尚，白沅沅虚影也来帮忙。最终，三人回到现世佛堂，发现“朱记炼妖坊”旧匾和神秘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