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圣手》猫猫队立大功

4、药人迷踪·系统反噬

　　药液特有的福尔马林气味刺得林时安鼻腔生疼。她攥紧手术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悬挂药人的青铜锁链，锈迹簌簌落在谢玄肩头。

　　"看来王妃对这些收藏品很感兴趣。"谢玄的匕首挑起药人脖颈处的缝合线，针脚细密规整得近乎现代外科手法，"三年前北疆战场，有个军医缝合伤口的技法与你如出一辙。"

　　林时安按住太阳穴，系统警报声在颅腔内震荡。借着手术刀的冷光，她看清药人胸口溃烂的创面——溃烂边缘呈放射性裂纹，正是长期接受放射治疗的痕迹。

　　"这些人..."她钳住药人浮肿的手腕，指腹按压到静脉留置针的圆形疤痕，"生前是否出现过幻听？"

　　谢玄的异色瞳骤然收缩。他忽然扯开最近三个药人的衣襟，心口皆用朱砂刺着北斗星图："建昭五年霜降，他们突然集体癫狂，都说听见仙人传道。"

　　林时安的手术刀划开药人肘窝，淡青色血管中沉淀着金属颗粒。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宿主违规接触禁忌品，记忆清除倒计时30秒】

　　"王爷可曾见过此物？"她迅速割下药人小片皮肤，在石壁上画出橡胶手套简图，"能隔绝毒物侵蚀，佩戴者虎口会留下半月形压痕。"

　　谢玄的指尖抚过画痕，袖中突然滑落半截焦黑的手套："去年秋猎，刺客尸体上找到的。"断裂处残留的乳胶纤维在冷光中微微发亮。

　　倒计时15秒。林时安猛地拽过谢玄的手按在药人静脉上："感受这些颗粒流动的规律，是否与你毒发时心绞痛相似？"

　　"王妃在发抖。"谢玄反手扣住她脉搏，异色瞳映出她额角冷汗，"这些药人泡的是曼陀罗汁混鹤顶红，碰多了难免..."

　　倒计时3秒。林时安突然将手术刀刺入自己左臂，鲜血喷溅在系统虚拟屏上。警报声戛然而止，机械音变成电流杂音：【宿主...违规操作...记忆模块损毁...】

　　"这叫疼痛干扰法。"她扯下裙摆包扎伤口，余光瞥见谢玄袖中的手套内侧印着"03"编号，"看来王爷的刺客与这些药人同源。"

　　洞窟深处忽然传来齿轮转动声。七十二盏青铜灯次第亮起，照出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星象图。林时安的银簪突然开始发热，簪头螭纹与某处星图产生共振。

　　"这是前朝国师观星台。"谢玄的匕首刮去石壁青苔，露出幅人体经络图，"传闻用九百九十九个药人血祭，就能打开永生之门。"

　　林时安触碰星图的手指突然被电流击中。大量陌生记忆涌入脑海——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正在给婴儿接种疫苗，玻璃药瓶上标注着"盘尼西林"。

　　"王爷相信永生？"她强忍头痛，用银簪在星图上勾连出心包经走向，"若真有人活过百岁，他的骨骼会呈现..."

　　"会呈现鱼鳞状骨裂。"谢玄突然接话，匕首尖指向岩画角落，"就像这幅《尸解升仙图》所绘。"

　　林时安定睛看去，所谓仙人骨骸上的纹路，分明是长期服用放射性药物导致的骨密度异常。她突然拽过谢玄的左手按在岩画上："这些药人，都是给你试毒用的？"

　　谢玄低笑着翻转手腕，露出小臂内侧的紫黑脉络："王妃不妨猜猜，本王试过多少种死法？"

　　岩壁突然开裂，露出暗室中成堆的青铜匣。每个匣盖都刻着不同毒药名称，最中央的匣子用铁链缠着，封条上写着"诛心草·叁"。

　　"三个月前南疆屠村案。"林时安用染血的绷带缠住手掌，握住青铜匣把手，"村民不是死于刀兵，而是吸入过量诛心草孢子引发的急性肺水肿。"

　　谢玄的扇骨突然卡住匣盖："王妃如何得知？"

　　"因为今晨我剖开自己尸体时..."林时安猛地掀开匣子，里面滚出个密封的琉璃瓶，"在肺泡里发现了同样的结晶物。"

　　琉璃瓶中的液体泛着诡谲蓝光，与谢玄心包积液的颜色完全一致。系统突然发出嗡鸣：【检测到初代病毒样本，建议立即销毁】

　　"王爷可知免疫血清？"林时安将琉璃瓶对准光源，液体里悬浮的黑色颗粒正在蠕动，"用中毒者的血液提炼抗体，虽不能根治..."

