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第二天（1）早上六点的中环上班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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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点，肖涵轻轻的打开了房门洗漱后，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没成想在楼梯口碰到了穿着紧身运动服的大汗淋漓的邓默。肖涵连忙往左让让，可邓默好像也想让她先过去，两人又朝着同一个方向挪了挪。许是刚训练完的原因，邓默的呼吸有些粗重，体温和初夏的室温，把衣服上最后一滴香氛也榨干殆尽，随着热气和呼吸向前扑来的是和昨天截然相反的味道，有一种狮子王巡视领地一般威胁感。
“早……早啊”
“早”
邓默把手从栏杆上放了下来，站直了身子，侧了侧身。
“你先”
肖涵控制自己眼睛不要到处乱看，低头点点，侧身，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从他身旁走过去。
在两人交汇的刹那，肖涵好像听到邓默吸了吸鼻子。
刚下了两步楼梯，听到头顶上传来轻轻的提问。
“这么早是要去赶地铁吗？”
“对，这里离所里还挺远的。而且别墅区离地铁站也有一截距离。我得骑车过去。”
“那...我送你吧，正好我也要赶早场拍戏。”
“哦 好...”
“昨天我让楚哥把车停在车库了，一会儿我开车送你。”
“你不是还在实习期吗？”
正要扭头上楼的邓默心想，这下骗大了。
“实习期...实习期有人陪也能上路啊，况且，你应该还没完全清醒吧。”
一大早被荷尔蒙撞得七荤八素，肖涵没细想这里面的不对，点头答应了。
踏进厨房，打开咖啡机，磨豆的轰鸣声把思绪搅得更乱了。两份浓缩萃取出来，熟悉的香味猛地窜进了鼻腔，终于把刚才混着荷尔蒙和香氛的味道从鼻子里赶了出去。肖涵感觉自己的脑子逐渐变得清醒了一点，抬起手拍了拍脸。
怎么大清早有人穿紧身衣锻炼啊？肖涵想，在节目里给粉丝发福利也太慷慨了，一天保一条啊。
看着两杯简单的咖啡，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掏出两颗鸡蛋丢进水里，两个贝果剖开，放进烤箱复热。
身后传来了稀稀索索的脚步声。昨天那股子清凉的香味慢慢的覆盖了上来，肖涵知道邓默来了，人未到、嗅觉反而更快的捕捉到他。
“肖工，你们单位又发新衣服了？”邓默抬手，对着空气点了点肖涵身上的浅蓝色短袖衬衫。
“哦，这是原来发的，今天要开项目总结大会，要正装。”肖涵控制着眼睛别乱瞟。
叮——
烤箱适宜的结束了工作，肖涵小心的把两只贝果夹了出来。
“鸡蛋应该也好了，捞出来过冰水，好剥壳。”
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制，邓默很无奈，为什么每次和肖涵单独在厨房总会像触发任务的NPC一样给他派活。
“火腿芝麻菜的夹心可以吗？还是你想吃奶酪版的。”
“草莓味奶酪好了。”
“草莓味奶酪？昨天买了吗？”
肖涵嘟囔着回忆，没记起昨天拿了这一款。打开冰箱门，侧边小格子里放的不是草莓味奶酪是什么。
“影帝怎么还用公费买私人物品啊”肖涵拎出了那盒奶酪，从冰箱门里钻出来，像抓住了什么小秘密一样，得意的眯着眼向邓默晃晃盒子。
“距离早高峰还有20分钟，你要在这儿和我聊草莓奶酪也可以。”
“你小子今天没晚饭吃！”
什么早上的健身房、紧身衣外加香汗淋漓，都是邪恶男孔雀势力的围猎！看着还没完全从充血状态下缓解的肱二头肌，肖涵也只有一口想把它咬到喷血的冲动。可惜，男孔雀本人已经优雅的打包好两份早餐，顺便夺走了一盒奶酪。
车库里，一辆黑的发亮的奔驰G63方正的站在车库。肖涵对车不是很了解，但总感觉这车贵贵的。
“影帝，你们十八线赚钱能力不差啊。”
“你还挺懂。”
“不是很懂”肖涵摇摇头，手摸了摸内饰板“但是这个标志和这个材质，看着就很贵。”
“材质？”
肖涵敲了敲内饰板“品质在线的碳纤维”点了点方向盘中间的标志“奔驰”，伸出两根指头并在一起“等于很贵。”
