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瞳生异色·血脉共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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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漫过腰际时，林时安后颈突然传来灼烧感。浑浊的水面映出她泛蓝的瞳孔，与谢玄右眼的墨蓝幽光纠缠成诡谲的漩涡。
"王妃这双眼睛..."谢玄的指尖擦过她睫毛，沾着血污的指腹在眼尾碾出红痕，"倒是比西域进贡的猫眼石更惑人。"
林时安拍开他的手，银针在指间转出寒光："瞳孔扩散是汞中毒征兆，王爷该担心自己。"针尖挑破他耳后水泡，流出的脓血竟带着细碎冰晶。
下水道尽头传来铁链拖拽声，十二盏鲛人灯次第亮起。林时安望着灯油中悬浮的荧光孢子，突然扯住谢玄的袖摆："闭气，这些是改良过的诛心草！"
暗青色烟雾贴着水面蔓延，所过之处鼠尸纷纷膨胀爆裂。谢玄揽着她跃上石梁，玄铁扇斩断头顶铁索，坠落的铁笼将追兵罩入毒雾。惨叫声中，他忽然咬破她指尖，将血珠弹入最近那盏鲛人灯。
"你..."林时安话音未落，灯芯轰然炸开，靛蓝火焰顺着毒雾反噬追兵。火光里浮现出扭曲的西域文字，与她手术刀上的双螺旋纹路完美契合。
"林家女子的血果然有趣。"谢玄舔去唇边血迹，异色瞳映着她颈间跳动的血管，"七年前那个雪夜，你姑姑的血燃了整座摘星楼。"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林时安看见漫天飞雪中，青衣女子被铁链锁在青铜柱上，心口插着的黑曜石箭镞刻满咒文。女子抬头时，瞳孔泛着同样的冰蓝色。
"那不是自焚..."她按住抽痛的太阳穴，"是你们用她的血做催化剂，引爆了诛心草孢子库！"
谢玄的笑声在甬道里回荡，震落簌簌尘灰。他忽然撕开左袖，小臂内侧浮现出与林时安颈间相同的烫痕："王妃可知，当年那批孢子本该种进本王心脉？"
鲛人灯突然集体爆裂，飞溅的灯油点燃水面浮油。林时安拽着谢玄滚进侧方排水口，后背撞上成堆的樟木箱。箱盖震开的刹那，三百支琉璃管滚落而出，每支都浸泡着带北斗疤痕的人体组织。
"心室切片。"她钳起一片对着火光，"细胞排列呈放射性裂痕，这是长期接受..."
"接受天雷淬炼。"谢玄突然接话，匕首挑开她衣襟，"就像王妃此刻眼中的蓝光。"
冰凉刀刃贴着锁骨游走，林时安反手将银针扎入他合谷穴："这叫重金属沉积，建议王爷少饮炼丹炉的洗澡水。"针尾颤动的频率与远处机括声共振，她突然劈手夺过匕首，掷向排水管拐角。
金属相撞的铮鸣声中，青铜罗盘从暗处飞出。谢玄凌空接住罗盘，磁针正指向林时安心口："王妃这副身子，倒是比司南更灵验。"
"因为这里..."她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胸腔，肋骨下传来剧烈心跳，"埋着和你同源的磁石。"
追兵的脚步声在逼近，林时安踹翻樟木箱。飞溅的琉璃管割破她的袖口，露出小臂内侧的陈旧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状，与谢玄背上的箭疤遥相呼应。
"有趣。"谢玄的呼吸喷在她渗血的伤口，"林家竟舍得用嫡女做药引。"
排水管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林时安嗅到熟悉的福尔马林味。她将染血的银簪插入罗盘凹槽，机关启动的刹那，整面石壁翻转，露出浸泡在药液中的巨型心脏。
"这是..."谢玄的异色瞳首次露出惊诧。那颗心脏表面布满金属脉络，主动脉连接着七具青铜棺，棺盖上刻着历代林氏家主的生辰。
"人工心脏体外循环系统。"林时安的手术刀虚影在脏器表面游走，"用磁石代替起搏器，青铜导管模拟血管，但真正的动力源..."刀尖突然刺入左心房，勾出团缠绕的冰蚕丝，"是这些浸泡过药人血的丝线。"
谢玄的匕首突然贯穿心脏基座，飞溅的药液在空中凝成血箭。林时安旋身躲避时，看到他后背箭疤渗出靛蓝液体，与冰蚕丝产生诡异共鸣。
"难怪每任家主活不过四十。"他碾碎沾血的冰蚕丝，"原来都在用精血喂养这怪物。"
暗门轰然倒塌，三十名重甲兵持弩涌入。林时安认出他们铠甲上的螭纹，正是原主及笄礼上见过的林家死士图腾。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淡蓝胎记："林氏第三十七代嫡女在此，尔等敢弑主？"
死士们齐齐跪地，为首的将领却抬起劲弩："奉家主令，诛杀叛女！"
弩箭离弦的刹那，谢玄徒手抓住箭杆。箭头离林时安咽喉仅剩半寸，他掌心涌出的黑血腐蚀了精铁："你们林家的规矩，倒是比本王的刑具更有趣。"
林时安趁机甩出冰蚕丝，缠住将领脖颈拽向人工心脏。接触的瞬间，将领浑身抽搐，铠甲缝隙渗出靛蓝液体——与谢玄毒发时的症状完全相同。
"果然如此。"她切开将领肘窝静脉，取出枚生锈的磁石，"你们都被种了次级控制器，活动范围不能离母体超过三百丈。"
谢玄突然闷哼跪地，呕出的血染红衣摆。林时安扒开他衣襟，新缝合的伤口正在溃烂："磁石共鸣引发排异反应，必须立刻..."
"用这个。"他忽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唇印在她掌心，"林家嫡女的血，不是最好的药引么？"
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检测到初代实验体基因序列，强制开启融合程序】林时安还未来得及反应，谢玄已扣住她后颈，将沾血的唇狠狠压上来。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时，她看见自己瞳孔的蓝光正流入谢玄右眼。
死士们突然集体暴起，身躯在蓝光中扭曲膨胀。林时安推开谢玄，将手术刀刺入人工心脏。爆炸的气浪中，她听见谢玄在耳畔低笑："王妃这味道，倒是比诛心草更毒。"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瞳生异色·血脉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