　　"但能保药人三十日不腐。"谢玄突然捏碎琉璃瓶，沾着毒液的手指抚过她脖颈，"就像王妃现在这具身体。"

　　林时安后颈寒毛倒竖。原主记忆里最后的画面突然清晰——大婚当夜合卺酒中的异香，谢玄染血的指尖划过她锁骨，还有那句轻不可闻的"这次能撑多久"。

　　岩壁星图突然投射出荧光，在她手背映出北斗七星的光斑。谢玄的异色瞳泛起血色："三年前漠北战场，有个医女也说过血清二字。"

　　暗室地面开始震动，药人尸体接连坠入突然裂开的地缝。林时安抓住铁链腾空时，看见地底涌出大量靛蓝色雾气——正是棺中鹰哨上的蓝蝎粉。

　　"闭气！"她甩出银簪击碎壁灯，飞溅的灯油与毒雾接触后燃起幽蓝火焰。谢玄揽着她跃上岩架，背后袭来的热浪掀翻三个青铜匣。

　　"王妃点燃的这场火，倒是比合卺酒更烈。"谢玄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指尖摩挲着她腕间被铁链勒出的红痕。

　　林时安望着火海中浮现的星图全貌，突然发现北斗七星的位置与谢玄背上的箭疤完全重合。她扯开他衣襟，手术刀虚影在箭疤间勾连出银色光线："这些伤不是意外，是有人按星象图在你身上做标记。"

　　谢玄擒住她手腕按在头顶，异色瞳在火光中妖异如鬼："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军医，尸体正在你脚下三尺处。"

　　地面突然塌陷，两人坠入冰冷刺骨的水潭。林时安浮出水面时，看见穹顶镶嵌着七具水晶棺，每具棺内都躺着与谢玄容貌相似之人。

　　"这是..."她呛着水抓住潭边锁链，链环上刻着的西域文字突然与系统提示音重叠：【初代实验体回收计划启动】

　　谢玄破水而出，湿透的墨发贴在苍白的脸上。他徒手掰开最近的水晶棺，拽出里面浸泡的尸体——那具尸体的后背完好无损，根本没有箭疤。

　　"王妃现在明白了？"他掐着尸体的脖颈轻笑，"这些才是完美的药人容器。"

　　林时安的银簪突然发出高频震动。她反手将簪子刺入水晶棺基座，机关启动的轰鸣声中，整座水潭开始急速冻结。

　　"棺底有磁石！"她扑向谢玄，带着他滚进尚未封冻的潭心漩涡。在冰层合拢前的刹那，她看清基座内部结构——精密的齿轮组间卡着片生锈的手术刀片。

　　湍流将两人冲进地下暗河。林时安浮出水面时，头顶岩缝透进的月光照亮了河岸——成堆的黑曜石箭镞在岸边闪着冷光，箭杆上刻着林氏家徽。

　　"现在轮到王妃解释了。"谢玄的匕首抵住她心口，指尖挑起她颈间玉佩，"你们林家私造军械的证据，怎么会和本王的药人库相通？"

　　玉佩突然发热，林时安眼前闪过原主及笄那日的画面：父亲将虎符塞进她手中，身后密室摆满贴着"03"标签的木箱。

　　暗河对岸传来机括响动，二十名黑衣人踏水而来。林时安认出领头人靴底的泥金粉，突然将玉佩砸向岩壁："因为林家负责给这些'药人'打编号——就像你袖中那副手套上的标记！"

　　玉佩碎裂的瞬间，谢玄的瞳孔剧烈收缩。飞溅的玉片中竟藏着微型胶卷，林时安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迹：【实验体03号存活率97%，建议投入心疾治疗】

　　黑衣人突然集体摘下面罩，每张脸都与水晶棺中的尸体一模一样。林时安握住最后那把手术刀，终于明白谢玄后背的箭疤为何要避开要害——那是初代实验体的植入式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