虽然感觉这两天未免也笑了太多次，但还是皱眉、闭眼、嘴角翘到把苹果肌挤出天外的表达了对这种独特回答的喜欢。
“肖工，你也挺适合科普节目的，真的。”
车子发动了，驶出地库。
郊区的清晨，热的总比市区慢一些，伸手在空气里抓一把，总感觉会有水珠留在掌心。晨雾像揉碎的丝绒漂浮在道路两旁的梧桐枝桠间，邓默打右转向看后视镜时瞥见肖涵正悉悉索索的从兜里掏出一颗皱皱巴巴的薄荷糖塞进嘴里，又从地上捞起来那个熟悉的帆布袋，掏出了一沓装订好、打印的密密麻麻的A4纸。
毛茸茸的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有一股淡淡的玫瑰味道，发丝随她翻动实验报告的窸窣声轻轻摇晃，像某种秘而不宣的摩斯电码。
安静的车内，窗外快速掠过的满目青翠，邓默忽然感觉内心找到了一点被称为“安心”的感觉，头一次觉得，楚大经济人在车里被他嫌弃过无数遍像寺庙香灰味道的香氛如此合适。
“在车上看纸质的东西，不会晕吗？”
“你开的很平稳啊，而且我提前含了一颗薄荷糖，有效防晕车。”
“一会儿上环线，车会走走停停的...”
“哦这样啊，我还没在早高峰上过环线呢，那一会儿车多了你记得提醒我。”
肖涵遮住嘴悄悄说“真的要提醒我哦，万一在节目上晕车吐你车上也太丢脸了。”被晨光晕染成琥珀色的睫毛低低的投下一小片阴影，藏住了下面小心的表情。
“好”邓默心情大好，觉得早起也没有那么痛苦，面前的晨曦渐渐褪去，露出了湛蓝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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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线上果然准时准点堵得一如既往，还好研究所也并不在市区，只要过了这一小段路后面都是畅通无阻。走走停停的车确实不再适宜看论文，肖涵把材料整齐的码进了帆布袋。
“工作这么忙啊？上班路上也需要争分夺秒？”
“对啊，我们这个领域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变化，前沿的理论、技术、应用，每天每天都在追着你跑。”
肖涵疲惫的把头靠在了车窗上，无神的看着前面缓慢涌动的车潮。
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肖涵从他这里都学了些什么。本来准备十多个上班路上可以聊天创造节目分量的话题，邓默也放下了心思，此时此刻他只想车堵得时间再久一点，肖涵能再多休息一会儿。
“你平常都要这么早起床上班吗？”
肖涵闭上眼摇摇头“我租的房子在研究所附近，那边房租不是很贵，就是有点不太像S市，很安静的一个街区。没有那么的...走在潮流最前面？连咖啡店都很少。”
车流又一动不动的停住了。邓默向身旁看去，女孩闭上眼，好像还有一点淡淡的黑眼圈。浅浅的一层粉底，盖住了脸上的疲惫。看得出早起确实没有太清醒，因为不停的打哈欠，眼里的潮气把眼线氲成了一汪小湖。
没多想，多年拍戏养成的条件反射，这时候的男主角总是要伸手帮女生解决掉小小的问题。邓默伸手过去，想拂掉那一点不和谐的颜色。忽然，那汪颜色睁开了眼。
“欸，前车动了。”
触电般的收回手，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安抚自己猛然紧绷的情绪，眼神慌乱的看向前车确认车距，缓缓向前开了5米的距离。
没看到的是，肖涵盯着他的右手，笑得像是万圣节讨糖成功后的小朋友。
离研究所大门还有十多米的地方，肖涵让邓默停了车，摘下安全带，领着包就要下车。邓默微微皱了眉，想了想还是没忍住。
“怎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
肖涵眼看着还有五分钟打卡，叹了口气。
“我还挺希望让你帮我拎着这包材料进去，但是”
指了指前面墙上挂着大大的“禁止拍照”“请尽快驶离”的红白警示牌。
“我还不想被叫去约谈。”
“啊...不好意思啊，我没看到。”
“走了啊，晚上见”
肖涵扛着一包材料，潇洒地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